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锻炼一下自己管理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女兵打断了:“行了,还是你当队长好!因为只有你才能想得出那么多花招,让我们队可以打败一队!”
“我哪有什么招,全是集体智慧!”蒲英一本正经地说。
田苗苗却嘻嘻笑起来:“装,再装!过分谦虚,可就意味着骄傲了啊!”
蒲英一笑置之,接着说下一个议题。
其实她心里,还真不想当这个队长——不是没能力,而是当得心累。不过,大部分队友都这么信任自己情况下,她也不好老说什么不想当话。
但她没想到,刚才自己说话,还是让李琪有些不舒服了。
李琪现就坐蒲英对面,一边看着她,一边走神:蒲英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头?小小年纪,城府还蛮深!
初进教导队时,李琪并没有特别看重这个瘦削不起眼小女兵。后来,蒲英训练中慢慢表现出来优秀素质,让她佩服之余也感到了威胁,甚至沮丧。特别是二队,只要有蒲英,自己再出色表现都会被她光采掩盖了,很难被教官注意到。
这让李琪对蒲英也很难从心里面亲近起来。几个老乡兼战友中,她俩关系一直有点淡。
蒲英现性子偏冷,人际交往方面就像一湾清水。别人阳光灿烂可以照进水中,她不会排斥,比如田苗苗;别人冷风冷雨,就只能触及水面,无法扰乱她内心。
现,李琪就一个人那儿纠结着,蒲英却毫无所觉地继续着自己职责。
“……好了,指导员对春晚节目指示就是这些。我觉得,这个人节目还好办。你们谁觉得自己有点小才能,吹拉弹唱、诗歌舞蹈什么,都可以上台表演一下,重参与嘛!需要什么道具可以先我这里报备一下,我好跟指导员讲,她说会力解决。下面呢,我们重点讨论一下,这两个集体节目,该怎么弄?……嗯?怎么都不说话了?……李琪!你不是学过跳舞吗?编两个集体舞,不难吧?要不,这件事儿就由你来负责,怎么样?”
蒲英突然点名,打断了李琪神游。
“啊?什么?哦,跳舞啊……”李琪搞清状况后,立刻意识到这是自己大展所长好机会,马上积极响应:“我可以教大家跳街舞,这算一个了;要是有服装话,再来个民族舞好了。”
“什么民族?”
“藏舞好了,简单易学。”
“行,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蒲英开始分派人手,根据自愿原则,两个舞蹈大致各分一半人。
正女兵们乱哄哄地讨论着报名项目时候,宿舍门“笃笃笃笃”地被人重重地敲了几下。
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蒲英警惕地问:“谁?”
“俺老郭!”
一听到这个粗嗓门,不等蒲英下令,女兵们就像听到了紧急集合哨一样,迅速行动起来。
室内一阵兵荒马乱。
“干嘛呢?开门!”外面人等得不耐烦了。
蒲英起身察看了一圈,悄声问:“乡亲们,粮食都藏好了吗?”
女兵们严肃地点头。——敢情她们这是防着鬼子进村呢!
蒲英这才对门口人说:“开吧!”
门锁刚打开,外面人就咣地一下撞开了门。
郭“皇军”进得村来,伸长脖子,先用一双“贼眼”扫荡了室内一圈。
蒲英迎上去,堵她面前,问:“有事?”
郭亚军皱着鼻头,猛吸了几下,才开口说:“别藏了,我都闻到味儿了!你们也太不讲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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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章 忠厚的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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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亚军,其实只能算半个山江人。
她童年是跟着父母剧团到处流浪演出中度过。上小学时,父母想让她报考戏剧学校,可惜她嗓子条件不好,没考上。而且她从小戏班里混,性子玩野了,课堂上一般老师根本管不住她,后来郭父干脆把她送到少林武术学校正式习武。这下倒合了她心意,一直河南呆了三年多,才返回家乡。
所以,这位从小就走南闯北郭亚军同学,口音比较杂、比较北方化。从她嘴里蹦出些“俺老郭”、“不讲究”之类词儿,也就不奇怪了。
对她指责,蒲英明知故问:“我们怎么不讲究了?”
“佳佳带东西藏哪儿了?你们二队是想独吞吗?——不讲究啊!”郭亚军说到后,很是语重心长。
“你急什么?这不是给你们留着吗?”
说着,蒲英拿出藏身后那个只剩下一听奶粉和少许零食布口袋。
郭亚军接过来,掂了掂,大皱眉头,“怎么这次这么少?”
“你看这个口袋里装了两听奶粉,已经很重了,所以就装不了太多东西。我们再分成两份,当然显得少了。”
二队女兵们听了,都咬着牙,使劲憋着笑。
郭亚军却好像没觉察这话里打埋伏,频频点头道:“这样啊,言之有理……对了,你们队长选完了吧?还是你吗?”
蒲英不答反问:“你呢?”
“那还用说,我可是全票通过,继续连任!”郭亚军得意下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蒲英却开始摇头叹气:“哎,哎……”
“咋啦?难道你没连任?不可能吧?”郭亚军惊喜交加。
“不是!”
