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大唐- 第404部分

宋缺摇摇头，看了眼一旁的宁道奇，宁道奇潜修的是道家一脉的武功，散手八扑模仿天地，而推崇并且修行庄子一脉的他，也是集成了庄子一脉的世界观，逍遥自由，齐万物，生死如一，讲究的是超脱自我的，超脱功利，超脱名利，因此有“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之言。万物于我都是一样地，生死，天命也，悲喜，亦是天命。

因此，比起宋缺于杀伐而来的心境，宁道奇地心境修为更为的精深。

宋缺溢出了一丝的笑意，向着傲雪说道：“不错，正是破碎虚空！”

身子一颤。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才平静下来，破碎虚空，传说之中，武道达到了极致，武者便是可以突破天道的枷锁，破碎虚空。达到另外的境界，一直以来，中土神州江湖纷纷攘攘，高手辈出，但是达到这一步的从来没有，就算是如宁道奇、宋缺这么一般的大宗师也是前所未闻，如今突然冒出一个破碎虚空的高手，而且这个高手还回来了，如何不让震惊。

江湖之中武学无数，其中四大奇书称尊。抛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战神图录》，传说中同为广成子所创地《长生诀》在傲雪手中，原版已经被他制成了金丝手套，日后将会交给小玲珑防身用，不过上面的文字图案都被誊录了下来，也曾经参悟过，上面的甲骨文还有历代的推测考究文字艰涩无比，难以弄懂，而七幅图案更是性质各异，虽然神妙。林雷但是也只是如此而已。

至于慈航静斋之中创自地尼的《剑典》，历代以来，剑心通明到了师妃这里方才有人修炼成功，更遑论那传说中最后一步的“死关”，勘破生死。至于圣门之中。也没有能够破碎虚空的高手，因此。破碎虚空，突破天道，一直以来也只是被认为是传说而已！

当然，傲雪并不认为是传说，他可是知道，数百年后，有元一代，《战神图录》出世，为传鹰所得，最后破碎虚空，这是武林之中人首次知道原来破碎虚空不是传说，而是真真切切可以实现地。

若是说，传鹰破碎虚空，还是靠《战神图录》的无上妙法，那么到了明初之时，有浪翻云，融情于剑，以情入道，与魔师庞班一战后，双双破碎虚空而去。

当然这些是后话，这个时代的人是不会知道的，而在傲雪进入了这个时空，历史改变了，之后会不会有传鹰、浪翻云、庞班等人就为未可知，就算是有这三人，是否可以破碎虚空，也是难说。

不过这些都不是傲雪要操心的，事实上，对于破碎虚空，傲雪比起宁道奇、宋缺还有都认识得更加的深入。

得益于秦川的到来，为他解开了很多的疑问，为他解答了这个世界，这个时空，还有他自己的存在的问题，让他明白自己存在地时空，这个世界是合理的存在，对于原本的地球来说，这是镜面宇宙，也就是平行位面的存在，历史的相似而不同是合理的。

所谓的破碎虚空，说起来玄之又玄，宁道奇、宋缺等人又是武道又是天道，又是修为又是心境，其实说穿了不过是突破了这个时空，穿越到能量更高的世界或者位面而已。

用秦川的话，那是更高维度的宇宙，这就是秦川眼中地破碎虚空，九级文明才可能达到的领域，而武者通过孜孜不倦的修行可能达到的境界，傲雪知道，秦川最初醒来的时候，发现武学这般神奇地东西后，震惊了很久。

在她看来，武学地神奇之处在于，让低级文明的人竟然做到了巴路坦星人七级文明也无法做到地事情，而她也对武学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研究，武者修行，最终的目的便是让天地间的能量，也就是元气为自己所用，就像宋缺、宁道奇一般，挥手间，天地元气挥洒而出，配合着精妙的招数，可不是有着神仙一样的能耐？

