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不甚在意地说:“习惯了就好。我和他已经达成共识,既然要让易方转危为安,就得听我的安排”。
他话里带出几分强势,艾笙不知要如何接口。
苏应衡瞄她一眼,“你爸责怪你了吗?”
艾笙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你爸说准备去疗养院养病,医院那边已经开始整理他的病历”。
艾笙惊讶了一瞬,“他不是不想离开么?”
苏应衡不动声色,“老人家嘛,想通了就雷厉风行。我们总归不会害他”。
听得出来,苏应衡对自己父亲没多少亲近。连艾笙自己对他的感情也很复杂,他一面是杀母仇人,一面又与自己血脉相连。
可是亲眼见证荀智渊在监狱生病,年老体衰之后,艾笙便决定抛却前尘,好好赡养父亲。
现在荀智渊没在束州呆几个月就要离开,艾笙有点担心,“你给我看过疗养院的资料,的确是顶级的配置。可也不知道他在那边习不习惯,我想陪他一起过去看看”。
邻市虽然与束州接壤,但车程依旧不短。要过去肯定要过夜,苏应衡不想她离开自己哪怕一天半宿,沉吟后说道:“没什么可担心的,护工和随行医生都会和他一起。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让贺坚去一趟也行”。
艾笙盯了他半晌,“不会去多久的”。
苏应衡看着她笑起来,“喂,你非得让我说出没你我一个人睡不着这种话么?”
对上他促狭的目光,艾笙摇头失笑。最后总算说不会陪同荀智渊去疗养院。
跟他相处越久,越能体会他身上的霸道。苏应衡看起来温和,但决定了的事情从来不容人反驳。
第二天是周末,苏应衡约了人打高尔夫,设置的闹钟响了好多声,他拥着艾笙躺在床上也不肯睁开眼睛。
反倒是艾笙被惊醒了,手肘戳了他一下,“你床吧,你要迟到了”。
苏应衡语气含糊地说不要,说着还把脸往艾笙的黑发里埋。
蹭得她痒痒地。
这时他的电话又响起来,艾笙扫了一眼屏幕上贺坚两个字,知道他躲不过去了。
苏应衡叹了一口气,摸过手机,直接挂断。
他靠坐在床头,凉被往下滑了一截,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我昨晚明明穿着睡衣”,他喃喃道,看向艾笙,“你昨晚按捺不住,把我衣服扒了?”
好嘛,典型的恶人先告状。艾笙气咻咻地拥着被子,“都怪你!”
他眼睛里透出清亮的笑意,嗓音低哑,“我怎么了?”
“你……”,艾笙脸涨得通红,没说下去。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场景。
他是每到凌晨三点就要醒过来,艾笙也跟着他的生物钟,时间一到就睁开眼。
都知道男人早晨挺激动,结果苏应衡半夜三更也不放过她。把人压在身下就没完没了。
他的衣服的确是艾笙剥下来的。可谁让苏应衡到了床上和平时判若两人,吊着艾笙非逼着她脱掉两人的衣服。
现在他倒打一耙,艾笙都快哭了:“你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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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你老公好看((
两人在床上闹了一通,艾笙见他耳朵尖又开始红,立刻穿衣下床,以免自己再次落入魔掌。
苏应衡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也磨磨蹭蹭地起床,走进卫生间洗漱。
他动作一向快,收拾完就朝衣帽间走去。
过了几分钟,艾笙听见他在衣帽间里叫自己的名字。
“怎么了?”,艾笙温声而动,他在家务上一向不上心,找东西全靠她来当向导。
过去一看,苏应衡已经在自己打领带,他对着穿衣镜把领带结往上一勒,立刻是另一种气场。
看起来他明明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艾笙看着苏应衡,有点狐疑。
苏应衡指着另一旁她的衣物说:“今天打扮一下吧,家里会来客人。我让董艺从拍卖会买来的珠宝呢,挑一两件配衣服吧”。
听起来颇有些隆重,艾笙问他:“是什么客人?”
苏应衡漫不经心地答道:“我也不太相熟,即使她来,你也不用客气”。
艾笙一头雾水,但还是按照他的指示,去挑了一件华伦天奴的橄榄绿长裙,花纹很漂亮,雅致清丽。
珠宝也挑了一件,高贵的紫色宝石项链,光彩夺目。映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
艾笙款款走下去的时候,正在吃饭的苏应衡直直地看着她,忘记动筷。
他被自己老婆给惊艳到了。
“怎么样?”,等他站起身来迎向自己,艾笙有点紧张地问他。
苏应衡松松搂了她一下,“这件裙子不许穿给其他男人看”。
艾笙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笑得肩膀发抖。
苏应衡故意虎着脸,“还不赶紧答应我!”
