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顺势道:“那好,贺坚你们两个也一起吧”。
贺坚他们十分知情识趣,都说不麻烦,已经不早,要告辞离开。
苏应衡也不强求,没多说什么,放他们走了。
等透过落地窗看见两人的汽车开走,苏应衡一把将艾笙拉到自己腿上,按住人就往她屁股上揍,“啪啪”打了好几下,他才解气,厉声问道:“还敢不敢玩儿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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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的苏先生呐~
105。伸手不见五指才敢下手((
艾笙疼得抽了几口起,想起今天的遭遇,眼眶有点发红。
苏应衡见她一声不吭,将腿上的人扶起来,却看见她眼睛里浮着一层泪光。
他眉头拧了起来,“不许哭!”
艾笙哽咽了一下,噤若寒蝉。
苏应衡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发软,睨着她问道:“为什么不开机?”
艾笙:“没注意,好像没电了”。
“那又为什么这时候才回家?”
“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儿……忘了时间”。
苏应衡更火冒三丈,“什么朋友让你乐不思蜀?”
艾笙咽了咽口水,支吾了两声,“你不认识”。
苏应衡冷笑,“想好了再回答我”。
他沉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十足可怕,就像暴风雨在头顶盘旋,艾笙被他的威迫压得抬不起头,“以后不会了”。
苏应衡凝视她良久,“你有事情瞒着我”,异常肯定的语气。
艾笙沉默地摇了摇头,心里一片苦涩。
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的裸照——虽然是ps出来的,但他是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在这种情况下被一双双贪婪的眼睛窥视么?
即使他不会,一句话摆平一切,但他仍旧会知道自己的魅影人间被人剥光衣服拍照,甚至被送到其他男人床上的往事。
她爱他,但又知道他们之间何其不平等。如果说苏应衡是天上皎洁的月光,那么她就是地上的尘埃,自卑到骨子里去。
所以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
艾笙吸了吸鼻子,想象着他知道一切后的表情,心里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她的沉默让苏应衡心烦气躁,他站起身来,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艾笙叫住他,“你还没吃饭呢”。
苏应衡冷淡地说:“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艾笙张了张嘴,可他已经大步上楼,只留下咚咚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回响。
苏应衡上了楼,脚步在卧室里踱来踱去,心里的火气没出撒。
于是换了套深灰色的运动服,去了健身室,连拳套也没戴,对着拳击沙包就是一顿搏击。
知道她身上的伤没好,下午特意推掉饭局回来陪她。
还没出公司就给她打电话,没人接。回家的路上更是打了数十个,关机了。
他又打回苏宅,严阿姨说艾笙并没有回家。他嫌司机开得慢,自己座上驾驶位。去她学校以及她父亲的医院,仍是没有艾笙的踪影。
他身份敏感,所以怕别人把心思动到身边人头上,一直很小心。如果她真是因为自己出事,他想想全身便开始冒冷汗。
于是立即把岳南山找来,刚吩咐他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结果别墅区的警卫室打电话来说,荀小姐刷了电子卡回来了。
送她回来的,是一个男人。
到底哪个男人让她讳莫如深,语焉不详?
苏应衡全身肌肉绷紧,落在沙包上的力道更重。完全一副对着生死仇敌的架势。
一通发泄,心里的郁气却在胡乱猜测中越聚越多。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苏应衡皱了皱眉,双手把沙包稳了稳,让其静止,转身回到卧室洗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窗前。外面是无穷无尽的夜色,室内通明的光线将她的侧影衬得更加单薄。
苏应衡用毛巾擦头发的手顿了顿,没出声。
艾笙听到动静,忐忑地扭过头,“你饿了吗?我煮了点儿阳春面”。
苏应衡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用了,你快回去睡觉”。
艾笙黯然地垂下眼睛,“嗯”。
“别忘了吃药”,相顾无言,他又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艾笙心情低到谷底,点了点头,跟他道了晚安,转身出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却发现置物架上有了些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男士用品,漱口杯也成了一双。
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多了一层关系,他在山庄就说要和自己住到一个房间里。
可现在,一切都被她搞砸了。
艾笙眼眶发胀,喉咙哽得厉害。她打开水,将冰冷的水流掬了一捧扑到脸上。
晚上没有睡好,艾笙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天都还没亮,洗漱完毕之后无所事事,便想出去晨跑。
到了底楼,客厅里安静漆黑。严阿姨也没来。
路过餐厅的时候,不经意扫了一眼,发现昨晚给苏应衡做的阳春面已经不在了。
她愣了愣,嘴角慢慢翘了起来。昨晚竟没发觉他起来过。
晨跑回去,苏应衡已经去公司。严阿姨做好早餐让艾笙抓紧时间。
“先生吃了吗?”,艾笙问道。
严阿姨叹了口气,担忧道:“他说不饿。人是铁饭是钢,他日理万机,不吃早饭怎么行?”
