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落入血色眸底,红色的恐怖气息漫延:“我贺依依绝不会认输,更不会输。你不是不要我吗?哈哈……你会求我的!”掌心里的绿色药丸如果魔鬼狞笑的眼睛。
掰开性感薄唇,就在她得意洋洋要放进里面时,门口传来懒懒的声音:“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值得吗?”
不知何时门打开,有事回宣城的沈建阳突然出现。精致俊逸的脸庞被月华镀上一层迷光,阴柔的美摄人心魄。
“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贺依依愣了一下。
“依依,这几天你真的快乐吗?”没有正眼看她,似对着空气说话。说有事回去,只因他不想看到贺依依和雷厉霆卿卿我我的画面。
那种妒火燃烧的痛没人比他体会得更深,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于是,选择离开。
可是,他真的离开了吗?
呵……人是离开了,可这里的一举一幕,他哪样没看过?透过卫星监视器,他比人在这里看得更清楚更仔细。
天知道他多想砍掉雷厉霆搂住贺依依柳腰的手,理智在过度压抑里,已经开始反弹,膨胀。他不是圣人,雷厉霆的所做所为,他可以归咎到他身上,可是,贺依依的行为呢?
他能拿她怎么办?他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吗?不,他做不到。原以为那种的禁忌之爱可以是柏拉图式的,然而,时间越长,贪图越多。
以前他可以在刺伤自己后继续听贺依依讲述她和雷厉霆的亲密行为,当他看到杜娘将药交给贺依依的那一幕,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断了。
面对沈建阳饱含深意的质问,贺依依先是一愣,继而恼羞成怒:“你今天特意回来就是为了阻止我的吗?”
“啪”地一声,幽暗的房间霎时一片明亮。突然的光束十分刺眼,贺依依本能闭上眼睛,待那份不适褪去后才缓缓睁开。
这才她时才看清沈建阳精致妖孽的五官每一笔每一画都是上帝用心雕琢,迷人桃花眼里布满痛苦,眼睑下一圈青紫使一向意气风发的他显得疲惫而无助。有着轻微洁癖的他,下巴长出青青胡须,憔悴颓废悲伤。
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的贺依依怔忡半晌,唇边的反讥和任性悄悄哽下。心泛起无边无际的疼,撕裂的,纠结的,如锥刺,似火烤。
“依依,得到他,你真的快乐吗?”不再掩饰,任那炽烈的爱喷薄而出,语调的痛苦直击贺依依的神经。
沈建阳的直白令贺依依惊慌失措,不可否认,很早以前她就知道沈建阳对她超出一般表兄妹的感情。他对她非常之好,宠爱有加。
比任何人都关心她,她一有事,最先出现的永远是他。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有个官家子弟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想追她,被她拒绝不甘心就找了一帮流氓想欺辱她。
第209章 甜蜜的告白
他甚至猖狂到打电话给她父亲,说他要上他的女儿。他爸爸啊,那个自诩最爱她的男人,除了愤怒外什么都不敢做。
不敢找来,不敢报警。因为当时他的项目需要的资金就在官家子弟的父亲手上,只要他掐断资金链,他们就会破产,一无所有。
当她从显示器上看到父亲那张怒极又发作不得的老脸时,只觉得好笑。女人永远是男人手上的一颗棋子,从古至今卖女求荣者,不曾消失过,只是做得更隐密而已。
那一刻的绝望从不曾那么强烈过,她恨,恨她的父亲,恨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那群畜牧居然还想当着她父亲的面强暴她,当衣服被撕开,她停止了流泪和哭喊。
她意识到了不管什么时候,没有人可以相信。世上除了自己,谁都不可相信,包括生养自己,被歌功颂德的父亲。
突然,几声惨叫响起。逆光中她看到了年轻的沈建阳手拿棍棒,单枪匹马,满脸阴鸷,仿佛地狱来的撒旦。从未见过那样的他,就像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
