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埋葬了她的泪,她的笑,也埋葬了她的悲,她的苦。
这四年,她一步一步走出曾经不堪的过去,一步一步走向未来的美好,褪去满身的伤疤,跌跌撞撞,却也破茧成蝶,成为全新的自己。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来接你?”正沉浸在感动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眼前人正是让她感动的心上人。
秦挽歌笑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江大总裁,这会儿你应该在开会吧。”
“开会哪有接你重要。”江衍一步一步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走吧,老婆。”
秦挽歌站在阳光下眯眼看着他,要说这四年她最大的收获,还是江衍啊。
托他的福,还没毕业她就是豪门太太了呢,这么大成就,她也算是人生赢家了吧。
秦挽歌勾唇,最后看一眼待了四年的学校,没有一丝留恋的转身。
再见,过去。
你好,未来。
―――――
一个月后。
刚刚回家,秦挽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是秦挽歌秦小姐吗?楼下有你快递。”电话那端快递小哥的声音有些焦急。
快递?她最近没再网上买东西啊。
秦挽歌一愣:“您搞错了吧,我没快递。”
“没错,就是你,快点儿下来取啊。”
“喂。。。。。。”秦挽歌还要说些什么,电话那端却只剩下一阵忙音,快递小歌掐断了电话。
好吧,她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很心急的快递小哥。
虽然她不记得又在网上买什么东西,不过,说不定是有人给她寄东西了呢。
这么想着,秦挽歌欢快的下了楼。
四下寻找许久,却找不到快递小哥的位置,她摸出手机给快递小哥打电话。
在快递小哥的指引下,十分艰辛的,她在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里看到了快递小哥的身影。
她不太懂,为什么快递小哥要找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让她取快递,这里四下无人,冷风阵阵,看起来是个杀人分尸的好地点。
“秦小姐?”快递小哥的声音打断了她丰富的内心戏。
秦挽歌猛地回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哦,是我。”
“你的快递,签收一下。”快递小哥递过一个包裹来。
秦挽歌扫他一眼,不过他戴着红色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她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看到一个有些尖的下巴。
她接过包裹,正要签字,愣了。
不对啊,这名字,不是她的。
她把包裹递回去,把那名字指给快递小哥:“喏,不是秦挽歌,是秦晚歌。”
快递小哥一看:“不好意思,我看错了,你们名字很像,而且,电话号码也很像,抱歉,打扰了。”
秦挽歌刚要摆摆手说没关系,那快递小哥就飞快的骑着四轮车扬长而去。
她站在原地皱了皱眉头,她看起来有这么可怕?
几秒,撇唇,毫不在意的上楼。
把手机随手扔在客厅的沙发上,上楼洗澡。
洗完澡出来,她看到了刚刚回来的江衍。
“今天怎么这么晚?”
江衍一把抱起她,垂眸,一双黑眸含着笑看着她:“想我了?”
“。。。。。。”每天都待在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毛啊。
江衍径直把她放在大床上,俯下身来,秦挽歌抬手抵在他胸口:“又来?”
某男侧目看一眼挂在墙上的吊钟,面不改色道:“现在是九点四十,距离上一次做,爱已经过去二十五个小时零七分。”
秦挽歌不可思议道:“你每天就记着些这?”
“我还记着你答应我今天用后入式。”
秦挽歌无力捂脸,她到底嫁给了一个怎样的禽兽啊!
某男拿开她的手:“你挡着我亲了。”
“。。。。。。”
江衍的俊脸一寸一寸贴近过来,几乎已经是鼻尖抵着鼻尖,他的薄唇距她饱满的唇瓣只剩下0。5厘米的距离。
就在彼时,很给力的,江衍的手机响了。
他无动于衷,继续前进,直至薄唇完全和秦挽歌的贴合。
床头柜上,手机却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跟打了兴奋剂似得。
在这聒噪的环境下秦挽歌实在无法跟某禽兽一样心无旁骛的继续接吻,她偏头躲开他,抬手挡在自己的唇瓣:“去接电话。”
四目相对,江衍散发着幽光的眼眸好似要将她吞没,许久,才捏了一下她的脸蛋,不甘心的起身:“等着。”
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被掐断,戛然而止。
江衍一手拿着手机,狭长的眼带着危险在秦挽歌姣好的身形来回流连,几秒后,却见他神情一变,瞳孔猛地一缩:“什么?医院?”
