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蓝天”是本市最著名的会所之一,娱乐项目多不胜数,让人眼花缭乱。
艾笙第一次进这里,等两个保安拦下她,才知道这里是会员制,不是会员就得先交高额的门槛费。
保安倨傲地吐出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艾笙翻了翻自己的钱包,掏空了也不够。
偏她今天没有带苏应衡给的黑金卡。
正一筹莫展,有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美女,遇上什么麻烦了?”
艾笙一转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眼前的男人正是她千辛万苦要找的姬牧晨!
他本人看起来比照片上帅多了,浓眉斜飞入鬓,瞳孔发出晶亮的光芒,眼睛慵懒地眯着,随时要睡着似的。
两个保安都是看人下菜,一看是姬牧晨,立刻满脸是笑,“姬先生好!”
姬牧晨随意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的铂金会员卡贴到扫描区扫了一下,指了指艾笙对工作人员说:“她和我一起”。
终于有机会说采访的事情,艾笙眼睛一亮:“谢谢姬总”。
姬牧晨听了皱了皱眉,重新指着她说:“还是算了,不和她一起,我自己进去”。
他最讨厌别人叫自己“姬总”。
姬总姬总的,多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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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的大致梗概:老司机开车~不小心出了车祸
141。怕我把你给卖了?((
眼看着姬牧晨悠哉悠哉地进去了,艾笙急得团团转。他神龙见首不见尾,错过这次机会,等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艾笙急中生智,朝姬牧晨大喊道:“哥,咱妈在医院里住着等你呢,你再不去就晚了!”
姬牧晨顿住了,两手搭在腰上,而后转身朝着被拦住的女孩子走去。
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远的时候,姬牧晨一把拎住艾笙的后脖领,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往里拽。
艾笙被勒得直扑腾,有气进没气出。
姬牧晨把她往墙壁边上一扔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演了一出荒唐剧,到底想干什么?”
他嘴角微抿,眼眸幽深黑亮,沁出刺骨的冷意。
艾笙硬着头皮,干笑道:“你别生气,我……我是《新月杂志》的记者,我们杂志社想采访姬……先生”。
还好她临时改了称呼,艾笙说完深呼出一口气。
姬牧晨面无表情地转身,“没兴趣”。
说完朝场内两个保安走去,对两人私语了一番,休闲离开。
等艾笙想跟上去,两个铁塔般壮硕的保安朝她走过来,把她拦下了。
眼看姬牧晨消失在拐角处,艾笙丧气地跺了跺脚。
等两个保安走后,艾笙只能瞎子过河似的在会所里东张西望。这里实在太大了,想找人简直就如同大海捞针。
她从主会馆走出去,旁边是一栋栋独户的花园别墅。看规模应该是用来举行私人派对的。
外面的空气比里面不知道要好多少,艾笙在会馆与别墅间的一个小花园里坐下歇歇脚。
她沮丧地想,大概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
捶完酸痛的大腿,不经意抬眼便看见旁边的玻璃花房。
花房里种着很多藤类植物,相互缠绕,娇艳的花朵点缀其间。像一幅宁静的油画。
她母亲作画后期喜欢画景物,艾笙也耳濡目染,喜欢花草静物。此时心里一动,来了兴致,推开玻璃房的门,钻了进去。
里面的植物栽种得相当密集,而且有高有低。艾笙在一丛紫藤萝后面坐下,把这里当做自己休憩的小天地。
她把手机掏出来,没有苏应衡的未接电话。艾笙心里有些失落。
轻叹了一声,刚把手机收进包里,就听到玻璃房门一响,有人进来了!
艾笙正想离开,便听到男人和女人嘴里冒出杂音。她已经经历过人事,当然知道那两人在做什么。
更尴尬的是,这对野鸳鸯就在艾笙背靠的紫藤萝另一侧,这两人一有风吹草动,紫藤萝就把艾笙的脊背硌得一阵阵发疼。
她赶紧往前挪了挪,离紫藤萝远点儿。
“谁?”,一道警惕的男声在另一边响起。
艾笙懊恼地把身体缩成一团,这样就能隐身似的。
耳朵里传进慌忙穿衣的声音,艾笙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先出去”,男人又说。
艾笙如蒙大赦,立刻站了起来,结果发现是男人是对他带来的女人说的。
而且最让她觉得生不如死的是,这个等不及回房间就地激情的男人竟然是姬牧晨!
看着他铁青的一张脸,艾笙把头扭到一边。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不仅没请动人,还先把姬牧晨给得罪了。
等那女人一走,花房里就只剩下艾笙和姬牧晨大眼瞪小眼。
“都叫你别跟着我!”,姬牧晨眼睛里怒火四溅。
艾笙苦着脸说:“明明是我先进来的”。
姬牧晨更加火大,“咱妈都住病房了,你不去陪护,缠着我干嘛?”
