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妖娆:盛宠- 第23部分

　　　　陌淑妃忙使眼色，让春儿闭嘴，也小声的斥道：“不可胡说。她今日之位，已经无需对我用这样的小手段了。就算是有何企图，也必定真的有事。”

　　　　陌素馨觉得楚贵妃不会无中生有，只是趁着有事来落进下石的。

　　　　冬儿去了好半天才回来，一进门就将大门关上，快步来到陌淑妃面前，双膝跪地，眼圈顿时就红了。

　　　　“冬儿，怎么啦？快说。”陌素馨只感觉手脚冰凉，心也是一颤一颤的。

　　　　“老将军……故去了。”

　　　　“父亲！”陌素馨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绞痛。

　　　　她想过最坏的结果是两国开战，她与陌离原本就是质身份，此时他们姐弟岂不是如虎口的羔羊。

　　　　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亲人故去的消息！

　　　　她与陌离已经是陌家最后的嗣，却又被送来凤珏国做质，父亲的心情可想而知。可没想到最悲的不只是骨肉分离，竟然还是生离死别。

　　　　“主，您节哀呀。身要紧，想想您腹中的骨肉，这也是陌家的骨血呀。”冬儿和春儿跪伏在陌素馨左右，将她扶住，含泪劝着。

　　　　陌素馨深吸两口气，这才颤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半月前吧。可是消息刚刚传到凤珏国。听说皇上早朝的时候还和大臣商议过此事。”

　　　　“如何决断？”陌素馨一把抓住冬儿的手，问的很是焦急。

　　　　皇上的决断关系到她和陌离的命运啊。父亲过世，陌离成了陌家唯一的男，若是还留在凤珏国的话，陌家又如何？云擎国又该如何？

　　　　冬儿咬着唇，却半晌不语。只任凭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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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不能走
　　　　陌素馨一见冬儿这番样，心就沉了下去。眼泪默默的流过腮边，两颊冰凉一片，却不及心更冷。

　　　　春儿一推冬儿，负气似的说道：“该如何就如何，你直说，主也好有个打算。”

　　　　陌素馨被春儿这一声叫醒了，也点头道：“冬儿，你说。”

　　　　“皇上有意让少爷回去奔丧。可朝中大臣一致说：不可纵虎归山。”

　　　　春儿跺脚，急道：“那最后呢？”

　　　　“最后？没有最后了。”冬儿摇头。她打听到的就这么多了，只听说皇上也很为难，大臣们又力反对，好似就没有什么结果了。

　　　　陌素馨楞了楞，露出了一抹哀婉的苦笑来。是啊，没有最后了，皇上若是有心，若是信任，只一道圣旨就可放陌离回去。

　　　　可如今说没有结果，那就是有意将此事压下了。既然父亲过世都不能被放回云擎国去，那今后还有什么希望回去？她和陌离是不是就要……就要老死异乡？

　　　　想到这里，陌素馨赶紧用衣袖将脸上的泪痕拭去，又推着春儿和冬儿道：“快去给我打水洗脸，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你们两个也不可再提此事。”

　　　　“是，主放心。”春儿和冬儿立刻去打水的打水，服侍陌素馨洗脸之后又重新梳妆，把脸上的泪痕和通红的眼圈都用脂粉盖住了。

　　　　才整理好，就有内侍来报：皇上祭天回来之后又去了御书房议事，让陌淑妃自行用膳，多多休息。

　　　　自从陌素馨搬到瑜庆殿以来，皇上下朝之后就会直奔这里，午膳和晚膳也大都会在这里。如今突然说不来了，陌素馨也知道皇上定然是为了何事为难，才避而不见的。

　　　　正好她也没有什么心思陪着皇上，舒了口气，叫冬儿把她的饰盒拿过来，从中取出一支银钗，道：“你将这个送到陌儿那去吧。”

　　　　“是。”冬儿应了一声，将那支银钗双手接过来，用绸帕包了包放在袖中，转身疾步而去。

　　　　陌离一见那支素银的发钗就是心口一疼。那钗的造型为简单，简单到好似一根大号的银针，又像是一把缩到为微小的利剑。这其中的意思，大概也只有他和姐姐两人能懂吧。

　　　　陌离强压下那种连呼吸都胸肺发疼的感觉，强自镇定的问道：“姐姐身可好？”

