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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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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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轲比能这个名字,他可是记得的,在曹操一统北方后,是塞外鲜卑一个强有力的首领,就连扶罗韩,以及步度根,这两位鲜卑大王檀石槐的直系子孙,都是被轲比能所杀。

    当然如今时代轨迹已在悄然发生改变,步度根已被吕布所杀,盘踞代郡的扶罗韩,如若滞留幽州的大司马刘虞,幽州牧卢植,以及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不愿响应吕布的建言,出兵夹击扶罗韩的话,吕布可不介意单独出兵,将代郡也纳入到雁门郡内,统一布置防务。

    现在的轲比能,观其帐下精骑的规模,吕布判知,他所说的领近两千帐落,该当是如实之言。

    只是吕布心里带着疑惑,轲比能如此大张旗鼓地前来找他,谈什么合作的事,虽然如今还不知道轲比能真正想合作什么,可他难道就不怕这个消息,被扶罗韩探知吗。

    带着这个疑惑,吕布看向再度沉默下来的轲比能时,就不由得再多打量了几眼,看体形外表,吕布依惯例,判断他当已过而立之年,而再依据鲜卑人的实际年龄,总是比外表要小不少,吕布判断轲比能可能也就是二十多岁。

    二十多岁的邑落小帅,看样子不是那种莽夫,而是隐忍,胸怀大志的鲜卑异类。

    不用说,不动声色之间,眼前的这位轲比能。已被吕布列入必杀的名单内,对这样的人,可没有驯服同化的可能,更没有奴化的可能,只有杀掉,以绝后患。

    轲比能再如何能隐忍,有什么企图,他也万万猜不到吕布的心思,沉默片刻,他即脸色不变。答道:“扶罗韩大帅驻牧代郡,在下只是率众往附,并非是其部属,再说,在下与将军合作之事。并非是背叛,而仅仅是合作而已。”

    “嗯。原来如此。然则你如此做,就是以为,我不会大举进驻代郡了?”

    轲比能露出惊讶之色,问道:“将军乃是并州牧,此地乃是代郡,属于幽州。将军……”

    吕布打断轲比能的话,冷冷道:“代郡属于并州也好,不属于并州也好,都是大汉疆土。我是大汉之臣,保土安民,乃是我的本质,你们想要合作,也该当先退出大汉疆土,再论其他。”

    轲比能再次沉默起来,吕布哈哈一笑,手中方天画戟指向轲比能,连声冷笑:“我就知道,要尔等退出大汉疆土,除了打得尔等不得不退出外,没有其他途径。好,你且回去告诉扶罗韩,过不多久,我就会率大军至。”

    说完,吕布拨马便走。

    此次得遇轲比能,本就是个意外,也不在吕布的预料之中,他率众来此,本意就是要试探试探代郡鲜卑各部的反应,并未准备与鲜卑各部交手。

    故而要杀轲比能,也不急在一时,代郡诸城,本就与雁门关外的大同盆地连成一片,而与幽州上谷郡的涿鹿一带之间,则有数个险峻关隘可供驻守,无论是从哪个方面考虑,吕布都不准备放过这么大片可供放牧的优良牧场。

