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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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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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对此仿若毫无所察,几乎每天都会跑到七里沟,或是在晋阳城里到处转悠,尽做一些让人看起来大呼不懂的琐事。

    可当事人吕布却不这么认为,而是觉得他所做的这些,比之率大军四处征战,统一天下,都要来得更重要些,因为在他看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统一了,还是会陷入战乱,可如今他做的这些,如若能代代传承下去,影响可就大了去了。

    在七里沟里,他很欣喜地看到,已经有不少超越这个时代的工艺、技术得到应用,生产出超越这个时代的产品雏形,哪怕现在还非常原始,还非常粗糙,但假以时日,必定能达到一个相当高的高度。

    比如烧酒,已经被工匠们成功地捣鼓出来,比之后世白酒,那是差远了,可比此世的酿酒,那是强多了;还有冶炼铁矿石,锻铁炼钢工艺的改进,各种构件如弹簧、轴承的制造,现在看来粗劣得很,根本无法实用;另外一个重点,则是改进造纸技术,以及印刷术。

    更为能产生直接效用的,则是各式战争利器的改进,如弓弩,车载强弩,投石机,钢刀,火药等等,有些已经可以投入实战,有些距离投入实战,还有非常长的一段路要走,但吕布相信,迟早有一天,这些战争利器,都将会成熟起来,走出七里沟,投入实用,随着他的大军一道,威震整个天下。

    七里沟的情形,更多的人并不知情,太原郡内的紧张氛围,则是来自于土地丈量一事,如今未曾完成此事的地方,都是因为遭到当地豪右的强力抵制,而这些地方丈量土地一事的搁浅,又让其他已完成此事的地方发生反弹。

    以至于在太原郡内的各世家豪右圈里,流传着这样的话:“自古至今,一直是如此,为何到了州牧这里,就要擅改?既然都抵制,这事也就会不了了之!”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随着丈量土地一事的收尾,一份详尽的名单,已经摆放在并州牧吕布的案桌上,静待被他的雷霆怒火烧为灰烬。

    不知情者,以为现在很平静,知情者却知道,一场风暴,已正在渐渐成形。(未完待续。。)

147 顺我者昌

    一个月的时间,天下大势,没有什么变化,洛阳,关中,西凉,益州,汉中,南阳,荆州,江东,关东诸郡,幽冀二州,传来的消息,都与此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若来自洛阳的一则传言也算的话,倒是有那么一点变化。

    这个消息是在大葬太后和弘农王之后,传出来的,说的是在永安宫废墟中,始终未曾找到太后印绶,据闻骠骑将军李傕对此大为震怒,将参与此事的宿卫、内侍、宫女、仵作、兵卒等等数百人,尽数投入洛阳狱,严加追查。

    与这个消息一起,还是征北将军并州牧吕布毒杀太后弘农王这个传言,只是这一次,不仅是传言,而是有仵作的验尸结论作为佐证,证明太后和弘农王的确是中毒而死。

    就为此事,太学士子们,掀起一场又一场浩大的抗议声浪,要求天子下旨,将吕布槛车洛阳,严加问罪。

    不用说,任谁都知道,想要将手握重兵的并州牧吕布槛车押至洛阳问罪,没有谁敢接这个活儿,就连朝廷,对此诉求也是不闻不问,置之不理。

    当吕布听闻这两个传言时,除了哈哈一笑外,没有什么反应。尤其是太后印绶,他以及帐下诸人,都清楚得很,太后印绶就在住于州牧府的何太后那里,骠骑将军李傕哪怕将永安宫掘地三尺,都断然找不到太后印绶。

    倒是驻守雁门关的徐晃,传来关外的鲜卑一族,竟似是大有异动之意,算得上是令吕布及帐下众人颇为动容的大事。

    初平元年(190年)十月初一,正是立冬后的第六天,北风已渐趋强劲。太原一带,已是一片风雪将至的景象。晋阳城里,这几天非常热闹,并州牧吕布,召集整个太原郡内的各县乡世家豪右,集中商议丈量土地一事。

    有很多好事者以为,这是并州牧吕布准备放弃此等举动,因为整个太原郡内,反对此事的世家豪右越来越多,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土地丈量过后,就是确认每一块土地的归属权,这样世家豪右到底占有多少土地,就是一目了然,万一将来并州牧吕布决定照此收取税赋。那岂不是要让世家豪右承担起税赋的大头么。

    巳时三刻,布设在晋阳大校场上的宽大营帐里。已经坐满了从各地赶来的世家豪右实权人物。祁县王家,晋阳王家,介休郭家,也都有人参加。

    这些人,在当地,那可都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任谁主政并州,主政郡县,都得首先跟他们拉近关系,不然。地方上的治理,一旦这些人撂挑子,光凭州郡县上的那些大老爷们,哪里能治理得过来。

    营帐内外,都有兵卒把守,可这些地头蛇们,平素没少与地方官府打交道,对此压根就不犯怵,反倒觉得,这些兵卒,可都是靠他们,才能有粮饷可拿,此刻站在这里,正是该当保护他们的才是。

