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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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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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舞着铁槊,朝他毫不留情地砸来。

    情急之下,他怪叫一声,身躯一矮,灵巧至极地自马鞍上滚落,双手牢牢地抓住马鞍,整个人就这么攀附在马鞍上。

    头顶上,步度根的铁槊呼啸着扫过,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来,这要是躲闪得稍稍迟了片刻,他整个人就会被铁槊砸得皮开肉绽,立毙马上。

    到了这个地步,亲兵统领翻身上马后,只是转头瞥了步度根一样,心中一痛,双脚脚跟用力一磕战马马股,整个人伏低在马背上,催马疾驰而出,汇聚到溃逃的败兵之中。

    “杀,杀上去!”

    步度根犹自在那里挥舞着铁槊,狂吼乱叫,可是原本引以为傲的铁骑,此刻尽数在他身周四散溃逃,压根没有人听从他的号令,即使是他身边的亲兵,也在他挥舞铁槊咂向统领的那一刻,跟随着亲兵统领逃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他转头瞥见到有人正朝这里杀来,在那人身前,无人可挡,纷纷被他砸得坠马,当即怒上加怒,低吼一声,拨转马头,拎着铁槊,毫无所惧地迎上前去。

    率众杀过来的,正是吕布,就在步度根发现他的时候,他也发现了步度根,当即大喜,方天画戟左右摆动,将挡在身前的两名鲜卑铁骑扫落。

    无需他催马,赤兔马似是能感应到他的滔天战意,昂颈嘶鸣一声,四蹄翻飞间,马速再增三分,倏然间人马合一,朝步度根扑去。

    步度根的铁槊横扫,如此直来直往的狂猛打法,吕布只是懒得与他硬碰硬,伏低身躯的同时,方天画戟稍稍往上一抬,借力将铁槊架开,毫不费力,当铁槊扫过,他直起身躯时,方天画戟顺势往前一递。

    这招看起来稀松平常,实际上,却是迅如闪电,吕布能如此毫无凝滞地由守转攻,正体现出经过一年来的磨砺,他与此世“吕布”身躯之间的融合,已达到完美的程度,自此以后,才可以说,他就是吕布,吕布就是他。

    而在此之前,他始终觉得,他还是他,那个来自后世的吕布,而“吕布”还是“吕布”,相互之间,总是像存在着一层隔阂,犹如一层薄膜,让他的武力,始终难以达到“吕布”巅峰时刻的高度。

    现在,就在刚才,他仿若感觉到这层薄膜,在刹那间消融殆尽,只是在动念间,他就自然而然地做出连串动作,伏低,抬起方天画戟,而后起身,方天画戟顺势挺刺。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得心应手,在他面前,方天画戟的戟尖,正正扎进步度根的咽喉处,而后毫无阻滞地洞穿而过。

    步度根的头颅冲天而起,满腔热血犹如血泉,喷涌而出,再化作点点血珠,四散飘落。

    吕布方天画戟往上一刺,正正将步度根的头颅刺于戟尖上,高高举起,吼道:“步度根已死,杀!”

