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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若即若离
已经两点半了，还没看到赵紫薇的身影，也没听到她的声音，这有点奇怪，难道她去吃午饭还没回来。wwW。陈怡倩忍不住走过去，总监室里真的没人，其他地方也没见人。
“小梅，紫薇呢？”
小梅回答：“天惠的导演要求提前开会，所以她吃完饭就去了，嗯，……估计没多久就回来了。”
“哦！”
“怡倩，有事吗？要不她一回来，我让她立即过去找你！”
陈怡倩有点失望，道：“没什么，我还以为她还在吃饭呢！”
小梅笑了，指着写字楼中央那块大白板。“怡倩，她在公示板上写了今天的行程，你没看到吗？”
“没看！”陈怡倩这才留意到那块白板。
小梅道：“怡倩，我们几个周末的活动，你都没参加。是不是以后你都不参加了？”
“哦？”陈怡倩吃了一惊，问，“紫薇参加过你们的活动吗？”
“参加过一次，如果你们都来就好了！”小梅道，“怡倩，你不是还在恨紫薇吧？”
“你为什么这么说？”
“呵呵，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小梅立即解释，“我觉得你们都是好上司，希望公司发展得更好，年年都可以加薪，呵呵！”
“哦！”
陈怡倩心里想：她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当然这么说了。可是，小梅以前作为陆总监的助手，倒没有这样公开为上司说话啊。难道赵紫薇收买人心的本事很厉害，现在连李勇军都放弃与张莉共同对付总监的念头。当然，按张莉的说法更离谱，李勇军在暗恋这位女总监。
她离开总监室，走到写字楼中央的白板前，上面有最近两天的人员外出计划。以前并没有这块板，是赵紫薇的主意，因为有时找不到人，影响工作，便要求外出的人在这里写下来，免得误事。陈怡倩点点头，其实这个主意也不错，看来自己以后外出也要在上面注明一下。
陈怡倩心不在焉地走着，忽然搞不清楚，对赵紫薇的好感还是恶感多一些。如果真的证实她跟张全有关系，大概真的要变成负面人物了。她叹了一口气，以前公司里没有哪个人，能够引起她这样的“关心”。她一下想到赵紫薇为她按摩扭伤的脚，一下又想到那几次吵架的情形；一会想到这女人在电梯里抚她的腰、拍屁股带来的特殊快感，一会儿又想到这女人可能跟人家的丈夫有染……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老是想到赵紫薇？
走回经理室，却发现张莉正坐在沙发上，这才想起，刚才准备跟她谈一下方案的事。
张莉将一份文件递过来，问：“怡倩，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嗯，应该可以的！”陈怡倩看了一遍，却犹豫起来，然后说，“嗯，你还是问问紫薇吧！”
“又要问她？”张莉来气了，“怡倩，你是老板，什么能用不能用，应该是你是抓主意拍板。再说，赵紫薇有什么本事，就是会批评别人，挑别人的毛病还不容易啊，我也可以做到。但要做实事才行啊，光说有什么用！”
陈怡倩心一惊，是啊，自己本来就和张莉站在一起的，甚至还曾建议张莉和李勇军去“考量”赵紫薇。现在她跟赵紫薇走得近了，张莉自然不高兴了，几次吃午饭都谈起对赵紫薇的意见。可是，陈怡倩不方便表达意见，虽然她对张莉和赵紫薇都有不满，这是老板的立场所致。
张莉看她不出声，又继续说：“怡倩，赵紫薇就是喜欢打扮，照我看，她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都是一些酸水，看不得别人比她强！”
陈怡倩想了想，说：“张莉，我们暂时放下对紫薇的成见，如果她做的对公司有帮助，那我们可以听听她意见，而且她很专业。即使她说得有错，对我们也是一个借鉴，不要说她有错了，我们还不是出了好多错！”
张莉不满了。“怡倩，你怎么回事，你被她收卖过去了，她送了礼物给你？你这么快就把枪头掉转了？”
“张莉，别这么说，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必须维护公司的利益，这是最主要的。紫薇才来没多久，要看到她做出天大的成绩，这不现实。”陈怡倩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有时也不喜欢张莉的嘴巴，经常口无遮拦。但这个人肠子直，做事也爽快，在新海是员得力干将。“张莉，我们不能一开始就认定她是个草包、绣花枕头，现在看起来她挺有才能的，有些员工就认为她不错，可能还比陆总监强。”
张莉脸色不佳，因为前任的陆总监跟她很要好。“她怎么比得上陆总监，人们真材实料，哪里像赵紫薇，除了说这样不行那样不好，有什么建议。”
陈怡倩眨了几下眼睛，知道她醋意很重，但利用这种醋意去刺激赵紫薇也是一件好事，有时，公司里的竞争还可以促进。“张莉，你也很有能力，可现在我们不是讨论这个时候。有一点是很明显的，难道你不觉得，公司的气氛好了许多吗？”
“怡倩，我看，你快要被她同化了！”张莉气呼呼地站起来，转身走了。
陈怡倩看着她离开，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却没责怪她的无礼。毕竟这两年来，张莉也算是她的朋友，偶尔也谈一些深入的问题。直到赵紫薇到来，这个局面被打破了，有人受益自然有人受损。