    当吕布在贾诩、高顺、宋宪和侯成的簇拥下,步入营帐时,见到的就是如此一副黑压压、闹哄哄的景象,一点没有因为吕布的到来,而稍有些收敛。

    直到吕布就座,宋宪拿起长刀,连着刀鞘在案桌上重重地敲了好一阵,帐内才渐渐静下来,。

    吕布此时缓缓起身,缓步步入营帐中间特意空出来的通道上,边走,边两边扫视,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双手负后,看起来虽然表情严肃了点,并没有什么威胁。

    如此一走到底,再走回来,所有人都才察觉到,帐内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只是吕布没有说话,端坐在上头的贾诩,高顺,宋宪等人,也都没有说话,帐下的一众人等,也都没有人会蠢到第一个出来说话,都静静地坐着,静待并州牧吕布发话。

    “土地丈量,确权一事,窃以为,乃是大大有功于社稷民生之事!”吕布的话说得很温和,双眼不住在帐下诸人间扫过,稍稍停顿,即接着道,“也于在座诸君有利。奈何大半年的时间,此事进展终究有限,是以吕某就是想听听诸位,到底是什么态度,有多少人赞成,有多少人反对,以便采取不同的应对举措!”

    话音刚落,帐下仍旧依旧一片死寂,可没过片刻,嗡嗡声即陡然响起,正是众人纷纷与左右相邻的人交头接耳,交换意见。

    吕布很有耐心,就这么双手负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待差不多半盏茶的工夫,帐内的嗡嗡声才渐渐停歇下来,吕布这才双眉一掀,道:“怎么样,商量好了?反对此事者,现在就可以出帐呆着。”

    众目睽睽之下,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响,都无人响应。

    吕布冷笑一声,问道:“怎么,都没有人反对了?留在帐内的,吕某就视同为同意此事!”

    今日这样的情形,帐中的这些豪右们,一下子都还没适应过来,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并州牧吕布竟然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让众人在同意与反对之间做出抉择,而同意又有什么好处,反对有什么不好,压根就不提。

    更何况,在帐内这般很不对劲的氛围下,没有人率先起身离帐,其他人即使有心反对,也都在心里直犯嘀咕,不敢第一个起身。

    终于,还是在一片死寂中,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拱手道:“使君,使君此举,虽,虽有功,有功于社稷,民生,却让我等,我等税赋,加重,昔年,昔年光武帝,度田天下,也曾,曾……”

    “也曾向你们这些世家豪绅低头,是吗?!”

    吕布冷冷地插话,打断老者那齿落漏风含混不清上气不接下气的话语,不耐烦之意,表露无异。

    老者连连点头,丝毫不受吕布的打断,继续道:“……曾听取。听取各州郡,豪绅之言。”

    “就是!”

    “正是!”

    ……

    帐中立时响起七嘴八舌的附和声,吕布沉着脸,目光阴冷,看着这一切,待附和声渐歇,方才冷声道:“此事已无需再议,今日召诸位前来,也并非是想要听取诸位对此的意见,而只是想要知道。有多少人反对!”

    “使君,赞成又如何,反对又如何?”

    人群中有人出声喊了一句,只是该人并未站起身来,因而并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发声。

    吕布目光在声音来处仔细看了看,始终未曾分辨出来出声之人。默然半响。方才冷声答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个道理,诸位该当懂得的。”

    他说这话时,说得甚是淡然,但一股凛然之势。却顷刻间随着这句话弥漫在整个营帐中。

    可是,也正是如此断然的态度,引起在座世家豪右们的强硬反弹,帐中沉寂片刻后。一股声浪骤然而起,数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往帐外行去,而在他们之后,又有不少人相继站起,加入到前者以退席作为抗议的行列中。

    这些人边走,边大声鼓噪,受他们影响,沿途不断有人起身,加入反对者的行列中。

    吕布也不阻止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端坐于主座上的贾诩,面色一切如常,心底里,却正在那里大摇其头,很为这些人时至今日仍旧看不清形势而叹气。

    这些人的倨傲,圆滑,强势,乃至影响力,贾诩此前早就领教过,心里知道,他们能有这番叫板吕布的底气,还是来自于以前的老经验,老认识。

    正如此前那位老者所言,当年光武帝要重度天下之田,都得问问各州郡的世家豪右的意见。

    而实际上,那次轰轰烈烈的度田行动,最终的成效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执行度田诏令的,是各州郡县乡的上官,而这些人,又不得不与当地世家豪右合作,如此方能确保在他们任期内,不会出现令他们丢掉官职与前途的恶**件。

    而自光武帝至今,州郡县乡的地方上官,来来往往,不断更换,可各地的世家豪右,却相对保持着稳定。

    故而在这些各地的世家豪右们看来,他们,才是当地的主宰,而州郡县乡的地方上官,则只是个外来人而已,代表着朝廷的外来人。

    今趟,他们还是以这样的老经验,来看待并州牧吕布,殊不知,今日的并州,已与此前的并州大有不同,吕布的并州牧一职,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断然不会因朝廷重新派任人选而更迭。

    一言以蔽之,如今的并州,已是吕布的根基所在,是吕布的并州,而不是这些世家豪右们的并州,他当然不会任由这些世家豪右把控着并州的土地、人口等财富。

    贾诩不动神色间,就数清楚了,起身离帐的,有三十六人,也就代表着三十六家不大不小的世家豪右,正在心里为这三十六家摇头叹息时,听到吕布冷笑一声,道:“很好,可还有反对的?”