郭亚军侥幸心理破产了,失望地问:“那你叹啥气?”
“我只是感叹一队战友们,都有一颗善良心啊。”
“啥意思?”
“你看啊,她们宁愿让一个总是失败队长继续带领她们,也不试着选出另外一个队长,那样说不定还能赢我们一次——我想不通她们这么做原因,除了同情和不想伤害那个常败队长自尊心之外,还有什么?所以,我觉得她们真是太善良了!”
郭亚军先是瞪着眼睛听,后来却气乐了,“善良你妹啊!她们选我是因为她们服我!你拽什么拽啊?不就是多赢了几次吗?我又不是没赢过你!”
“你输次数多,所以叫常败!”
“常败你妹哦,我们队很就会反超!”
“事实胜于雄辩。”
郭亚军有点辩不过了,“得得得,我不跟你斗嘴皮子了。这么说,你还是二队队长咯?”
蒲英点点头。
“也好!有你做对手,才够劲!那我们就继续决个胜负吧!”
“奉陪到底!”
蒲英说完,将手往门口一比,干脆地说:“慢走,不送!”
“别急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刚才还慷慨豪迈得势不两立郭亚军,这会儿却使出了变脸绝活,眉花眼笑地凑过来,搂着蒲英肩,一副很亲热样子。
蒲英绷着脸说:“整这么暧昧干嘛?有话好好说!”
郭亚军却给她抛了个夸张媚眼,“亲!你们队春晚集体节目,准备是啥?我来取个经。”
蒲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把她手拍下去。
“保密。”
“哎哟,别这么绝情嘛!”郭亚军又挽住了蒲英胳膊,继续纠缠,“你知道,俺老郭可不会唱歌跳舞啥,我们一队也没你们二队人才多!看老乡兼战友份上,帮帮忙,帮我们也编个节目呗!”
还没等蒲英说什么,田苗苗早挽住她家英子另一边胳膊,和郭亚军针锋相对地斗上了,“你想得也太美了吧?别忘了,我们是对手!场上场下都是!”
郭亚军恍然大悟:“哦,你们这是怕教会了徒弟打师傅吧?放心,咱哪能那么没良心呢!这次咱目标,只是为了完成指导员派下来任务,保证不和你们争这种高下!”
“那也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田苗苗声音那叫一个嘎巴脆。
蒲英见郭亚军还想继续磨叽,便抓住她手中袋子说:“要帮忙也可以,只要你们以后放弃这一半干粮权利!”
田苗苗马上附议:“对!把吃拿来,就帮你们!”
“我勒个去!”郭亚军立刻松开蒲英,抱紧了袋子,悲愤地说:“你们也太狠了吧,想趁火打劫啊!”
蒲英见拿不过来也不坚持,松了手后却指向了门,“不愿意,就请回吧!”
郭亚军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决然地说:“不帮就不帮!我们一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等她回身拉开门就要走时候,蒲英却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我跟你开玩笑!和你明说吧,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你去求李琪好了!”
“早说嘛!”郭亚军立刻转向李琪,“嗨,美女!我怎么居然把你这个大美女给忘了!英子一说我才想起来,你不是学过跳舞吗?那你肯定会编舞了!美女啊,你好了漂亮了,帮帮我吧!”
这一番肉麻言语,让蒲英又忍不住一阵恶寒:老郭你可真拉得下脸!鬼才信你是听了我话才想起来!
“这……”李琪却没反应过来,有点疑惑地看向蒲英。
蒲英走过去,她耳边悄声说:“给她排个水平一般舞,不就行了!这样还能保证她们赢不了我们!”
李琪心里狂汗:原来是打这个主意!这妹子够腹黑!
她便答应了郭亚军,两人就站那儿,叽叽咕咕地交流起关于节目想法。
其他女兵对别人节目不感兴趣,便都围着蒲英继续刚才没报完名。一大堆人这间不大屋子里,还是显得比较拥挤。
等大家都报得差不多、开始散去时候,田苗苗却无意中有了大发现:“咦?我藏被子里火腿肠,怎么不见了?”
蒲英一听,再一瞅郭亚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屋里了,急忙问:“大家找找,还有没有少?”
结果,这个说少了包饼干,那个说少了几块糖——虽然不是所有,但还是很有几个人都不见了刚才藏起来零食。
不用说,这一定是郭“皇军”干好事。
大家都看向李琪。
李琪忙给自己辩护:“我刚和她聊了几句,她就说不急,让我自己先编着,等编好了再找她。然后,我看她往你们那堆里凑。开始我以为她凑热闹,后来想想不对劲,正要提醒大家时候,就看见她左转一下右转一下,一会儿就转出去了!”
“太狡猾了!”田苗苗和大伙儿齐声指责“敌军”。
李琪也对着蒲英说:“你说没错,郭子就是貌似忠厚!哼,我不给她们编舞了!”
田苗苗接着说:“还不够!我去找她,把东西要回来!”
蒲英忙拦住了她们:“行了行了!别追了!你们忘了,她刚才拿去,差不多就是她们队该得那份!……你们还真以为自己很理啊?”
