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晋王吕布传- 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要东去洛阳。”

    “郭兄的意思是?”

    郭太看向出声的李傕,虽然郭汜一直未曾出声,可他并未对郭汜有丝毫的忽视,每次说话,都是面向二人所说。

    “在下想,既然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两位将军何不与在下合兵一处,东去洛阳,稳定朝堂,为朝廷效力。”

    这句话,听在李傕和郭汜耳里,不吝于当头棒喝。

    “稳定朝堂,为朝廷效力”云云,都是冠冕堂皇的话,郭太的话里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既然如今洛阳兵力空虚,大家何不合兵一处,效太尉董卓之故事,谋求掌控朝堂。

    这条路,李傕和郭汜不是没考虑过,可顾虑重重下,基本上将此当做备选,不然,他们早就在张济联合众人上书时,就提议这么干了。

    当然那个时候,也有众将各不相让,不知该奉谁为主这个障碍。

    可是现在想起来,那时真是太傻了,与挥兵进入洛阳,掌控大汉朝堂这么个大好处相比,奉谁为主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到时候,大家既保住了命,又都有好处可拿。

    如今见到郭太这位一介贼头,都有入主洛阳的野心,让李傕和郭汜在心底里暗自佩服的同时,也大大地汗颜了一把。

    说到底,还是大家伙被太尉董卓身死的消息给吓懵了,而且胆识也太弱了些。

    正在二人沉思之际,郭太仍旧带着一脸的笑意,侃侃而谈:“当然,两位将军与在下合兵一处,并非是要两位将军听令于在下,而是大家有劲往一处使,稳定朝堂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岂不快哉!”

    郭太的坦率,打消了李傕和郭汜心底里的一大顾虑,别看他们曾经动过心思,是不是要仿效牛辅,丢下部属独自逃命,可这个时候真要他们听命于郭太,他们还是打心底里不乐意。

    沉吟片刻,李傕皱眉问道:“洛阳城坚,又有徐荣率军驻守函谷关,即使合兵一处,就能进入洛阳么?”

    郭太哈哈一笑,见已说动李傕和郭汜,心底里的高兴,在脸上显露无疑,答道:“这自然是可虑之处,不过两位将军请看,除开段煨将军已与张济将军合兵西去,胡轸和杨定将军仍旧屯驻弘农,樊稠将军仍旧屯驻渑池,都是太尉故将,两位将军打出太尉的大旗,他们必会率军加入,大军至处,区区函谷关,又怎能挡得住。”

    说到这里,郭太神神秘秘地往前倾身,压低声音道:“在下可是奉司徒之令率军入洛阳,只要不走漏消息,两位将军可率军在在下之后,当在下进入函谷关。。。”

    “妙!”

    李傕听得眉飞色舞,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拍案桌,发出一声大响。就连一直抿着嘴唇闷不做声的郭汜,此刻也是双眼泛起神采,脸上带着颇为意动的神色。

    郭太的提议,可说将李傕和郭汜心底里最后的一点疑虑彻底打消,挥军攻入洛阳,白波军和西凉军任谁去,都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关键之处就在于徐荣镇守的函谷关,以及洛阳城内的直属卫士,包括虎贲中郎将麾下的虎贲、卫尉辖下的卫士等等。

    李傕和郭汜率军东去,难过徐荣把守的函谷关这一关,虽然他同属董卓帐下,以前可没少受西凉诸将的排挤,如今他第一个投靠朝廷,当然不会再与李傕等人同流合污。郭太率军东去,打着司徒王允征召的旗号,过这一关倒大有可能,可想要进入洛阳,就难了。

    而如今两军各展所长,郭太负责打开函谷关,李傕和郭汜则可在兵临洛阳城下时,说服李肃打开洛阳城门,谋求共掌朝政。

    疑虑尽去,三人彼此之间立时熟络起来,就在中军大帐中,低声商议起行事细节来。

    首先,由李傕和郭汜再一次上书朝廷,请求赦免,沿途还可拉胡轸、杨定和范畴一起上书。此乃示弱之举,目的是要麻痹朝廷,让身在洛阳的一众朝臣以为,西凉诸将已是惶惶不可终日,根本不足虑。

