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好一切,艾笙也不用操心,便欣然应下了。
两人说好了在站台碰头。艾笙她们院系的教学楼离站台比较远,她一边走一边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让严阿姨不用做完饭,今天苏应衡有饭局,估计回家也会很晚。
交待好了,她把手机放进包里。a大占地面积实在广,依山而建的缘故,地势有高有低,很多地方校内公交都难以到达。
等她走到约好的地点,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
出乎意料的是,段明屿比她还晚。
公交车都走了两趟,还没见人影,依段明屿那种严谨的家教,按理不会放人鸽子。
艾笙便给他打电话,电话倒是通了,只是没人接。
又过了十来分钟,她却接到警察的电话,“你是段明屿的女朋友吧?赶紧过来领人”。
艾笙大惊,打了车就往警察局赶去。
她匆匆下了车进去,看见段明屿老神在在地坐在警察的办公桌前岿然不动,那张俊脸仍让人觉得惊才绝艳,只是他凌厉的眼神却要杀人放火。
与他的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相比,另一个年轻男人就不淡定了,满嘴是血地哇哇大叫。
艾笙好一会儿才认出是在体育课上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何曜。
警察对这两个人也无比头疼,伤者被打掉了三颗牙,可肇事是那个却咬紧牙关不肯道歉,可又不能硬逼打人的那位俯首认错,他的个人信息保密,只有授权领导才可以察看,肯定不是善茬。
看见艾笙来了,赶紧问道:“你就是段明屿的女朋友?”
艾笙看了一眼段明屿,“我是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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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也不是吃素的!
115。我明明是有老婆的人了((
艾笙一现身,何曜便怒目而视,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嘴里含混道:“就是因为这个……”
他还没说完,就被段明屿卡住脖子按在桌上,“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警察赶紧把两人分开,正要训斥段明屿,办公室里的电话便响了。
他接起来听了,目光复杂地审视段明屿两圈,收线之后,对段明屿说:“你可以走了”。
何曜听了之后异常愤怒,“凭什么!”
段明屿不在乎自己是否可以离开,只是对着何曜却像一把刚出鞘的刀,“你最好安分一点,只要我在外面听到任何风言风语,账都算在你头上”。
在艾笙记忆里,段明屿一直是个谦谦君子,他生气的时候倒很有几分他哥哥段明商的气势。这种底蕴与生俱来。
在何曜不甘的怒吼中,艾笙和段明屿离开了警察局。
要其他人刚从局子里晃一圈出来,都不好受。偏段明屿一派云淡风轻,还异常可惜地对艾笙说:“本来在酸辣鱼的老店订了位置,现在已经错过了”。
艾笙心情却有点沉重,没接话头,反而问道:“你同何曜打架,是因为我么?”
段明屿两手扣在脑后,短袖t恤往上提了一截,露出紧实的腰线,“他和我一个寝室,早看他不顺眼。又不是只有你们女生之间有摩擦,别多心”。
“你家在本市,在寝室住的时间并不多”。
段明屿促狭地冲她眨眼,“看不出你平时还挺关注我的”。
艾笙无奈地看他一眼,这人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正经。不过也十足聪明,知道怎么样能迅速简洁地岔开话题。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到了一个小公园,艾笙说:“在这儿坐坐吧”。
段明屿自然没意见。
这个公园的位置比较偏僻,但植树密度却不差,虫鸣和花香一起充满人的感官,清幽怡人。
两人坐在木制长椅上,艾笙指了指公园旁边的药店,“我去买点药”。
段明屿脸上有擦伤,总要处理一下。
他没说什么,艾笙便大步走向药店。到了门口回头去看,穿着五分裤的段明屿正俯身打蚊子。
段明屿一向风度翩翩,他这副日常模样,还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艾笙提着塑料到回去,段明屿却坐到了另一只椅子上,他旁边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两人絮絮叨叨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一走去,段明屿就把手边的花露水递过去,“赶紧喷一下,这儿的蚊子太厉害”。
艾笙扫了一下他鹭鸶般修长的小腿,果然有几个红肿的包块。
她将花露水拿在手里,没动,问道:“你跟奶奶借的吗?”
段明屿笑眯眯地,“嗯,我帮她串茉莉花的回报”,他一边说一边用细铁丝将花蒂串在一起,结成一个环,再把铁丝扭紧。
他做这种事情很轻巧,手脚利落,没有一点世家公子的矜傲架子。
艾笙礼貌地冲老太太说:“谢谢您”。
段明屿故意道:“你怎么不谢我?”