    如若此番对阵的,并非是鲜卑铁骑,而是如黑山贼这样的贼寇,他这时喊出的,必是“降者不杀”。

    对鲜卑铁骑来说,就不能这么宽宏大量,就是因为此战,是吕布用来在塞外草原立威的一战,他压根就没准备留俘虏。

    二来也是因为,步度根亲率的这支铁骑,都是他帐下的死忠邑落勇士,留下来,不管是杀,还是为奴,抑或编入军中,迟早都会是个麻烦。

    而更何况,吕布因家人被鲜卑马贼杀光,自幼就对鲜卑人抱持着满腔的恨意。

    既然如此,不如在战场上尽可能地尽数斩杀,更能让他的威名传遍草原各处。

    步度根之死,在汉军的齐声高呼下,很快就传遍整个战场,给原本就四散溃逃的鲜卑铁骑最后一记沉重打击,所有人都只顾亡命打马狂奔,压根就顾不上是往哪个方向溃逃。

    战局至此,已是一边倒的追杀战,吕布帐下四千精骑,外加新近依附的没鹿回部小帅纥豆陵实宾所率一千余铁骑,分成无数小队,四散追杀。

    步度根已死,放眼整个战场,已无值得吕布出手的有价值目标,追杀鲜卑溃兵的事,有宋宪,有曹性,有张辽,还有纥豆陵实宾,就足够了。

    是以在战场上,呈现出一副颇为怪异的场景,激烈的追杀战,在各个方向上上演,而在战场正中,吕布一个人策马缓步而行,身边一个亲卫都不带,就连方天画戟,也被他插在地上,其上,正是步度根的头颅。

    步度根临死那刻的表情,凝固在头颅上,怒瞪的双眼,满面的怒容,就连须发,也都怒张。

    可以说,除了怒,就再也找不到其他,就连恐惧,也没有,就是因为吕布的反击,在赤兔马的极速下,来得太快,太突然,在步度根尚未来得及恐惧时,就已身死,头落。

    战场上,到处是倒地不起的战马,有些还在那里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抛飞在地的鲜卑骑士,死状就更惨,那些当时就身死或是晕过去的,反而要幸福许多,不会感受到生生被践踏成一摊肉饼的惨痛。

    鲜血,将草地大片大片的染成鲜红色,散落的兵刃,倒地的旗幡,还有残躯断臂,构成一幅人间炼狱般的血肉杀场。

    吕布就信马由缰,走在这片杀场上,心中既有万千感慨,但又像是平静得一无所想,穿越过来一年多,类似这样的血肉杀场,他已见多了,早已到了可以熟视无睹的地步,心中的感慨,那也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这么个时代,你不杀人,人家就会来杀你,这个道理,吕布已经深深地懂得,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地采取一些可能措施,想要变强,想要扩张势力,唯有如此,他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家人的安全,部属的安全,以及辖下民众的安全。

    “主公!”

    听到高顺的叫唤,吕布从遐思中抬起头来,点头吩咐道:“将步度根的头颅收好,开始打扫战场吧。”

    高顺应诺一声,传下令去,自己则陪在吕布身旁,察看中了弩箭的战马情况,费了老大劲,才将弩箭从战马身上拔下。

    稍稍比量几下,高顺才顺手放下弩箭,道:“强弩之威,竟然如斯,有此利器,纵横草原的鲜卑铁骑,将再也无力逞威了。”

    “那是当然!”吕布指指四周仍在持续的追杀战,顺口答道,“谁能想得到,步度根竟然能聚起七千铁骑,而此一战,竟然就尽数葬送在这里。”(未完待续。。)

157 鲜卑攻略。胜利大扫荡

    这样辉煌的战果,就连吕布,事先也完全没想到,更别提头颅已成为吕布炫耀武功之物的步度根了。

    此战过后,也就意味着,有了车载强弩,鲜卑铁骑在与吕布所率汉军的正面对决中,将再也无法讨得一点好去,可如若放弃大规模正面对决,只是小规模的精骑对战,有斥候的预警,吕布麾下装备了骑弩的精骑,完全不会处于下风。

    况且,有了车载强弩,吕布帐下就形如多了一个可移动的战争堡垒,既能自保,又能为周围两百余里内的精骑提供粮草补给,在草原上,更是倍添精骑的优势。

    可惜,车载强弩产量低,移动缓慢,对地形要求高,除非能如这次一样,吸引鲜卑铁骑大规模地发动攻击,否则,在实战中,很容易处于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境地。

    这个认识,早就吕布发兵雁门关之前,就已与高顺、张辽、贾诩等人商议得透彻,正如吕布最后的一句总结,车载强弩名声传遍大漠草原后,就会是一大震慑性的战略武器,在其威慑下,鲜卑各部将不敢再聚集大军,试图与汉军一战而定战局胜负。