蒋芳走进来，问：“张莉又来发牢骚啊？”
“你也知道她这个人的，她哪一天没有牢骚。”陈怡倩道。忽然想起来，从来没见过赵紫薇发牢骚，这是怎么回事呢。
“怡倩，你还是没有回家啊？”
陈怡倩立即警惕起来，想到她是父亲的眼线。“芳姐，我爸爸跟你说什么了？”
蒋芳摇摇头。“是怡慧，刚才她打过电话给我，问我你这样的日程安排，她想找你一起吃饭呢！”
“她要吃饭，打电话给我就行了，何必拐弯抹角的？”
蒋芳看着她。“那你准备几时主动约她吃一次饭？”
陈怡倩一愣，这是实情啊，她一直觉得姐妹的亲情是牢不可破的。可是，这半年来却一直被家人追着，连父母都要跑到新海来才见到她。虽然她偶尔也跟母亲通电话，到总部开会也见到父亲，可那毕竟是间接渠道，并非是在家里。
“怡倩，你准备几时才回家？”蒋芳看着她从开心到深沉，心痛不止。“如果你担心那些事被父母责骂，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是不敢这样对待我的父母，我宁愿被人骂工作不好，做妻子不成功，都不愿被人说是不孝顺！”
陈怡倩低着头，她当然知道，可是现在却没有回家的想法。“芳姐，别说了，我心里难受！”
“以前怡慧还时不时来新海看你，最近她为什么不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陈怡倩这时才想到这个问题，有时姐姐提前半小时下班，到新海来看望她，然后一起吃饭。虽然她还是不想回家，但见面说话还是喜欢的，莫非姐姐最近忙着结婚的事，顾不了其他了？
这一下，陈怡倩再没有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了，原来，黄燕梅的婚姻、赵紫薇的迷团，相对于她自己的事来，显得不重要了。自私有时候并不是坏事，如果你有足够的准备，那么不管是工作和生活中，将自己摆在中心，就没什么不好。
既然感情的事解决不了，那么先顾着工作吧……陈怡倩想。于是，她打了几个电话，寻找一些过去的客户，了解看是否有合作的机会。可是，结果令她有些沮丧，只有一个回答是模糊的，其它人不是说已调职，就说明已经签约，短期内不可能了。
将近四点钟时，蒋芳带着一个人进来了，原来是花店的职员。签名之后，陈怡倩将花交给了蒋芳，她就拆开了礼物盒，里面是一个盒子。她皱着眉头，没打开盒子，这彩纸包装的礼物盒，显然又是章俊的杰作。
蒋芳看她没动手，便问：“怡倩，怎么不拆开？不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那家伙的头脑就这样，还能有什么创意？。”陈怡倩摇摇盒子，听着似乎是项链，懒得拆开包装纸。上次送了一条手链，这次难道改为项链了？
“是谁送的？”
“一个讨厌的男人！他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一样，所以他除了送花，就是送这些东西”陈怡倩说着，将盒子塞进抽屉里。
“讨厌的男人？”蒋芳有些奇怪。“送花是很有情趣的，不管再不好的男人，只要他送了花，他心里的浪漫就不会差到哪儿去。我认为即使你不喜欢他，也不必这样责怪他啊？”
陈怡倩愣愣地看着她，这算是指责么。可是，她跟蒋芳一直很熟悉，不必掩饰什么。“芳姐，你将花摆你外面吧！”
蒋芳笑笑，将花瓶拿走了。过了一会，蒋芳把装好水的花瓶端进来，插好花。“怡倩，这花是属于你的，别让某个人影响你的心情就是了！”
陈怡倩问：“紫薇回来没有？”
蒋芳回答：“哦，她回来了，刚才就是跟送花的男孩一起进来的！”
“哦！”陈怡倩心想，她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过来说一声。
奇怪的是，她今天明明是讨厌赵紫薇，可是，如果这个人不在公司，自己的心不太定。蒋芳走出去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将刚才的礼物盒抽出来拆开。这一下，她吃惊了，原来礼物并不是章俊送的，里面的卡片写着几行字，却没有署名：
“怡倩，尽管我们相处的日子不多，但你已经住进我的心里。尽管我知道，礼物应该早该送给你了，可是到离开的那一天，我才才敢送出。有一些思念藏在心里，有一些情愫不会消失……祝福你，可爱的女孩！”
这是冯志明的字，陈怡倩看着花束发呆，这时才发现这花是那么娇艳和可爱。昨天的情景又在眼前播放，那极度的刺激已经变成了次要的，她心里明白，得不到的感情，原来自己也是那么在乎。这时，她不敢再说冯志明怯懦了，也许自己同样怯懦吧。
忽然，赵紫薇走了进来，凑近那花束闻了一下，一个深呼吸。“好香啊，怡倩，不会是什么白马王子送花吧？”
“嗯！”陈怡倩看着她的动作，希望她出现，她竟然就出现了。
赵紫薇笑笑，羡慕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收过花呢！”
“不会吧，紫薇，你几时变得那么谦虚了？”陈怡倩放下手中的卡片，将它和礼物盒一起塞进抽屉里。她觉得，按赵紫薇的个性，一定有许多男人喜欢。
“是真的！有些男人不解风情，浪漫只是书里的、电影里的！”赵紫薇眼睛盯着她，看她表情的变化，“这位Mr。 right是什么人？能不能透露一点，满足我的八卦！”