老太太笑得很慈祥,“自己女朋友,哪还用谢”。
见她误会,艾笙赶紧摆手道:“我和他不是……”
解释到一半,就有顾客来买手环,女人对段明屿那张俊脸毫无抵抗力,一激动就买了好几个。
等人恋恋不舍地离开,艾笙对段明屿说:“你脸上受伤了,给你买了点儿药”。
段明屿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她,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看来我这张脸在你心里还挺重要”。
艾笙没好气地把东西塞进他怀里。
段明屿很不客气地说:“我怎么看得见自己伤在哪儿,麻烦你当一次雷锋”。
他这个样子,哪是那个教授们喜欢的稳重学生。
艾笙没办法,把碘酒拿出来给他消毒,段明屿个子高,微微弓着背将脸伸过来。近距离看才觉得他这个校草之首没白当,睫毛比女孩子还长,皮肤好得让人嫉妒。
可轮廓又十分英挺,完美的五官组合出来,专门克女人的。
她把ok绷在他伤处贴好,“行了”。
段明屿像意犹未尽似的,“这么快就好了?”
“我帮你在脸上多划两道口子?”
段明屿一点不生气,笑道:“你还真当雷锋上瘾”。
两人帮老太太把茉莉花串完才起身准备离开。
老人家跟他们道谢,送了一串茉莉花给他们,却把花环递给段明屿。
段明屿接过去,没等艾笙反应过来,就戴在她的手腕上。
馥郁的幽香从手腕上传来,艾笙简直哭笑不得。
从小公园走出去,天际只剩下一抹黯淡的霞光,夜色的脚步正悄然临近。
街上仍旧车水马龙,与公园的宁静深远像两个世界。
“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艾笙说道。
段明屿脸上的笑容浅了一些,“你家里还规定了门禁时间吗?”
艾笙愣了一下,摇头,“不是”。事实上那天魅影人间的事情之后,苏应衡的确不太喜欢她晚归。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早上总会特意问一句她下午什么时候完课。
段明屿没多说什么,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示意她进去。
艾笙问他,“你自己呢?”
段明屿声音有点沉,“不用管我”。
她哑然几秒,“抱歉,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
段明屿不耐烦地摇头,“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你这人还真喜欢揽事儿”。
艾笙被噎了一下,“那我走了”。
段明屿却扶住车门,嘴动了动才说:“天气热,茉莉花容易枯萎。洒点儿水要好一些”,说着他眉头拧起来,“你要是嫌麻烦,就扔了吧”。
说完帮她关上车门。
车子往前移动,艾笙不经意从后视镜看见段明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朝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
在万千繁华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个小小的黑点,融进人群。
艾笙回到家自己草草地吃了晚饭,写完了一篇论文,才听到楼下传来响动。
她下去一看,果然是苏应衡回来了。
他喝得有点醉,走路不太稳。贺坚要上前扶他,苏应衡却不许。
艾笙赶紧泡了茶,让他猛喝了几杯。
等酒劲缓过一些,苏应衡靠在艾笙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说道:“山西竹叶青后劲厉害,喝的时候甘甜,一股草药香味,结果出门见风倒”,说着他挪开脑袋,“还是不靠着你,熏得你也难受”。
他倚在沙发背上,醉酒之后,眼睛里波光潋滟,“今天他们又给我送女人”,说着有点生气地把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门卡扔进垃圾桶,“我明明是有老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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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周六是哪个臭男人((
苏应衡喝了酒特别黏人,艾笙给他放水,他就从后面把艾笙一把搂住。
她往哪儿走,他的脚步随之而动。
在浴室洗了好半天,又在门内喊艾笙的名字。
艾笙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他迷瞪着一双眼说:“内裤……内裤忘记拿”。
虽然两人已经有夫妻之实,艾笙仍然有些不自在,她红着脸到衣帽间拿了东西,放到他手边,苏应衡却捉住她不让走。
在一片水雾中,他的皮肤显得湿润光洁,有一层诱人的光泽。
苏应衡把她的手拉到自己小腹上,骄傲又得意地说:“这是我为你练出来的腹肌,八块!”
艾笙有点无语地看着他,“在我嫁给你之前,你已经有八块腹肌。电影里有你脱光衣服的场景”。
苏应衡笑了笑,“还有一块其他人肯定没见过”,说着就拉着她的手往下。
艾笙触到不可言说的某个部位,脸上红成了煮熟的虾子,猛力抽手,骂道:“流氓,赶紧放开!”
他舒服得直吸气,闭着眼睛享受,“流氓才不会放开”。
艾笙急道:“你根本没醉”。
苏应衡不耐烦再说话,直接把人拉进浴缸里,艾笙惊呼一声,全身已经**。
“我已经洗过澡了”,她又羞又气。
苏应衡把她拉近,轻咬她的嘴唇,喃喃地说:“陪我再洗一次”。
她越挣扎,苏应衡越来劲。做到一半,艾笙抱住他的脖子在水里沉浮,精疲力尽地说:“你明明已经过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啊”。
苏应衡挑起嘴角,在她脖子上吮出几颗红印,“等四十年以后你再说这话”。
这几天谨遵医嘱没有碰她,禁欲的后果十分激烈。苏应衡把人抱出浴室已经两个小时之后,艾笙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给她掩好被子,苏应衡指尖拭去艾笙脸上的泪痕,自己明明已经忍着**怜惜,可她还是受不住。
叹了口气,将旁边的人搂到怀里。
艾笙虽然睡着了,但本能还在,感觉危险的气息靠近,身体便往床边挪。
苏应衡轻拍着她哄道,“乖,我不碰你,睡吧”。
她果然安静下来。
苏应衡吻了吻她的额头,睡意袭来,沉入黑甜之中。
第二天早晨艾笙定的闹钟没响,她从床上蹦起来,身上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她嘶嘶地吸着气,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十点。
完了,完了,她这辈子上学还没迟到过!更何况一连旷了三节!
