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起来毫不怜香惜玉,典型的苏应衡风格。
艾笙脚下蹒跚,笑嘻嘻地凑到他耳边:“你看我值五千万吗?”
到了外面,耳边的轰鸣远去,空气都清新不少。
苏应衡淡漠地瞧她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艾笙眼睛迷离地重复了一遍。
苏应衡嘴角的弧度冷冰冰地,“五千万?天价猪肉可没什么市场”。
艾笙虽然醉了,但对他的讥讽仍保留着敏感度。
她缓慢地眨动着睫毛,梦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小样儿,表面上这么禁欲,心里肯定对她一肚子花花肠子。
艾笙花痴地笑起来。立誓要让他破功,勾住他的脖子就吻上去。
柔软的触感来得很突然,苏应衡一点防备也没有。
趁他怔忡,艾笙得寸进尺,纤白的指尖插进他清爽的发间。
呼吸交缠,难分难解。
艾笙身体发软,如果不是腰间那只有力手臂的支撑,恐怕这会儿已经倒下去了。
人来人往的闹市区接吻,还是一对俊男美女,周围起哄拍照的人不少。
苏应衡一把抱起不醒人事的女人,上车回了橘园。
汽车后排只有他们两个人,更不得了。艾笙开始解他的衣服,颠三倒四地说:“卖身五千万!”
喝了酒就要解男人衣服,还要卖身,什么德行!
怒火一拱,苏应衡一把推开她。
艾笙身体一歪,“嘭”地一声撞到车窗上。
鬓角贴在窗上,一动不动。
痛感终于让她重拾意识,清醒不少。
想起刚才自己的胡作非为,艾笙闭着眼睛苦笑。
只怕苏应衡会觉得她浪荡不堪。
见她一动不动,苏应衡眼里浮出担忧的神色,可凝固的气氛让他一时开不了口。
迟疑两秒,手搭上艾笙肩头。
艾笙红着眼睛,回头轻声说:“对不起”
苏应衡是商业谈判高手,这会儿却词穷,色厉内荏地斥道:“敢在那种地方喝醉,想不想好了?”
艾笙看着他没说话。
知道身边的人是他,所以才敢那么放肆。
她挪了挪身体,自我催眠:就在这场醉意中放纵一次,等明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挽住苏应衡的手臂,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他肩膀宽阔,很能扛事儿。即使有一大堆糟心事在脑海里张牙舞爪,此刻的她也是安心自在的。
今后她靠在这张肩膀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少。
想到这儿,眼泪爬到脸上。
艾笙怕被他看到,扭头将眼睛埋在他肩膀。
一双大手温柔地揉着她的额角。
苏应衡自责地说:“刚刚没控制住力道,都红了”。
513。提上裙子就不认人
艾笙仰头,找到他的嘴唇,坚定地吻上去。
这是刚刚在酒吧门口那个吻的后续。
静静地,安心地,滋味很美。
艾笙檀口微张,小小的舌尖被苏应衡攫住,辗转勾缠,带出让人脸红心跳的水渍声。
艾笙脸上残余的泪珠滚落在两人唇间,被男人细细地吮去。
等到两人呼吸都粗重起来,这个吻才结束。
苏应衡手扶着她的侧脸,“唔”了一声,“苦的”。
艾笙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被他吃进嘴里的眼泪。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应衡睨她一眼:“我吃苦头你就高兴”。
艾笙脱口道:“谁让你贪嘴!”
苏应衡哼了一声,“亲一下就叫贪嘴?”
言外之意,还有更猛烈,更迫不及待的。
艾笙瞪了他一眼。
苏应衡静了一会儿,“跟我回家去,嗯?”,语气里带着难以捕捉的祈盼和紧张。
额头上一阵柔软湿润的触感,艾笙闭着眼睛笑了笑,轻轻点头。
苏应衡轻抚着她的肩头,语气少有的轻快:“前段时间不是想喝核桃露吗?等会儿给你做”。
他说的前段时间,是她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
久远得都快成为历史了,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鼻端一阵酸涩,艾笙眼中泪光闪烁。
怕自己又陷入沉郁的情绪,努力笑了笑说:“你现在好全能,之前你都不会做这种点心的”。
苏应衡沉默了片刻,“再能干有什么用?”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艾笙心里已经补充了一堆。
眼眶里的湿润加重,都快决堤了。
幸好汽车已经停下,苏应衡先下车,刚要转身朝她伸手,艾笙已经从另一边下去。
她的确看到了他的动作,怕他注意到自己的眼泪,故意留出一段时间,站到外面让泪水风干。
等她搓了搓脸,绕到一边,男人的背影只看得见一个修长的轮廓。
艾笙撅了撅嘴唇,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她追上去,进了门,苏应衡已经脱了外套,去厨房做核桃露。
他的衬衫被挽起来,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衬衫顶上的两粒扣子解开了,性感的喉结一览无余。
艾笙看他熟练地把泡好的黄豆和核桃沥干,笑着哼了一声,“还说专门为我做的呢,一看就知道昨晚就泡上了”。
苏应衡拿豆浆机的手顿了顿,垂着眼眸,嗓音低低地说:“不知道你哪天会回来,我每天都做”。
艾笙调侃的笑容怔在脸上,眼泪又开始泛滥。
她走到苏应衡身后,抱住他,哽咽道:“你非要惹我哭是不是?”