　　　　冬儿照实答道：“主还好，就是吃不下东西，瘦了许多。”

　　　　“那我何时方便去看看姐姐？”

　　　　“平日都是皇上同主一起用膳的，今日皇上去了御书房议事，主一人又不肯吃饭。不如少爷现在就去？也好劝主多吃些。”

　　　　陌离点头：“好，我随你同去。”

　　　　这瑜庆殿比云栖阁可是大了不少，但陌淑妃有孕在身怕吵闹，所以日常服侍的宫女、内侍、嬷嬷并未增加。

　　　　陌离一踏入瑜庆殿，就感觉到一阵空凉和冷清。外面和煦的暖阳好似都不能把这略显空旷的宫殿深处照暖。

　　　　“姐姐，怎地不在外面坐，今日阳光很好。”陌离见陌素馨坐在瑜庆殿最里面，阳光斜斜的照入窗口，却也只能停在她身前几步的地方。

　　　　“日头大了晒的头晕，性就喜欢这里的清净。”陌素馨似乎想要起身，但身颤了颤，最终还是坐着没动。

　　　　陌离忙紧走进步上前，伸手扶住姐姐的肩膀，柔声的关切道：“是不是又不舒服？”可手一触到姐姐的肩膀，心中又是大疼：姐姐怎地瘦成这样。

　　　　陌素馨淡然一笑，将弟弟的手拿下来，示意他坐在身边，柔声道：“都好，就是吃不下东西。想起了家乡的云片糕和糯米团。”

　　　　“又不是稀罕东西，让冬儿去厨房吩咐一声不就有了。”陌离欲叫冬儿，却被陌素馨拉住了：“这里的东西怎么是家乡的味道。哎……打从家里带来的那些东西也早就吃完了。再如何寻相似的，可滋味总是不同。”

　　　　“……”陌离闻言低下头去，大手握住了陌素馨已经细瘦无肉的小手，却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来。

　　　　陌素馨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口气却硬：“陌儿，那发钗的意思，你可还记得？”

　　　　陌离点头：“记得。”

　　　　陌素馨追问：“那你有何打算？”

　　　　陌离没有回答，而是从衣袖里取出一方丝帕，递到了姐姐面前。

　　　　陌素馨一愣。但见那丝帕原本是雪白的，现在折叠的整整齐齐，但好像染了鲜红的血迹？诧异的将丝帕打开，陌素馨暗自抽气，泪水忽地涌了出来。

　　　　只见那如雪的帕上染了一块已经干涸的血迹，但那猩红依然刺目。血迹似是掌印，可那印中竟然还有一个模糊的字，仔细辨认，竟是一个古纂写成的“陌”字。

　　　　“这是……”陌素馨的手都开始抖了。明明只是一方手帕，可双手捧着都好像难承其重。虽然有此一问，可陌素馨其实知道那是什么。

　　　　陌离的声音其低沉：“那是月影长矛上的血拓。”

　　　　月影长矛是陌老将军用了数十年的煞刃，可上次陌离见到的只不过是一只矛尖。自古武将的兵刃从不离身，除非人已故去，才会有这断头的长矛，其意自然明了。

　　　　陌素馨也是武将之后，一见这正是父亲长矛上的拓字，也是陌家专属的标记，心中那份痛远比从冬儿口中得知消息的时候更为清晰。

　　　　陌离用衣袖轻轻把姐姐脸颊的泪痕拭去，也才明白为何姐姐要在这殿中深坐。因为这里才能表示她心中的寒痛，又不会被人轻易看到她那悲切的眼神和苦楚的心境。

　　　　“陌儿，断矛已示，银钗明志，你何时……”