    此时已近申时末,再过一个多时辰,太阳就会隐没在草原天际地平线下,吕布率五百汉、鲜卑混合精骑,转向南下,那里正是北平邑所在。

    北平邑位于治水河畔,顺流而下,还有猗氏、道人、东安阳和桑干诸城,正是盘踞代郡的扶罗韩各部所在。

    如要进攻代郡,这一带,才是吕布进攻的重点,将扶罗韩击溃后,整个代郡,也就会如同现在的定襄和雁门郡北地一样,处于任凭吕布任取任予的境地。

    驰出十来里外,暂歇时,吕布驻马回望,可以看见,轲比能也率军往高柳方向退去,并未试图追上来,或是绕道拦截。

    当夜,吕布就率军在平城以东近百里处过夜,次日一早,再率军继续南下,再转东南行,逼近北平邑城外三十里,同样遇到鲜卑精骑的拦截。

    整个试探的过程,相当顺利,吕布也差不多探到代郡鲜卑各部的态度,他们该当没有在近期内,尽起大军,西进大同盆地的计划,但如若吕布率军东来,他们也就会率军加以阻遏。

    由此吕布想深了一层,将扶罗韩与步度根进行对比,扶罗韩明显在杀伐决断方面,要弱于步度根,而在鲜卑各部落之间的威望方面,也要弱于步度根。

    这从轲比能的怪异反应,以及扶罗韩时至今日,仍未统一代郡鲜卑各部,即可见一斑。

    有此认识,吕布对此次东来试探的结果,可谓相当满意,自北平邑径直退回到平城,就等在那里,等那位赶往这里的所谓故人的到来。

    等了一天,傍晚时分,落日挂在地平线上,尚有一丈高,一行十余骑,背着夕阳余晖,疾驰而来,而吕布,则只率数骑,在平城城外相迎。

    他整个人沐浴在夕阳余晖中,人马一体,手提方天画戟,全然忘记了心里的好奇,沉浸在大草原壮美的落日美景之中。

    直到马蹄声急,他才从沉醉中醒来,当看到领头那人时,脑中霍地电光一闪,全身微微一震,暗道一声:“原来是他!”(未完待续。。)

160鲜卑攻略。同化奴化杀(下)

    未曾看到来人前,吕布还一直没想到,到底是哪位故人,如此千里迢迢地寻出塞外来,只是看到来人第一眼,吕布立时就想起来,来人竟然是单福,是吕布在颍川书院里碰到的单福。

    蓦然之间,吕布心里涌起一阵狂喜,差点就因此而失态得手舞足蹈,仰天高呼。

    这也怪不得他,此前在猜测这位故人时,他的脑中,不是没有闪现过单福的身影,只是被他以可能性不大为由,给否决掉了。

    如今见单福竟然真的如约北上,竟然还一直来到塞外草原,吕布怎不心头狂喜,大感得意。

    “驾!”

    好不容易抑住心头的狂喜,吕布低叫一声,赤兔马一声欢鸣,撒开四蹄,如一支离弦之箭,迎着地平线上巨大的落日而去。

    “单兄!”

    离得尚有数十步,吕布即在马背上高呼,喜悦之情,还是抑制不住地四溢而出。

    单福身穿紧身窄袖便服,已呈灰白色,显是浆洗过许多次,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补丁,与吕布在颍川书院时所见,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整个人看起来要更为黑瘦些,但也更精神些,显得精干简练些,他见到吕布迎上来,同样面露喜色,就在马背上拱手喊了声:“使君!”

    两人相对哈哈大笑,笑毕,吕布欣然道:“落日大于车盖,单兄踏着晚霞自西来,吕某可是万万没想到啊,近一年不见,单兄风采更甚,真是可喜可贺。”

    单福连声谦逊。在吕布相邀下,很是坦然地与他并马而行,毫无异色。

    吕布本就身材高大,更兼赤兔马亦必一般的骏马要高大一些,因而骑乘赤兔马,吕布比起平常,更显得高大一些,与之相比,单福本也算得上高过普通人,可此刻却仍旧显得矮小。

    可单福却对此毫不以为异。与吕布并马缓行,谈笑风生,非常的坦然。

    一行人回到平城,只是稍事梳洗歇息,吕布即带着单福出城。往东北慢行。

    单福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大队精骑,很是有些惊讶。回头问道:“使君这是……”

    吕布的方天画戟扣在马鞍上。马鞭往前一指,答道:“单兄远道而来,大草原上,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可也有些独特之处,今夜吕某就欲以草原独特风味。来为单兄接风洗尘。”

    单福明白过来,连连点头,叹道:“使君离书院时,曾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福一路北上,对此感慨颇多,及至北出雁门关,见识到大草原的壮美,方才真正明白此理,此前哪怕读过再多的书卷,福又如何能知道,大草原广袤无垠,原本平常不过的日出,日落,夜空,竟然一样壮美如斯,令福屡屡沉醉其间。”

