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转身将梳妆台上的口红拿在手里,旋出一截,“喏,张嘴”。
苏应衡往后仰了仰头:“做什么?”
艾笙一脸为他好的样子:“这个味道好”。
苏应衡看了她一会儿,捏了捏她的后脖:“故意的?”
说完按着她坐下,将她嘴唇边弄花的口红擦干净,重新帮她涂好。
瑞信的慈善晚宴低调又奢华,办在室外。
四周被明亮的灯光照得亮如白昼,草坪上摆放着欧式桌椅餐具。
餐点更是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郊外的山脚下不仅空气清新,天上还布满了大颗的星星。
会场入口处一对璧人相携而来,本来喧闹的场地,立刻安静下来。
那么多双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艾笙难免不自在。
她低头再一次理了理自己的裙摆,耳边突然而至的温热气息吓了她一跳:“别紧张,不管你做什么,他们都只有赞美的份儿”。
艾笙点了点头。
果然,不时有装束精美的男女上前来打招呼。
但无一不称赞她美丽大方,恭维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艾笙脸都快笑僵了,总算应酬完了一波恭维大军。
眼见第二波立马就要迎头过来,苏应衡凑近她耳边:“要不要去补个妆?”
她不喜欢应酬人,苏应衡有意放她透口气。
艾笙求之不得,但又觉得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有点儿过意不去:“那你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苏应衡挑眉,眼眸在灯光下灿若星辰,“这是我的地盘”。
他自信得如同富有四海的君王。
帅得炫目。
艾笙花痴两秒,“那我等会儿过来找你”。
苏应衡将她耳边的碎发挽到后面,“嗯,别乱跑”。
艾笙点头,去了洗手间。
一阵冲水声后,刚要打开隔间的门,就听到外面一阵讨论声。
“苏先生身边的那位就是他太太吗?好看倒是好看,可样子一点儿也不机灵。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也欠奉,真不知道怎么俘获钻石王老五的”。
“现在的男人不都吃那套么。再说,苏先生在商场上见过的精明女人还少吗?就想娶个没心机,不费事的吧”。
“哪儿啊,没听说么。苏太太之前出了事,出院后就成了个傻子。瞧那样,跟《神雕侠侣》里的傻妞没两样了”。
“啊?真的!啧啧,苏先生竟也不会觉得丢脸……”
两人正要深入探讨,“啪”的一声,其中一道隔间门被打开了。
只见一个身材窈窕,顾盼生辉的年轻女人站在那儿。
赫然是刚才被苏先生带在身边的苏太太!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面相镜子洗手。
苏应衡教育过她,看谁不顺眼,没必要忍着。
艾笙站在两人身后,抱着手臂,目光幽幽地看着镜子里两个女人懊恼的表情。
“嫁人也是个技术活儿,恰好我这方面修炼的不错。要不要我开个班招生,免费吸纳你们两位学员呀?”,艾笙说话时笑眯眯地。
可两个工作人员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相反地,被她的话弄得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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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先看,我继续码字。十点半编辑就不审核了,感觉今天九千完不成了呀,好想哭(>﹏<)
466。居家小能手
越位高权重的人,越珍惜自己的羽毛。
那种跑腿的小职员这方面就少了点儿自觉。
此刻大祸临头,终于知道怕了,两人嘴唇都在发抖。
“苏太太,您……您刚刚都听见了?”,其中一个女人问道。
艾笙:“让你失望了,对吗?”
何止失望,简直懊恼。
“我……我就是一时心直口快,您别放在心上”。
“你说什么,我就得答应?”,艾笙回忆了一下苏应衡平时的说话风格,跟他摆出同样的架子。
小职员连宴会厅场地都没份儿去,更何况是得罪了这么大的人物。
两人立马腿软了,趁机就想溜。
艾笙有点火大,连道歉都没有一句就想跑?
她追在后面:“站住!”
一出卫生间,就看见苏应衡站在走廊下,阴影扫在他俊美的五官上,显得别样冷清。
而他面前则站着那两个瑟瑟发抖的职员。
苏应衡指了指二人,问艾笙道:“怎么了?”
艾笙张了张嘴,又顿住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如果知道事情经过,必定雷霆震怒。
他的手段艾笙听过一些,恐怕这两个不止在瑞信混不下去那么简单。
再说,难道要把刚才她们说自己是傻子的话复述一遍吗?
面对睿智又英俊的苏应衡,她自卑到说不出口。
艾笙状似回忆了一阵,睁眼说瞎话:“她们说我今天不漂亮,配不上你”。
反正都是说她配不上苏应衡,管她理由是什么。
苏应衡怪异地看她一眼,就他的审美来看,自家老婆绝对可以艳压全场。
他目光带着压迫感,对两个工装女人道:“自己打辞职报告吧,瑞信不请眼瞎的职工”。
两个人脸色一下惨白,可又不敢说一句辩驳的话。
这还是苏太太胡诌的借口呢,如果他知道她们在背后那样编排他老婆……
一想到后果,两人后背爬满了鸡皮疙瘩。
苏应衡才不管她们脸色有多斑斓,拥着艾笙就走。
好半天见她不说话,苏应衡问道:“别人说你不漂亮,所以不开心?”