想起那碗面,艾笙便没有接话。
这天上午是满课,艾笙便没回苏宅,她学乖了,先给苏应衡打电话报备一遍。
他语气倒缓和不少,“今天我也有饭局”。
想了想,艾笙又说:“晚上可能也会迟一点”。
电话那边顿了顿,再开口,他的语调又变得冷漠,“是么?”
艾笙还要说话,可他已经挂断。
她气得直跺脚。
下午只有三节课,艾笙赶紧回到寝室拜托韩潇帮自己化妆。
因为和韩潇分歧不断,一直到下午五点半才搞定一切。这时梅瑾年的短信进来,说在校门口等着她。
艾笙赶紧小跑着下楼,一坐进冷气充足的豪车里,艾笙舒服得叹了口气。
旁边带着墨镜的梅瑾年刚挂了档看她一眼,又立即挂回空挡。
他摘下墨镜,奇道:“你脸怎么了?”
“故意画成这样的”,艾笙一边说一边拿出小镜子打量了一遍。
本来白皙无暇的面部皮肤上被画黑了一层,眼袋乌青,满脸黑痣,跟毁容没两样。
“作为男人,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伸手不见五指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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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记陈醋,千里飘香~
106。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概因为本身是建筑师的缘故,梅瑾年很喜欢乐高,车上也有,拼得严丝合缝,让艾笙叹为观止。
她左看右看,手里模拟的东京塔还剩最后一个塔尖。艾笙强迫症犯了,将最后一个零件拼上去,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玩儿乐高的人不就是贪图最后一个步骤完成的成就感吗?
她有点懊恼于自己的冲动。于是偷眼去瞧正在开车的男人。趁他不注意再把刚镶上去的塔尖取下来。
看他正专心开车,没注意到自己的动静。她心里有些窃喜。
根本没看到梅瑾年手指掩在唇边,偷偷发笑。
这日恰好是周五,路上堵得不行,像消化不良的肠胃一样。
他们到达魅影人间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
把车听到广场旁边,这儿的停车场里就像是豪车展览会。要真冒出一辆一二十万的车来,才叫稀奇。
远远看过去,魅影人间的门面仍旧那样金碧辉煌,迎宾小姐花枝招展地站在门口,但行为却规规矩矩,很有些欲说还休的样子。
“跟紧我”,到了门口,梅瑾年不放心地在艾笙耳边嘱咐道。
艾笙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梅瑾年便被几个女人团团围住了。
她不禁扶额,这个男人也太能招蜂引蝶了。只见他在几个迎宾小姐中间周旋,脸上不太正经的笑容勾得几人眼睛发直。
好一会儿他才脱身,“走吧”,梅瑾年对她说。身上沾染了一股香水味。
梅瑾年不愧是大客户,一进去领班就忙不迭地扑上来,笑成一朵花,“梅先生,您可好久没来了,好几位美女跟我打听您的消息,都快害相思病了”。
大厅里华灯璀璨,光线有些暗,旋转光走马观花一样掠过一张张满是**的脸,光怪陆离。
梅瑾年的笑容在这种氛围下蕴含光晕,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最近到处飞,怪不得老打呵欠,原来那么多人记挂我”。
领班继续恭维:“那可不,不知多少姑娘为您肝肠寸断,茶饭不思”。
艾笙都有点佩服他了。他显然是在梅瑾年身上下过大功夫的。梅瑾年是个中文痴,跟人说话最喜欢用成语,领班连这个也琢磨出来了,说话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
也怪不得魅影人间一瓶酒水价格能吓死人,但依旧不妨碍有钱人对这里情有独钟。
一番寒暄之后,领班终于把目光移到艾笙身上,问梅瑾年,“这位是……”。
艾笙以前在魅影出入的时候,和领班有过几面之缘,只不过光线有些暗,她又化了妆,领班便没认出来。
“艾笙,和我一起的。我提前让助理在这儿预订了包厢”,梅瑾年嘴角挑出懒散的弧度,介绍道。
领班脸色滞了滞,又看了艾笙两眼,装作不认识,睁眼说瞎话地夸她漂亮。
对着这张脸他的赞美之词也一套套的,梅瑾年有点听不下去,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领班知情识趣,立刻让一位少爷领他们去预订的包厢。
看见梅瑾年二人的身影隐没在人群里,领班垂着头沉吟几秒,脑子里闪过钟艳阴森的表情,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人情送出去。
这个时间还没开始试台,再说到了钟艳这种江湖地位,不是大客户一般不会亲自出马。
领班去的时候,正有两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在给钟艳揉肩捶背。
钟艳则坐在老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领班一看这场景,莫名想起张国荣版倩女幽魂里的黑山老妖。
领班大气不敢出地把刚才的事情报备了一遍,钟艳半眯起来的眼睛霎时精光毕现。
她朝两个年轻男孩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两人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想起那天在温泉山庄被荀艾笙打的那巴掌,钟艳便怒火中烧。
她这辈子坏事做尽,心狠手辣,连子宫也割了,爬到这个位置,就是为了不再被人小看。
结果一个小小的酒品推销员就敢在她头上动土,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恶女人的名头?