苏应衡刚要转身,艾笙就勒紧了他的劲腰。她带着哭腔:“别看,很丑。我才不想衬托你的盛世美颜”。
“不许哭了啊”,他一本正经地嘱咐。
艾笙点头,脸颊在他衬衫上摩擦,感受到他背部紧绷绷的肌理。
在床上,他一动作,背部的线条就会异常舒展明显。汗水均匀在上面,一层晶亮的光泽。
她摇了摇头,勒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苏应衡等着豆浆机完工,包住她扣在自己腰上的一双小手,“眼睛又流水了?”
眼睛没流水,有个地方在流。
艾笙羞耻地埋着头,原来她也有**。这么地难以启齿。
苏应衡见她不答话,转身抬起她的下颌。艾笙的脸和眼眶红成一片。
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苏应衡:“看吧,脸都哭红了”。
艾笙只想赶紧把这茬儿糊弄过去,不停点头。
豆浆机嘀嘀响了两声,苏应衡把核桃露倒进杯子里。
两人去了餐厅,苏应衡像照顾小朋友一样叮嘱她:“有点儿烫,等会儿再喝”。
“怎么没给你自己做一杯?”,艾笙问。
苏应衡淡笑着摇头。没告诉她自己试做的时候弄了好几个菜谱,喝到想吐。
没等两分钟,艾笙就迫不及待地享用他的手艺。
“咕咚咕咚”喝到一半,苏应衡突然想起来,“忘放糖了”。
艾笙冲他摆手,一口气喝完,将杯子放到桌上。
伸出舌尖舔了一圈嘴边的残余,她憨憨地笑:“不用加糖,甜的”。
为什么甜,两人心知肚明。没有说破,只是相互看着对方笑。
男人清俊的五官在灯下通透迷人,艾笙一下子没把持住,“别笑,真是甜的要不你尝尝?”
苏应衡眼眸深了深,**顺着血液往下,成了一波暗涌。
他手扶着艾笙餐椅的椅背,倾身凑过去,在她唇边细细舔吻。等两人都按捺不住,到了临界点,才慢慢加深。
好酒好茶不能牛饮,有涵养的人都懂这个道理。
艾笙刚勾住男人的脖子,他却喘着气退开。
她追过去,被他躲开。
艾笙几乎要恼了,目不转睛地瞪他。
苏应衡低笑,“约法三章,这可是你先勾引我的。别像上一次酒后乱性,提上裙子就不认人”。
艾笙窘得左顾右盼,“上次没做成,不算”。
“听你的语气,觉得很可惜?”
“我没——”,她反驳还没结束,就被苏应衡一根食指抵住嘴唇。
他眼中闪着亮晶晶的魅惑,“这次日到你满意”。
艾笙瞪大眼,他言辞什么这么开放。
还来得及得出结论,已经被男人拉起来。苏应衡将她的两只手撑在桌沿,拍了拍她的臀,哑声低语:“翘高一点”。
太羞耻了,艾笙脸红到脖子根儿,“回卧室吧”
“这儿大,叫起来有回声”。
她还要据理力争,身后的人靠得更紧,两人之间一点缝隙也没有。
艾笙喘息着仰起白皙的长颈。扭着身体。
苏应衡邪笑:“只是皮带扣,就让你激动成这样?”
“我没——”,说到一半,她声音变了调。
他来真格的了。
天都快蒙蒙亮,苏应衡还不善罢甘休。艾笙晕过去,又被刺激地醒过来,反反复复。
第二天中午,睡得正香,闻到一股中药味儿。
太刺鼻,她闭着眼就开始皱眉,翻身滚到另一侧。
“起来把药喝了”,男人在她耳边吹气。
就是妃子侍寝,第二天皇帝还送首饰,升等级呢。
他倒好,人都没醒就端了碗药来。
艾笙埋在被子里哼哼,“避子药?”
苏应衡脸色转阴,不想哄了,一把拉她起来,“胡说八道!有了就给我生下来,一口气怀八个我也养得起!”
感觉到他的不悦,艾笙终于舍得睁眼,“那是什么药?”
“按往常的规律,你昨天应该是在生理期。结果没来,最近是不是有点儿紊乱?”
艾笙对他刮目相看,“你真的可以去当医生,发家致富”。
苏应衡:“当医生可养不起八个孩子”。
对哦,他现在已经够富了。
艾笙捏着鼻子把药喝下去,碗刚拿开,嘴里就被苏应衡填了一颗梅子。
“药给你熬好了,放在冰箱里。每天热热就能喝”,他事无巨细地交待。
艾笙眼神躲闪。他真的以为,可以无视他们之间的障碍,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艾笙的手机就想了。
是秦山打来的。
见苏应衡拿着碗出去,艾笙按下通话键。
一接通,就传来秦山焦头烂额的声音:“荀小姐,咱们公司前台的标志被人泼了红油漆。肇事者说荀总什么时候换上钱,他们什么时候停止骚扰。荀总到底借了别人多少钱?”
