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双修道侣抽走魂魄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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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修道侣抽走魂魄怎么破-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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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然一剑劈下。
  深不可测的海水被生生劈成两半,中间辟出一条□□海床的道路。
  柯然第二剑横扫。
  半空中,海兽降落如雨。密密麻麻,大大小小,许多因为位于深海而生的狰狞无比奇形怪状。
  这些丝毫不能阻碍柯然视线,遑论心神。
  柯然第三剑正要发动。
  海底突然亮起一片微光。
  集合无数傀儡与海兽之力——深海大阵!

  ☆、第151章 再见姚瞬雨

  柯然能感觉到此时余之归身边多出一个帮手,然而他并不在意。
  分神期,在他眼里亦不过是虫豸之流。
  海底大阵与覆盖整个葬龙山脉的大阵相比,格局简陋得多,他更不放在眼里。
  只是水之性质,与山石土壤不同,后者一旦移开,不会复位,而前者连绵不断,滔滔不绝,总在填补缝隙,便似将阵法之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膜。
  这里可是西仙界有名的汪洋大海,不仅水多、水深,还有各种暗流涌动,令人防不胜防。
  柯然却只轻哼一声。
  青锋一指,直奔粼粼波光中人影而去。
  ——虚像。
  从虚像处射出一束反光,被他轻易躲过。
  “照这样看,这幻境能阻隔他多久?”余之归问。
  海水折射,人在陆地上看水下,对水下实际位置的判断总会发生偏移。
  “不会多久。”席长天回答,“境界。”
  境界之差,足以令柯然越过错觉,直接捕捉到余之归真实位置。
  还好现在一片海洋都带着余之归的气息,他暂时只能凭借视觉行事。
  “……长天,你能解除生死契约吗?”
  “不能!”
  “可是我……”余之归是想向姚瞬雨报仇,但他还没飞升,上面就下来一个渡劫期的老祖,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为了万一打算,他不得不考虑到最严峻的局面。
  “绝对不能!”席长天盯着他,严肃道,“同生共死。之归,我很甘心的。”
  “……好。”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席长天每一作为,都是甘心的,没想过回报的,无怨无悔的。
  余之归猛地抱紧席长天。
  一直以来都是他被追求,然后他接受,总以为道侣不过是比密友更进一步关系而已。
  在这一刻,他才明白“道侣”对两个人意味着什么。
  那时候,作为好友,席长天不计一切代价帮他报仇。他满心感激,决心报答。
  现如今,作为道侣,席长天毫不犹豫决定同生共死。他反而不觉感激,也不想报答,只决心相伴不离。
  这是道侣么?
  这是道侣呀。
  为了对方,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道侣呀。
  以前的自己就是个笨蛋。
  “不能共死。”余之归断然开口。
  席长天两只眼睛瞪大了,猛地把余之归拢到怀里:“不能解除生死契!”
  “不解除。”余之归说,“我忽然发现,我爱你爱得没有一点想死的意思。”
  席长天差点连整个阵都晃了一下。
  柯然一剑又一剑,渐渐离要害近了。
  他看着海底,突然发现无数微光凝结成句。
  “我与道侣同生共死,道侣无辜,前辈可愿看在无辜之人面上,与我一叙?”
  一条海路直通海底,那里有一处缓缓转动的阵眼,其上并肩站着两个人。
  其中之一正是余之归。另一人高大昳丽,一身朴素青衫。
  柯然转眼落在阵中:“很好。你这样痛快,我也定给你个痛快。你想说什么?”
  余之归道:“前辈来自上界,可否告知,是否认识姚瞬雨。”
  柯然一惊道:“你记得他?”