他一人打好几个丝毫不惧,仿佛那伤是别人的,血亦是他人染上的。一场混战后,所有想欺凌她的官宦子弟全倒在地上哀哀哭求。
唯剩下沈建阳伫立不倒,他脱下血衣披在她身上,告诉她,不要怕,有他在,谁都不能欺负她。历劫归来后,她大病一场。
好久不理她的父亲,只愿意见沈建阳。不管再忙,他每天都会抽时间到医院来陪她,买她喜欢的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一些女孩家喜欢的小玩意儿。
他们之间越来越默契,她暗示的,他懂,她未出口的,他亦懂。从那时起,她就知道沈建阳对自己不同一般的感情。
她不知道那场风波是怎么摆平的,只知道那个官家子弟最后成了名副其实的太监,再也不能为非作歹,恃强凌弱。
出国读书后,身边的朋友一个比一个早熟。她更懂得了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区分开了沈建阳对她的感情。当然,她不会傻得戳破,她张驰有度,若即若离,沈建阳便是她最有力的靠山和武器。
这一次如果没有沈建阳,她不可能好得这么快。有时候她甚至想过,如果他提出来,她就和他在一起。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做事全凭自愿,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亏欠沈建阳。在给予中,他一定也收获了别人体会不到的乐趣。
可是,现在看到他强忍痛苦的样子,她迷茫了。她错了吗?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由自主一步步后退,直到背抵住了墙,退无可退。
“回答我,得到他,你快乐吗?”一步步逼近,固执要一个明确的答案。这样的沈建阳很陌生,令人害怕。
原想说些好听的话,出口却是伤人的利刺:“这个不需要你管!现在很晚了,你一路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感觉到体温的靠近,惊恐抬头,堕入一双漆黑如墨又明显飘溢着血红色痛苦的眸子里。里面复杂混沌,又清澈明净。
前所未有的罪恶感如蛛网悬挂心腔,沈建阳珍惜抚上那细致白皙的下颚。来回摩挲,爱不释手。“依依,我说过只要你开口,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摘给你。”低柔的嗓音如梦似幻,催人泪下。
压抑的愧疚使贺依依挥开他的手,冷笑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愿意自欺欺人,我可清楚得很。你喜欢我,不是吗?”
疯狂喊出沈建阳的秘密,声音清朗有力,想借此狠狠打击沈建阳一把,找回自己利用他的理由和不必愧疚的原因。
是的,自始至终,与对错无关,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静,窒息的静丝丝漫延着,月华如钩缠上脖子慢慢抽干肺里的空气。沈建阳不似她想像的那般惊恐,恼怒,拂袖而去。
他好像料到她会这么说,异常冷静。唇角往上扬出一个绝美的弧度,眸中血色的痛苦依旧在,表情轻松了许多。
“是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依依。”轻柔如绵的话,不带一丝戾气和怨怼,全然心甘情愿的付出,若情人间的低语轻诉。
没想到沈建阳这么快就承认了,他是家族里的天才,从小便是众星捧月。他是家族里的希望和神话,而他一直以此为荣,以振兴家族为己任。他怎么能承认这段爱呢?他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吗?
以一种看怪物的目光凝视着眼前明明熟悉却又陌生的沈建阳,心底的不详和惊恐越来越浓。
“一句我爱你,其实不难说出口。只是,有太多太多外在的因素影响着,禁锢着我。依依,我愿意纵容你,宠着你,只要看到你灿烂的笑容,就算与全天下为敌,我也甘之如饴。”月光灯光交织出梦幻流莹,衬得沈建阳如梦似幻。
甜蜜的告白从错误的人嘴里说出来无比碜人,贺依依瞠大双眼如同看怪物一般盯着沈建阳。他真的疯了吗?为什么要说出来?