他拿艾笙胡诌的话呛她。
艾笙一遍遍地心理暗示,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他一般见识。
脸上撑出个生硬的笑来,语气尽量诚恳地说:“我只是想取得您的采访权而已”。
姬牧晨气极而笑,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忽然诡异地笑道:“好啊,想要采访权,就跟我来”。
他抬腿往门口方向走,一只脚跨到门外扭头,看见女孩子还踌躇着留在原地。姬牧晨轻蔑地扬了扬嘴角,“怎么,怕我把你给卖了?”
艾笙才不会中他的激将法,从他刚才拉着女人在花房里就可以滚床单就可以看出来,这人私生活作风不怎么样。
跟着他走,谁知道是不是要领着她进龙潭虎穴。
姬牧晨扬了扬眉梢,“不跟上来,那采访免谈”。
“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姬牧晨笑了笑,“坏人你还采访,干脆去监狱好了,跟着我干嘛?”
顿了顿他正着脸色道:“其实今天是和一家公司谈合作案的,为了让我签合同,他们肯定会拼命灌酒。只要你帮我挡一挡,我就接受采访,这个交易你觉得值吗?”
喝酒艾笙倒是不怕,可她仍然有顾虑直言不讳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没想到这姑娘防范意识还挺高。姬牧晨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枚和田玉雕刻的公章来,递给她,“签字盖章得这枚公章才有效,你拿着,不用怕我说话不算数”。
艾笙犹豫地看他一眼,把章接回来仔细看了看,最后一槌定音:“成交!”
姬牧晨走在前面,时不时扭头看艾笙一眼。
穿过小花园,进了一栋别墅的后门,有人看见姬牧晨,立刻把他迎进去。
看得出来,人人都挺杵他,说话的时候腰都弯半截。
到了餐厅更是华灯高照,四周的装饰很有欧洲贵族的风格,满眼奢丽。
桌上的菜品更是夸张,人数仅十来个,佳肴却有四五十道。
请客的那位中年男人还冲姬牧晨不好意思地笑,一口一句“怠慢姬先生”。
这规格还算怠慢,那还不得把满汉全席弄上来才叫厚待这位土皇帝?
宴客方自我介绍之后,姬牧晨身边就只跟了两个人,一个他自己的助理,另一个就是被赶鸭子上架的秘书艾笙。
一上餐桌果然如姬牧晨所说,对方完全是把姬牧晨当酒桶,一**地攻上来说好话劝酒,先是姬牧晨的助理上。
结果温文尔雅的助理先生酒量太浅,通红着一张脸就在桌上趴下了。
姬牧晨也喝了几杯,眼眸湿漉漉地,言行举止倒一派好风度。
又有几只酒杯伸了过来,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招手让艾笙过来,“我这位秘书没其他优点,就是酒量不错,各位别客气,跟她过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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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文文终于要上架了,就在这个月十号,我和大家一样望眼欲穿(^o^)/~
142。胃出血((
合作方一口气带来了好几个女公关,个个酒量比男人还好。艾笙很快被人缠住了,白的红的全都往下灌。
她越喝脸越白,胃里全都是酒,火辣辣地灼烧。最后艾笙举杯的动作都麻木了,一切动作全靠本能。
姬牧晨见她一手抚胃一手捂嘴,正好借机秘书小姐要上卫生间,拎着晕晕乎乎的艾笙走出火热朝天的餐厅。
嫌弃地扯着艾笙的手臂,姬牧晨嘴里念着:“你可千万别现在就吐——”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艾笙已经扑到旁边的垃圾桶,呕得撕心裂肺。
酒味和酸味熏得艾笙眼泪直流。越吐她全身越飘忽,最后站不住了,抱着垃圾桶席地而坐。
姬牧晨也发现不对劲,上去戳了戳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艾笙摇了摇头,冲他摆了摆手,又吐了。
这次更严重,吐着吐着就开始呕血,最后身体往后一倒,人事不省。
迷迷糊糊中,艾笙其实还有一点意识。只知道姬牧晨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后来又拼命掐她的人中。
她和这个男人真是八字犯冲,人都这样了,还要受这么惨无人道的摧残。
之后的事情,她就真不知道了。反正胃里疼得快要燃烧起来,脑袋还胀痛得不行的时候醒过来,已经是满眼的雪白。
艾笙哪儿哪儿都难受,一扭头,看见姬牧晨腿搭在茶几上,闭着眼睛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醒了?”,事实证明他并没有睡着。
艾笙点了点头,一动作胃里一抽一抽地疼。她有气无力地说:“你送我来医院的?”
姬牧晨走过来,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嗯。当时我真怕你死在我车上”。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同意接受采访了吧?”
姬牧晨看了她好一会儿,垂眸道:“喝到胃出血就只是为了让我接受采访,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艾笙扯了扯嘴角,“这么说你答应了?”