  尽管姚千书有猜测,但这话从余之归嘴里说出来,无疑确定他的猜想。
  柯然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念头,手里的剑,更有随时欲飞之势。
  “前辈与姚瞬雨必定关系匪浅,”余之归道,“姚瞬雨为了飞升,将我魂魄生生抽出,肉身投喂灵兽,金丹滋补自身,此仇不共戴天。”
  “我重活一世,原本欲寻之报仇。不想前辈早我一步。如今,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请前辈小心姚瞬雨。”余之归道,“他花了百年时间接近我,追求我,却在双修大典当天杀死我,丝毫不顾及半点情分,这份深谋远虑,无人能比。希望前辈不要着了他的道。”
  这个秘密实在太惊人,柯然不由一呆。
  余之归就要他稍微迟疑。
  在这个时候,阵法突然发动。
  一道剑气劈出,柯然本人却转眼消失。
  席长天扫乱阵法,不敢置信:“他这么容易就进了传送阵?”
  余之归道:“艺高人胆大。”
  他俩说着话,在傀儡船里并肩坐着,让傀儡船往地下挖掘深入。
  海兽刷拉拉行来,十分轻松地掩盖了一切痕迹。
  “你说他什么时候追回来。”
  傀儡船转眼间入地百尺,余之归轻声问。
  “不知道。”那个传送阵的尽头不在南仙界,便是连席长天也不晓得通往哪里。
  甚至他都不晓得传送阵有没有尽头。
  “如果这是我们最后的时光,你最想做什么?”余之归又轻声问。
  席长天认真思考。
  随后红着脸道:“看着你,抱着你……亲你……”
  “那你等什么。”余之归开始扒他衣裳,“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再不做以后恐怕也没机会。”
  “之、之归……”
  在死亡之剑随时可能落下来时,余之归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十分干脆利落地把席长天和自己贴到一起。
  他们度过了生命中从未有过的两个时辰,很可能是生命中最后的两个时辰。
  紧张、奇妙、无可言喻。
  之后,并非不想继续,而是剑气纵横。
  整艘傀儡船尽管没入海床百丈,仍然被一剑挑出。
  船身翻滚无数次,余之归和席长天统统跌得头昏脑涨。
  振荡停止,席长天忽然觉得心中空空荡荡。
  他低头看怀里,余之归竟然不知不觉间,气息全无!
  席长天大惊失色。
  ——且慢,他自己为何会和之归一样,气息全无?
  他抱着余之归,两个人紧密得就像一个人,只是姿势一动不动,呼吸并无半分。
  席长天伸出手去,扑了个空才发现,自己身在半空,看着船内另一个自己抱着余之归。
  这就意味着……自己死了?
  之归呢?
  他漂浮在自己的正上方,周围除了一片灰蒙蒙的混沌外,什么也没有。
  “之归!”
  他喊,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之归!”
  他想找,却也无法离开自己三尺之外。
  席长天真正慌乱起来,他的手从自己和余之归身体中穿过去,连触碰都做不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蓦地膻中一阵绞痛,四肢沉重。
  席长天睁眼,看见余之归发顶。
  他还保持着怀抱余之归的姿势。
  他回来了。
  席长天心里一轻,晃晃怀中人——没反应!
  余之归确确实实气息全无!
  ——这怎么回事?说好的同生共死呢?生死契约呢?
  刚刚他明明就是死了,怎么会又活过来?
  他急匆匆打开门,面前的柯然白衣狼狈,鬓发散乱,剑意冲天,眼中无限怒火。
  “你们算计我!”
  “你将之归怎么样了!”
  两人异口同声。
  剑拔弩张。
  “余之归的魂魄在这里。”忽听上方有人说话。
  席长天往声音来处望去,见一素衣少年,踞于高座。
  那少年生得齿白唇红,美如冠玉,又于这美貌之中,透出一股优雅从容的气质,手上托着一方锦帕。
  席长天惊觉,此处不是海底。
  不在海面。
  不在虚空。
  而在一处陌生的大殿之内。
  他甚至都不确定这里是不是大殿,因为抬头根本看不见任何穹顶,只有无限往上延伸的墙壁。
  墙壁上闪烁各种玄奇花样,影影约约间,似乎有无数圆圈,时时变幻,高深莫测。
  他的傀儡船有三个房间那么大,然而在这殿里,不过占据了很小的一方空间。
  这里是什么地方?