贺依依惊恐的表情未使沈建阳退缩,将她逼至墙角,高大的身躯挡在她的去路,一手撑住墙,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能闪躲直面他。
清澈眸底卷起风暴一圈圈,那疯狂的力量足以摧残一切。霎时,贺依依惊出一身冷汗。她后悔极了,她不应该去触碰那底线。
明知道后果很严重很可怕,却控制不住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
相较于贺依依的如临大敌,沈建阳笑得云淡风轻:“其实,你一直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吗?依依,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我不觉委曲,我很快乐。能为心爱的女人做事,那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尤其看到你欢愉的笑靥时,就像拥有了全世界。知道吗?这药早在几年前我就命佐田博士加紧研发,因为雷厉霆身边的女人很多很多,而你不喜欢和人分享。”
听到这里惊恐褪去,取而代之深深的愧疚和后悔。她了解那种痛,欲爱不能,面临崩溃的感觉。她只是很自私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却从不曾想过,他也会痛。
第一次贺依依发现了自己的自私,可是,这能怪她吗?从小到大的经历每一件都告诉她一个真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妈妈利用她,爸爸抛弃她,表面风光的富家千金,却随时有可能沦为商业的棋子。不,她不甘心,她不要别人安排她的命运,她要自己主宰。
她抓住了沈建阳这块浮木,他明知道她的利用,他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不能怪她!挣扎在公平与自私间,满满的利刺扎得她心千疮百孔。
头一寸寸靠近,呼吸相融,在两瓣嘴唇即将粘上之际,沈建阳顿时。灼热的气息吐在惨白的脸上,泛起惊慌又暧昧的绯色。
“我错了。”闭上眼睛,额贴着她的额:“依依,我没有自以为的那般伟大。我也和普通男人一样忍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亲密的行为。依依,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痛苦无助的呜咽,如同动物垂死前的挣扎。
沈建阳的每一个字都似利剑刺在她心头,她的痛不比他少。俩人靠得那么近,近得她可以清楚嗅到沈建阳毛孔里所散发出的疼痛。
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诧异睁眼的瞬间快速吻上他的唇:“我给你。这世上有太多欲念情爱。我们又何必让自己这么痛苦?结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一个皇帝不娶几个?”
猛然一颤,贺依依的大胆言论吓了沈建阳一吓,眸中流露出不可思议。贺依依弯唇一笑,满是讥讽:“那些表面看上去恩爱无比的豪门眷侣,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你我都十分清楚。很多人为了别人而活,你不一样,你不必压抑自己。”
贺依依一再的鼓励和挑逗,令沈建阳心中那道伦理围城一寸寸坍塌。“是吗?我们也可以在一起?”眼神迷离而绽出希冀的异光。
“当然。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唇角弯出女妖的邪气。
她不喜欢欠人,如果沈建阳只要她的身体,她愿意给。生在这表里不一的时代里,有多么肮脏龌龊的事在暗中进行。
接受西方教育的她从不相信什么忠贞不渝,她只知道利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却取得自己想要的所有。公平的交易,很正常。
沈建阳要了她以后,她就不会觉得对他有所愧疚。她更可以光明正大要求他为自己卖命,何乐而不为?
爱本就是两情相悦,自然而然的事。何必因一些迂腐的观念和陈旧的枷锁禁锢而失去享受的权利?