    说完,吕布眼光在帐内四扫,一连将这话问了三遍,仍旧无人出声,更无人起身。

    “很好!”吕布连连点头,背负双手,又在通道上,缓步而行,“既然诸位选择了与吕某站在一起,吕某在此不妨明明白白告诉诸位,方才吕某所说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可不是一句空话,诸位不信,不妨与吕某一起,侧耳细听……”

    蓦然间,帐中安静得,就连一根绣花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到声响,所有人都将信将疑,学着吕布,微微侧转耳朵,倾听帐外的情形,只是没有人像吕布那般夸张,将手张开,支楞在耳朵后面。

    他们此时也都注意到,随着吕布一同进帐的亲兵统领宋宪,此时已提着长刀,杀气腾腾地迈步出帐。(未完待续。。)

148 逆我者亡

    当帐外传来第一声惨叫时,帐内所有人,无不立时色变,此后的惨呼声混杂在一起,透过帷帐传入,更令在座的诸人面色发白,坐立不安。

    他们断然想不到,眼前的这位并州牧吕布,竟然在不动声色间,就如此痛下狠手,真个大开杀戒。

    出帐的每一人,可都是代表着太原郡内的一大家族,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有着几十号人,有心人方才已经数过,出去的人,少说也有二三十,难道,这些人,此刻都正在帐外被屠戮一空?而他们背后代表的数百人,难道也会被连根拔起?

    只是片刻工夫,帐外的惨呼声,就停歇下来,所有人都有种错觉,方才听到的惨呼声,并不是真的,而是假的。

    对,一定是假的,也许就是并州牧吕布派人假扮的,并州牧吕布再怎么强硬,也断然不敢如此大开杀戒,难道出去的这么多人,以及背后的这么多世家豪右,他会尽数杀了?

    不少人看向吕布,心里如此想着,见他在那里面色如常,还是一丝笑意都没有,心里更是如此认定。

    可是,片刻之后,透帐飘入的血腥味,却提醒着他们,这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尤其是,当帐帘掀开,宋宪手提长刀,身上犹自带着大片大片的血渍,进帐来时,不少人差点就因此而晕过去。

    “禀主公,出帐反对者,共三十六人,已尽数斩杀,首级在此,请主公过目!”

    宋宪半膝跪于吕布身前。朗声禀道,话音刚落,一队凶悍兵卒鱼贯而入,一人手里拎着一具首级,就在吕布身前的通道两旁分开站立,将首级高高举起,向帐内诸人展示。

    淋漓的鲜血,仍旧在颈脖处的断面下,不断汇聚滴落,面容仍旧带着临死前那一刻的惊恐。骇然,还有不可置信,这些人,临死前,仍旧不相信吕布这个并州牧。真的敢于下杀手。

    帐内所有的世家豪右们,在这一刻。完全被骇得惊呆了。就算是早就表态支持吕布的祁县王家,晋阳王家,介休郭家等,也都被这一刻的血腥,给骇呆了。

    吕布站在那里,双手依旧负后。很是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是突然间,他微微皱眉,左看右看。面色也有些古怪,原来是在充斥着营帐的血腥气味中,此时竟然已经混杂着骚臭味,还有越来越浓郁的迹象。

    不用说,这肯定是在座的世家豪右们,有人忍受不住惊吓,以致屎尿齐出,污脏了自个儿的衣裤,也令得营帐内骚臭味弥漫。

    可今日这事还没完,吕布只有忍耐着,目光再次威严地扫视而过,缓缓言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个道理很容易明白,这三十六人,如此不顾我的一再忍让,悍然选择与官府作对,与朝廷作对,可谓是死有余辜!”

    言毕,吕布突然高声令道:“来人!”

    宋宪和高顺应声上前,单膝着地,大声应诺。

    “令精骑四出,务将这三十六家全家抄斩,查抄一应违禁逾制之处,所有土地、财物,尽数充公,注意,一应奴仆婢女佃户附户等,不得为难。”

    “诺!”

    宋宪和高顺得令,应声出帐。

    吕布则顷刻间似是换了个人似的,继续缓声道:“诸位既然选择支持吕某,吕某当然不会亏待诸位,此次抄没的良田土地,将有部分拿出来,供在座诸位低价购买,另外,吕某已备好上奏朝廷的文书,尚请诸位联名,以印证此三十六家反抗朝廷的不法之事。”

    在座诸人还没从方才血腥杀戮给他们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但对吕布这番话,却还是一听就明。

    说白了,吕布这话,前半句是先给他们个甜头,然后借此将他们与他绑在一起,而后半句,则摆明了是用强,坐实他收拾三十六家的大义名分,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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