    然后,则是郭太率军东去,待朝廷再次不赦免西凉诸将的旨意下达,择机放出消息,说西凉诸将已遣散部属,逃窜西凉,以混淆视听。

    而实际上,李傕和郭汜率大军紧随郭太之后,沿途再将胡轸、杨定和樊稠拉上马,一旦里应外合攻下函谷关,即可大张旗鼓地往洛阳鼓噪而行。

    整整一个多时辰,三人对行事细节反复斟酌,直到改无可改,所以能考虑到的方方面面都已考虑到,三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同时抬头,相视而笑,而后蓦然同时仰头大笑。

    他们仿佛看到,洛阳城门在他们身前轰然洞开,原本不可一世的大汉朝臣,此刻匍匐在他们脚下,颤栗着,茫然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光是想一想,就不由得让人血脉喷张,激动不已。到得那时,莫说司徒王允,就是堂堂的大汉天子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得乖乖听话,不然,想要坐稳皇位?没门!

    如此美妙的前景,稍稍想一想,三人还是非常理智地回到现实中来,如今行事细节已经敲定,唯一欠缺的,就是三人之间的相互信任问题。

    还是郭太脑袋瓜子转得快,只是稍一沉吟,就有了计较,朝二人道:“今日太有幸与两位将军盟誓,何不效仿古人,舐血为盟,从今以后共进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好!”

    李傕瞥了郭汜一眼,当即大叫一声好,郭汜也在一旁肃容点头,显是对此提议甚为赞同。

    一声令下,帐外亲兵送来酒碗和美酒,李傕先倒上一碗酒,而后率先拿起小刀,左手握住,稍稍用力一拉,鲜血立时自掌缘处流出,汇聚成滴,滴落在碗中酒里,犹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花,慢悠悠地飘散开来。

    郭太和郭汜也如法炮制,三人将手凑到一起,待鲜血滴得差不多,整碗酒已呈鲜红色。

    李傕抢先一步端起酒碗,朝二人略为示意,举碗齐眉,面色肃然,声音低沉:“我,北地李傕,今日与郭汜、郭太舐血为盟,自今以后,共进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此誓言,天诛地灭,五雷轰顶!”

    说完,他将血酒送至嘴边,脖子一扬,咕噜噜连声,连喝几大口。

    郭太和郭汜同样举碗齐眉,非常严肃地说出同样的话,再喝下血酒。

    至此,三人舐血为盟,密谋着要再次掀起大汉帝国的一场腥风血雨!

33 李肃的野心

    一直笼罩在洛阳城上空的阴云,随着白波军郭太奉令东来带来的消息,而蓦然一扫而空。

    西凉余党,继李傕、郭汜仓惶西逃之后,一直拥兵自重观望的胡轸、杨定和樊稠,也终于步其后尘,抛下兵卒,逃回西凉。

    这意味着,一直令洛阳朝野上下惶恐不安的西凉军,至此终于分崩离析,烟消云散。

    如果这个消息只是郭太禀报的,司徒王允还是不会完全采信,但有函谷关守将羽林中郎将徐荣遣人飞马来报,言道原本驻守渑池的樊稠,已经不知去向,王允就不疑有他,因为他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徐荣虽然同属董卓帐下大将,但一直不受董卓嫡系的西凉诸将所喜爱,不然,他也不会一接获朝廷的招安,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这个消息一得到证实,早就准备好的几件大事,即刻开始操办起来。

    第一件大事,就是公布董卓的罪状,擅自纵兵进入洛阳,劫持圣驾,擅行废立,残害群臣,等等罪状,简直就是罄竹难书,捡出任一条出来,都是大不赦的死罪。

    第二件大事,就是颁下海捕文书,捉拿董卓余党牛辅、李儒,以及李傕、郭汜、张济、段煨、樊稠、胡轸、杨定等人,任何人,捉拿到牛辅和李儒,或是割下首级,均赏钱百万,位列封侯,而至于李傕等余党,也各有赏格。