“他不是Mr。 right！”陈怡倩微笑，她忽然很想说说冯志明的事，可是又忍住了。如果是前几天的愉快心情，她会毫不犹豫地跟赵紫薇说了，可今天她对这个女人有点戒心。“怎么样，那些导演难缠吗？”
赵紫薇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立即转换了话题，这女孩真是琢磨不透。“的确难缠，这些人都很固执，他们都认为自己最专业，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气得我够呛！”
陈怡倩睁大眼睛。“那岂不是跟你一样？”
“也许吧，我也把他们气得差不多。你也知道，在工作上，只要我认为是对的，就会寸步不让。而且，我是有备而来，资料充足，他们只是靠一些所谓的经验！”赵紫薇呵呵地笑起来。
“的确是，符合你的性格！”陈怡倩想到她跟自己吵架情景，明白对方大概也吵不过吧，不禁莞尔。“紫薇，你是不是像气我一样地气他们？”
“呵呵，怡倩，我可没有气过你啊！”赵紫薇微笑道，“最后，他们说不过我，就大声道：你们女人都不讲道理！”
陈怡倩道：“男人也一样不讲道理！”
“有些男人还是很好的！”
“但不是我们的男人！”
这几句话有点熟悉，她们立即想起来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各自互诉着感情的经历但当时还是陌生人。她们对视了一下，然后又把目光移开了，陈怡倩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可是她看不懂这眼神，是忧虑、担心，还是奇怪？
赵紫薇望着她，道：“怡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当时也讨论男人！”
陈怡倩刚才在想着冯志明，这一下被她提到跟高翔有关的事，心里不舒服了。“紫薇，我们有过约定，就当那一次没见过面！”
赵紫薇眨着眼睛，显然，她被陈怡倩吓了一跳，这女孩忽冷忽热，真是无法看透。
陈怡倩忽然意识到这话说重了，而自己一直想着跟她变成好朋友，看来这句话闯祸了。“紫薇，希望你别介意，我有时说话不分轻重，如果得罪了你，请你告诉我。”
“怡倩，你不必解释的，那是你的做人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私人空间，不想让别人进入，这并不是防备，只是保留而已。我也经历过一段痛苦的日子，要熬过来不容易，有时单靠自己一个人，真的做不到。”
陈怡倩有些发愣，这女人怎么说话句句都中了她的想法，难道她真的了解自己。
赵紫薇转身准备离开，但还是说了一句：“怡倩，如果你需要朋友，我就是你的朋友。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可是，我希望做你的朋友！”
陈怡倩忽然想哭，可是，不能在这女人面前啊。这到底是什么人，她根本跟自己的交流不多，怎么就容易了解自己啦？
赵紫薇走了出去。
“紫薇！”陈怡倩叫了一声。
“嗯……，有个朋友邀请我到她家吃饭，你跟我一起去，好吗？”
赵紫薇有些欢喜，立即问：“哦，是哪一天？男还是女？”
“明天晚上！”
“是你的什么朋友？”
“就是昨晚与我一起逛街的朋友，她叫黄燕梅，是我多年好朋友，她男友叫张全！”
赵紫薇身体一震，吓了一跳，这真是要命了，想避开的偏偏避不开。“嗯，我看一下记事本，好吗？”
陈怡倩紧紧盯着她的脸，看到了她的反应，知道一定有事。可是，她有些后悔了，竟然还在这时候刺探她的秘密，还不如单独跟她吃饭，多了解一些对方的事情算了。她有些失望，看来，不但无法再证实赵紫薇与张全的关系，可能自己接近她又有点阻碍了。
果然，十几分钟后，赵紫薇过来告诉她，明天晚上没时间，更没提到哪一天合适。陈怡倩也没问，她知道可能跟黄燕梅有关的见面，都不可能拉上赵紫薇了。可是，更多的失望并不在这，而是害怕，是不是才跟赵紫薇拉近的距离，是不是又要离远了？
她脑子里，有了一个新的问号：是黄燕梅重要，还是赵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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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微妙关系
夜幕又降临了，对于充满活力的都市人来说，这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wWw；灯红酒绿、霓虹闪烁，吸引着无数青春人，走进去、融进去。
对赵紫薇来说，她无心欣赏这往日喜欢的风景，只想赶回家去。今天下班有些迟，要整理的资料也多，她还带了一些回家做。
到公寓楼下已经快九点了，她在街口犹豫一下，还是转身向超市走去，虽然已经吃过饭，她仍然想去买一些食品。这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束腰，白天多数都有饥饿的感觉。为了这个身材，她的食量已经减到以前赵子强的一半了，水果和蔬菜成了主食。想到在这超市里跟珍珍见面的情形，她不禁莞尔。还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