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你来得正好。你跟老师们说说,是不是荀艾笙勾引你,想让你包养她?”,明溪声线激动得发颤。
冯源怔怔地看着她,拳头攥紧,额角青筋直跳。
怎么看怎么觉得明溪这张祈盼的脸可恨,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先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啊”的一声痛呼,明溪摔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来。
“臭婊子!”,冯源恨得咬牙切齿,上前去扯住明溪的头发,拖着她到了床边,重重将她的额头磕到窗框上。
老师们赶紧出动,把两人拉开。
明溪头发乱七八糟,满身狼狈地哭起来。
“先生,有话好好说,这是学校,不是屠宰场”,女老师板着脸说道。
冯源冷笑:“这要是屠宰场就好了,我先把她剁了,替天除害!”
“你疯了吧!”,明溪尖叫着冲冯源咆哮,简直跟泼妇没什么区别。
“我疯了?你才疯了呢!”,冯源说着指了指艾笙,“你知道她是谁?就敢怂恿我去找她,我呸!你他妈给她提鞋都不配!”
明溪对老师说:“大家看看,他多护着荀艾笙。他们俩要是没猫腻,谁信?”
冯源定了定心神,看来明溪还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真的有人,和自己一样蠢!
他嘴角扬起一抹满是邪气的笑容,走近明溪。
“你说得没错,她和她初遇,的确是在豪庭俱乐部”,他语气和缓不少。
甚至带着一丝丝暧昧。
这让明溪心里重新燃起希望来。
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冯源,恨不得把自己的思想植入对方大脑,让他按着自己的想法说话做事。
“可只是因为我认错了人,和苏太太并不认识”,下一句话,便把明溪所有的希望浇灭。
她愣了愣,苏太太?什么苏太太?
冯源再接再厉,非要一脚把明溪踹进地狱不可:“你不知道吧,这位被你诬陷的同学,是苏应衡的太太,瑞信的董事长夫人!”
明溪被雷劈了似的木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艾笙,而后难以接受地摇头:“不,不,怎么会?就她?别骗人了!”
事实上,冯源也想这一切都是假的。希望被他得罪的人,不是苏应衡。
可一切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的公司一夜间被外国审计公司做空。
股票跌停板不说,还被证监会约谈。
他一查才知道阴沟里翻船,一场风月挑逗,竟然被苏应衡盯上。
对方也是大手笔,一动作就翻云覆雨。让他所有心血毁于一旦。
现在冯源只盼着把明溪踩进泥里,让苏应衡夫妻出气,能放他一马。
冯源怒喝道:“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别人什么身份,用得着和你这种贱货同流合污?攀扯人也要事先做做功课,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溪呜咽起来,揪住胸口的衣服。苏应衡的老婆?那可是站在云端的身份,和她有着云泥之别。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明溪简直不敢想下去。
旁边的老师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傻眼。
正不知所措间,只见季院长大步走了进来。
他老人家发沉的目光在办公室里的每个人脸上徐徐扫过。
“荀同学,学校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进来的第一句话就已经表露,冯源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其余人自然大惊失色,特别是明溪,脸上最后的光彩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季院长背着双手,面色威严地看向明溪:“这座学校,以有你这样的学生为耻”。
出卖肉体,行为不端。诬陷他人,立身不正。
明溪陡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耻感。
她全身瑟瑟发抖,像被人剥光了衣服,底下发臭的肉体暴露在外,令人嫌恶。
明溪骤然失控,尖声哭了出来,捂住脸,只觉得自己像只过街老鼠。
艾笙心里有些难受,却并不怜悯她。
真相大白,学校论坛出了公告,正式宣布开除明溪的相关决定。
在明溪的罪状中,有一条就是诬陷艾笙。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对于艾笙的流言蜚语,是助纣为虐。
很多在背后说过她坏话的人,再见到她,脸上都会不禁露出讪讪的表情。
在诸多的鄙夷之后,加诸在艾笙身上的,是更多的愧疚。