    初夏的风中,已带着些燥热,吕布放开赤兔马的缰绳,任其跟在他身后,边亦步亦趋,边时不时地啃食尚未被鲜血污染的青草,他则与高顺时不时地翻看中箭的战马,或是鲜卑骑卒,探讨车载强弩的威力及弩箭该当如何改进,以更增威力。

    末了,高顺举起一根刚刚拨出的弩箭,足有两臂长,其上鲜血淋漓,自旁边伏尸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条。拭去血迹,指着箭镞,道:“这种三棱箭镞,长且利,似是能直穿入骨,属下拨了及至弩箭,均觉入肉甚深,难以拨出。”

    吕布心里得意地暗道一声:“那是当然了,你以为这个箭镞很简单么!”

    面上,吕布却只是笑而不答。接过弩箭,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抚过三棱箭镞,道:“既然实战证明,此种箭镞颇具破骨功效。当也能具破甲功效,这个信息得尽早传回给魏续。让他召工匠好好琢磨琢磨。可能将羽箭,也换成这种箭镞。”

    高顺连连点头,转身四看,建言道:“主公,依属下之间,不如挑选些中箭的战马。连其身上的弩箭一起,运回晋阳,让工匠们亲眼见见。”

    “好,此说甚是!”

    吕布赞道。当即定下此事来。

    直至日暮时分,最后一支追杀的精骑,也返回大营,初步统计的战果之丰,吕布也为之侧目,从俘虏那里,吕布得知,步度根此战可是抱着必胜信念的,聚起如此规模的大军,原本就想着能一战立威,以显示他的武略功绩,并不会输给他的爷爷,鲜卑大王檀石槐。

    可结果却来了个大逆转,步度根的死,乃及七千铁骑的溃败,成就了吕布的赫赫威名。

    战果里,杀敌五千余人,俘敌数百,吕布并不如何兴奋,可是缴获优良战马三千余匹,就让他振奋不已。

    他一直想要扩充帐下精骑规模,可是一来受制于预备骑士的培养,二来则受制于优良战马的获取,从鲜卑、南匈奴等草原各部,能购置的战马有限,数月下来,也就不过两三百匹而已,而如今一下子就缴获三千余匹,可就大大地缓解了缺马的急迫。

    如此一来,帐下精骑,可以一下子就再扩充两千骑,到得明年,这两千骑虽然仍旧不能成为精骑,但成为合格的骑卒,还是毫无问题。

    次日一早,只是休整一夜,先锋大将张辽就率帐下精骑,再次杀往马邑。

    这一次与前几日不同,前一次,张辽和吕布先后兵临马邑,目的并非是攻城,而是围城打援,如今步度根所率大军已被吕布击溃,这一次,就是去接收马邑的。

    根本不用想就知道,马邑守军昨夜该当就得知步度根大军失利的消息,只要不是傻子,就会连夜逃遁,不然,就只会成为吕布大军的一笔军功而已。

    这么好的差事,新近依附吕布的没鹿回部小帅纥豆陵实宾,可是眼热得很。

    可他虽然刚刚被步度根摆过一道,脑筋其实还是蛮好使的,知道这样的好事,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轮得到他,能自这场大战中,存活下来,就已是万幸,至于能从吕布那里分得到多少好处,就得看吕布的脸色才行。

    故而当他得知,吕布要他去中军大帐时,他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入得帐内,见在座的,只有统帅吕布和他两人,他当即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恭恭敬敬地施礼,坐下,与前几天那种表面恭敬有着本质区别。

    吕布上下打量半响,正在纥豆陵实宾心里有些发毛时,听到吕布用鲜卑话问道:“你多大年纪了?”