姬牧晨没好气,“你好好养病我就答应。否则传出去别人以为我欺负你呢”。
艾笙脸色苍白地笑了笑,想把那枚珍贵的公章还给他,找了一圈却急道:“遭了,我的包不见了,你的印章还在里面”。
“我让助理帮你把包收捡好,明天会拿过来”,姬牧晨解释道。
艾笙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脑子一震,掀被就要起来,“都这么晚了,我要回去!”,要是苏应衡回家找不见自己,肯定又会天翻地覆。
姬牧晨皱眉按住她,“你明天还有一大堆检查,今天绝对不能出院。就算能过我这关,你试试医生会不会同意”。
艾笙一着急,胃里面的痛楚加剧,她瘫倒在床上呻吟,姬牧晨赶紧让她躺下,最后很不情愿地问道:“要不要给你借个热水袋,捂一捂会好受一点”。
艾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冲他摆了摆手。
姬牧晨板着脸,“随便你”。
说完起身要回到离她稍远的沙发,走到一半又折回来,按了铃。
没一会儿值班护士就来了,“怎么了?”
姬牧晨指了指床上的人,“她疼”。
护士两手插在制服里,“喝那么多酒,能不疼么。止痛片也不是说吃就能吃的,再观察一个小时,要是还疼得睡不着再吃”。
姬牧晨拿了药,抿唇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艾笙总算缓过来了。想想还是怕苏应衡会担心,于是跟姬牧晨说:“我想打个电话回去,给家里报个平安”。
姬牧晨不客气地说:“你都这样了,还平安?”
艾笙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瞧着他。
姬牧晨被她恳求的神色弄得心烦意乱,把手机拿出来扔到被子上,“我出去抽根烟”。
艾笙点头,“谢谢”。
姬牧晨脚下生风,很快出去,将门关好。
等拨通苏应衡的号码,对方很快接了,“喂?”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却又不像睡梦中被惊醒的含糊语气。
“我——”,艾笙刚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她真是蠢毙了,姬牧晨是苏应衡的下属,苏应衡肯定有姬牧晨的号码,现在用姬牧晨的手机打过去,她的行踪不是全曝光了吗?
正要挂电话,苏应衡立刻喊道:“荀艾笙,你他妈敢挂断试试!”
这是他第一次气急败坏地在艾笙面前爆粗口,可见气成什么样子了。
艾笙吓得手一抖,已经按下结束通话,心里七上八下。
她气还没喘匀,苏应衡又打过来了。想想他勃然大怒的样子,就让人魂飞魄散。
艾笙心脏揪成一团,有节奏的铃声响在耳边更像是催命符。
她鼓起勇气要按下通话键,结果苏应衡那边却挂断了。
艾笙懊丧地垂头,泪光蓄在眼眶里,突然很想念他。
这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艾笙以为是姬牧晨回来了,赶忙抹了抹眼睛。
刚抬头,就看见苏应衡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眼眸里燃着两簇怒火。
艾笙张了张嘴,喉咙硬得厉害,最后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苏应衡声色俱厉:“你跟我说的急事就是把自己喝得胃出血?荀艾笙,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
他一步步走近,语气更恶劣,“把自己弄进医院,也不过是叫瑞信的高层接受采访。瑞信是我的公司,一句话的事情却让你闹到这副田地!怎么,我在你心里这么不靠谱,这种小事也不肯张开金口托付给我?”
苏应衡何止生气,还有难过,失落,“你要什么我不会给你,绕那么大个弯子瞒着我。你到底当我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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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非常认真地生气了/(tot)/~
143。你不是他的心头肉么?((
原来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也对,他是苏应衡,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能知道的。
艾笙的心事,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虽然胃痛得厉害,但她并不后悔。的确,只要她开口,别说瑞信高管,就是让苏应衡本人接受采访也很有可能。
但这次的纰漏多多少少有她的原因,烂摊子扔给他,一次两次可以,可安逸惯了,她便只能成为依赖苏应衡而生的菟丝草。
她没有赵从雪那样优良的家世,所以不想在不能成为他的助力的情况下,还要让他替自己费心。
艾笙独立惯了,她只能咬牙用这种笨拙的方法来维持自己卑微又高傲的自尊。
“咦,苏先生,你怎么来了?”,姬牧晨的声音传了进来,可注意到另外两人气氛十分冷硬,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苏应衡冷冷看了姬牧晨一眼,“南非的项目才刚开始你就扔给副总,我记得你才是总负责任人”。
祸从天降,姬牧晨语塞了半晌,“最近本市的事务也很紧……”
苏应衡声音不带任何感情,“那就把副总换回来,让他解决”。
姬牧晨咬了咬舌头,好像这样就能从噩梦里醒来。可结果他疼得咧了咧嘴,在苏应衡目光的压迫下,只能点头应下了。
他的副总去南非已经有一周了,早就向总公司报备过。这会儿临时变卦,无异于流放。
虽然不清楚什么原因,但总觉得和床上的女孩子有关。
姬牧晨现在十分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把艾笙供起来。
“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苏应衡赶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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