    第三件大事,则是如何处置助纣为虐的吕布。

    这三件大事,司徒王允隐在幕后,表现最为积极的,其实是当今天子刘辩,还有重新回到朝堂上的何太后,他们对董卓的怨恨,从被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深埋在心底,只是一直慑于董卓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而已。如今好不容易见到董卓身死,手下诸将又纷纷逃散,哪还有不马上秋后算账的道理。

    前两件事,几乎就没有朝臣有异议,哪怕光禄勋李肃,也是迫于形势,不敢反对。可第三件事,却引起极大的争议,最为主要的原因,当然就是吕布如今仍旧驻军于河东,既不像西凉诸将那样,向朝廷上书请罪,也不打起旗号,率军回师洛阳。

    更何况,在如何处置吕布一事上,李肃态度甚是坚决,何太后也是犹豫不决,以致只能就此暂且搁置不论。

    是夜,司徒王允大摆筵席,遍邀群臣,明面上的理由是庆生,实际上的理由,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他自承可以接过太傅袁隗百官之首的权杖,成为新一代的朝臣领袖。

    司徒府中,灯火通明,摆开的筵席,从宽大的厅堂,一直延伸到堂外,即便如此,除开那些德高望重的重臣,大部分人都是两人挤坐在一起,不然根本就安排不下。

    俏丽的侍女穿梭往来,丝竹悠扬,歌舞助兴,宾主尽欢。

    太傅袁隗身体不适,没有前来,在座的,无论是官职,还是威望,都是司徒王允为尊,他坐在主位上,本就俊美的脸上,此刻更是神采飞扬,丰神奕奕,在一众朝臣的奉承下,时不时爽朗大笑,显示心情极佳。

    与他相比,这段时间风头正劲的光禄勋李肃,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也会与众人一起向王允敬酒,但那些峨冠博带的士大夫们,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多半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在那里喝着闷酒,冷眼旁观。

    这样的情形,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太尉董卓掌权时,这些自命不凡的士大夫们,也都不大瞧得起他们这些赳赳武夫们。

    酒过数巡,歌舞伎女刚刚退下,原本喧闹无比的厅堂,突然一下子诡异地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像是突然无话可说一样,即使原本在交头接耳的几人,此刻也都闭嘴抬头四顾,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哈哈。。。”

    还是主人王允反应快,哈哈长笑一阵,端起酒樽,遍邀众人,朗声道:“国贼伏诛,真可谓大快人心啊,来,诸君共饮!”

    众人轰然举杯呼应,待众人纷纷放下酒樽,城门校尉伍琼再次斟满酒樽,站起身来,对王允祝道:“国贼伏诛,司徒大人居功至伟,实不愧国之栋梁。司徒大人有所不知,董贼枭首后,洛阳民众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快,更有好事者置灯捻于董贼肚脐眼中,光明达曙,已有数个时辰,东市为此而人声鼎沸,皆以亲见为奇。”

    城门校尉伍琼,就是王允获知曹操刺杀董卓得手后,最先联系的两人之一,如今督军校尉周毖已官拜廷尉,他只是因城门校尉一职至关重大,一时不好调离,不然,也早就高升了。

    “哦,还有此等奇事?想来董贼已是天怒人怨,所以才遭此天谴吧。”

    王允听得连声大笑,底下众人哪还有不乘机谴责董卓,颂扬王允的,一时间,口枪舌剑齐飞,阿词谀语四起,真个是蔚为壮观。

    人声渐歇时,有人语带愤慨,怒声质问:“国贼伏诛,普天同庆,蔡翁既为王臣,正宜同忿,如何能因私遇,而为董贼伤痛叹息?”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众人闻声看去,正见到刚到洛阳不久的名士蔡邕,涨红着脸,脸上既羞且怒,恨恨地看着同坐一桌的那人。

