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你想想,同一个办公室要那么多内容相同的报纸干什么?你有可能想得通,有可能想不通。
但有一点得必须想通:那就是这些报纸都用纸来做的,据说纸多是用木材来做的,木材是从长满绿色叶子的树木变成的,木材做成纸的时候又排放大量污染的。
你就明白了,报纸不仅用来污染你的头脑,还用来污染你的家园,使青山不再绿,使河流不再清静,使你的呼吸不再顺畅。
当然,不能都怪报纸。
第十九章 上床前的女人和上床后的女人
“请某某到主席台就坐。”会议主持人对着麦克风说。这是一个多见的场面。于是,那个某某人在主持人和善呼唤好几次之后,终于满面笑容,极其谦虚的坐到主席台上。
主席台一般是好几个人坐成一排,至于坐成两排或两排以上的场面我没有亲临其境过。
如果好几排的人都要主持人临时呼唤“请某某到主席台就坐”那该多热闹啊。我想那是大场面,应该不会出现我见过的低级情况。
那天的会议左总正是被主持人通过麦克风请到主席台的,左总挠着脑袋,极不情愿的坐上了主席台。我以为他在怀念我仓库那张小椅子,谁知他用眼睛恶狠狠的横扫我们一干接受讲话的听众。
我注意到他紧压桌子的双臂,那庞大的身躯暗示他自己的威力。
主席,主席台。
仅仅主席一个位子不能满足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欲望,便设计出主席台。电视里面,主席台是有层次的,一排又一排,向左向右延伸,向后提升。
我就奇怪,讲话的就一个家伙,不可能两人以上同时讲话,怎么就弄那么多人到上面坐呢?谁要想讲那么一两句尽管报名得了。不讲话还要坐上主席台,是去壮胆的吧?或者是一种装饰品?
我想主席台这类门面始创于某个一人独大的时代,那人怕人家说他专制,故意弄出一群人左右陪着,后面又挡着。
什么时候咱这块土地开会讲话的孤零零一人在上面,那咱就真的进入效率就是啥啥的时代了,那时,一个人在上面呆着,讲了什么话都赖不掉,不至于有一群人陪着扛责任。
“我来讲两句!”左总站了起来,不用麦克风就声若洪钟。
主持人也就是那个干练的楼面经理,她把话筒乖巧的送到左总面前,她做这类服务时姿势很优雅,很得体,又带那么一点不懂事的、需要上级点拨的活泼。
据说左总和余老板是老乡又是一块摸屁股长大的同学,在场的总经理副总经理经理部长等等,他都不太拿他们当回事。几个总都讲完了,也该轮到自己了。
讲话是件重要的事,左总气势如某条河的水滔滔天上来,毫不留情的扫了我们一眼,说:
“在这里我先向大家道个歉,对不起了!由于我脾气过于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为了工作的事,得罪大家不少。在这里请大家见谅了!在这里,我有言有先,我们工作是为了一口饭吃,这口饭是谁给我们的?老板!老板给我们吃,给我们钱,但是,”他停顿了一下,象重机枪扫射完一梭子弹换弹夹,“我们有的员工工作不认真,上班迟到,马虎,拖拉。有空就坐着聊天,难道我们不能多干一点活吗?象墙角落,地板,门窗,这些卫生都做不到位!我们吃着老板的,不想好好为老板工作,难道这里不是养活你们的地方吗?你们不把这里当作家,不,这里比家还要好,你在家里扫地洗碗能有钱进吗?这里有!。。。。。。”
由于他说的“几句话”太长了,同时也挺刺耳,当注意到人们已经坐得不怎么整齐划一时,我才想到身边的小N。我惭愧的补偿性的望向她,她正用眼角看我呢。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说得很小声。
“看你,你好看。”我已经浪费了大量的好时光,手慢慢移向她。她的手好端端的左右交叠的放在桌子上,象幼儿园听话的孩子。
我是坏孩子,我就要破坏这个规矩。我的手碰到了她的小指,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啊,滑腻,柔嫩,无骨。她微微震动,咬着嘴唇脸红了。她的脸本来就带着野花般的红,这时,更象太阳落下时映照的彩霞。
我与彩霞共齐飞,我醉了,醉在飞天的感觉里。
我的脚被什么压住,低头一看,是她的脚踩着我的脚。
“你坏,碰人家干吗呀?”
“我想吃,想吃。。。。。。”我喃喃的说,目光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下迷离。
“你饿了吗?你没吃午饭吗?”她关心的问,声音柔和,和心爱的人说悄悄话透着股神秘,象黑夜里偷偷移动的星星。
“我好久没吃饭了,快饿没了。”我做了个鬼脸,我想这个鬼脸跟上帝要亚当和夏娃偷吃苹果的那棵树时,上帝一定大方给我。
她的手,唉,她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摸我的脸。她慈母般的目光怜惜的抚爱我,我忍不住泪水涌到了眼眶。我控制了更多的泪水,可我的脸是歪着的,眼眶藏不住那两滴宝贵的泪水,一滴令人羞愧的掉了出来,砸在桌面上。另一滴流过鼻梁,这滴泪水有福了,它被小N的手轻轻拦住。它就轻轻一抹,凉凉的从我鼻梁上经过,那是一朵芳香的云彩。
“你一定好饿了,是么?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为什么要饿着自己呢?要按时吃饭呀,开饭时间到一定要去打饭,不要因为工作忙忘了吃饭。唉,走,我们不开会了,我去弄吃的给你。”
酒店开饭时间虽然大致统一,但各个部门忙各的,真正在一个时间段里吃饭的机会很少,所以,小N没有看到我吃饭,我没有看到小N吃饭,这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我竟然乖乖的点头,好像真的饿了几个世纪,就等女神施舍一口了。
会还没开完,左总还在上面“讲几句”呢,就这样离开?
