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一杰想了想，这才回道：“小李啊，刚才的录音里面，好像听不出对方投过毒呢。”
李晨道：“对，这个人的确没有说这种话，不过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这岂不是明摆着的事情。”
仁一杰突然抬起手来，说道：“你先别激动，慢慢说。”
李晨立即注意到自己有点失态，于是赶紧稳了稳心神，平静地道：“医生已经检查这种毒药的成分，确定是化合毒物，也就是人工毒药。加上这个电话，我觉得足以认为这是一起投毒案件。”
仁一杰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的确有蹊跷之处，但是凡事都要讲证据，在没有找到投毒者之前，有些事情还是很难改变的。”说到这里，他加了一句：“滨海市安检局的冷局长，是出了名的严格，不要说是我，就是苏书记的面子，他都不会给。”
无奈地笑了两下，仁一杰又继续道：“不过冷局长的确是一个好局长，自从他到滨海市任职之后，我市各行各业的安全系数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这跟他的工作是密不可分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晨明白了，这件事情不但仁一杰没有办法，就是他那个未来的老丈人也没有办法，他想了想道：“我能见见这个冷局长吗？”
仁一杰看了李晨一眼道：“你想见他？算了吧，我们都不想看到他那张臭脸，我怕你这火爆脾气更受不了。不就是一个星期嘛，好好整改一下，以后注意就行了。”
李晨无奈地道：“哎，如果真是厨房工作人员工作不到位，导致了食物中毒，就是整改一个月，我也没有意见。可是这明显是有人投毒，然后以此为要胁，如果让他们如意，那以后还会得寸进尺！”
此时，李晨突然想起马新朝以前讲的那件事情——捣乱者也不杀人，也不砍人，只是把工具一古脑儿的卷走，让工人干不了活。而今天发生的食物中毒事件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手段不同，但是都用最小的代价，让整个工地完全停工。
可以假想，如果李晨不能拿出让他们满意的金钱，那么他们还可以来第二次，第三次。因为没有闹出人命，也就是普通的中毒案件，警方也不会全力侦破，他们完全可以无限次地做下去。而这对李晨的工地则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只听仁一杰又道：“小李，刚才那段录音我想你也听过好几遍了，上面并没有提到一句有关投毒的事情，所以还不足以成为证据。不过这件事情我会给李局长打个招呼，让他全力破案，只要抓到投毒者，那么整改令也就可以撤销了。”
李晨苦笑一声，投毒者就那么好抓，只怕到时早就过了一个星期。再说了，对方要求两天过后给答复，如果到时没能如他们的心愿，不知还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他虽然在网络界无所不能，但在现实社会里，他还比较弱小，还需要不断丰富自己的羽翼才行，这样才能抵御恶意的侵犯。
李晨没有再过多地为难仁一杰，因为他知道对方已经尽力了。离开市政府办公大楼之后，李晨便直接驱车来到了市局。
李玉刚才已经接到了仁副市长的电话，早就在办公室等候李晨的大驾。同时他也已经让当时处理案件的三名分局警官，立即到他这里来报道。
在来的路上，年轻的警官奇怪地道：“赵警长，局长要我们过去做什么啊？”他是一名刚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警官，平时连自己所在分局的局长也很难见到一面，而现在市局局长要亲自召见他们，这的确让他有点忐忑不安。
赵警官看了他一眼道：“小波，见面无非就是谈工作方面的事情嘛，有什么好紧张的，放松一点。”
一旁的谭警官笑着道：“小波一定是怕局长罚他立正，所以才不敢去见了。”
小波警官冲着谭警官瞪了瞪眼道：“去你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害怕了，莫不是你自己怕了，所以才来说我。”
哈哈哈，两名老警官全都笑了起来，小小的警车里面倒也充满了一番乐趣。
第78章 案件定性
滨海市警察局位于市东，这里原来是一家外国机构的办事处，后来办事处撤销过后，就改建成警察局市局办公大楼。略带古朴的建筑风格，在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之中显得有些沉静，但是却更增添了几分威严感。
一辆警车驶来，经过门卫的询问，缓缓开了进去。
停好车之后，赵警官三人走了出来。他见小波警官的衣服有点皱了，于是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然后又自己拉了两下，这才齐步向市局办公大楼走去。
“报告！”
“进来。”
赵警官率先走进市局局长办公室门，跟着便来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局长，西城分局赵佑智前来报道，请问有什么指示？”
小波警官和谭警官也赶紧敬了一个礼。这时他们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一位身穿警服的人之外，还有一个身着便装的人。
“咦，这人好眼熟啊。”小波警官的心里有些纳闷。
李玉挥了挥手道：“老赵，在我这里，你就不用装得那样规矩了，你我还不知道吗？”
赵警官嘿嘿一笑道：“李局，这么年过去了，你还是青春常驻，跟十年前一个样子啊。”
李玉今年已经五十多了，赵警官大约在四十岁左右，两个人的关系不浅，看来两人有可能是老领导与老部下的关系了。
李玉道：“大家都坐吧，这里没有外人，都随便一点。”