“好,好,答应你”,艾笙知道,其实他在用这种方式撒娇。
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苏应衡听后,眉宇舒展开来,凑近她的耳朵,“你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艾笙羞恼地捶了他一下。
吃了早餐,苏应衡跟艾笙粗略报备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先在公司开个会,再去高尔夫球场。为了催我,贺坚都要求饶了”。
艾笙给贺坚点了只蜡。
“客人什么时候来?”,艾笙看着他问道。
苏应衡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别这样盯着我,艾笙,我怕自己会把你抢进卧室里”。
艾笙气哼哼地,“我在跟你谈正事!”
“我也没有开玩笑”,他一本正经。
艾笙拿他没办法,“那我不看你了”。说着就垂下眼睛。
两人并肩往玄关的方向走,没多一会儿他又变卦,“还是看我吧,你老公好看”。
艾笙快抓狂,“到底要不要看你!”
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再逗她,“关于那个客人,你一个人应付就行了。本来我们家就不怎么欢迎她”。
艾笙刚要细问,他已经换好鞋,大步走向汽车。
周末虽然不上课,但有一大堆论文要写,不知不觉艾笙已经忙到十点,手边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接起来后,严阿姨就在电话那边说有位女孩子要见苏先生。
想必就是苏应衡口中的客人了。
艾笙说:“我马上就下去”。
可下楼一看,仍旧只有严阿姨在客厅忙活。
“人呢?”,艾笙在偌大的底楼张望着。
严阿姨停下手里的活儿,笑着说:“被别墅区的警卫室拦下了。苏先生临走的时候交待过,不必把人带进家里。如果您想见她,可以去别墅区的小公园”。
既然他已经安排好了,艾笙也就不操心。“那我现在过去,您帮我通知一下警卫室,请她去哪儿等我吧”。
严阿姨说:“我跟您一起去”。
艾笙刚要说不用,可对上她坚决的目光,还是点了头。
艾笙没去过小公园,一路走过去,距离还挺长。等看到公园绿树琼花的景色,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公园里很安静,没什么人,于是艾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瑟缩在椅子上的娇俏身影。
艾笙愣了愣,严阿姨在她旁边轻声说,“就是那位小姐”。
孙姗姗忐忑不安地坐着,没想到苏应衡会让自己在这儿等着他。
回想起那天自己做了不少惹他不快的事情,就感到全身发冷。
她怀疑是因为自己的乖张,所以才让父亲被苏应衡厌弃。看着父母这些天来的焦头烂额,今天即使给苏应衡下跪,也要求得他的原谅。
想起他俊挺的眉眼,孙姗姗不禁红了脸。
听到有脚步邻近,她正了正坐姿,怯怯地抬起头,却被击入谷底。
怎么是荀艾笙!
那天荀艾笙被苏应衡带走,应该只是有钱人贪图美色的把戏,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孙姗姗不愿意相信艾笙和苏应衡的瓜葛,自顾自地想她一定是碰巧才和自己相遇!
艾笙一步步地走近,脖子上重量级的宝石项链流光溢彩。
孙姗姗想起自己那天在饭局上特意显摆自己在这串项链面前不值一提的戒指,恨得心脏都开始发疼。
“孙小姐,不知道你有何贵干?”,艾笙站在她几步远开外,身后是严阿姨特意叫上一位保镖。
孙姗姗脸色难看,“你来干什么,我找的是苏先生!”
“找我找他都一样”。
孙姗姗饥诮地笑着,“你以为自己是谁?他现在还留你在身边,无非是因为你长得看得过眼罢了”。
艾笙沉静地看着她,“如果你想让我转达这种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孙姗姗攥紧拳头,眼眸里燃烧着两簇怒火,“是不是你在苏先生面前说我爸爸的坏话,他才会将我爸赶出公司?”