艾笙摇了摇头:“不管我多丑,在你心里都是最美的”。
苏应衡嘴角抽了抽:“……真是有信心”。
艾笙眼中波光粼粼,带着一丝丝紧张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又蠢又笨?”
苏应衡怔了怔,立马反省:“因为早上跟你开玩笑,说你是小笨猪吗?”
艾笙跺脚:“谁跟你说这个了!”
看来不是这个原因。
他状似沉吟:“你最多只是蠢或笨,怎么着也不至于又蠢又笨”。
艾笙有点摸不准他是在夸还是在贬,“可似乎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苏应衡一本正经地点头:“这不挺聪明的嘛”。
艾笙:“……”
宴会的高潮,就是慈善拍卖。
虽说人流量比不上拍卖行,但在场的人非富即贵,资金来往并不比其他拍卖来得浅薄。
苏应衡带着艾笙坐在视野最优越的位置,静待拍卖品一件件登场。
苏应衡将举牌的机会给了艾笙,让她有喜欢的就买下来。
第一节拍卖品是个帝王绿手镯,宋代的东西,起拍价是一千万。
艾笙心里数着千万级后面有几个零,然后决定不会浪费这笔钱。
虽然苏应衡日进斗金,但她不会赚钱啊。
不能赚就只能省了。
居家小能手艾笙朝苏应衡露出了蜜汁微笑。
苏应衡以为她喜欢这个手镯,在其他人叫到一千八百万的时候,握住艾笙的手腕举起来,嗓音沉稳道:“两千万!”
艾笙急眼,扯住他的袖子低声道:“你干什么?”
苏应衡用同样的音量说:“你不是喜欢吗?”
艾笙快吐血,说好的夫妻默契呢。
可其他人窃窃私语,没一个敢继续加价。
一槌定音,手镯是他们家的了。
艾笙肉疼。
就因为他一句话,自己就从居家小能手变成了败家娘们儿。
苏应衡还带着笑意凑近她耳边:“高兴吗?”
她老实说:“挺贵的”。
苏应衡也没觉得被她落了面子,“这镯子也就一般,日常戴戴也就罢了。改明儿送你个成色更好的”。
女孩子嘛,得富养。
他待艾笙跟养女儿也没差了。
拍卖会继续进行,没有一件拍卖品的价格低于千万级。
特别是林雅的那几幅画,溢价更是让人震惊。
到了最后,主持人卖了个关子:“最后一件拍卖品的作者就在诸位中间,作者虽然不如林大师闻名遐迩,可运笔纯熟,风格自由坦荡,是难得一见的佳作!”
艾笙好奇,到底是谁的作品能让主持人费这样一番口舌。
她不禁朝身后望了望,好像其他人也跟她一样想法。
只听主持人敲了敲木锤,“这幅画作的作者,就是苏太太!”
艾笙瞬间瞪大眼睛。
天,她的画值两百万的起拍价?
她又不是什么大师级别的人物。
画被人拿了上来,细节在巨大的LED显示屏上披露出来。
底下的人都不禁对艾笙刮目相看了。
她的画不太注重技巧,脱离匠气,灵动肆意。
不管谁见了,都有种震撼的感觉。
至少并不会让人觉得,画的价值与两百万的起拍价不相符。
艾笙诧异地问苏应衡:“是你的主意?”
苏应衡让她别担心,“拿出来透透风而已,等会儿也就带回家了”。
说完他悠悠地举牌:“三百万!”
其他人都看出来了,苏应衡是在给自己老婆站台。
拿画出来遛一圈,无非是想彰显苏太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一样捧在手心。
苏应衡对这幅画势在必得,他们到底举不举牌呢?
聪明人立马就有了反应,“四百万!”
有人说傻:“不说这画值不值四百万,你敢和苏先生抢?”
“嘁,傻子,没看出来苏先生有多爱重他老婆。难道你们想让苏太太的作品成为全场最低成交价格?”
其他人了悟,纷纷举牌。
艾笙的画身价飙升,转眼已经竞拍了一千万百万。
她心里的点钞机运作个不停,钱越多越让她心肝发颤。
自己的斤两她最清楚,在有人叫到“一千七百万”的时候,她一把抢过苏应衡手里的竞价牌,嗫嚅道:“别举了”。
买下来才是冤大头。
“你要是喜欢,我重新画一幅给你”。
苏应衡悠然一笑,不举牌直接叫价:“两千万!”
艾笙瞪大眼,她的画能和宋朝帝王绿手镯等价了!