哪一种她都不喜欢。所以置之不理。
全过程苏应衡都没有出面,但艾笙知道,这背后都是他在运作。
心里带着暖融融的宽慰,她熬了山药乌鸡汤去犒劳他。
过了这几天他要出差,所以现在忙得不可开交。
艾笙只能自己找上门去,到了总裁办公室,他还在开会。
有好几个项目同时在进行,核心高层得一个个地捋清楚。
头脑风暴既刺激又累人,等散了会,苏应衡眉宇间带着疲态,眼睛却黑得透亮。
一出会议室,贺坚就低声跟他说,苏太太来了。
苏应衡点了点头,步子迈得更急。
本以为她会等得无聊,可事实上却一脸兴奋地和岳南山聊天。
岳南山是一周前从束州过来的,今天来找苏应衡,是为了谈公事。
可苏太太似乎已经知道他和韩潇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一直追问韩潇的近况。
艾笙见岳南山那张木头脸陡然变得严肃,就朝门口看去,果然是苏应衡来了。
只是对方目光发凉,艾笙还以为他工作不顺心。
“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苏应衡先对岳南山说道。
岳南山没一句抱怨,应了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苏应衡的属下,将他的话奉为圭臬,不管合不合理,先照办再说。
这世上的迷魂汤,就属苏应衡的这剂最有效。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艾笙转过身,把汤盛出来。
她这天穿了一条雪纺的长裙,比较宽松。
其他动作还好,可一俯身,衣料便贴在腰臀曲线上。
再被灯光一照,隐隐可以看见底裤轮廓。
艾笙刚要转身,便发觉男人硬挺的身躯抵了过来。
他脱掉西装外套后,只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针织衫。
领口短短一截的拉链凉凉地贴在艾笙后颈皮肤上,和男人身上的发热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等艾笙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后臀被硌得发紧。
她赶紧挪了挪,蹭得男人全身肌肉瞬间绷了起来。
他俯身,炙热的呼吸喷在艾笙娇嫩的耳后。
嘴唇像采摘最甜润的果子,捕捉到了她发红的耳垂。
很有耐心地,一点点濡湿,染上自己的味道,放佛就能据为己有。
艾笙被他吮得心底发麻,手上无力地推了推他。
“宝贝,我这一走就是好些天,得先清空库存”,说完恶劣地挺了挺胯。
艾笙嘤咛一声,软在他怀里。
手附在他的大腿上,用力撑了一下。
“我有事情问你,你先放开”,她压制住体内游移的燥热,咬着下唇说道。
男人声音低哑,“这个姿势我很喜欢,就这样说”。
这是个蓄势待发的姿势,明明是正事,但吐露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沾裹着情欲。
永远别想一本正经。
“是你让冯源去的学校?”,艾笙问道。
苏应衡腰上的力道松了一点,两人终于不是亲密无间。
“今天冯源去过你的学校?”,他问道。
艾笙诧异地扭头,“你不知道?”
苏应衡挑眉,“我还没有神机妙算到那种程度”。
艾笙眉头打结,可是冯源为什么要来学校,说出实情?
那种风流纨绔,没那么容易良心发现吧?
男人当然知道她心里的疑问,但不打算为她解惑。
谁让当初问她,她也不肯把来龙去脉将清楚。
他毕竟是个记仇的人,不仅要在这件事上吊着她,还要用自己英挺有力的身躯,让她痛并快乐。
333。符合条件的男人只有我一个
苏应衡把瑞信的事情处理妥当,即将飞往异国出差。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艾笙,虽然知道她坚韧独立,还是觉得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踏实。
有时候艾笙凌晨醒来,会发现身旁的男人还没睡,在暗夜里久久地看着字据的轮廓。
“有这么个人深情款款地看着你,感不感动?”,他侧着身,手撑着脑袋,艾笙就枕在他的手臂底下。
“会吓个半死好吗”,她在被子底下动了动,嘟囔道。
苏应衡就会不满地把脸凑近她的脖子,鼻尖轻轻拱着她的动脉。
“这一走就是半个月呢”,他们结婚,还从未分开那样久。
“我们可以视频,可以打电话,再古老一点,可以写信”,好吧,她其实也很舍不得。
苏应衡声音闷闷地说:“那儿的网络时好时坏,什么都不能保证”。
艾笙很大气地宽慰他,“往好的方面想,你去那边看美女,我也不可能千里迢迢过去找你算账”。
男人睿智无比,立刻举一反三,“其实是你想看那些小鲜肉,心里有愧才这么说的吧”。
艾笙语塞,只能扯开话题,“太晚了,还是睡觉吧”。
男人的占有欲却在这时候添了火候,挠她痒痒:“把话说清楚!”
“哈哈哈”,房间里响起艾笙突兀的笑声。
艾笙在他怀里扭动着,求饶道:“我找男人的眼光很高的,必须要成熟,帅气,还得事业有成,拿过影帝”。
苏应衡满意了,大言不惭地对号入座,“符合条件的男人只有我一个”。
说完没听到她附和,摸索到她的嘴唇,轻咬了一口,“跟你说话呢!”