艾笙忽然觉得和她说话真费劲,“要怎么想随你”。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孙姗姗却不依不饶,猛地扑上去跟她理论,却被保镖健硕的手臂一挡,尖叫着倒在地上。
这一摔让孙姗姗的尊严粉碎,她坐在地上大哭,“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艾笙不想看她继续无理取闹,飘逸的裙摆拂在不高的茶花树上,脚步轻盈地离开。
而旁观这一切的严阿姨却在留在小公园里,严肃的脸庞上端着苏家人的威仪,对地上哭声渐小的孙姗姗说:“就凭苏先生的过去,现在,未来,身边只有荀小姐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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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你忘了和我吻别((
艾笙回到家给苏应衡打电话,问他:“你怎么知道今天孙姗姗会来”。
苏应衡刚好是在去高尔夫球场的路上,“唔”了一声答道:“昨天她已经在别墅区门口盘旋一阵,只不过我没让人放她进来”。
“所以你才让我打扮,故意气她?”,艾笙失笑。
苏应衡笑了笑说:“后来我又觉得这样做其实没必要。你哪怕只穿一件乞丐装,也比她有底气”,说着他又扯到一边,“不过你穿那条裙子实在漂亮,就没舍得让你重新换一件”。
艾笙无言以对。
他却没有挂电话的打算,“她肯定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
“你真是料事如神”。
苏应衡哼笑着,“所以我特意让严阿姨叫上一个保镖陪同,算是给你雇的打手”。
艾笙觉得好笑,“你觉得我们两个会打起来?”,想想刚才的场景,如果没有保镖那一挡,还真不一定。
苏应衡简洁地说:“以防万一”,事实上他下过命令,如果孙姗姗真趁人不备真伤了艾笙,直接让她横着出去。
两人又闲聊了几分钟,他到达目的地,艾笙这边便收了线。
周日苏应衡带着艾笙回到老宅探望老人,尽了一整天的孝心,接着便是万恶的周一。
早晨艾笙没睡够,去学校的路上一直在打瞌睡。
等到了地方,苏应衡才把她叫醒。
艾笙慌慌张张的拎起包,跳下车,等到了教室收到苏应衡的短信:你忘了和我吻别。
她翘着嘴角回了一个么么哒。
上午完课之后艾笙刚要走,就被班长叫住了。
“津华实业的奖学金名额已经下来了,全校符合条件的学生只有五位,荀艾笙,恭喜你!”,班长微笑道。
艾笙还未回应一句“谢谢”,旁边的杜晓月就黑着一张脸说:“果然是你,真不知道你给这家公司的人下了什么蛊,每学期的奖学金都有你的名额”。
她强大的怨念让周围的人不禁侧目,艾笙也脸上的表情也淡了,“你不必这么愤愤不平,真有意见就给津华那边的人提。阻挠你得奖学金的人不是我”。
艾笙一脸坦荡,便衬得杜晓月更加小肚鸡肠。
后者鼻子都快气歪了,跺脚道:“这个奖学金的审核条件到底是贫困优秀学生,还是看谁长得漂亮?”
韩潇在旁边哈哈地笑,“这三样你都要输给艾笙”。
杜晓月胸脯剧烈起伏着,“别以为我会就真算了!”
艾笙耸了耸肩,“请便”。
杜晓月恨恨地瞪她一眼,脚步带着火气离开了。
班长看着杜晓月的背影直皱眉,“她得失心真重,为了奖学金不知道找了辅导员多少次,他老人家看见杜晓月都要绕道走”。
灭敌人志气就是长自己威风。韩潇对班长的话不能再赞同,“她简直掉钱眼儿里了。嫉妒比她有钱的人,可她自己又盼着自己成为有钱人。但愿男同胞们都有觉悟,千万别把这种祸水往自己怀里揽”。
艾笙跟韩潇说:“你先回寝室吧,我跟班长走一趟”。
韩潇应了,背着自己的香奈儿挎包风风火火出了教室。
艾笙走去辅导员办公室的路上,跟班长说:“这么快名额就下来了吗?”
“嗯,津华实业出了名的有效率,所以杜晓月才会那么着急”,班长答道。
艾笙抿唇,“这个奖学金一直都是颁给贫困且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经济条件还过得去,能不能把名额让给其他更需要用钱的同学?”
班长讶异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在兼职打工么?”,荀艾笙一直不避讳自己的生活条件,所以她家里条件不太好不是个秘密。
艾笙把碎发挽到耳后,“我爸爸的公司也有了好转,我已经宽裕很多,所以想把名额让出来”。
“可你知道的,班长多数领着助学金的人事实上并不怎么缺钱,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班长毫不隐晦地说道。
艾笙笑了笑,“那就把这笔钱用来雪中送炭吧”。
班长被她纯良的心境感染,表情也舒展开来,“今天津华实业的负责人也在,你可以跟他提这件事”。
艾笙心里一松,“谢谢”。
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辅导员赵志维旁边坐着一位高大健硕的男人,两人面前站着四个学生。
这四人就是除艾笙之外,奖学金的获得者。
等走近了,艾笙看见西装革履的男人,脸色顿了顿,垂下神情复杂的眼眸。
赵志维见人来了,笑着跟旁边的男人说道:“江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班获得奖学金的学生,荀艾笙”。
“你好,荀同学”,浑厚的男声响起,艾笙不禁抬头,看见江家人标志性的浓眉大眼。
她紧了紧手指说:“你好”。
江盛潮的目光在她身上定了定,淡淡转开,他身上的威严气度,让其他人噤若寒蝉。
“a大是我父亲的母校,他老人家对这座学校有很深的感情。作为a大的一员,他自然希望这座学校能人辈出,学子们能一展抱负。今天我代他走一趟,来确认奖学金名单,很高和大家见面”。
赵志维在旁边呵呵地笑:“江先生真是客气”。
江盛潮抿唇又说:“既然能被推选出来,自然是学业中的佼佼者,也是和津华的缘分。如果有机会,更希望诸位能在我们公司效力”。
他的目光徐徐从几个年轻人脸上扫过,除了艾笙,其余四人都面带激动。
津华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实业公司,特别是在重工业方面,堪称独步。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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