“噢,也对哈……嘻嘻,那就算了!”田苗苗本来也是小孩心性,闹着玩意思多。毕竟是战友,哪里会有什么大矛盾。
李琪却问:“那,编舞事呢?”
“编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给她们弄节目,咱们就掌握了她们水平;要是她们自己搞,鬼晓得会不会爆个冷门出来打败我们?再说,”蒲英又对她笑了笑,“你不是也可以多多表现一下自己才华吗?”
“额,好吧。”被蒲英道破心思李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蒲英虽然对郭子不追究了,心里却觉得刚才“我军”表现有点无能,便又说道:“大家听着,下次老郭再来话,我们还是把她堵门口,不准她进屋!”
“好!”众人答。
“你确定吗?”田苗苗脸色却有点异样。
“确定!不能让这家伙我们屋里,再这么如入无人之境了!”
“你不觉得,以那家伙蛮力和一身功夫,就是黄继光前辈来了,也堵不住她吗?”田苗苗弱弱地说。
“……”
☆、036章 双人走钢索
二队女兵们格斗课抗击打训练时,都对郭亚军同学一身功夫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她们很清楚,以她们目前实力,一对一甚至多对一时,都很难阻挡郭皇军扫荡。
不过和一队集体项目对抗上,她们可从来不怵郭子。因为此时她蛮力,对于一队获胜,能起作用就不大了。
某日,肖勇将两队女猎人带到了一个奇怪场地。
相距25米地面上,竖起了两个铁架台。台顶之间悬着两条平行钢索,钢索高约1米,间距1米。它们上方还各有一根铁架,用来挂保险绳。
“今天训练课目叫‘依存共渡’,也可以叫‘双人走钢索’。很简单,两人一组双手相握,相对而立站钢索上,同步从左边铁架走到右边去。途中两人手不能松开,一旦松开或是有人掉下钢索,都算失败。”
肖勇解释完课目,后提高嗓门问:“大家有没有问题?”
“没有!”
“能不能完成?”
“能!”
“好!老规矩,一队先上,二队准备。”
每次进行训练课目时,惯例都是队长第一个上去尝试。由于这次是双人协作项目,郭亚军顺手叫上本队排头第一名队员,一起走向左侧铁架台。
其他女兵就地盘膝坐下,一边等待一边观看。其中以蒲英看得是认真。
她注意到那铁架台上还插着两面红旗,旗面招展,被天风吹得猎猎作响。
而那两根十米高钢索,似乎也微微晃动。
蒲英不禁琢磨:高空“走钢丝”,已经是极限运动了,还要两人共渡?看来,这个课目,难就难两个人一起走了!困难,恐怕还是不让人正面向前,非得两人面对面地侧身走……这种平衡,太不好把握了。
很,郭亚军和队友实际表现,证实了蒲英猜测。
这两个首先吃螃蟹人,安全员帮助下扣好安全带后,爬上铁架台,面对面站好。然后,左手对右手、右手对左手,两两相握。接着,各自伸出一脚,先踩自己钢索上。
等前脚踩实钢索,并适应了一会儿后,郭亚军下令:“走!”
两人另一只脚,同时离开台架,踩上钢索,和前脚大约相距一步。
从侧面看,她俩形成了一个字母“h”。但这个字母老扭曲变形,因为她们后脚一离开台架,身子就开始晃动;两脚都踩钢索上之后,身体就和钢索一起大幅度地晃动摇摆起来。糟糕是,这晃动摇摆,还以两人紧紧相连手为媒介,相互干扰起来。
比如,郭亚军要站稳时,对方却出其不意地拽了她一下,郭上半身都被拉过中线去了。她急忙一个马步沉裆,但是力量大了点,导致脚下钢索不住地晃动,她又不得不腰部一挺,来了个铁板桥。
幸好这时,对面队友晃了几下后,终于稳住了。只要她不乱动,郭亚军凭借强大马步功底,也慢慢稳住了重心。
她几乎是全靠自己腰力,一点一点地,由后仰姿势恢复到直立姿势。
底下坐着围观女兵们,早对这两人高空演出这一系列杂耍动作,看得目瞪口呆了。
她们也感受到了那种随时可能掉线危险,都屏住了呼吸,没有像平时竞赛一样高呼口号,生怕发出一点响动而惊扰了上面人。
肖勇却毫无顾忌地大喊:“稳住,稳住!别看下面!看对方眼睛!”
他提醒下,郭亚军和队友小心地找到了平衡,“h”字终于纹丝不动地两条钢索上立住了。
郭亚军缓缓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周围小风“嗖嗖”,吹得背心直发凉。原来就刚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紧张地出了一身汗。从手心里传来感觉,她知道队友也出汗了。
可是不管多紧张,她俩也不能就这么一直不动吧?
“好了,听我口令出脚,一是出前脚,二是收后脚,明白吗?”郭亚军问。
“嗯~”队友声音颤抖着,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出。
“看着我,看我眼睛。”郭亚军倒还挺有信心。
“哦。”
“开步走!一,二,……”
很可惜,她们第二步收脚时,脆弱平衡就被打破了,两个人纷纷掉下钢索。
幸好下面拉保险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