赵警官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了李玉的办公桌前，一眼就看到桌面上放着一盒高档香烟，于是一伸手将烟拿了过去，啧啧道：“李局，这烟怕是贵得吓人吧，只怕我一个月的薪水都买不了这一盒哟。”
李玉骂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想说我堕落腐化？告诉你吧，这是一位朋友送的，喜欢就拿去抽吧。”
赵警官当然不会客气，立即抽出几根，给谭警官和小波警官一人扔了一根，然后自己点了一根，剩下的全都揣进了包里。
谭警官和小波警官可不敢在局长大人的办公室抽烟，不过两人见老赵跟局长这么熟，原有的那份紧张也就淡然了许多。
这时，只听李玉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叫李晨。。。。。。”
“哦，想起来了，原来他就是三号地皮工地的老总。”小波警官失声叫了起来。
之前在工地上，李晨曾经以公司老总的名义，要求参加警方的询问，但是被赵警官拒绝了，所以小波警官有点印象。
小波警官失声叫过之后，立即清醒过来，赶紧坐了回去，一脸的拘谨，不时偷偷看李玉两眼，生怕局长大人生气。
李晨笑道：“对对，我就是三号地皮施工方的老总，名叫李晨，今天上午跟三位已经见过面了。”
赵警官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李总，想不到你跟咱们李局不但是家门，也是熟人，哈哈。”
李玉把脸一沉道：“老赵，正经一点。李总是我的朋友，你可别乱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是是，李局有令，我一定坚决执行。”
李晨笑道：“看来你们上下级的关系很各谐啊，说实话我真的挺羡慕。”
李玉道：“别羡慕了，等你有了这样的部下，就知道头疼了。”跟着便话锋一转，言归正传：“老赵，今天工地上面的食物中毒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正在调查中，目前还没有结果。”
“嗯，李总，你把你的情况说一下吧。”
李晨立即拿出手机，将那段通话录音播放了一遍，赵警官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
录音结束了一会儿，赵警官才缓缓道：“其实，我们之前也怀疑这是一起人为的投毒案件，后来得到医院的化验，就更肯定这个推测了。这份录音虽然没有提到与投毒相关的事情，但是将事情前后连贯起来，投毒的可能性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
李晨闻言大喜，立即道：“那现在可不可以立即开出相关证明，这样工地就不会被安检部门责令整改了。”
证明？这一个倒把赵警官搞糊涂了，等他明白李晨的意思之后，却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们警方目前还没有这项工作。并且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只能算是间接证据，只有抓到了投毒者，才能真正证明这是一起人为的投毒案件。而那个时候，我们自然会通知安检部门，告诉他们这个事件与安全无关。”
李晨又白高兴了一场，有些苦恼地坐在那里。他是不甘心被人摆这一道，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一次他是被吃定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时，只听赵警官道：“小波，你现在马上把这个号码发到技术科，让他们尽快找到号码的出售地，以及经常使用的地理位置。”
看得出来，赵警官的确是一名优秀的警官，等小波把号码发回去之后，他又道：“其实，我们在工地现场的询问中，也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李晨和李玉都同时动了一下，李晨抢先道：“是什么？”
赵警官道：“厨房工作人员中有一个学徒，他是负责买菜的。据他所说，就在今天早上，他到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无意之间认识了一个老乡，并且还跟他攀谈了十分钟左右。而且当时那个老乡的身边还有其他的人，所以这个老乡完全有作案的条件。他完全可以用谈话吸引住学徒的注意力，而另一个人则对菜动些手脚。”
李晨猛地一拍桌子道：“一定就是他了。”
李玉则不动声色地道：“那你们现在找到这个人没有？”
赵警官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局里的画像师正在外地学习，所以我正准备向您借兵呢，没想到您已经提前要见我们了。”
“你小子，最会口花花。不过这件事情没有问题，马上就把人给你，但是你可得向我保证，在两天之内，必须抓到这个家伙！”李玉道。
“两天？”赵警官道：“这么急？”
第79章 龙水歌坊
两天的时间，的确有点太短。因为小学徒是在菜市场偶尔遇到的那个家伙，除了记得对方的相貌之外，没有其它一点相关的线索。而滨海市总共约七百万人口，想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他，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这家伙已经离开了本市，那就更有如大海捞针了。
李玉的表情十分严肃，他说道：“我会调集足够的警力，支持你查找此人行踪，你有没有信心两天之内完成？”
赵警官心里微微一震，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因为这起案件本身并不能算是大案要案，按照相关规矩，不可能运用大规模的警力，但李玉的话却无疑表现出他对这起案件的重视。他不由得看了看李晨，心里明白过来，一定是这个年轻人的原因，看来此人来头不小啊。
