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主题是湿身!”,她话音刚落,大厅里就一片喧嚷。
尖叫和笑声挣脱到人体外,汇集到一起,成了一片拥挤的浪潮。
偌大的地方成了小型泼水节,用水枪喷着对方,或者直接用水泼。
不少女人薄薄的布料湿淋淋地黏在身上,曲线毕露。
男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艾笙身旁的这群人也按捺不住了,开始用水枪相互进攻。
艾笙一股股水流弄得水淋淋,但她却一动不动,跟木头人似的,不知道回击。
周云舒恨铁不成钢地推了她一下,“傻了!连报仇都不会?”
还是曹家姐妹比较仗义,挡在艾笙面前,替她反击。
一团混战中,艾笙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她从人体缝隙中来到角落一个装满水的木桶边,舀了一瓢水,兜头从自己头上淋下去。
周围人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你脑子坏掉了!”,周云舒急得朝她吼。
其他人也怕啊。这可是苏应衡的老婆,听说他最护短,要是把账算在她们这些人头上,谁都别想好过。
于是狂欢被按下暂停键,周云舒和曹家姐妹带着艾笙到了负二层。
负二层也是个酒吧,只是正儿八经地喝酒。
所以显得清净雅致。
周云舒是这儿的常客,有一个专属包间。
几人进去换了干爽衣服,才到吧台前,让酒保上酒。
艾笙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低度数鸡尾酒,一口灌下去,对酒保说:“烈酒才是买醉的标配,换个度数高的”。
周云舒和曹家姐妹对视一眼,再次确认,她是真受刺激了。
曹欣憋不住话,问她道:“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出出主意”。
艾笙苦笑着摇头,说什么?
说她只是个替身,现在梦醒了,一切都要回归原位。
说自己原本拥有的,不过是场海市蜃楼,别人能把她捧成心肝宝贝,也能一巴掌把她拍到泥里。
周云舒倒是一语中的,“你和我表哥吵架了?”
艾笙表情顿了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之前说你两句,他那眼神跟冰刀似的往我脸上刮。那么宠你,你衣服一脱,只怕他立刻就成了绕指柔”,周云舒说起来仍耿耿于怀。
曹欣也大言不惭,“是啊,男女之间,来一炮万事大吉”。
艾笙闷头喝酒。
她何曾不是抱着这种想法,抛弃羞涩,换来的却是他的无情羞辱。
苏应衡那样迷恋她的身体,现在却视她如无物,恐怕是打心眼儿里想疏远。
想到这儿,艾笙轻轻笑起来。
笑得比哭还难看。
三人还在给她出主意,直念得艾笙一个头两个大。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曹柔担忧道:“你一个人行不行,要不我扶你?”
艾笙摇头谢绝,脚步还算稳当地去了卫生间。
酒吧的格局有点绕,再加上艾笙晕晕乎乎,很快迷路了。
当路过一个包间时,忽然听见门内有道媚气如丝的女声,娇娇地叫着“苏先生”。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艾笙顿住脚步。
本能地站在门缝外,目光像触角一样往里面探去。
包厢里灯光幽微,凝着眼眸可以辨认出里面男男女女的轮廓。
可其中一个,和她朝夕相处,艾笙化成灰都认得。
只见男人把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压在身下。
女人白花花的大腿蹭在苏应衡腰侧,脚上吊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将落未落。
分明地,艾笙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是从女人的娇喘和嘻笑间猜测男苏应衡的此刻的风流动作。
艾笙心脏被人揉碎了似的,疼得哭都哭不出来。
原来绝望之上还能再生绝望。
“你谁啊?知道这儿什么地方,是你能偷窥的吗?”,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吊着眼梢,站在了艾笙身后。
“你凶什么,我只是走错路而已”,艾笙抹了一把脸,发现脸上竟然没有泪。
“呵,你路痴啊,走错路都能走到贵客门前”,中年女人打量艾笙一圈,“哪个场子的人,跑到老娘名下抢生意!”
艾笙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黑色流苏紧身连衣裙,脚上一双系带高跟。
这种妩媚中带小性感的气质,最能夺男人眼球。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艾笙熟悉的男声飘了出来,“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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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酥可舍不得这么对艾笙,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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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男神缠上身,她万般反抗斗智斗勇
却不想,早已被男神八面埋伏
胜者,猖狂,败者——暖床!
提问:高冷男神突然说暗恋她好久了,这超强粘力狗皮膏药甩不掉怎么办?
男神答:破罐子破摔,扯证上岗!
“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她万般无奈,这样一个权势通天的男人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他浅眯着黑眸,染着淡薄笑意。
“听闻莫家小姐练就一身床第本领,我想领教领教。”
她皱眉,“你缺操?”