“不管他,我们走我们的,反正会也要结束了,坐都坐两个钟头了。哎,我先走,两分钟后你才走。”小N说走就走,拿开了她的手,移走了她的目光。
刚才那样多好,她的手就停在我脸上,她的目光就停在我脸上。最好,时间忘记走动,一切凝固在那一刻,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
时间就是时间,不是谁,它总带来该带来的东西,带走该带走的一切。
我根本不等两分钟,三十秒不到我就跟在小N留下的风痕里循迹而去了,不管左总正对着众人咆哮。
她正在墙角那里凝神呢,见到我很意外: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人家会说我们的,以为我们干什么呢。”
“你说,我们会干什么呢?”我盯着她的眼睛问。
“反正不是干坏事,你是饿肚子才出来的嘛,如果有人乱说,我自己跟我叔叔说行了。”她扭捏着,我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立即紧张得象木头。
“不要,有人看见。”
“你叔叔是谁?是哪个老总?”我松开她的手,和她并肩往街上去。
“老板是我叔叔,余老板。”她调皮的扬起脸,“没想到吧。”
“余总?他是你叔叔,怪不得呢。”没有什么“怪不得”的,我既不意外也不吃惊,我心里一直在琢磨能拿钱的一定是老板的亲信什么的。
小N是姓余,这点我倒模糊得很。
“喂,你好久不N了,想听你NN。”来到大街上,两个人的手拉到了一起。
“N你的头!你以为好听呀?叫人家小N,你还以为自己得意呢,是不是?”她跳到我面前,食指对着我,我抓住她的手指,低头便咬。
“妈呀,你饿了拿我当餐啊?”
我不管她那只手指摸过什么,伸进嘴里就整个含住。
“快放,快放,前面就有吃的了,我没手指怎么写字签名领钞票啊?啊N啊NN痛。”她又恼又喜。
“我不饿,吃饱了。”我舍不得她那只手指,还是让它自由了。
“骗子,就知道你是骗子,你不饿,我可饿了,我N想吃点冰的;特别N冰特别N甜的。”
“你爱我吗?”
此时,我们两个都没穿衣服,在把那男女间最要紧的事干完后,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
她对我很着迷,然而,我不知道我有哪点能令她快速与我上床的长处。
“爱,我爱你。”
“你永远爱我吗?”
“永远爱你,亲爱的。”
“我老了,满脸皱纹了,弯着腰走路了,没门牙了,你还爱我吗?”
“爱,都爱你。”唉,真遥远,我拿不准我会爱一个老太婆?“你老了,我也老了,大家都没门牙,很公平的。没谁爱一个老头,就只有你爱了。”
“那你拿什么来爱我?”她抓住我的一只耳朵,我觉得我快变成一只羊了,随时被牵着走,去哪就得去哪,有草得去,没草也得去。
“拿我自己的全部,拿我的一颗心爱你。”
“还不够。”我的耳朵开始有点痛。
“我的前生今世来世都爱你!”我那未知的前生和来世至少是我的吧?
“不够!”她变成判官了。
“我的影子,我所有的思想,所有的记忆都用来爱你!”
“不够,不够。我没住没穿没用的,你拿什么来爱我?”
啊,原来是这样,我白白拿我的前世和来生来许诺了。住的,是啊,住,住房。
我心虚了,感觉自己欺骗了一个好姑娘,就这样把人家骗上床。我半身僵硬,说不出话。
“快说,快回答我,拿什么来爱我?”我的耳朵痛得快出血了吧?
小N;你应该上床之前跟说这些话。我上了贼船,难道就下不来了么?我模糊的知道,我欠小N的了。
我回避关于“住房”这个字眼,记忆倒回到开会那阵儿,多美好啊!
“我没房子。”。
“我没说你在这个城市有没有房子,你家里有没有房子?”
“有。”
“谁的?”
“我爹妈的。”
“在城里还是在农村?你有兄弟吗?”
小N;你也太草率了,干完那事后才问我,你应该问话在先,干事在后。
“不在城市也不在农村,有两个弟弟。”
“那算什么房子,不要!”
“是,是,不要。”我才不要呢,我喜欢醒来哪儿是哪儿。
“不对,我要你买房子!”
“我没钱!”
“没钱你不知道努力啊?不知道奋斗啊?谁生来是有钱的?说,你说,你要答应我,几年之内奋斗一套房子给我?”
我欠小N的了,没别的。
我开始心算,照我能有一口饭吃就不担心天上会掉下一堆金子的本质,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应该五十年会有一套房子吧?
可我知道,小N不要这个答案,那就缩小十倍。
“五年。”我真是他妈的骗无知少女上床的流氓。
“这才差不多,好了,你听着,这五年时间里,你挣的每一分钱我拿着,还有,你不能光在这上班拿这么一点工资,得想方设法创业。”
上床前和上床后的女人真不一样,说不一样就真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我想说,小N,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能令我忘了今生所有不快不如意。可你叫我奋斗叫我在你的期限内达到你的目标,也许我办得到,也许办不到。
我身上到底有哪些使你认为我是个有希望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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