    纥豆陵实宾一愣,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属下已经三十二了。”

    吕布吃了一惊,明白他为何有些脸红,盖因看起来的年纪,比他实际年纪,可是要显大许多,就连吕布方才都在猜测,他到底是没到五十呢,还是已经过了五十呢。

    只是愣了片刻,吕布就咧嘴一笑,感慨道:“看来在步度根帐下,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这一下,可算是击中了纥豆陵实宾的软肋,他就在吕布面前,大吐苦水,言辞之中,对步度根的控诉,简直就要让人以为,步度根乃是他的不共戴天之仇敌。

    吕布倒也挺有耐心,听纥豆陵实宾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方才点头笑道:“也是,步度根老想着学他的爷爷,除了压榨你们这些小部落,没有其他法子。不过……”

    看到纥豆陵实宾面露紧张神色,吕布心里暗笑,情知此人还真是个识趣的人,知道他已经说到了正题。

    可是,不管纥豆陵实宾在吕布面前如何表演,吕布都不会被他的外表和忠心言语所蒙蔽,而是清醒地认识到,坐在这里的这位,虽然只是一些小部落公推的邑落小帅,可也是大漠草原上幸存下来的一头狼,想要将之驯服成一条忠心的狗,那还要费老大的一番工夫才行。

    吕布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方才接着说道:“不过,现在步度根已死,定襄一时不说,雁门关外这片肥沃的牧场,就是我说了算,你很识时务,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是鲜卑人中的俊杰。”

    纥豆陵实宾慌里慌张地站起身,面露受宠若惊的恐慌,连声道:“属下是受了将军的大恩,才能站在这里,从今以后,将军下令,要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

    吕布挥挥手,打断他的话,示意他坐定,淡然道:“我下面说的事,你可以回去跟帐下部落小帅商量下,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尽快给我个答复。”

    “愿意,愿意,属下,他们,肯定都愿意。”

    “那就好!”吕布笑眯眯的,道:“首先第一件事,你将帐下骑卒,分成几组,分别带路,领着我帐下精骑,赶赴步度根帐下各部落驻牧地,接受他们的牛羊女人,有敢于反抗的,我已吩咐帐下大将,尽数杀了就是。”

    “是!属下明白!”

    看到纥豆陵实宾再次站起身来,吕布也就不再招呼他坐下,继续道:“第二件事,就是你们几个部落的驻牧地,我格外开恩,让你们可以在雁门关外的这片牧场驻牧,不过,这几件事必须办到,一是牛羊战马,需得上缴部分,以抵税费;部落骑士,编入我帐下效力;部落小帅、头人的妻儿子女,则送到太原,与我帐下大将们的子女一同培养。”

    这三个条件,其实并未超出纥豆陵实宾自己的心理底线,不过,这样的条件,虽然看起来颇为宽松,但实际上,纥豆陵实宾自己都清楚,从此以后,他就只能乖乖地听吕布的话,不能有丝毫的异心,至于想要趁步度根之死,吞并其他部落,以称雄草原,更是不可能。

    不待纥豆陵实宾答话,吕布面色一沉,接着道:“如今,步度根已为我所杀,至于他的两位兄长,盘踞代郡的扶罗韩,还有盘踞云中的魁头,以及盘踞五原的拓跋邻父子,无需多想,要么是他们自己退出阴山,要么,就是跟步度根一样的下场。”

    纥豆陵实宾心下恍然,更是凛然,要是在今日之前,吕布跟他说出这样的话,他只会在心里嗤之以鼻,可是现在,见识过那一排排呼啸飞过的强劲弩箭的威力后,他相信,吕布这话,说的这事,不是虚言,而是真的。

    一念及此,纥豆陵实宾连忙恳声道:“将军放心,这三个条件,属下,还有他们,都是答应的,会答应的。”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暗自腹诽:“敢不答应么,今晚不答应,明天早上,就是一具死尸了。”

    吕布哈哈大笑,站起身来,道:“那就好,你们啊,今后天寒地冻时节,就该到太原去呆呆,保准你们去过一次后,就会念念不忘了。你且先回去,问问他们,有不愿意的,没关系,跟我说声就是。”(未完待续。。)

158 鲜卑攻略。同化奴化杀(上)

    吕布说得越是平淡,越是温和,纥豆陵实宾就越发恭敬,点头哈腰地退出中军大帐,走出十来步,才悄悄地长吁一口气,就连腰杆,也在不自觉间挺直了些。

    方才在中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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