他浅笑,“我缺你。”
337。狸猫换太子
艾笙进去的时候,男人已经直起了身体。
只不过在看到她的那一瞬,眼珠被烫着了似的,立刻偏过脸。
还是那副模样,似乎和艾笙的关系,她只配得一个侧脸。
意识到苏应衡和站在门口的年轻女人之间有种诡异的气氛,这种气氛把其他人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那位妖娆火辣的头牌立刻把手吊在男人脖子上,嗲嗲地说:“只是个不长眼走错地方的女人,少理她”。
苏应衡扯起嘴角,手指在女人脸上划过,“你说得没错”。
千疮百孔也不过如此了。
艾笙眼前直发黑,精神上的疼痛让她的心跳忽快忽慢。
她走上前去,一把将女人扯开。
“你干什么!”,女人尖叫,“这是你撒泼的地方?”
艾笙知道,要是现在自己哭出来,就是让这个女人打了个大胜战。
她拼命地眨着眼睛,把泪水阻拦在眼眶里。
“反正这也不是你该耀武扬威的地方!”,艾笙冷冷地注视她,余光瞄到桌上的酒水。
心想如果这个女人还有下一步行动,就把酒瓶拎起来当武器。
“你谁啊,敢在这儿大呼小叫!”,那位和艾笙一起进来的妈妈桑,表情很厉害,动作已经就绪,随时要朝艾笙扑过来。
艾笙朝苏应衡抬了抬下巴,“你们问他,我是谁”。
妈妈桑和头牌面面相觑,谁有那个胆子去问苏应衡?
“我们正在谈事情,你不要无理取闹”,男人还是躲着艾笙的目光。
在艾笙的记忆里,他们好像很久没有对视过。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方在心虚?
艾笙一哂,“你和这个女人都快合二为一,却怪我无理取闹?”
他似乎急于让艾笙离开,放缓了声气道:“你把我的公事打断了,先回去,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交待?还是狡辩?
亲眼所见,难道要让她骗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艾笙眼里的泪胀得发痛,她握紧了拳头,直直看向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男人,“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男人侧脸绷了绷,冷笑道:“出去!”
廖寒上前来劝,“苏先生,不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嘛。有话好好说”。
苏应衡:“她没有说好话的态度”。
艾笙只觉得可笑,“那想要我如何,见到你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还要守着女德拍手叫好?”
男人的嗓音低沉下来,“我看是我平时太惯着你!”
艾笙眼泪终于忍不住了,簌簌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这句话说得没错。
的确是以前他太惯着自己,所以当那些深情从她身上被收回去,她的天都快塌了。
艾笙抽了抽鼻子,哽咽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苏应衡明显不耐烦,“这个问题真够肉麻”。
艾笙:“你觉得肉麻,但对我来说却很重要。只要你回答,我立刻就离开”。
包间里一片死寂,空气都凝滞起来似的。
艾笙的呼吸一阵深一阵浅,就像有把刀悬在她脖子上,生死就在一瞬。
男人抿紧薄唇,最后近乎怜悯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你长得很像我年少时认识的女孩子”,他薄唇微动,每个字都那么残忍,像在对艾笙用刑。
当猜测被证实,她以为自己可以承受。
但最后,却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来。
苏应衡旁边的那个妖艳女人红唇扬出一个饥诮弧度,“听到了吗,你不过就是个替代品。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
这句话在艾笙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觉得女人此刻幸灾乐祸的表情讨厌到极点。
艾笙这一刻失控了,她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扇在女人脸上。
“啪”的一声,比人的巴掌更有杀伤力。
女人重心不稳,扑倒在沙发上,捂住侧脸,疼得直吸气。
“只要我和他一天没有离婚,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容不下其他人置喙。落井下石也要找准对象,否则很容易砸到自己的脚”,艾笙将遥控器扔在女人身上,又瞥了苏应衡一眼,停着脊背离开。
她回到吧台前,周云舒她们几个正要去找她。
“你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真怕你醉晕在厕所里”,曹柔松了口气。
艾笙心里的悲愤持续发酵,从胸腔一直顶到喉咙口。
为那种男人,值得吗?