  高座上的少年什么来头?
  最重要的,他的之归呢?
  他在哪里无所谓,少年什么来头无所谓,只要能和他的之归在一起就好。
  席长天定定望向少年:“之归与我同生共死,为何不将我的魂魄一起收取?”
  少年冲他点点头:“因为你的魂魄没有用。”
  说着话,他面上带了微微笑容:“我且问你,怎么想到炼化元婴,带着残魂重生的?”
  席长天不由一噎,随即道:“以命搏命,不过赌了一场。”
  少年又问:“怎么想到将元婴改造成半个傀儡,与灵兽结合的?”
  席长天答道:“死中求活,本性所致。”
  少年脸上笑容又多了几分:“还有,怎么想到化身为蛇,随身揩油,占人家便宜的?”
  席长天脸腾地红了。
  前两个问题他还能回答,这第三问……听起来怎么也不像正经话。
  少年还想再问,柯然在旁边已经焦急地咳了两声。
  “柯然莫急,你姐姐姐夫马上就到……已经到了。”
  少年随手一指,墙壁上变幻的图案定住,露出数个云雾缭绕的圆圈。
  从某个圆圈之内,走来一男一女,男子高大俊朗,女子温柔婉约。
  两人联袂而至,视线交错,情意绵绵。
  席长天一看那男子,眼睛直了。
  “姚瞬雨!”
  他识得姚瞬雨,后者却不识得他,见他表情言语不善,微微错愕,便拱手道:“在下正是姚瞬雨,不知道友为何如此忿忿?”
  席长天有无数话想质问,然而他一向嘴拙:“你、你杀了之归!”
  姚瞬雨微微一愣:“道友,这话从何说起?”
  席长天道:“你毁他肉身,碎他金丹,抽他魂魄为己用。我只恨当初没有更强,才让你成功飞升!”
  姚瞬雨打量他一阵,忽然苦笑:“这位道友,你……”

  ☆、第152章 耳光姚瞬雨

  这是梦?还是心魔劫?
  修士一般无眠,更无梦。但凡做梦,必有警兆。
  余之归打起精神,丝毫不明白为什么不知不觉变成这般模样。
  他刚刚才和席长天偎依在一处,转眼间置身一处热闹大殿。
  仙乐缭绕,百鸟起舞,鲜花美酒,一团喜气。
  时不时人来人往,服色眼熟,面容眼熟,却好似对他视而不见。
  “这里是哪里?”忽听身边有人问。
  余之归一看,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个陌生的素衣少年,面若冠玉,一双翦若秋水的眸子望着他。
  “此地有些熟悉……”余之归看着迎面的大红双喜字,忽然想起,“这是双修大典。”
  “我们去看看?”素衣少年提议。
  “好。”
  素衣少年往里面走,余之归跟上。周围陈设布置,他越来越眼熟,直到——迎面走来两位修士,均身着红袍满面笑容。高的那人玉树临风,矮的那个人眉清目秀,与他一般无二。
  余之归大吃一惊:“我?”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双修大典那一天。
  就在那一夜……
  身躯不由微微颤抖,呼吸急促,余之归捏紧拳头,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姚瞬雨……”
  道心瞬间不稳。
  “你不喜欢他?”素衣少年忽然发问,“你们不是道侣么?”
  余之归惊觉回神,吓出一身冷汗:“我……我被他欺骗了。”
  他转身想离开,却被素衣少年一把捉住手臂:“你要去哪里?”
  “我……”余之归叹道,“我已经死过一次,再看一遍自己被杀,又有何用?”
  “你已经死了。”素衣少年道,“再看一遍又有何妨。”
  “已经死了?我?”余之归惊讶。
  旋即想起一事:“我死了,长天岂不也……”
  “长天是谁?”