她忍者身上的酸痛穿戴整齐,三下五除二快速洗脸,下楼看见严阿姨刚买菜回来。
“艾笙,你这么着急要去哪儿?”,严阿姨看她一脸焦急,出声问道。
“我迟到了”,艾笙苦着一张脸,痛不欲生。
严阿姨噗嗤笑了出来,“今天是周六,不用去上学啊”。
艾笙瞬间从地狱升华到天堂,“真的吗?”,她捂住乱跳的心口,“我爱周六!”
一道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六是哪个臭男人?”
艾笙扭头看着黑脸的苏应衡,“……”
严阿姨在旁边解释,“太太是说今天周六,她实在高兴”。
苏应衡脸色恢复正常,清了清嗓子走近,问艾笙:“要去哪儿?”
艾笙一想起昨晚他罄竹难书的行为,低头看鞋不理人。
苏应衡拨了拨她的头发,“想造反?”
她一脸不高兴,“你昨晚……昨晚怎么可以那样!”,越说脸越红。
他气定神闲地看过去,“哪样?”
艾笙气呼呼地转开话题,“我要去医院探望我爸”。
苏应衡顿了顿,“自从手术之后,你父亲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邻市的疗养院里有我朋友的股份,那儿空气风景都好,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艾笙有些为难地说:“劝了他好几次,但这里毕竟是他常年生活的地方,看得出来,他并不想离开”。
苏应衡也不强求,“就照他的意思办,温序找我有事,我也要出去一趟”。
言下之意,没空陪她一起去医院。
艾笙心里复杂难当。她总觉得苏应衡对父亲有一股淡淡的排斥,除了父亲动手术那天他陪自己在医院呆了一阵子,除此之外,并未再去探望。
说他漠不关心似乎也不对,给父亲动手术的都是他费尽心力从国外请来的癌症专家。直到现在,苏应衡也会隔三差五派贺坚去探望。
这一切都似乎在提醒着艾笙,他们婚姻的源头本来就是施舍与被施舍。
他们两个从来不平等。
艾笙黯然地垂下头,压抑着心里的自卑,低声说道:“嗯,我让司机送我过去就好了”。
苏应衡并不是没察觉艾笙突变的脸色,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柔声道:“还有你父亲的公司,我也会照看。我已经让公司准备向易方注资,让你们父女俩没有后顾之忧”。
艾笙点头说:“谢谢”。
苏应衡听后眼眸深了深,她会突然从自己怀里消失一般,将她锁得更紧。
艾笙到了医院,父亲荀智渊有客人在。
一进病房就看见有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在给父亲倒水。
“这是艾笙吧”,中年男人看见艾笙眸子一亮,笑得眼睛都没了,“我是你孙叔叔,你还记得吗?”
艾笙突然想起来,这个男人叫孙闻君,以前经常在家里出入,是父亲的左膀右臂。
“孙叔叔,好久不见”,艾笙招呼着,将手里的绿桔梗插进花瓶里。
孙闻君的目光在艾笙纤浓有度的背影上转了两圈,感叹道:“不知不觉艾笙都这么大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句话果然没骗人。不像我们家的姗姗,被她母亲宠坏了,就是个疯丫头”。
荀智渊神情里带着淡淡的骄傲,嘴上却谦虚地说:“我只求她平平安安地,就知足了。只愁她学得的专业和公司管理差了十万八千里,以后我的公司都得交到她手上,到时候怎么得了”。
孙闻君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可愁的,找个得力的女婿不就行了”。
荀智渊把手里的水杯放下,因为化疗,他的头发日渐稀疏,五官轮廓清晰不少,眼睛藏在眼窝里,更加深邃。他淡淡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唬弄了。老孙呐,你要是不嫌麻烦,谈生意的时候也把艾笙叫上,让她熟悉熟悉”。
这话正中孙闻君下怀。
这家瑞信旗下的医院能住进来的人皆非富即贵。如果没有人帮衬,绝不是刚出狱的荀智渊能住得起的,更何况刚才自己来时,苏应衡身边大名鼎鼎的贺总助才从这里出去。
易方零件是孙闻君和荀智渊一起创立的,荀智渊有多少人脉他心里一清二楚。
荀智渊虽然很有商业头脑,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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