至于心境，很简单，不过是为了操纵这些庞大力量，就像是高级先进无比的硬件，但是运行这些硬件，就需要与之匹配的软件才可以，这就是心境修为的作用了。

当日秦川得意洋洋地将一番推论向傲雪道来，更是推论，当初毁灭亚特兰蒂斯星系的祝融大神便是可以动用高更维度世界的能量，才有这么大的破坏力，因此，对于破碎虚空，傲雪并不感到惊讶。可以解释得通，就不是神秘现象，而所谓的超自然现象，不是科学无法解释，而是现在的科学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就像是向猿人说起相对论一样。

科学与武道两者不过是探索宇宙奥妙的两条不同的道路，最后是殊途同归的一。

这些都是题外话，不在赘述。

傲雪看到三人的眼光，也知道自己是镇静过头了，当下耸耸肩膀，在一旁坐了下来，然后说道：“世间之事，无奇不有，既然有此传说，当然也会人破碎虚空，只是你我不知道而已！”

三人听罢，暗自点头，可不是这样，这世间高人无数，既然有破碎虚空的传说，必定是有人达到了这等境界，宋缺更是想到：“可不会这样，那回来的人，也不知道是那个时代的武者！”

“居士所言极是，老道受教了！”宁道奇微微一笑，眼中带着笑意，傲雪也是回了个笑容，向着一边抱着睡着的儿子的招招手，微微一笑，做到了傲雪的身边。

两人是携着一对儿女而来的，胤儿年幼，在怀中熟睡，而小玲珑倒是精力旺盛，更兼精灵可爱，得到宁道奇的喜爱，国师府连绵曲折，仿佛是迷宫一样的回廊可是她玩耍的地方。

“阀主，可否告知，那人是什么人？”傲雪问道，也是一副好奇地神色，若真是向雨田，那么他此处现身就不得不让担心。

宋缺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宋某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名字是什么？”

傲雪与相顾无言，均是感到一种滑稽的感觉，两人呆呆地看着宋缺，此时说道：“阀主，可否是邪帝向雨田？”

宋缺摇摇头，说道：“虽然向雨田确实是破碎虚空而去，但是那人并非是向雨田！”

傲雪与听罢，心中涌起了万千的狂澜，傲雪更是惊呼道：“道心种魔，向雨田修成了道心种魔，阴神阳神合一了？”

宁道奇与宋缺两人双目一亮，眼中闪过了一丝精芒，宋缺讶异道：“阴神阳神？魔门竟然有这等绝学，虽然未见，但是宋某依然是可以推测一番！”

“阴神阳神，在自身天地构筑太极，太极归无极，当真是神妙非常！”宁道奇淡淡说道，“不知道居士可否详尽道来？”

傲雪摇头说道：“道心种魔大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是知道圣极宗有这么一门神功而已，修行在于精深！”

宋缺与宁道奇点点头，若有所思，虽然不过是只言片语，但是两人都是可以推测一二，对于这样一门绝学，两人不能一见都是遗憾无比，而傲雪腰间一疼，傲雪看到娇嗔的薄怒的俏脸，心中明白是她埋怨自己不对她说明圣极宗这等绝学。

傲雪慌忙安抚了一番，最后只是白了傲雪一眼。

“说起来，那人也是你的故友！”宋缺突然间说道。

傲雪微微一愣，腰间又是一阵疼痛，傲雪苦笑着握住了白嫩的小手，说道：“阀主还是全部说出来吧！”

宋缺与宁道奇看到傲雪的哭脸，不由得莞尔一笑。

宋缺说道：“那人自称与你有旧，感叹了一番古怪非常的话语！”当下将当初那个怪人的话一一道来，傲雪越听越觉得肯定，宋缺口中的那个怪人，便是傲雪的老乡，当日助他良多的那人。

一别多年，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了他的消息，傲雪一时间有种特别的感叹。

而未待傲雪感叹出来，腰间的痛楚便是让傲雪知道娘子不高兴了，“那人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不知掉你竟然认识这样的怪人？”

傲雪握着的小手，低声说道：“那人我也对你说过，就是送我双修功法的前辈！”

