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扫过去,就知里面的装饰花了大工夫的。
里面坐着的几位艾笙也认识,叶庭疏,高见贤,还没穿军装的钟业,都见过面的。
发小里面苏应衡有了艾笙,所以其余的人便不会把身边杂七杂八的女人带进来,这是对苏应衡的看重,也是对艾笙的看重。
叶庭疏笑起来那双桃花眼便一闪一闪,目光在苏应衡和艾笙之间来回扫视,“哎呀,你们还真是形影不离”。
钟业因为前段时间的演习,又被晒黑了不少,一口白牙更为灿烂,他笑容暧昧地说:“你可不知道,艾笙妹妹在军营里受了伤,把苏应衡急得脸都白了。你什么时候见他白过脸?”
高见贤搁下茶杯,接话道:“怎么没有,他上镜被化妆师抹多了粉,我奶奶还指着电视问我:这奶油小生是苏家的应衡么?”
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等他们笑过之后,苏应衡扬起一边嘴角扫视众人,“听说你们几位的妈妈奶奶整天凑在一块儿谈论你们的婚事,要不要我给她们支两招?”
包厢里骤然一静,谁都笑不出来了。钟业被逼得最紧,摸了摸鼻子,打着岔叫侍应生泡消火的白杭菊来。
093。激动到流鼻血((
午饭就是在包厢吃的,一群男人聚会异常热闹,酒更是红的白的轮流上。最后大家都带着一点微醺的醉意。
艾笙扫了一眼空瓶子,不得不承认他们的酒量一个比一个好,有人不愿意喝也不苦劝。但这种时候,没人会甘心成为局外人。
最让她感兴趣的是桌上的碟盏,大大小小盛装佳肴的容器,上面用极细的笔触描出雅致的风景。
哪怕只是一只小小的汤碗,也有无尽的风流故事一样。
她爱不释手,捧着看了很久。
苏应衡还当她没胃口,不断给她夹菜。看着她时总有些担忧的样子,以前他就老是说,艾笙实在太瘦了。
“我吃不下了”,他实在夹得太多,像养猪似的。
苏应衡也不强求,把她的碗拖过来,自己将那些略带中药味的药膳吃掉了。
叶庭疏就坐在他旁边,看见这一幕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你不是吧?”
幸好他声音比较小,还没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如果其他人看向这边,肯定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调侃。
苏应衡头都没抬,踩了叶庭疏一脚,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把最后一口药膳咽下去。
叶庭疏“嘶”了一声,皱着眉头刚要说话,温序就一身酒味地进来了。
他今天是主人,外面那群人也要应酬。看他靠在墙壁上喘了会儿气才缓过来,定是被人闹得不轻。
顾云薇在旁边忙上忙下,给他斟了热茶过去。
温序喝了,胃里才舒服一点儿,有了精神开口说话,“幸好我把哥几个安排到这儿,你们去外面坐着,敬上来酒都能淹死人”。
钟业说他活该,“谁让你大夏天地把人叫来温泉山庄,去海里游一圈都比这儿好”。
温序瞪眼道:“你是在军营里呆久了,完全成了个糙汉子。山里多凉快,爬到山上去,都是刚化的雪水,你下水去游一圈儿,保管你不想再下山去”。
吃完饭,喝了酒之后的乏意窜上大脑,一个个眼里头都有些困倦。
就是苏应衡的眸子里也带着几分慵懒,目光看着人的时候,茫然又专注。
大家约好睡个午觉再泡山泉。房间都是安排好了的,由侍应生领着过去。
苏应衡虽然喝了不少,但神色却很镇定,走路更是稳健,但一关上房门就倒在床上不起来了。
意识模糊间发现有人在帮自己脱鞋,他直起上半身,看见正蹲在自己面前。
“艾笙”,他喃喃,快速把人拉起来,带着她一起倒在床上,侧躺着,从后面搂住自己的小姑娘。
他的呼吸炙热潮湿地喷在后脖子上,痒得艾笙像全身过敏,霎时脸颊绯红。
苏应衡闭着眼睛,还觉得不够,用下巴蹭在她侧脸上,邀功似的问:“我今天胡子是不是刮得很干净?”
艾笙忍不住喷笑,哄他道:“干净得无可挑剔”。
“那有没有奖励?”,他声音低沉又轻缓,像从喉咙里溢出来的梦话。
艾笙目光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微微仰起脸,在他额头上快速亲了一下。
他闭着眼睛陶醉了几秒,不情不愿地挪着身体起来,“满身酒气,我要洗个澡再睡”。
等苏应衡洗了澡出来,皮肤格外亮洁,轮廓清晰极了,水珠顺着发梢滚落在浴袍衣襟上,很快消失不见。
一推门就看见艾笙守在浴室外面,他擦头发的手停住,笑得有点坏,“想看我洗澡说一声就是了,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艾笙眼珠无措地转了转,最后红着脸辩解道:“我怕你喝醉了在里面摔跤”。
她为自己好,还逗她,苏应衡有种淡淡的罪恶感,他清了清嗓子,“你要洗吗?”