贺依依的语言和声音极具煽动性,被道德压抑得快喘不过气,即将崩溃的沈建阳仿佛在海中央抓住了生存的浮木。
泛着潋光的红唇就在眼前,他再也压抑不住含入,如同毒发的瘾君子,疯狂吸吮着翩然飞仙的圣物。贺依依顺从的闭上眼,给予回答。
她思想开放,对沈建阳又不排斥,所以,毫无压力和罪恶。她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可耻的事,恰恰相反,她在拯救沈建阳,完成他的心愿。
第210章 做不到理所当然
脑子一热,被煽动下理智消失,他贪恋地吻上贺依依的唇,没想到竟出乎意料的甜蜜,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窜入他的鼻间,勾起了他想更进一步探索的欲望。
灵巧的舌头缓缓滑过她微启的两片粉嫩唇瓣,极富技巧的手撬开她的牙关,窜入其间,贺依依不遑多让的小舌随着他的相缠而纠绕着。
顿时,他将一个只想探索的吻,迅速转为一场缠绵纠葛的热吻,他的舌尖激狂渴切地霸住她无助的小嘴。
贺依依几乎无法呼吸,过大的震惊与他强烈的感情。沈建阳的压抑比她想像中的更凝重,更痛苦。灵蛇狂缠,令她只能无助的攀附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呼吸逐渐沉重,大手紧紧的勾住她纤细的腰肢,并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子用力压向自己,而他的吻也因自身逐渐扬起的渴求而注入了情欲。
性感潮湿的舌散发出无可比拟的暗示,让贺依依的脑子完全停摆,连呼吸也益发紊乱急促,本能地回应,纠缠一起。
贺依依在他炽热的吻中几乎无法呼吸,当他的手滑入她衣衫内时,他带茧的指腹摩挲过她的肌肤,在她身上激起兴奋又带点惊讶的涟漪,当他侵略地往下走时,她喘息发出满足的呻吟。
虽然她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亦参加过许多私人派对,相较于温柔绵密,她更喜欢这种疾风暴雨。毁灭之前的快乐,不顾一切,尽情享受,尽情欢愉。
沈建阳仅剩的一丝理智,飘飞九宵云外。发现他从未尝过如此香甜的滋味,也不记得有任何女子能让他在一吻之间,迅速地勾起他的反应。
彷若试探自己的底限,他勾环住她的柳腰,将她略略抱高,一只大手扣在她的脑后,更加深入地吸吮口中的蜜汁,一副要将她吃下肚的饥渴侵略。
狂肆的动作与粗暴的吮吸,让贺依依粉嫩的唇上隐隐传来些微的刺痛,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唇一寸寸往下在雪白莹肌上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章,光明正大地向世上宣告,贺依依是他沈建阳的女人。
被邪魔操控的心魂处于半疯癫的状态,困在身体内已久的怪兽冲破禁忌的闸门,终于可以不必再压抑,不必再夜夜在别的女人身上幻想着她的样子。
贺依依声声娇吟更是最好的催化剂,彻底引燃压在冰潭深处的弦,挑起思想里黑暗的一面。
忘了温柔和呵护,只想狠狠蹂躏,狠狠占有,用真实的体验让心不再空虚,让灵魂变得完整。
俩人无视床上熟睡的雷厉霆,全副精神会集中在彼此身上。其实,他们才是灵魂颜色相近的人。相同环境下被物质和华丽扭曲了人性,渴望救赎却得不到唯有沉沦的边沿人。
理智的最后一缕光被黑暗的激狂彻底掩盖,压抑了千年的感情喷薄而出,比岩浆还浓烈几分。沈建阳的唇往下移吻上那美丽的锁骨,用力一扯白皙无瑕的饱满在自己眼前晃动着颓靡和诱惑。
一口含住,那样贪婪和虔诚。灼热的手抚过她无瑕的肌肤,点燃体内最原始的情动。贺依依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吟哦,声声如诉如泣,放荡的欢愉,鼓励他继续探索,不必因任何顾忌而停下。
狂乱的快感彻底淹没了理智,日思夜想的曼妙少女就在自己怀里,他焉能控制住那疯狂泛滥的情潮?纵然,清明一闪而过,也未有足够的力量与疯狂对抗,只能成就一声无奈的叹息。
贺依依闭上眼睛,脑子越来越混乱。她不似沈建阳那样失去理智,她清楚自己此时此刻在做什么,和不对的人做着错误的事。
有那么一瞬间想推开他,薄弱的理智战胜不了心底长期扎根的疯狂。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她最不亏欠的人,非沈建阳莫属。
他对自己的好,毫无保留,心甘情愿。甚至做了许多超出常人可以忍受之事,第一次,她发现自己做不到理所当然。
她心有亏欠,他的爱太厚重,太黏稠,她承受不起。原以为没有的愧疚幻化成蛇,冰冷爬过心田,溅起涟漪圈圈。
世间事最公平的解决方式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那么,只要她付出代价,就能理所当然要求他,就不必有那些莫名的愧疚和不安。
沈建阳的形象也会更加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