赵警官啪的一个立正，大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一张大网立即向整个滨海市撒了出去，街头巷尾都有便衣在不停地询问，滨海市通向外地的各交通要道都有警察检查，一些敏感的人又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案件。
而此时，李晨坐在李玉的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香茶。
“李局长，这次真是辛苦你了。”李晨以前认为李玉只是一个附炎趋势的人，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人其实有的时候也是很有作用的，至少在你需要帮助、并且他也认为值得帮助的时候，他会不遗余力。
李玉哈哈一笑道：“李总，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嘛。你放心好了，赵警官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只要他铁下心做一件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两天之内一定能把这家伙找到。”
李晨笑了笑，然后说道：“李局长，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个忙。”
李玉忙道：“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马上去办。”
李晨并没有直接说什么事，而是话锋一转道：“李局长，不知道咱们滨海市有没有龙头老大？”
李玉一听，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李总，你又开玩笑。”
他是市局局长，而龙头老大一般是指地下势力的大哥，两者从某个意义来说，是完全对立的。而李晨直接向市局局长问有没有龙头老大，这简直有点挑衅的意思。
谁知，李晨表情十分严肃：“李局长，绝对没有开玩笑，我想认识一下这个人。”
李玉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恐怕我帮不了你。”
李晨猛地一下想明白过来，于是又道：“李局长，事情是这样的。三号工地以前曾经遇到过一次地头蛇的敲诈，我怀疑这一次还是那个家伙所为，所以我想通过这个途径，把问题彻底解决。”
李玉虽然随和，但这是原则性问题，就即或是他跟当地的龙头老大有某种联系，但也不可能直接告诉别人，就是李晨也不行。
李晨见李玉不答应，也没有办法，于是只好作罢：“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不知道李局能不能给点小提示，怎样才能结识到这个人？”
这一个问题相对就要简单许多，李玉很痛快地道：“以前局里办过些案件，所以知道一点。据说龙水歌坊是本市一个势力不小的人开的，名字叫吴孟天，你可以想办法跟他接触一下。”停了一下，又添了一句道：“至于他是不是龙头老大，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李玉是市局局长，一般的小虾小米的又怎么能让他记得住，这个吴孟天其实就是滨海市名符其实的地下大哥。但李玉必须要这样说，毕竟他的身份不一样，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说明的。
龙水歌坊，在滨海市的名气并不是太响亮，歌坊的招牌也不是那么醒目，不过走进夜总会之后，这里面的装修之豪华，绝对让人眼前一亮。不过这里的价格也相对很高，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经常来的客人大都是有头有脸的商人，政府官员和地下世界的大哥们，在这里倒是很少见到。
李晨当天晚上就来到了龙水歌坊，一起来的有苏凤骨，赵爽、马新朝、瑞德，以及赫拉。本来李晨也想带上姚曼雪，但是她生性喜欢安静，从来不到娱乐场所玩，所以李晨也就没有勉强。
漂亮的服务小姐迎了上来，职业性地看了他们几眼，当她看到赵爽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张大嘴巴道：“你，你是最优女声的赵爽吗？”
赵爽微微一笑，但是却并不说话。这段时间她已经慢慢习惯这种突然被人认出来的情景，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免得到时会带来一会不必要的麻烦。
服务小姐道：“您稍等一下。”然后竟然一转头跑到吧台前，拿了纸笔，再又跑回来，兴奋地道：“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赵爽看了看李晨，李晨笑着点了点头道：“人家这样崇拜你，不签的话，恐怕她不会带咱们进去呢。”
赵爽立即很痛快地把名字签了，那服务小姐喜滋滋地把本子放在最贴身的口袋里面，然后将五人领到888包房。
进去一看，只见里面金装银缀，煞是辉煌，虽然只是一个包间，但里面的装潢和设施至少价值数十万。
苏凤骨长期混迹在商界之中，对这种环境十分熟悉，一进去之后就像女主人一样招呼起来。瑞德则不停地给赫拉解说着，也不知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马新朝的表情十分自然，以他的身份，自然经常出入这种场所。
五人喝了点红酒，然后开始喝歌。李晨的声音本来还过得去，苏凤骨也不错，但是有赵爽这个最优女声冠军得主在此，谁的风头都得被盖过。
不过听赵爽唱歌，的确是一种享受，就连赫拉这个外国女子也被那动人的音线给迷住了，大家全都微闭着眼睛，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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