艾笙点头,“嗯”了一声。
等她洗了出来,苏应衡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艾笙也有些困了,她站在床边有点犹豫,他们两个在家里几乎没有同床共枕的时候,但现在却只有一间房一张床。
咬了咬嘴唇,艾笙鼓起勇气躺到苏应衡身边,反正床这么大,不睡是一种浪费。
一个小时之后,苏应衡被身旁的动静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原来是艾笙睡得不老实,一直往他这边挤。
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藻井叹了口气,他伸手把旁边的人揽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女孩子渐渐安静下来,睡踏实了。
怕弄醒她,苏应衡只能一动不动。他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醒了之后很难再次入睡。
只能低头观察她的睡相打发时间。
她睡着的时候真是乖巧,睫毛显得又黑又长。艾笙皮肤很好,又白又嫩,吹弹可破,玉质天成。
这样的肤质很容易留下吻痕。
邪念一起,身体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他正要起身去浴室,身旁的人却还嫌折磨他没够,一条丝滑纤细的腿搭在他身上,并且无意识地蹭了蹭。
苏应衡鼻腔一热,嗒嗒地滴出血来。他捂住鼻子赶紧跳下床,奔向卫生间。
艾笙被猛然惊醒了,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而旁边素色的枕头上几滴鲜血触目惊心。
她顾不上晕血,掀被跑到卫生间门口,敲着磨砂玻璃门焦急问道:“你怎么了?”
苏应衡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中午吃了药膳,上火,流了点鼻血”。
“止血了吗?”
他“嗯”了一声。
没多一会儿,他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仍是一张英俊的面容,表情淡淡地。
见血果然止住,艾笙松了口气。
两人换了衣服,收拾妥当,温序就打了电话过来,说要上山去。
苏应衡应了一句,挂断电话,带着艾笙同其他人汇合。
虽说是爬山,但上山的台阶被修整得宽阔平坦,所以不怎么花费力气。
一路上随处可见可爱的小动物,或是结满野果的绿树,空气清新,再加上大家肆意说笑,很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艾笙除了赏景,还每隔一会儿就瞄苏应衡几眼。
温序在旁边打趣说:“老看他干嘛,你男人会被山里的妖怪抓去当女婿不成?”
艾笙摇了摇头,“他刚刚有点流鼻血,我怕又流血”,她话音刚落就被苏应衡捂住了嘴。
但木已成舟,已经来不及了。
苏应衡认命地松开手,果然听见温序一惊一乍地说:“你们干什么坏事了,都发展到流鼻血的程度?”
苏应衡脸上没什么表情,逼近温序,用力拧住对方的手臂,将他压在栏杆上,语气十分危险地问道:“来,你跟我说说到了哪种程度?”
温序养尊处优惯了,夸张地吸着气,呻吟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儿人性!”
钟业在一边起哄,“留着你这个祸害才是没人性——快,给他掀下去!”
众人拍手称快,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094。原来是艾笙啊((
到了山上,便看见已经搭好了凉棚。不远处就是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叮咚地往一个宽大的泳池流淌。
有几个想要游泳的人群,便要向上继续爬一段距离,上面有一栋别墅,只能在那儿换衣服。
艾笙和苏应衡都没有下水的念头,便留在原地。
坐在遮阳伞底下,旁边就是一眼从地底冒上来的泉眼没一会儿就有侍者捧着杯子茶叶过来,取水当面煮沸,在茶碗里放了几种不同茶叶,泡好之后,拿给各位客人。
这种喝法艾笙还从未遇到过,她尝了一口,果然回味馨香甘甜,舒服得引人喟叹。
从山上往下,可以看到地势稍矮的别墅,房屋前面都有泳池,里面荡漾着的波光闪闪发亮。
有几个男人女人在泳池边上嬉戏,还有睡在躺椅上小憩的,欢声笑语不断飘上来。
这等活色生香的场景温序自然不会错过,眯眼看了许久,最后点评道:“现在原装的美人可真是少之又少”。
艾笙就坐在旁边,好奇地问道:“怎么讲?”
温序指点江山地伸出手指,“看见没有,躺着那几个全都整过”。
艾笙站起来,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温序笑了笑,给她指点迷津,“那么大的胸躺下去还不下垂,哄谁呢?”
苏应衡斜了他一眼,“能不能教孩子一点儿有用的?”
温序笑说他太不苟言笑,“大俗即大雅”。
艾笙倒不怎么尴尬,只是觉得温序身上有种魏晋名士的风流。
当天下午这群人一边游水一边喝茶品酒,都玩儿疯了。
大家相互泼水,身上都湿漉漉地,温序更是被几个豪爽女人抬着扔进池子里,好一阵哄笑。
顾云薇也醉了,从池子里出来,拿起旁边的小提琴开始拉,她眼眸带着朦胧的水雾,但悠扬的曲子竟没错一个音符。
只有苏应衡坐在一边旁观,放佛这热闹的环境与他隔了十万八千里。
周围有多喧嚣,他身上那股冷清的味道就有多浓烈。
艾笙没离开他一步,静静在他旁边,成为这场盛宴的观众。
苏应衡温和地劝说她,“你也去和她们一起玩儿吧,不用陪我”。
艾笙看着他,理所当然地说:“我没带泳衣,衣服湿了不能换洗。明明是你在陪我”。
苏应衡笑了一下,把她的手轻轻握住没再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几分钟,苏应衡的手机响了,他按下通话键说了几句话,把手机收好,跟艾笙说:“我要下去一趟,开个电话会议,这儿信号不太好”。
艾笙作势要起身,“那我和你一起”。
苏应衡按住她的肩膀,“我谈起公事来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能完,你肯定会无聊。就在这儿玩儿吧。或者把那几个女人叫过来和你打麻将?”
