苏应衡动作轻柔地擦洗她的身体,并不把其他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想到卫邵东被断掉的手指,艾笙感到毛骨悚然。
“郑立舟会把她们两个怎么样?”,艾笙虽然融入社会的时间不短,但经历的事情和那些残忍血腥的手段到底离得太远。
她可以不在意蒋如梅母女怎么样,却害怕苏应衡会业障加身。
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从她如玉的背部皮肤上拂过,苏应衡在她雪白的肩头亲了亲,“放心,我很少杀人放火”。
艾笙真要给他跪了,一听就不是好人会说的话。
“好奇那母女两个的结果?”,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身上。
艾笙点了点头。
苏应衡便将她抱起来,擦干身体,等艾笙换好衣服的空挡,他已经帮她把头发吹干了。
今天有些冷,艾笙留在医院的衣服都是短袖。
待穿上粉色封腰连衣裙,苏应衡又把那件风衣捡起来,套在她身上。
“你呢?”,艾笙打量着他单薄的穿着。
苏应衡从后面抱住她,垂头在她歪靠在自己胸口的侧脸亲了亲,“我抱着你,不冷”。
然后从衣架上取下一把伞,拥着她往顶楼走去。
这栋民国建筑只有九层,但每一层的空间很大,天花板很高,所以从楼顶到地面也有三十多米高。
原本冷清寂静的地方,今天却多了一份肃杀的人气。
黑色西装保镖笔挺而立,雨水哗啦啦冲刷在他们身上,却没有一个人抬手抹脸。
栏杆边上,郑立舟和另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男人各拉着蒋如梅的手,将她抵在栏杆上。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蒋如梅疯了一样嘶吼,剧烈挣扎着。
这时候郑立舟和抓住蒋如梅的另一个人对了个眼神,轻轻松松将人一抬,濒临疯癫的女人颤抖的两只腿立在了栏杆上。
旁边一位手下将她小腿往外一送,蒋如梅整个身体悬在栏杆外面,如果拉住她的两个男人一松手,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淋成落汤鸡的林馨吓得参无人色,尖叫一声扑上去,“放开我妈妈!放开她!”
郑立舟全身也湿淋淋地,语气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你确定要让我放手?”
林馨这才反应过来,改口大声喊道:“拉上来!你们把她拉上来!”
郑立舟饥诮一哂:“拉她上来,换你吊在这儿?”
林馨下意识摇头,心慌意乱地往后退了两步。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一筹莫展地嚎啕大哭。
泪雨朦胧间,她看见一对壁人立在伞下,眉宇从容,一尘不染,看起来那样高贵。
真的有人一出现,就让天地黯然失色。
林馨连滚带爬地到了苏应衡夫妻面前跪下,语无伦次道:“错了……我们真知道错了。这都是杨舒和她女儿江星橙的主意,我们鬼迷心窍,才会按照她们的计划铸成大错。苏先生,求你放我妈一条生路!”
她额头着地,泣不成声。
郑立舟的声音忽然传过来,“人晕过去了”。
苏应衡居高临下瞧了林馨一眼,冷冷说道:“记住这个教训”。
接着扬声对郑立舟命令:“把人拉上来!”
林馨神经一松,全身脱力,人一歪趴伏在水坑里。
苏应衡不再理会这对母女,揽着艾笙转身离开。
郑立舟把蒋如梅往林馨身边一扔,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林馨爬过去抱住母亲僵冷的身体,有一种在地狱转了一圈的恐惧感。
艾笙回到房间,蔡姨已经给她准备了一桌好菜。
她这才觉得饿了,肚子咕咕叫。
“竟然有我喜欢的咕噜肉!”,她眼眸亮晶晶,眼角弯成一轮新月。
苏应衡拨了拨她的头发,“刚才看见我,你也没这么亲热”。
艾笙提起筷子,竟不知道要从哪一道开始临幸。
苏应衡先给她盛了一碗汤,“放了姜,去去寒”。
艾笙捧着青花瓷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趁着她喝汤,苏应衡已经给她夹了一碗菜,都是她喜欢的。
艾笙心里不由感叹,还是和他在一起好啊,每天都是猪一般的生活。
她平时胃口不大,这天竟吃了两碗米饭。
本来很困想睡觉,苏应衡怕她消化不良,让她先四处转转。
艾笙就转到了苏承源的病房。
老人正戴着老花眼镜在看书,瞄见艾笙进来,把书放到一边,打量她一圈:“总算有点儿人样了”。
艾笙啼笑皆非地坐到一边,帮他剥橘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爷爷,让您担心了”。
苏承源睨了身姿挺拔的孙子一眼,哼声道:“我担心什么,要不是护士长跟我报告,我都不知道你失踪这事”。
艾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想想也是,苏承源年纪大了,又刚动完手术,这种让人着急上火的事情,苏应衡肯定会三缄其口。
艾笙赶紧剥完橘子,递过去,转移话题:“您吃”。
苏承源头一撇:“不吃”。
苏应衡坐到艾笙旁边,把她手里的橘子拿过来,掰了一瓣送进她嘴里:“爷爷不喜欢吃橘子”。
爷孙两个是冤家。苏应衡说什么,苏承源立刻就要反驳,“谁说我不喜欢吃橘子?”