艾笙困得要命,胡乱点头:“嗯嗯嗯”。
苏应衡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小懒猪,睡吧”。
她平时表现得云淡风轻,可真等苏应衡走的那天,那阵不舍像毒药一样发作了。
像个小孩子似的,从他起床就开始跟在他后面,问了四五遍他什么时候回来。
苏应衡被她扰得一条领带打了半个小时。
从衣帽间出来,艾笙眼睛和嘴唇都有红又肿。
幸好他死守时间观念,才没有将她剥光,在衣帽间里来一次临别欢爱。
幸好是周末,艾笙还能将他送到机场。
听说他这次视察的地方环境很恶劣,是公司海外石油开采基地。
他们从上车就开始接吻,一直到机场停车场,两人才分开。
艾笙眼睛波光粼粼嘴唇也水光潋滟。
苏应衡捧着她的脸说:“在家等我,最好不要单独出门,等我回来”。
艾笙殷切地看着他,“最近新买了一本菜谱,等我学会十道菜,你就回来好不好?”
苏应衡笑了,“你一天可以学三道菜,对你来说小事一桩”。
意思就是,三天肯定不可能。
艾笙很少哭,这次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她明明没那么脆弱,娇气。但一想到未来一段时间,饭桌上没有他,床上也没有他。
他只能在电话听筒里,电脑屏幕上。
她就鼻酸得厉害。
苏应衡亲了亲她发红的眼睛,“不许哭,还让不让人走了?”
艾笙抱住他的腰:“不让!”
苏应衡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是谁平时还嫌我管这管那?我这一走,不就给你放风的机会了么”。
他说完,就有人敲了敲车窗。
艾笙知道时间到了,私人飞机在商务停机坪上有时间限制。
她放开苏应衡,抽了抽鼻子,冲他晃着手机:“你走吧,反正我还能对着你的照片睹物思人”,末了又补一句,“穿衣服和没穿衣服的都有”。
苏应衡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才开门下车。
他站在车外,艾笙的目光只能看到他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
最后男人俯身,对她说:“不要下来,我这就走了”。
艾笙冲他挥了挥手。
透过前挡风玻璃,看见男人身后跟着几个下属,步伐凛冽地朝出口走去。
苏应衡走了,艾笙的生活变得无精打采。
幸好有董艺经常上门来看陪着说话。
“婚纱已经完成了两套,还有一套比较费时的中式礼服得等等。本来是想赶在二位的结婚纪念日,现在看来,时间太紧”,董艺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语气带着遗憾。
艾笙现在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董艺心里也叹气,这两口子平时就黏糊,苏先生这一走,留在家里的这位就跟掉了魂似的。
“要不要出去转转,散散心?”,董艺接到苏应衡的指示,务必保证苏太太身心愉快。
这个任务实在太艰巨。
艾笙下颌抵着抱枕:“心散得再开,也不能逃避90后空巢青年的事实”。
董艺彻底没办法了,只能把话题引到做菜上。
苏太太的注意力才能稍稍转移一点儿。
晚上艾笙等到半夜,终于接到苏应衡的电话。
她瞬间满血复活似的,变得精神奕奕。
如果董艺,一定又会摇头说苏太太中毒太深。
艾笙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疑问:“那边天气好不好?吃住都习惯吗?你那么不会照顾自己有没有人打理琐事?”
紧接着她又酸溜溜地说:“即使有生活助理,也最好是男人”。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夜里谜一般惑人,“跟你保证,这边除了爱咬人的蚊子是母的,其他都是雄性”。
察觉他语气里的调侃,艾笙有些悻悻,强词夺理道:“雄性也不安全,你那些男粉丝也挺疯狂”。
苏应衡又逗她:“那我让人造一条铁制内裤,带锁的那种,钥匙寄给你”。
艾笙终于笑了,“胡说八道”。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苏应衡的声音就变得断断续续。
他那边信号不好,艾笙一肚子的话只能憋回去。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艾笙懊丧地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后来情况越来越糟,苏应衡的手机打不通,音讯全无。
她着急得不行,打了贺坚的电话。
苏应衡走后,公司的一切事务先交给总经理,贺坚从旁协助。
“这种情况苏先生一早就提醒过,说不定等两天又恢复通讯了呢?
您千万别着急”,贺坚说话还是那么不疾不徐,这份从容很得苏应衡真传。
艾笙却心慌得厉害,一点也没被他安抚住:“那边只是一个小岛,传染病横生,民智未开,我想想心里就发慌”。
其实贺坚也不是很笃定,他这边多次试图和苏应衡取得联系,都以失败告终。
但这种时候,越是要镇定。特别是总裁的这位心肝宝贝,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贺坚打定了主意,语气笃定道:“岛上苏先生去过好几次,况且还有岳先生他们陪同,绝对不会让苏先生出事”。
艾笙心脏仍落不到实处,最后只能幽幽地说:“但愿吧”。
随后两天,艾笙都因为和苏应衡失联而茶饭不思。
她去八金胡同探望长辈,老爷子都说她瘦了。
哄小孩子似的,让她列个喜欢的菜单,吩咐厨房去做。
和老人家对弈,她也时时走神。
周震倒也没生气,只是看着棋盘说:“为应衡担心?”
艾笙老实点头,“他已经五天没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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