艾笙立刻笑了,“我一上麻将桌就成了散财童子”。
苏应衡揉了揉她细瘦的肩膀,满眼纵容,“输着输着就摸出门道来了,都算在我的账上”。
他松开手,把温序叫到一边,嘱咐了几句,便顺着山路离开了。
“别看了。苏应衡都三十出头了,你们这黏糊劲儿还跟初恋似的”,温序走到艾笙跟前,手遮在眉梢挡住枝桠间漏下来的阳光,似笑非笑地说道。
艾笙抿唇,垂眸不语。
温序怕苏应衡跟自己算账,便没再逗下去,招呼人把桌子摆上,将花花绿绿的筹码拿过来。
他走到泳池便说了几句,水里的人便**地上来,拿起浴巾披在身上。
顾云薇在内的美艳女人围着牌桌坐下了。
艾笙以前倒是摇过骰,麻将却没打过几次。现下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看她有些不知所措,叶庭疏主动请缨,给她当军师。
其他三位娇客便娇笑着嗔怪他道:“又不是输你的钱。苏先生就是座挖不尽的金山,今儿荀小姐就是次次被人胡牌,输出来的钱也是九牛一毛”。
叶庭疏厚脸皮地坐到艾笙旁边去,“我怕苏应衡到时候以为你们联合起来欺负人。到时候我也能帮你们说几句好话不是”。
顾云薇拨弄着桌上的玉骨麻将,扬眉而笑,“你让我们少赢钱,反倒是帮我们,哪有这样的道理?”
叶庭疏没再接话,就跟定海神针似的不挪窝了。
因为叶庭疏的指点,艾笙又初生牛犊不怕虎,打到下午天边霞光四溢的时候,艾笙竟然没怎么输钱。
她松了口气,没输钱就是赢。
叶庭疏看着她的表情,好笑地说:“你就是一口气输几个亿,苏应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不用这么紧张”。
谁知道女孩子低着头,声音低低地说:“挣钱怪不容易的”。
叶庭疏看了她好一会儿,很想喷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心里有点感慨,怪不得苏应衡偏偏挑中了她。
下山的时候走的另一条路,据说更近一些。途中经过了一栋华灯四溢,笑语不断的别墅,庭院里都是人。
顾云薇在艾笙耳边说,是温序请来的另外的朋友。
看得出来这些人很爱玩闹,个个衣着鲜亮入时,笑着和温序几个男人勾肩搭背,看来是不准备放行了。
最后推辞不了,艾笙他们这行人竟被推挤着往别墅里面去了。
里面更是不得了,头顶是枝形吊灯,脚下铺着手工织染的地毯,训练有素的侍者端着酒盘在中间穿梭。处处都透着一股奢靡气息。
和几个发小的聚会不一样,这儿的男人几乎每人身旁都伴着一个身段妖娆,烟视媚行的女人,他们脸上都带着醉醺醺的红晕。
艾笙稍落后一步,就和顾云薇她们走散了。她小心避开和其他人的身体碰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退出去在门口等温序他们。
她刚转身,全身便僵住不动,眼睛不眨地看着面前这个浓妆艳抹,蓄着长长指甲的中年女人。
“原来是艾笙啊”,“魅影人间”夜总会管理众多头牌的老鸨哂笑着对旁边的女人说道,嘴角连浓妆都没能遮住的细纹深刻得像密布的银针。
095。这个男人有毒
钟艳这个名字在魅影人间这座知名销金窟里有一种五指山的效果。
她常年穿旗袍,抽水烟,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打开又灭掉,传出“嚓”一声轻响。
人人听见那声音都会闻风丧胆,汗毛直立。那表示她已经预备好一个个阴狠毒辣的手段。
她抚摸着手里的打火机,就像抚摸情人的皮肤,舒服得微微眯上眼睛。
钟艳兴味十足地盯着艾笙,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又漂亮了不少。再见到仍和当初的强烈感受一样,想将她据为己有,成为让众多男人神魂颠倒的尤物。
钟艳手下的红牌之一何珠抱着手臂一哂,神色嘲讽,“冰清玉洁的荀小姐怎么会在这儿,也不知现下你在何处高就,也能到这种地方来走穴”。
何珠看不惯对方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在钟艳面前头一份儿,结果当初荀艾笙一个小小的酒水推销员却让钟艳使了百般手段送到一个华裔富商的房间。
结果荀艾笙却抵死不从,逃脱出来。
何珠至此便恨上了艾笙,她一向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何珠旁边的女人也接话道,“这身衣服是d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