第十四节　高手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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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白了傲雪一眼，任由傲雪握着她粉嫩的小手，再看宋缺与宁道奇两人似笑非笑的神色，登时明白两人的话被两位大宗师听到，其实傲雪的声音虽低，但是场中之人除了婴孩的胤儿，谁不是武功通玄，耳力惊人之辈？

落落大方，丝毫没有窘迫的感觉，白了两位大宗师一眼，当真是风情万种。

傲雪嘿嘿一笑，拱手道：“两位见笑了，调皮，还请两位莫要见怪！”

宁道奇微微一笑，竟像是顽童一般眨了眨眼睛，笑道：“两位夫妻情深，当真是可喜可贺！”

宋缺听到宁道奇如此说道，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时间尴尬气氛荡然无存，宁道奇赤子之心不失，所说的便是心中所想，傲雪心中暗暗感激，不过想想，也是觉得有理，有道是：打是亲，骂是疼，这般，也是两人亲密无间的缘故。

心中所想，不由得轻轻握住了的小手，似有所感，俏丽的脸蛋上竟然是浮起两片的红云。

“你也只是说那是一位前辈高人所赠，人家怎知道那位高人如此厉害？”嗔道，同时宋缺与宁道奇的目光也是射来，想必两人也是想知道那人的情况。

傲雪苦笑起来，说起来，对于那人他所知也是不多，只知道他与自己是同乡，至于如何来这里的，就不得而知，至于武功，也只知道他武功很高，但是有几高，也是不知道。

当下。傲雪便是苦笑着向着三人道出了其中情况，将那人的一些情况道来，当然某些方面是敷衍过去。或者是一笔带过，甚至是推托不知，不过绕是如此，三人都是吃惊不已，没想到那人来头这般大，竟然竟然是三百年前的人。

“妙哉，竟然是晋时的前辈高人，也难怪修为如此高深，三百年前的古人。我等不认识他也是情理之中！”宁道奇说道，双眼之中却是带着奇异的神色，手中把玩着一块柳叶，这次的景色，当真是四季不分，春花夏荷共同生长，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天地元气为他所用而已。s

天地元气者，万物生化之根本，他修行自然之道，这般操作天地元气也是得心应手。

不过道家主张顺应自然，他这般少不得违背了。

“老道平生长叹不得与古人把臂同游，谈论天地，没想到古人犹在，吾道不孤！”宁道奇像是孩童一样笑了起来，满脸红光，就像是孩童得到了糖果一样。那发自内心地笑容感染了场中之人。

傲雪微微一愣，便是反应过来，也是明白了宁道奇的心思，有晋一代，正是玄学兴盛之时，江左名士辈出，多好谈玄，其中未必没有沽名钓誉之辈，但是玄学大师必有。

那是一个研究庄子思想，效法庄子的时代。那时候地人，对于庄子有着深切的体悟，虽说宁道奇的体悟未必比他们差，不过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必有能够相互启发的东西。

如今听到有一个晋代的高人存在。如何不让宁道奇开心，那是一种找到知己的快乐。足以感染所有人。

“三百年，道家长生之学尽在此间！”宁道奇淡淡一笑，脸上兴奋地神色已经收敛了起来，所谓悲无心，荣辱无关。

而却是想到了向雨田，先前听到了宋缺所说，那人似乎是认识向雨田，那么向雨田究竟是活了多久，只怕也是晋代的人物，若真是如此，也难怪圣门之中，无人知道邪帝向雨田的根底。

“活了三百年的老妖怪，三百年来一直修行，武功究竟有多高？”心中不期然想起了祝后曾经说过，圣门之中，最高深莫测地便是圣极宗的邪帝，那时候正是传出邪帝走火入魔身亡消息的时候。

不说心中如何翻滚，宋缺若有所思，傲雪问道：“不知道哪位前辈这些年间行踪如何？”

宋缺的脸上溢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听那位说，他是随便找了个大坑将自己埋起来睡了一觉，因为宋某与毕玄一战而惊醒，说起来，宋某凡是扰人清梦了！”