为了堵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叫价,艾笙急得出昏招,问他:“你想亲亲吗?”
苏应衡没听清:“什么?”
艾笙刚要开口,一道嗤笑声从入口传来:“一幅名不见经传的画,竟然卖到两千万!真把某些人当神笔马良?”
呛声意味太明显,众人诧异地扭头。
只见一个身穿绿色开叉长裙的女人冷然地看在灯光下。
她的五官被夜色镌刻得生硬,且寒气森森。
“周云舒,她怎么来了?”,艾笙扫了来人一眼,喃喃道。
艾笙认出来了,其他人也自然也没落后。彼此交头接耳——
“周小姐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啊。听说她以前挺黏苏先生,这是吃醋了?”
“别乱说,她和苏先生可是表兄妹”
“嗤,又不是货真价实的周家人”
……
苏应衡看到周云舒,脸色冷凝下来。
对一旁的岳南山招了招手,压低声音:“扔出去”。
岳南山见他脸色如常,点头说好。
没一会儿,两个黑衣保镖出现在周云舒身边,试图将她架出去。
“怎么,苏先生这么狠心,连自己的表妹都容不下?”,周云舒饥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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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我要疯了,第二天就没能完成任务!看来只有建群了。前天获奖的亲我等会儿直接发奖了哦!晚安(≧ω≦)
467。被误会做羞羞的事
周云舒不依不饶,使劲想要从两个保镖中间挣脱开来。
苏应衡踱步到她前面,一字一顿:“你胆子可真大”。
他表情疏淡,可周云舒的心脏莫名一缩。
她压住心里的惊惧:“你什么意思?”
苏应衡淡淡一笑:“你来不就是为了替你哥哥抱不平么?”
周云舒瞳孔猛地一缩:“你都知道了?”
苏应衡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周云舒咬着嘴唇:“你!”
“看来在京里,我对你的警告还不够。你还有力气跑到这儿来蹦哒”。
周云舒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一抹假笑:“我亲爱的表哥,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来捧瑞信的场。什么蹦哒,你话说得太难听了吧?”
“收起你的假言令色,如果不是池宇盛的公司再来一波冲击,赶紧,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他一点余地也不留,周云舒脸上的假笑僵住,“我的到来,让你好紧张吗?或者,你怕我在艾笙面前说说你们以前的事情。比如何苒那个U盘”。
苏应衡一把扼住她的脖子,用了一下力,又马上放开。
但这一下力道不小,让何苒脸色都变得青白。
她咳了两声,为刚才男人的杀机而感到战栗。
就在她眼神愤恨地看过去时,就听苏应衡声线凉薄地说:“你大可以继续呆下去,如果想听我向所有人宣布,你已经和周家脱离关系的话”。
这一句最为致命,戳中了周云舒的痛脚。
她不再是那个风光的周家大小姐,以后,只能和亲哥哥池宇盛相依为命。
曾经的鲜衣怒马,衬得她现在黯淡无光。
而这一切,因艾笙而起,拜苏应衡所赐,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周云舒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现在拦住有什么用,我还是会和艾笙见面的”,她愤愤地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慈善会在周云舒离开之后不久,便落下帷幕。
回程的路上,苏应衡的脸色不太好。
艾笙趴在他肩膀上问:“你怎么了?”
她的呼吸就在耳侧,浅浅地,痒痒地。
苏应衡没开口,倒是先笑起来:“就是有些累”。
“我给你按摩一下啊”,她蹬地弹坐起来,险些撞到头。
苏应衡按住她的肩膀,“干嘛你这是,和自己脑袋过不去?”
艾笙为自己的冒失感到不好意思,咬着唇冲他娇憨地笑了笑。
苏应衡还能说什么,背过身去,指了指自己的肩头,“不是要当按摩小妹吗?”
艾笙和面似的,在他肩膀揉啊揉。
她力道小,就像挠痒痒似的。
苏应衡拉长音调:“大力点儿”。
艾笙改揉为捶,砰砰砰。
“再大力点儿!”
她已经累出汗来了,他还一点缓解的意思都没有。
艾笙有点恼,“你西装这么厚,怎么会有感觉?”
苏应衡扭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将外套脱掉。
里面事件粗条纹衬衫,拓出他遒劲有力的肌肉线条,和结实的身形轮廓。
他抬起眼睛,眸光深沉:“还脱吗?”
艾笙咽了咽口水,直摇头。
紧跟着仰身离他远了一些,怕他听见自己笨咚笨咚的心跳。
暧昧的沉默持续了不到三秒,挡板升了上去。
艾笙诧异地问他:“你要干嘛?”
苏应衡无辜地说:“你刚才见我手动了吗?”
那就是司机了。
艾笙有点欲哭无泪,司机好像误会他们两个想做什么羞羞的事了。
都怪他,老不羞!
艾笙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苏应衡轻哄她:“不是说要给我按摩吗?我现在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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