　　　　“姐姐，陌儿不能走啊。不能留你独在凤珏国。”陌离说着，视线悄悄的停在了陌素馨的腰腹，那里有了姐姐的骨肉。而如今他若是走了……他又如何能走？

　　　　“陌儿，陌家只有你了。”陌素馨一把抓紧了陌离的大手，其用力的握着：“难道你要同姐姐在这他乡终老？难道你就不记得陌家的声威如何没落？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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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是不舍？
　　　　“姐……”陌离反握住陌素馨的手，眼里是不尽的痛楚和抉择，最后还是摇摇头：“皇上会放我走吗？”

　　　　陌素馨的身一颤，苦笑着摇头：“不错，皇上并不信任你、我。即使我肯留下，即使我已经身怀龙种，仍然不会放你回云擎国。”

　　　　“何况，我已是驸马，耀儿她……”

　　　　“陌儿！”陌素馨一惊，似乎找到了什么根由，紧紧的盯着陌离。半晌才问道：“你是不舍？”

　　　　见陌离扭过头不敢和自己对视，陌素馨摇晃着他的手臂，追问：“这一年来，你与她有情了，对不对？”

　　　　陌素馨的泪水再次滑落，一滴滴落在了她和陌离紧握的手上，“你以为姐姐为何答应皇上入宫？你以为姐姐这些日都过的开心无比？你以为……以为姐姐真的忘了悠，是吗？”

　　　　“陌儿懂的，陌儿知道姐姐受尽委屈，深藏真爱，只为了有一天能换来皇上的信任，换陌儿回云擎国的希望。”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陌离的脸上，陌素馨第一次重手打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既然你懂，就去做。姐姐会帮你到最后的。”

　　　　“是。”陌离木然的起身，高大的身形在这大殿里仿佛是一根屹立的梁柱。

　　　　“陌儿。”陌素馨慢慢起身，强撑着无力的身，素手轻柔的抚上陌离的脸颊。那冰凉的指尖在陌离的脸上滑过，将他脸颊上的指印慢慢的揉去，带着无比的心疼，好似自言自语一般：“陌儿，姐姐知道你更难，你将背负的也更多。可这都因为你是陌家的男儿。”

　　　　“陌儿知道。”陌离一笑，俊美的脸上绽出万千的芳华与无尽的妖娆，“陌家的男儿可以忍人所不能忍，却绝不能堕了陌家的威名。”

　　　　“定了日了没？”

　　　　“中秋。”陌离知道姐姐问的是什么日，回答的干脆，但又带着些许的干涩，好像喉咙里被棉絮卡住了一样。

　　　　“姐姐知道了。”陌素馨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反复的揉搓一样，但还是稳了稳心神，笑道：“这些日，有空就多来陪陪姐姐吧。”

　　　　“嗯。”陌离扶着陌素馨离开了这大殿深处清冷的一角，将她带到靠窗的软塌前坐下。又将窗推开，使得大好的阳光照进来，照在陌素馨那略显苍白的脸上，也照出了她虽憔悴但仍然惊人的美貌。

　　　　“姐姐多休息，陌儿有空再来看你。”

　　　　“好。”陌素馨嫣然一笑，尽力掩去了那眼底的愁怨和心头的哀婉。

　　　　看着弟弟挺拔、消瘦的背影慢慢远去，陌素馨的手轻轻按在还未隆起的腹部，柔声的和那个小小的生命说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话。

　　　　陌离才走了不久，凤耀就提着一个红木雕漆的食盒进了瑜庆殿前门。

　　　　冬儿忙迎了上来：“给云和公主请安。”

　　　　“姐姐呢？我带了好东西来。”凤耀把手里的食盒举了举，显宝似的。

　　　　“主刚刚睡下了。”冬儿抬眼看了看陌离离开的方向，心中想着也许陌淑妃现在不宜见客，更不宜见这位公主吧。

　　　　却听到陌素馨的声音从殿里传来：“是耀儿吗？”

　　　　“是我。”凤耀对冬儿俏皮的做个鬼脸，一阵风儿似的跑了进去。

　　　　跟在凤耀身后的绿萝也是暗自吐舌。紫樱拉过冬儿悄悄说道：“你没见我家公主亲自提着食盒？若是寻常的东西，她怎么会动手。”