  “我的道侣。”
  “你道侣不是他么?”
  余之归嗤笑一声:“只恨自己有眼无珠——也罢,让我好生看看,我是怎么蠢死的。”
  他看着自己和姚瞬雨在宾客面前喝得酩酊大醉。
  他看着自己被姚瞬雨抱进了新房。
  他看着自己红着脸喝下最后的交杯酒,睡了过去。
  他看着自己因剧痛睁开眼,姚瞬雨依然面带笑容,手里的利刃却没有留下半分情面。
  他看着姚瞬雨继续低声细语地解释,门派秘法,增长功力,抵御天劫云云。
  余之归只不过是姚瞬雨从万千修士中选出的、最适宜的踏脚石。
  没有什么比飞升更重要。
  “……原来如此。”素衣少年点头,“后来呢?”
  “后来?”
  “后来怎么样?”
  余之归神思跳动,眨眼间通体生凉。
  那场面俨然是姚瞬雨渡七九天劫,席长天舍命报仇。
  这一次他看懂了席长天的眼神,满满深情,尽在不言中。
  “长天……”余之归热泪盈眶。
  “原来如此。”素衣少年又说了一遍。
  与此同时,他在大殿上,亦重复着同样话语。
  “什么?飞升后你损失了一段记忆?”席长天皱眉。
  姚瞬雨微微苦笑:“正是。我飞升到晋天中界后,仿佛还受了伤,浑浑噩噩,很是迷惘了些时日。有些记忆破碎不堪,只记得飞升前有位已逝的道侣,乃我挚爱之人。怎么,难道是我害了他么?这真是……”
  “不不,一定是弄错了!瞬雨一向温润如玉,与人无争,又对道侣一往情深,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施苇然坚定地道,“你一定弄错了。”
  她转向柯然:“弟弟,是不是你放不下他,找人来演一场戏?好让我厌恶瞬雨?”
  柯然怒道:“你竟然怀疑我!我那么尽心尽力帮你,你竟然怀疑我!”
  施苇然望向高座的素衣少年:“晋然,是不是你放心不下他,找人来演一场戏,考验他的诚意?”
  素衣少年晋然摇头:“苇然多虑了,我可以发誓绝无此事。”
  “那、那就是你。”施苇然上下打量席长天,“瞬雨并不认识你,我也与你未曾谋面,你为何要陷害他?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席长天摇头:“没有陷害。也绝无可能弄错。倘若受伤……可能飞升前一瞬,被我傀儡爆炸所波及。”
  “什么!原来你才是让他失去记忆的元凶!”施苇然柳眉倒竖,正要再度开口,被姚瞬雨轻轻一拉,缓言劝道:“阿苇,你身子不好,切莫动怒。”
  随即他上前一步,对席长天拱手道:“这位道友,我虽失却一段记忆,却并不多。我在东仙界颇有些往来朋友,始终不记得见过道友。”
  他又向上拱手道:“晋然兄,兹事体大,不知可容我与这位道友商榷一番?”
  晋然点头:“这也是我请两位过来的原因。”
  姚瞬雨开始询问席长天:“道友说我害了人,可有证据。”
  席长天道:“我便是人证。”
  “空口无凭。”姚瞬雨不急不躁,“难道天下人说我姚瞬雨作恶,我便一定十恶不赦么。我体谅道友的悲恸心情,然而此事确需斟酌。”
  席长天:“……”
  姚瞬雨又道:“再说,道友有言,与我那逝去的道侣相熟,我却也不记得他身边有道友这样的人。世上同名同姓乃至相貌相似之人甚多,道友是否弄错?”
  席长天:“……”
  他原本便口拙,往往词不达意,对上姚瞬雨简直惨不忍睹。
  于是他一拍胸口,元婴出窍,幻化成原先矮小不起眼的模样。
  姚瞬雨见了,吃惊匪浅:“这、这是你?我记得你!”
  “怎么你不抵赖了?”席长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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