    “何止是单兄,就是在下,自幼居于草原,如今一样对此沉醉不已。”

    吕布笑答着,带着单福,一路慢行,及至行至白登山,天色已黑,大草原上点起百余火堆,一众精骑以什为单位,在火堆旁忙碌着,准备烤羊的一应事宜。

    这就是吕布为单福准备的烤羊晚宴,带着独特的草原风味,单福跟着吕布,登上白登山,四顾而看。

    数名亲兵得吕布点头首肯,开始准备烤羊事宜,吕布来到单福身旁,指着山丘脚下连绵开来的火堆,以及周围隐隐绰绰的人影,笑道:“吕布带至此的精骑,只有数百骑,要是数千乃至数万大军,大地上的火堆,足堪与天上群星媲美,那就更为壮美了。”

    单福连连点头,手指山下,叹道:“仅仅是数百骑,就已如此,如若是数万大军,那该当是何等威势。”

    “是啊!”吕布幽幽感慨,目光再次穿透时空,就连声音,也仿若是自时空中飘然而来,带着时光的苍凉,“要是数十万骑,那又该当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单福闻言全身剧震,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向吕布,大张着嘴巴,半响才怔怔问道:“难道,这里……”

    吕布点头,答道:“不错,这里就是白登山,昔年高祖被匈奴冒顿单于围困于此。”

    “啊?!”单福感慨万千,转身四看,叹道:“福读史书时,还以为白登山乃是险要之地,哪知竟然就是这么一座小山丘,真是想不到。”

    吕布几天前,就在此感慨过,心神很快即自时空中恢复过来,让单福一个人在那里感慨,他则快步走到火堆旁,亲自动手,转动绑着一只肥羊的铁架。

    数名亲兵准备好一应事宜后,即退下山去,整个白登山丘顶上,只有吕布和单福,以及一堆火,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汤锅,和烤得油脂滴落,香味飘溢的肥羊。

    离月圆之日尚早,新月如黛眉,早早地就出现在西边夜空,群星璀璨,显得格外的幽远,夜风轻拂,不复日间的燥热,带着清凉。

    吕布嗅闻着香味,情知烤羊火候已差不多,忙出声招呼道:“单兄,烤羊好了,快过来,趁热吃,方才鲜甜!”

    单福回过神来,再次惊讶出声,来到吕布身旁,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是使君亲自动手?”

    吕布哈哈一笑,答道:“烤羊,可是在下的老手艺了,今日单兄亲至,不好好展现一下在下的手艺,哪过意得去。”

    边说,吕布边就在火堆上,切割下羊腿上最为鲜嫩的部位,放在瓷盘中,递给单福,再指指火堆旁早就斟好的酒碗,笑道:“在下军中禁酒,今日单兄前来,破例而为,不过也只能稍具意思而已,单兄莫怪,待回到晋阳,在下再与单兄好好喝几碗。”

    单福也只是稍稍谦逊几句,即与吕布边吃边喝边聊,不过是反倒是吕布说得多,单福说得少。

    单福来此的目的与意图,他不说,吕布也不问,叙说的,也都是草原上的一些轶事,以及刚刚在雁门关外与步度根的那场大战,和代郡扶罗韩及轲比能等事。

    及至吕布说出心中对轲比能此举的疑惑,单福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吃饱喝足了,感到无比惬意,还是为轲比能而叹,道:“轲比能,依福之见,可不简单。”

    “哦,何以见得?”

    单福自己斟满一碗酒,轻轻抿上一口,解释道:“轲比能此举,既非是真想与使君合作,也不是为扶罗韩代传军讯,只怕是预见到扶罗韩挡不住使君的大军,欲借此举,促扶罗韩对他心生恨意,乃至有所行动,如此一来,他无论是去还是留,皆可自主。”

    这个分析简单明了,吕布一听就明,藉此更印证了他心里对轲比能的判断,更坚定了杀轲比能之心。

    默然片刻,他不由冷笑一声,森然道:“除非轲比能退回阴山以北,回到大漠草原,不然,只要他仍在大汉疆域内,我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单福放下手中酒碗,问道:“使君对鲜卑各部,如此赶尽杀绝,为的是开疆扩土,还是为有一处源源不绝养育战马之所?”