所以她把荀艾笙的头像和其他女人的裸照移花接木,印在宣传册上。她不是清纯么,那就让她的金主看看她淫荡的一面。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不怕死,大摇大摆来到自己的地盘上。她倒不介意帮荀艾笙多介绍几个男人。
已经被钟艳盯上的艾笙和梅瑾年坐在包厢里面。穿着制服的公主拿着酒单过来,梅瑾年顺手点了两瓶拉菲。
艾笙一看六位数的价码,立刻瞪了他一眼,赶紧退掉,点了几瓶鸡尾酒。
梅瑾年“哎”了两声,“你干嘛,我是这儿的vip,能打折”。
“哎什么,你知道这儿的名酒是市价的两倍么?点了才是冤大头”。
梅瑾年就笑,“来这儿不就是要演暴发户?拉菲可是暴发户的官配”。
艾笙撑不住,也笑起来,“你怎么这么损。这儿的总经理致力于把魅影人间打造成高端路线,你这么一说,简直打他的脸”。
“等哪天这儿的女人卖艺不卖身才叫高端路线”。
两人正说话,就有穿制服的侍应生推着推车进来,把一样样东西摆在桌上,巨大的果盘,各类精致的小点心,除了艾笙点的鸡尾酒还有两瓶冻在冰桶里的鸡尾酒,甚至连骰子之类也没落下。
看得艾笙眼花缭乱。
“我们没点这些东西啊”,她惊讶地问侍应生。
侍应生哈着腰答道,“梅先生是我们总经理的贵客,所以不敢怠慢”,接着又看了梅瑾年一眼,“红酒要现在启开吗?”
梅瑾年把红酒从冰桶里拿出来,看了看年份,哼笑:“你们总经理倒是大方”,然后给艾笙指了指拉菲的标志,“现在不当暴发户都不成了”。
说完把酒递给侍应生,让他启开。
艾笙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梅瑾年,“原来你跟这儿的总经理交情这么深”。
梅瑾年“唔”了一声,“还好”。
侍应生归置好一切,刚离开,包厢的门被敲响。
梅瑾年扬声说:“请进”,一道艳丽身影刮着香风进来了。
来人正是他们等候的舒娆。
107。又是一巴掌!((
舒娆在当初也是艳名远播,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比起徐娘半老的钟艳,她的人缘当然更好,钟艳不知道对她下了多少绊子。
舒娆对其恨之入骨。
所以一听有人和钟艳那个老妖婆结仇,当然来凑凑热闹。
更何况她也得罪不起梅瑾年。
舒娆手里拿着两瓶酒,眼睛扫了一下桌上,笑道:“我还特意带了自己的私藏,原来你们已经点上了”,说着又朝梅瑾年千娇百媚地一笑,“好久不见,梅先生”。
她本来就是那种英气勃勃的漂亮,笑起来更眉眼开阔,姿态万千。
梅瑾年笑着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没等你过来就点了,别怪罪”。
舒娆坐在他不远处,“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梅瑾年干咳了一声,指了指艾笙,“有小孩子在,总要树立榜样”。
艾笙最不乐意别人把自己当孩子,立刻反驳道:“树立什么榜样?跟你一样整天偷取芳心吗?”
梅瑾年倒不在意,端着酒杯哈哈大笑。
舒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盘旋,她和梅瑾年算相熟,但这样纵容一个女人,还真是头一次。
她敛了敛裙摆,给两人斟酒,“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梅先生特意叫我过来,不只是为了叙旧吧?”
梅瑾年将艾笙面前的酒杯推远一些,不让她碰,这才缓缓开口,“是艾笙拜托我,有事情想要请教”。
舒娆一听这话,便把目光放到艾笙脸上。有点眼熟,不过这张脸又黑又长满了痣,衬得五官平平。
只有那双清亮的眼眸,即使在稍暗的灯光下,也不肯妥协一丝一毫,固执地闪动地,盈盈的波光会突然让人心口一滞。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艾笙?
噢,她突然想起来,曾经有段时间在大厅里做酒水推销的女孩子。只记得那眉眼漂亮极了,引得钟艳那个老女人蠢蠢欲动,要劝她下海。
如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虽然心里好奇,舒娆却没有直白的表露出来。荀艾笙是跟着梅瑾年过来的,言语里出了纰漏得罪人就得不偿失了。
“荀小姐最近学习忙么?”,她记得这个年轻女孩子还在读大学。
艾笙见她跟自己寒暄,便轻松答道:“在,不如以前那样忙了”。
舒娆手指绕着杯口,浅笑着点头。听说她家里困难,如今有了改善,一定是有了靠山。
只是有了靠山样貌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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