说吧自嘲一笑，傲雪与都是脸色古怪，心中暗道：“莫非那些高人都是脾性古怪的？”

宋缺呵呵一笑，说道：“宋某自负，本以为天下间已经少有敌手，常感叹高手寂寞，难得一敌手，因此当年在岭南磨刀堂一战之后，便是对你留心起来！”

傲雪听宋缺这么一说，登时神色一振，只听得宋缺说道：“宋某于岭南潜修多年，一者是当年发下誓言不出岭南一步，还有原因，不过是因为天下高手之中，能够抵上老夫一刀的高手甚少，更何况是用刀的？”

他脸上带着自嘲地神色，傲雪与若有所思，特别是傲雪，心中更是明白过来，宋缺曾经数次指点过傲雪，让傲雪修为突飞猛进，那时候哦，傲雪还不知道原因，只道是宋缺一时高兴而已。

如今，听宋缺道来，却并非这么回事。

高手寂寞，唯有寂寞二字，道尽武道修行的感觉。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武道之路，何其艰辛，一步不慎，便是走火入魔，沦入左道，总是有知己好友，但是各人自有各人的路，旁人难以插手，修行之路，便是寂寞之路，唯有熬得住寂寞，方才能够有所成。而对于宁道奇与宋缺这样的人来说，寂寞之感更盛，那是一种超脱了众人，与夏虫语冰的感觉，不但如此，这样的境界，他们能够相互探讨的人也很少，寂寞之感更盛。

傲雪与皆是默默无言，两人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并没有宋缺他们这么的深刻，此刻听宋缺道来，心中免不得一番感叹。

“斯时，宋某突发奇想，这世间若是没有了对手，何其的寂寞，宋某地一身武艺不同于宁道兄，算起来，与毕玄相似，皆是杀伐之中修得，修得是杀道，因此，宋某在万统城下斩杀毕玄，真是感慨良多！”

傲雪与点点头，想起来，两人确实是颇为相似，“当年宋某率军力敌杨坚，虽然阵营不同，但是那种棋逢敌手的感觉难以言语，兴奋激动还有斗志昂然，难以道来，只是后来，宋某修为日深，少有敌手，心中免不得一番遗憾与缺失！”

说吧，宋缺蓦然间抬起头来，双目间精芒射出，宛若是犀利刀锋一般，让人不敢对视，他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气势悠然放出，激起一阵旋风，扶摇而上，将旁边的柳树垂下无数片狭长的柳叶，柳絮纷飞，当真是如同隆冬大雪一般。

而此刻的宋缺更是予人一种高山仰止，无底深渊的浩然滂湃的感觉，傲雪与仿佛是置身于怒海狂涛一般，心神为之而颤动，不过这样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就消失无形。

单听宋缺说道：“那时候，宋某便想，既然世间没有敌手，那么宋某何不培养一个对手呢？也只有这样，人生方才有意思！”

虽然心中有数，但是从宋缺口中听来，傲雪还是觉得震撼不已，傲雪心中想到：“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宋缺对我比起师道兄还有上心，原来是这样的缘故，莫非高人地想法真是与众不同的？”

不过，想想也是恻然，都说唯高手寂寞，但是其中感觉，旁人又岂会明白？

傲雪默默良久，方才说道，“那么现在呢？阀主改变主意了？”

宋缺双目间神光更盛，脸上竟然是生出了激动神色，“宋某依然消了这番心思，宋某本以为一身修为在世间一少有敌手，更难有对手，但是直到当日，宋某方知自己肤浅至极，所谓寂寞不过是想当然耳！”

傲雪与同时露出了倾听神色，傲雪心中想道：“他想必是受到了打击，方才有此说法！”

他望了望宁道奇，只看到宁道奇神色平静，仿佛是风中柳絮一般，仿佛是不存在于天地间一样，宋缺一挥衣袖，眼中涌起一股热切地神色，就像是遇到了心爱女子的男儿一般，“当日宋某曾向那人发出挑战，还没有出手，宋某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