她拨了拨头发,“遇见一对奸夫淫妇,看不过眼,拌了两句嘴”。
曹欣惊奇道:“你竟然和我一样,是个爆脾气”。
艾笙耸了耸肩,“不出手,能把自己给噎死”。
三人都看出她脸色差到极点,眼睛也变得红肿。
但她故作轻松的模样,又让人不忍心戳穿。
一直出了酒吧,三人才相互道别。
艾笙刚上了车,就接到物管电话,说有事情请她回公寓一趟。
那儿是个十足的伤心地,艾笙潜意识地抗拒前往。
不过物业经理语气郑重严肃,应该不是件小事。
艾笙不想让对方为难,便应了下来。
到了公寓门口,一出电梯就看见物业经理和两个工人站在走廊里,正在讨论什么。
见公寓主人回来,经理迎上来,对艾笙说:“苏太太,冒昧打扰着实过意不去。但这件事有些严重,我们物业方面处理不了”。
艾笙拧眉,“怎么了?”
经理摊开手掌,上面是个黑乎乎的小东西,“今天工人检修的时候发现,您家走廊天花板的灯里被装上了针孔摄像头”。
在被跟踪之后,又是一桩波云诡谲的窥视。
艾笙面色凝重,问道:“这个摄像头原本装在哪里?”
其中一个工人指了指正对门口的那盏灯。
工人判断道:“这是高倍摄像头,能把门口的一切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艾笙陡然想起那天防盗门密码突然失去权限,她又重新设了一个。
原本密码是她的生日,后来设成结婚纪念日。
但那天苏应衡回家,十分突然,自己根本没来记得告诉他,他便把门打开了。
艾笙本以为他试出来了,便没有多问。
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有了这个摄像头。
这一切都是歪打正着,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艾笙抿唇,把摄像头递给工人,“麻烦你重新装上去”。
其他几人愣了愣,这是要干嘛,故意让自己家门口多只眼睛?
经理劝道:“安装这东西的人,肯定不怀好意。会不会不太安全?”
这户人家金贵到每根头发丝,出了事情,第一个拿物业开刀。
经理当然有所顾忌。
面前这位年轻女人却异常镇定,“放心吧,出了事情我来负责。但有个条件,今天的事情,请各位保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经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照办。
艾笙没等摄像头重新开始运作,就上了电梯,准备回学校。
刚上车,她就接到韩潇的电话。
后者一副火烧眉毛的语气问道:“艾笙,苏先生出差回来了吗?”
似乎出了什么急事。艾笙也来不及寒暄,安抚道:“有事情慢慢说,别急”,提起苏应衡,就有一把刀在心上刮着似的,等阵痛缓过去,艾笙才开口,“嗯,已经回来好几天了”。
韩潇焦心道:“那为什么岳南山的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苏先生回来,按理他也应该到了啊”。
艾笙心里一顿,“岳南山失联了?”
“嗯,听说他跟苏先生去的地方网络很差。他到了地方之后,我和他只通过一次话。后来再也没能联系上”,韩潇急急道出前因后果。
岳南山和苏应衡上岛之后的情况差不多。可苏应衡已经回京,按理说,岳南山也该一起回来了啊。
难道岳南山留在了岛上?
可岳南山陪苏应衡出差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后者的安全。
所以这个猜测根本行不通。
“难道岳南山受伤了,所以回不来?”,韩潇音量陡然拔高。
“只有岳南山让别人吃亏的份儿,别乱想”,艾笙宽慰道。
韩潇叹气:“可我心里就是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
“我去问问苏应衡”,没有其他办法了,艾笙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么着急的样子。
电话那边顿了顿,韩潇平时神经大条,但敏锐起来比女人还女人。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和苏先生吵架了?”
“怎么这么问?”
“你刚才直接叫他的名字”。
艾笙扶了扶额,不想让她担心,便撒了个小谎,“没有的事,就是话说得急了而已。岳南山这一走,你就变得神经衰弱?”
韩潇咕囔道:“什么啊,他再糙也是条人命。我这是慈悲为怀”。
艾笙打起精神和她扯皮:“看样子,等岳南山回来,他得帮你在庙里塑个金身”。
韩潇啐了她一口,又拜托她快一点去打听。才挂断电话。
艾笙把手机扔到一边,脸上的笑容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闭着眼睛养神,总觉得所有事情是被一根线连在一起的。
苏应衡的性情大变,家门口安装的针孔摄像头,岳南山的失联,甚至还有他对贺坚的突然发难。
艾笙一直不肯相信贺坚说的什么下降头,这种事情太邪乎。
苏应衡像变了一个人……会不会因为,那根本不是苏应衡!
艾笙脑袋里突地炸了一下,陡然睁开眼睛,眸子里一扫刚才的黯淡,流光从里面溢出来。
她想到一个细节。
这次回来以后,他以眼睛受伤为由,每次和艾笙呆在一起,光线都很暗。
在亮光底下,也只是用侧脸对着她。
或许这里面本生就有猫腻。
即使他的声音和苏应衡一模一样,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那个被茶会的会员们追捧的028,不就和苏应衡的声音相差无几么?
越想心里越震动,当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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