江衍挂断电话,面色肃然的拿了车钥匙往出走。
“发生什么事了?”秦挽歌敛了笑意从床上坐起来。
“这件事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我回头再跟你解释。”江衍只匆匆回了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驱车至医院。
径直找到手术室。
有护士步履匆忙的端了血浆和一些不知名的药物从他身侧擦肩而过。
“里面的病人什么情况?”江衍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问。
“你是病人家属?”小护士脚步一顿。
江衍迟疑几秒,点头。
“病人头部遭受撞击,有轻微颅内出血状况,正在手术,请您耐心等待。”小护士简洁明了的说明情况,端着托盘走进手术室。
听起来,似乎挺严重。
不过,这次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人为的话,又是谁做的?
奶奶?
没有理由,蒋欣然已经被送离茗香湾多日,根本影响不到他跟秦挽歌的生活,奶娘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那便是意外。
江衍倚在走廊的长臂,视线在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上徘徊,神色有些疲惫。
须臾之后,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回眸,凌霄正大步的跑过来,神色焦急,气喘吁吁。
他在江衍身前站立,大口喘气,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他看一眼手术室的方向,断断续续的问:“里,里面情形怎么样了?”
“颅内有出血,正在手术。”
凌霄神色一震,随即垂下头,面上尽是懊悔之色。
良久,他转身,重重的靠在墙壁,跟江衍并排,尔后仰起头闭上眼睛,紧紧抿住唇瓣,冷白的灯光下,他的羽睫在剧烈颤抖。
“怎么不看好她?”江衍看向他。
“今天约莫傍晚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说是要见一个人,我本来是要陪她一起出来,可她拒绝了我,正好,当时老头子打电话找我说有些事,我就去了,结果。。。。。。”他睁开眼,眸底尽是愧疚和担忧。
见一个人?
为什么不让凌霄陪同?
这个人究竟是谁?
江衍视线重新转向手术室,眼底变得幽深。
手术完毕是在一个小时候。
医生率先走了出来,江衍和凌霄猛然回神,迎了上去。
医生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谁是病人家属?”
江衍和凌霄对视一眼,须臾,凌霄上前一步:“我。”
“好,你跟我来一趟。”
蒋欣然随后被推出手术室,转移到普通病房。
手术虽然已经完毕,但她仍处在昏迷中。
江衍坐在病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眼底是猜测,是探究。
他想知道,蒋欣然要见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她醒来才能揭晓。
―――――
主治医生办公室。
凌霄在医生对面坐下,面色焦急:“医生,她怎么样了?颅内出血很严重吗?”
医生摇摇头:“颅内出血只是因为撞击导致的轻微出血,这个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病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今天若不是送来的及时,她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你是他的丈夫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个多月的身孕?”凌霄不敢置信。
“没错,你不知道?”
凌霄微微怔了一怔,才道:“她还没告诉我。”
“不管怎么说,病人腹中的胎儿算是保住了,不过这次车祸动了胎气,她随手有可能会滑胎,从今天起,你要小心照顾。”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凌霄百感交集,欣然居然有孩子了,她怀了他的骨肉,他就要当爸爸了!
这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里看起来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他从未想过跟哪个女人共同孕育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爱情结晶,他甚至不怎么喜欢小孩儿,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却勇气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
那种直捣内心深处的喜悦,几乎让他欣喜到不知所措。
可喜悦过后,却有一种后怕的情绪慢慢涌上来,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孩子随着这场车祸没了,他会怎样?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他很想要。
“一个多月的身孕?”凌霄不敢置信。
“没错,你不知道?”
凌霄微微怔了一怔,才道:“她还没告诉我。”
“不管怎么说,病人腹中的胎儿算是保住了,不过这次车祸动了胎气,她随手有可能会滑胎,从今天起,你要小心照顾。”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凌霄百感交集,欣然居然有孩子了,她怀了他的骨肉,他就要当爸爸了!
这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里看起来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他从未想过跟哪个女人共同孕育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爱情结晶,他甚至不怎么喜欢小孩儿,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却勇气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
那种直捣内心深处的喜悦,几乎让他欣喜到不知所措。
可喜悦过后,却有一种后怕的情绪慢慢涌上来,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孩子随着这场车祸没了,他会怎样?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他很想要。
☆、第一百二十章 :一具尸体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他很想要。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有一天你突然遇到这么一个人,你们相处时间并不长,你却深深为她着迷,甘愿为她赶走身边所有的女人,只疼她一个人,而某一天,你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种惊喜,那种突然爆棚的责任感。
叫他想要拼尽一切去好好呵护她。
这一刻,他很庆幸,这场车祸没有带走那个刚刚孕育的小生命。
只是,她是否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存在?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凌霄心情复杂的回到病房。
江衍站起身,回头看他:“医生怎么说?”