　　　　“是什么？”冬儿也注意到了，这些提篮、拿东西的活应该是紫樱、绿萝来做才是啊。

　　　　“云片糕。”绿萝替紫樱回答，但语气里带着些叹息。

　　　　“不会是……”冬儿吓着了似的，疑惑的看着凤耀跑进去的背影，惊出了一声冷汗。

　　　　“正是。”紫樱和绿萝同时点头。然后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让你家陌淑妃自求多福吧。云和公主的手艺，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起的。

　　　　凤耀兴致勃勃的飞奔进来，一欢快的叫着：“姐姐，姐姐。你不是没有胃口只想吃云片糕吗？我寻到了上好材料，用秘制的方法做了。你快尝尝。“

　　　　“你？”陌淑妃半倚半坐在软塌上，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在窗前的阳光下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典雅、华丽无比。

　　　　“是啊，是啊。”凤耀笑嘻嘻的坐到陌素馨身旁，把那只精致的食盒放在面前矮几上打开。

　　　　陌素馨立刻就问道一股甜腻的味道飘出来，还带着浓厚的花香味，奇道：“这是……云片糕？怎么看着像是玫瑰糕？”

　　　　“哦，我琢磨着云片糕颜色白了，加些玫瑰花瓣好看点，结果调和的时候猪油又多了，我又添了点蜂蜜，还有糯米粉总是结成疙瘩，我就放了些……”

　　　　“耀儿，我……我刚刚吃了午膳，实在不饿，吃不下。”陌素馨的笑容有些僵，但还是尽量柔声细语的说着。

　　　　“那姐姐就尝一口，就一口好不好？”凤耀仰着小脸，满眼都是期盼的意思。

　　　　“那……好吧，就一口。”陌素馨尽量让自己皱眉的动作不那么明显，接过了凤耀兴冲冲拿出来的那块相实在不好看的糕饼，也只能算是糕饼了，暗自叹了一声，咬了一小口。

　　　　“好吃吗？”看凤耀的眼神，就好像一个期待夸奖的孩。

　　　　馨婕妤脸上的笑意展开，柔柔的点头：“没想到真的好吃。不过这不应该叫云片糕了。”

　　　　“那叫什么？”凤耀换上好奇的表情。

　　　　“蜂蜜猪油膏。”

　　　　“噗！姐姐你笑我。”凤耀作势生气，扭过身不再看陌素馨。

　　　　陌素馨放下手里的“猪油膏”笑问道：“耀儿你自己尝过没有？”

　　　　“没有。不过我闻着味道挺香甜的。而且，我从早上做到现在，就只做好了这么一小块。其他的要么没熟，要么糊了，还有的分不清颜色黑乎乎的一团。只有这一块还能看，自然不舍得吃，都留给姐姐了。”

　　　　凤耀说着，陌素馨就向那小食盒里看过去。果然发现细白瓷的小碟上只有自己刚刚咬过的那么一块糕饼。不过也只有一个鸡蛋大小。

　　　　虽然颜色、味道皆不尽如人意，可凤耀这份心思真是难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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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琉璃灯碎了
　　　　陌素馨看着满脸笑意的凤耀，拉过她的小手，就看到她细嫩的指头上有几个圆溜溜的水泡。

　　　　被陌淑妃这么一看凤耀忙抽回手去。不好意思的将小手藏在身后，低头懦懦的问道：“是不是手变丑了？”

　　　　陌淑妃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是不是不会擀面皮？”

　　　　凤耀委屈的一撇嘴：“别说面皮，哪样是我会的？都是紫樱、绿萝在旁边帮衬着，还找了御膳房的一个厨来指点的。”

　　　　“耀儿的心意姐姐懂了。”陌淑妃脸上带笑，心却带着几分的苦涩。凤耀确是一片真心的对自己、对陌儿的，也难怪陌儿对她不舍。

　　　　陌素馨叫冬儿找来药膏，用只小棉棒轻轻的给凤耀涂在水泡上，一边叮嘱她道：“可别碰破了水泡，不然要落下疤的。还有，以后别做这些粗使的活计了，堂堂一个公主，你做的糕饼哪个能受用的起。”

　　　　“以后……以后做给不离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