艾笙指尖发凉。那些人竟然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还闹到公司去!
公司本就人心涣散,现在岂不是雪上加霜?
艾笙拧眉:“我知道了,先稳住员工再说”。
挂断电话,忍着身上的酸痛,一把掀开被子。
费了点儿时间穿好衣服下楼,苏应衡刚准备把一道松鼠桂鱼端去餐厅。
见她神色匆忙,苏应衡心里微沉,当做没看见:“洗手了吗?去餐厅等着”。
艾笙得去公司看看情况,一刻也等不了,“我有事先走了”。
苏应衡凝视着她:“记得晚上早点回来”。
艾笙快步走到玄关换鞋,背对着他,低声说:“我不会回来了”。
她关门的时候,听见瓷器哗啦啦摔出的脆响。
------题外话------
这一章我真的被虐到了,暖心的时候忍不住哭,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不过大家要本着he的信念追到最后啊!(><)
514。你那位富得流油的老公
艾笙到了易方零件,前台图标上的红油漆还没完全干掉,闪着油腻腻的光泽。
公司员工都成了惊弓之鸟,神色慌张。秦山的办公桌上已经压了好几张请假条。
韦胜泽几个也不在,秦山独木难支,也疲于应付。
艾笙和他忙到中午,总算把前来打听的人打发了。
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艾笙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
人心惶惶,总要确定荀智渊没事。
高利贷公司的人闹过一场,荀智渊便换了个病房。
艾笙进门的时候,他刚吃了午饭。精神看起来还好。
只是那份好气色在看见艾笙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连护工也好奇地看了她好几眼。
艾笙错愕:“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荀智渊面色不预地对护工说:“你先出去”。
护工一走,荀智渊阴沉的脸色便毫不掩饰。
特别在扫到艾笙脖颈间的红痕时,眼底的寒意更加浓烈。
艾笙敏锐地察觉到气压猛然降低,难道是有人向他报告过公司的事?
“爸,你怎么了?”,艾笙怕触到他的逆鳞,缓声问道。
荀智渊冷哼一声,将床头柜上的报纸往床尾一扔,刚好就在艾笙眼皮子底下。
“当街和苏应衡在闹事拥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和苏应衡有多恩爱!”
艾笙心底一冷,死死盯着报纸。大篇幅的照片,赫然是她和苏应衡亲密的场景。
掌心渗出一层虚汗,艾笙有些不敢去看荀智渊的脸色。
昨天才经历一帮无赖的打砸威胁,她口口声声说她会解决可转眼就和被荀智渊视作仇敌的苏应衡搅和在一起。
不用细想,艾笙已经能感觉到荀智渊的愤怒。
“你又去找他要钱了?”,荀智渊脸色铁青,“拿人手短,再继续牵扯下去,你又要被那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糊涂!”
他痛心疾首地斥责,脸色涨得通红。
见他上气不接下气,艾笙赶紧上前替他抚背,解释道:“爸您别生气!我没拿他的任何东西!”
荀智渊听了这话,才肯喝艾笙递过来的水,缓了口气问:“真的?”
艾笙用力点头。
荀智渊冷哼一声,“那你也不该和他继续亲密!”
“昨晚喝了点儿酒,脑袋都是浆糊”,艾笙一副懊恼口气,似乎十分后悔。
荀智渊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静默片刻,他长叹口气:“这次易方零件可能是真的撑不下去了。把那些固定资产脱手,抽身出来,差不多能把高利贷的窟窿堵上”。
易方零件是他一手创办的,对公司的感情就像对自己的孩子。
公司风雨飘摇,他都想着瓜分最后一点利益,更何况其他人?
哽咽堵塞了喉咙,头发半白的荀智渊红了眼眶。
艾笙握住他的手,脸色郑重地说:“爸,还没到最后一刻!易方没有彻底败在二叔手里,更不能败在我们手里!”
一番豪言壮语,给荀智渊画了个大饼。
等他情绪安定一些,艾笙扶他躺下睡午觉,自己退了出去。
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把堆积在心里的无能为力拿出来晒一晒。
艾笙坐在外间休息室,手臂圈住肩膀出神。
这个困局,说不定真要拖成死局。
心情正差得厉害,手机忽然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她心情更差了。
那个恶心的无赖刀疤脸这时候打电话,绝对没好事。
恶狠狠地按下通话键,刀疤脸猥琐的笑声就钻进耳朵里:“苏太太,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缺那五千五百万!钱已经到账,江湖再见!”
艾笙愣了好几秒,“谁把钱给你的?”
“还有谁,你那位富得流油的老公呗!”
题外话
今天有事,只能挤出一点点时间来写。亲们早点睡,明天再战!
515。你的身价能和我比?
艾笙脑子里一炸,苏应衡怎么掺和进来了?急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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