    吕布微微一震,情知单福终于要问到正题了。

    从临时安排在白登山顶招待单福,吕布就做好了与他谈些隐秘话题的打算,并且也是存了欲招揽单福的打算,故而对单福此问,他不假思索地坦然答道:“单兄高见,朝廷势弱,鲜卑各部渐次南进,吕布此举的目的,可谓是两者兼而有之,更是为保境安民。”

    不待单福追问,吕布即端起酒碗,邀单福满饮,解释道:“前两者,无需多言,后者,单兄或许会觉得,在下乃是妄语大话,其实不然。在下久居边郡,与鲜卑各部多打交道,依在下之见,无论是鲜卑,夫余,乌桓,还是此前的匈奴,能自大草原上存活下来,代代相传,皆可以狼相喻之,凶残,狡诈,一旦南下,逼近中原,势将带来齐天大祸。”

    单福点头道:“以狼相喻,此说甚是贴切,只是……”

    他说到这里,迟疑着没再说下去,显是也已意识到,吕布所说的能带来齐天大祸,可能真的并不是耸人听闻。

    “单兄离开颍川书院,当是已对天下大势不报希望,当天下大乱时,塞外草原鲜卑各部休养生息,相互攻伐吞并,如此力量此消彼长,到异族南下无可抵挡时,即是华夏大祸来临之时。”

    单福明显听得有些迷糊,追问道:“鲜卑各部攻伐吞并,又如何休养生息?”

    吕布哈哈一笑,丝毫不以为异,解释道:“草原各部,攻伐吞并之争,也有极惨烈之时,可大多时候,弱势邑落依附强势邑落,会如同百川汇流一般,故而攻伐吞并与休养生息,并不矛盾,昔年匈奴强势时,适逢高祖一统天下,亦是兵强马壮,虽不至于攻破匈奴,采守势却无大碍,可破匈奴,却仍旧历三代,穷举国之力。”

    “嗯,所以使君不惜悍然出兵,北击鲜卑步度根,同时吸纳依附弱势邑落,原来存的,就是不让鲜卑各部凝聚起来的心思。”

    吕布点头称是,单福能自寥寥数语中,把握到他的意图,吕布心里着实是很有感慨,再一次深切见识到,此世的这些才智之士,的确是个个都大不简单。

    不过对单福的认可,吕布也大感得意,傲然补充道:“对鲜卑的这般策略,在下总结为五字方针,同化,奴化,杀!”(未完待续。。)

161鲜卑攻略。徐庶投效

    仅仅愣了片刻,单福即猛地一拍大腿,用力之猛,啪的声响之大,就连吕布,都听得一阵阵肉紧。

    “同化,奴化,杀!”单福大声赞道,“好,使君不愧是久居边郡,深谙鲜卑异族之性,有此五,五字,方针,假以时日,既能兼收并蓄,一改华夏之暮气沉沉,又能避免异族坐大,为祸猛烈。好,使君果真是大才若拙!”

    五字方针,乃是后世的流行说法,此世却是首次得闻,故而单福说起来,总觉得有些别扭,而对单福的赞誉,吕布有些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解释道:“这个,单兄过誉了,此五字方针,在下只是开了头,真正的定策,乃是在下幕僚贾文和之功。”

    单福欣然斟满酒碗,邀吕布共饮,道:“使君何须如此过谦,文和兄乃智者也,在下自叹弗如,使君能得文和兄辅佐,岂非正说明使君大才!”

    吕布的脸皮早已炼得极厚,对单福的赞誉,哈哈大笑以对,随口问道:“单兄北上太原,一路观感如何?”

    单福面色一变,微微摇头,叹道:“唉,福在书院时,常与人高谈阔论,倡议天下大势,可走出书院,才醒觉,读万卷书,真的莫如行万里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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