苏应衡慢悠悠“哦”了一声,把橘子放到他手边:“那您吃吧”。
苏承源被噎得不轻。不就没接他媳妇儿的橘子吗,真够睚眦必报。
看着他憋着火气把橘子吃完,苏应衡才带艾笙回房。
被关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时,再困也因为条件反射保留一丝清明。
可躺在他旁边,四周都是他身上清爽的气味。艾笙一沾枕头,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苏应衡上床侧身躺下去,手撑着侧脸,看着旁边人的睡颜,手指忍不住在她脸颊上触了触。
艾笙在睡梦中觉得痒,拉下他的手就抱住不放了。
苏应衡等了半天,身体都快僵掉了,稍微动一下,她抱得更紧,咂咂嘴还说了一句:“谁也不准抢我的手”。
苏应衡:“……”。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熟。她失踪的这两天,苏应衡几乎没合过眼,就差把束州掘地三尺。
醒来之后,他才想起跟各方关心艾笙的人报平安。
他满世界找人,嗅觉灵敏的立刻就能猜到他和艾笙关系不浅。
但苏应衡并不打算再瞒下去。她怀里揣着津华实业的股份,就如小儿抱重金过市。
苏太太的身份总能给她压一压阵。
最先给出反应的是江世存,苏应衡也并不感觉奇怪。
“人没事就好,被吓坏了吧?我不好登门拜访,就劳你多陪陪她”,江世存声音沙哑疲惫,也是等了许久的消息。
苏应衡挑了挑眉,“嗯,已经睡下了。精神状态倒还好”。
刚才听苏应衡说,始作俑者是林家,江世存心里还惊了一下。不过他几十年任风雨来去,很快就消化了这件事情,“看来林家是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啊”。
江世存的叹息很低,但苏应衡却听出了利刀出鞘的声音。
------题外话------
虐渣渣开始啦~( ̄▽ ̄~)~本命年真的有那么倒霉吗,感觉不是这儿生病就是那儿发疼,蛋蛋的忧桑≥﹏≤
214。一报还一报,爽吗?
艾笙睡一觉之后,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照脑门儿上拍了几下,手忽然被人拦住了。
“还嫌自己不够笨?”,某人调侃。
艾笙讪讪地笑了笑,摸了摸肚子,“又饿了”。
苏应衡无奈:“时间不早了,先回家吧”。
“嗯”,艾笙点头,刚把被子掀开,苏应衡已经蹲下去了。
看着他手上的女鞋,艾笙眨了眨眼睛,“做什么?”
“来”,他说着把她的双腿挪下来,帮她把鞋穿上。
这种女王级待遇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你这么体贴会让我怀疑你对我有所图谋”。
苏应衡斜睨她一眼,“人都是我的了,我图你什么?”
艾笙叹气,“男人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苏应衡把鞋一撂,“自己穿”。
见他抿唇不说话了,艾笙赶紧穿上鞋抱住他有力的腰肢。
某人不为所动。
艾笙侧脸在他胸口蹭了蹭,仰头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他,“就是因为知道你珍惜我,我才会恃宠而骄啊”。
苏应衡霎时心软,掌心放在她头发上摸了摸。
艾笙松了气,果然撒娇女人最好命。
两人出了医院,天都黑了。天际挂着大颗的星星。
“这儿的空气还挺清新”,艾笙深深吸气。
医院离城中心有些远,自然幽静疏阔。
苏应衡牵着她的手,慢慢散着步。
“要不要吃汽锅鸡?”,他忽然指了指路对面的餐厅。
这家汽锅鸡很有名,艾笙听医院的护士们讨论过。
虽然馋虫不断进攻可艾笙还是有顾虑:“你这样会不会被粉丝围观”。
他无所谓地说:“没关系,看见就看见吧”。
“那就……去试试”,说完艾笙反而松了一口气,跨出这一步也不怎么难。
过马路的时候,苏应衡拉住她的手不禁十指相扣,真怕小学生闯了红灯似的。
艾笙甜蜜又不满地瘪了瘪嘴。
进了店里,不愧是远近闻名的百年老店,客人爆满。
苏应衡立在灯光底下,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过来招呼的店员眼睛都直了。
“几位?”,店员好久才从丰神俊朗的男人身上移开眼,想起自己的职责。
“两位”,艾笙冲他晃了晃两根手指。
店员掏出小本来,写了人数,又说:“外面以后坐满,只有一级包间还空着……”
苏应衡淡淡地说:“就去包间”。
几句话的功夫,大堂里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光华无际的男人身上。
苏应衡身姿颀长,一双标志性的大长腿,十分惹眼。
这会儿穿着简单的衬衣西裤,也没有口罩帽子之类的遮挡物,堂堂正正的出现在这家店里,不被认出来奇怪。
店员极会看眼色,在众人有所行动之前,已经把人带上楼了。
顺着走廊往里走,很快到了包间。
里面的装修虽然不比各类会馆奢侈,但很有民族风味。
点了菜之后,艾笙就美滋滋地坐着等了。
木制雕刻的镂空窗户是开着的,外面是极有烟火气的夜景,微风凉凉地吹进来,让人神清气爽。
“他们不给你饭吃吗?”,想到她睡前吃了饭,现在又开始喊饿,苏应衡因为这个猜测沉了脸。
艾笙摇头,“给了,可我怕他们在饭菜里动手脚,没怎么敢吃”。
苏应衡脸色还是难看,目光又深又沉。
汽锅端了上来,艾笙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汤。
旁边的人却盯着自己,动也不动。
她眨眨眼,“又不是粮食紧缺年代,你不用把东西都留给我”。
苏应衡摇头,“我不饿”。
艾笙还是给他盛了一碗汤,“就当宵夜了”。
苏应衡点头,把汤喝了。听见她动筷的声音,终于有了真实感。
不再是满心失去她的惶惑,也不再有无数恐怖猜想盘旋。
他轻轻舒了口气,突然问道:“林家那母女俩怎么就看中你了?”