凌霄愣了几秒,才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比较虚弱,需要好好休养。”在他还没把蒋欣然娶回家之前,她怀孕这件事,他暂时不准备告诉江衍,毕竟,江衍当初把蒋欣然交给他时警告过他,不要胡来。
江衍面色轻松几分。
“阿衍,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
江衍扫了扫躺在病床上的蒋欣然,既然她并未有什么大碍,他确实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几秒,他点头:“好,照顾好她,我明天再来。”
离开医院,回到茗香湾。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
“阿衍,你回来啦?”黑暗中,却见一个身影坐起身来。
“你还没睡?”
“我有些担心,睡不着。”秦挽歌朝他招招手:“跟我说说,是谁出事了?”
江衍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是蒋欣然。”
秦挽歌忽的沉默,原来他这么焦急,还是因为她。
不过,她相信他之所以那么焦急的去医院,只是因为道德使然,与其他无关。
几秒,她挽上江衍的手臂,诚挚的问:“那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颅内轻微出血。”
秦挽歌松一口气:“那就好。”
虽然她不喜欢蒋欣然这个人,但就事论事,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出两次车祸,值得同情。
“不说她了,睡吧。”
“嗯,好。”
―――――
蒋欣然醒来是在第二天上午。
凌霄第一时间给江衍打了电话。
江衍是在中午下班后去的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时,凌霄正在喂蒋欣然吃饭,动作小心又细致,很难想象,一个从来没有把女人当成过一回事的花花公子有一天也会收了心,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江衍不经意的勾唇,上前。
看到江衍,蒋欣然的第一个反应是——拿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尤其是头的部位,她现在这个样子,头上戴着弹性网罩,就跟摆在货架上的丝瓜似得,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怎么能給阿衍看到?
凌霄看着她手无足措的样子,立刻按住她的手:“躲什么躲啊?”
蒋欣然对上他不悦的视线,一时语塞:“我。。。。。。”
江衍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冲着蒋欣然稍稍扬了扬下巴:“没吃完的话继续吃饭,吃完饭我有话跟你说。”
蒋欣然微微一怔,飞快的推开凌霄递到她嘴边的勺子,对江衍微微一笑:“我吃饱了。”
“你才吃了这么点儿。”
“我说吃饱了就是吃饱了,你干嘛这么磨磨唧唧?”
“你是病人你知不知道!”
“可是我不想吃了啊。”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江衍抬手,在凌霄的肩上拍了拍:“我先问她话,就几分钟,问完你再继续喂她吃。”
“这。。。。。。”凌霄的视线有些猜忌的在江衍和蒋欣然之间徘徊。
江衍忽然凑过身来,压低声音在他耳畔低语一句:“放心,我对她没什么。”
这么多年兄弟,江衍是什么人凌霄还是信的过的,既然他说没什么那就一定没什么。
他没再说什么,把饭装进保温桶,退出了病房。
江衍拉了椅子,在病床前坐下,双腿交叠,十指交叉,置于大腿,波澜不惊的看过去:“我听凌霄说,你昨天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要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蒋欣然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面上并无太多的诧异,她只是垂下头,十指绞在一起,神色有些复杂:“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阿衍,我蒋欣然再怎么样都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那个人是。。。。。。”
“秦挽歌。”蒋欣然抬眸,对上他探究的眼神,毫不闪躲:“就在昨天傍晚十分,我接到了秦小姐的电话,她约我在瀚海路的上岛咖啡厅见面,我本不想去的,可她说有些关于你的事想跟我说说,我就去了,只是,还未到达见面地点,就有一辆车从一条小径里冲出来,直直的撞向我。”
“你还记得那辆车有什么特征吗?”江衍微微眯着眼,却依旧不能敛下眼底的锋芒丝毫。
“那是一辆面包车,不是很大型,而且我记得他的车号。”蒋欣然偏着头,思维很清晰,飞快的说出一串数字。
“为什么这次记得这么清楚?”
蒋欣然一顿,忽的极轻的冷笑一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上次的教训,我这次自然学的聪明了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上次那人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这次,却是想要我的命。”蒋欣然目光直直的望进江衍的眼底,像是要刺进他的内心:“如果不是我命大,今天,你在这里看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
江衍的心口微微震了震,说到底,他从未想过让她死。
不过尽管蒋欣然的陈述非常条理清晰,看起来毫无漏洞,可从心底,他不相信她,他依旧觉得,这样在背后捅人刀子,不像是秦挽歌的行事风格。
交叉的双手微微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