    无论是从年龄声望,还是从资历官职,蔡邕都比此人要高出不知凡几,可蔡邕乃是应董卓的征辟入洛阳,刚到洛阳,即被董卓先拜为祭酒,然后举高第,补侍御史,又转持书御史,再迁尚书,甚得董卓敬重,他也投桃报李,上书当时的天子刘协,欲尊董卓为太师。

    就因为这个缘故,王允家宴,蔡邕虽然声望海内无匹,可还是被王允刻意安排在毫不起眼的地方,用意昭然若揭。

    王允冷哼一声,手中酒樽重重地放在案桌上,勃然怒叱:“董卓国之大贼,几倾汉室,伯喈岂可怀其私遇,而忘大节,今日诛有罪,而反相伤痛,岂不共为逆附?廷尉周毖何在,当收蔡邕治罪!”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李肃更是倏然而惊,他是想起同乡吕布的来信中,特别提到要他设法保全蔡邕,难道他那个时候就已预见到,蔡邕当有今日之厄?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他挺身而出的时候,蔡邕在洛阳,至交故友可不少,况且如今还不知司徒王允和廷尉周毖会治蔡邕何罪,想要出力周旋,也不知如何下手。

    经此一闹,众人畅饮美酒之际,言辞之间可就小心翼翼许多,生怕酒后多言,而言多则必有失,以致堂中的气氛,无论主人王允如何敬酒,都再也没有回复到原先那般的高涨程度。

    夜深席终,李肃喝得醉醺醺的,他现在满脑子担忧的,就是他这个光禄勋,到底还能当多久。

    董卓身死那夜,洛阳城内,他这个虎贲中郎将,反而一下子就举足轻重起来,审时度势下,他顺应王允的意思,官职更上一层楼,官拜光禄勋。可如今他才醒悟过来,一旦王允为首的士大夫重掌朝堂,他这个光禄勋,看似实权不小,可只要一道圣旨,他就不得不交出手中兵权,被他们弃置一边,那还算好的,最怕的就是到时他们秋后算账,那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李肃一路上暗地里唉声叹气,左思右想,还是没个主意,他先前还觉得吕布竟然不乘这个时机率军前来,极其不智,现在才觉得,吕布这样反而跳出洛阳这个漩涡,手中握有重兵,不愁朝廷不拜他为并州牧。

    刚刚回到府中,还没就着侍女端来的热水抹把脸,即有人来报,说河东信使到。

    李肃头脑仍旧有些晕沉沉的,愣了半响,才醒悟过来,河东信使,可不就是吕布派来的。

    见到信使,简单问上两句,他即打发信使下去歇息,一个人端坐在书房案桌后,就着明亮的灯烛,展开吕布的来信细读。

    细细品读后,他不由得一惊,一乍,继而热血上涌,面露狂喜,差点就因此而忘乎所以地高呼出声。

    “他娘奶奶的,富贵险中求,董公能做得,我李肃为何就做不得!”

    李肃双眼圆瞪,做咬牙切齿状,在心底里,暗下决心,对自己高声说道。

34 徐荣上当

    【感谢此景几许清闲的推荐票,票王的称号实至名归!周日本书就要上分类强推了,请大家多多支持,点击,推荐,收藏,来多少,收多少,谢谢,谢谢!】

    吕布的来信中,有意无意间,透露出一些与李肃现今的苦恼有关的事。

    李傕、郭汜着人向他借粮,数量还着实不少,这个信息与洛阳得到的信息两相对照,结果就很值得玩味。

    再加上吕布信中透露的另一件事,令李肃自心底里意识到,整件事背后,只怕是另有阴谋,如果他所料不差,洛阳,将再次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肃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隔一会儿即再次细细品读一遍吕布的来信,心里原本的忧心忡忡,此刻已尽数被火热般的期盼所驱散,情知这是他实现心底里的梦想的最后一个机会,错过了,可就是过了这个村,再没那个店了。

    反复权衡,反复盘算,李肃虽然因醉酒而有些头脑发晕,但还是很快就抓住核心,对他来说,如今最为要紧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手中的仅有的那么一点兵权。

    如今他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