艾笙老实答:“看上我会生孩子”。
苏应衡脸立马黑了,她肚子里只能装他的孩子!
艾笙拿余光瞧他,这人今天可真阴晴不定,脸色变幻之快,跟川剧里的变脸一样。
吃完饭出了包间,就看见几个女人鬼鬼祟祟地站在走廊上。
艾笙无奈,还是被盯上了。
苏应衡目不斜视,“走吧”。还半揽着她的肩膀。
“我们明天会不会上头条?”,艾笙低声问道。
苏应衡很肯定地答:“不会,网上不敢乱爆我的私事”。
毕竟他曾经让人封过好几个公众号,早在媒体圈子威名远扬。
艾笙点头,被他拥着下楼。余光看见不少人冲着他们拍照。
她怪不自在地,可还是抬头挺胸,比较嫁给苏应衡这事儿挺光荣。
想到这儿,艾笙就忍不住抿唇而笑。
苏应衡压了压她的头顶,低声说:“傻乎乎地”。
他嘴角那抹宠溺的笑意简直让一颗颗少女心炸裂,不管在戏里还是媒体镜头下,苏应衡一直冷冰冰地,没想到他也会这样温柔地对人笑。
拍照的声音更加此起彼伏。
终于逃过人群围观,两人上了车。
艾笙还没经历过被人偷拍,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粉扑扑地。
苏应衡拧了拧她娇美的脸蛋,“抽空学一学跆拳道吧,至少不能手无缚鸡之力。我让岳南山派个人教你”。
艾笙好奇地问,“你会吗?”
苏应衡家世显赫,名门都是技多不压身。不管是学画还是学武,都拜在名师门下。
读高中那会儿他已经是黑带,每次温序几个闹事打架,就拉上他压阵。
看她骨碌碌地瞧着自己,苏应衡拨了拨她的头发,投降道:“算了,我亲自教你”。
艾笙摸了摸脑袋,他到底脑补了什么大戏,干嘛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明天五点半起来跑步”,他扔下一颗炸弹。
艾笙不敢置信地瞪眼,“打鸣的鸡都不会起那么早吧?”
“准时叫你”,他不顾艾笙拒绝的表情。
“我还要上课呢”,艾笙摇着他的胳膊。
她记着呢,撒娇女人最好命。
可这一招失效了,男人岿然不动,敛眉看手机。直接把她屏蔽了。
艾笙委屈地把脸埋在他胸口。
苏应衡亲了亲她的嘴角,“乖一点,嗯?”
艾笙一抬头,就是男人灿若星辰的眉眼,他不说话的时候,自成一股安稳深邃的气质。
赌气地在他嘴唇上嘬了一口,干嘛每次都色诱她啊!
第二天早上,床头柜上的闹钟定时醒了。
苏应衡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起床了”。
艾笙真想把两只耳朵堵上。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染上起床气。
苏应衡不厌其烦地轻拍她的后背,“再不动我就要实施制裁”。
艾笙脸埋在他胸口,睡意朦胧地叹气,“你非要这么磨灭我对你的真爱吗?”
“能磨灭我就能让你再生”,他信誓旦旦。
他打定主意的事情,谁都别想扭转。艾笙知道自己躲不掉,便报复性地瞎蹭。
男人早上最敏感,苏应衡掐住她乱扭的小蛮腰,“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贿赂,起床”。
艾笙一口含上他的喉结,用舌尖轻顶,追着他上下动着的喉结跑。
苏应衡好几天没碰她,这会儿自制力有些崩溃,头皮开始发麻。
他手指插进艾笙清爽的发间,控制住她的脑袋转动,吮上她的耳廓。
直把她的耳朵亲得快要涌出血来。
他低声问:“一报还一报,爽吗?”
艾笙被他激起了血性,身体柔软地往下,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苏应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他两腿中间的被子拱出一大团。
刚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内裤已经被拉了下来,她的气息凑近。
苏应衡低哼一声,仰头微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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