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义的穷途末路:美国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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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自由主义的穷途末路:美国衰落-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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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公共廉政中心(Center for Public Integrity)的研究,1998~2004年间,医药公司的游说花费名列榜首,达到亿美元之巨,其他慷慨解囊的行业还包括保险、石油和天然气等。5冷战一结束,北约东扩便为国防工业提供了最有利可图的新市场。由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战略规划主管布鲁斯·杰克逊领导的国防工业游说活动,美国参议院仅仅经过几个小时的辩论,就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一项极具战略和历史意义的法案。5
  据《纽约时报》报道,从1996年到1997年,美国6家大军火商共花费了5100万美元的游说费用。此外,他们还资助参选的国会议员,1991年以来总额达到3200万美元,加上与军工相关的计算机公司和科技公司的游说款,可以说,没有哪个行业的游说活动能与国防工业相比。5
  因此,由于金钱与政治交织,*现象在华盛顿已经见怪不怪。立法机构只为富人和权贵服务,因而,“我们的制度是一人一票制或者是一种代议制*,这种观点正面临权力现实和权力实际行使者的挑战。”5由于政治中金钱文化盛行,华盛顿的游说人员数量激增,1998年时的注册人数就超过了11500人。游说变成了一种利润丰厚的行业,许多律师事务所都雇佣了非律师出身的游说人员为其招揽生意。
  近年来出现的另一种现象是各个公司聘请前国会议员或其助手充当游说人员。据《纽约时报》报道,20世纪90年代,约23%的国会议员退出政坛后直接变成了游说人员。即便是前总统候选人鲍勃·多尔、前财政部长和副总统候选人劳埃德·本特森以及前克林顿国家安全顾问安东尼·莱克也都投身了游说行业。6
  20世纪80年代,政治行动委员会的发展进一步腐蚀了政治制度,因为国会的领袖们可以利用它们提供的资金来保住自己的位子。例如,1995年,共和党众议院多数党督导员汤姆·迪莱使用竞选资金,赢得了众议院多数党领袖的职位。6 在担任多数党领袖期间,汤姆·迪莱卷入一起与前共和党游说人员杰克·阿布拉莫夫有关的丑闻。正是杰克·阿布拉莫夫的帮助,汤姆·迪莱才在1994年当选为共和党众议院多数党督导员,而这次竞选则成为他们两人的关系纽带。7
  2005年,参议院印第安事务委员会发现,在过去三年中,杰克·阿布拉莫夫和汤姆·迪莱的前通讯主任迈克尔·斯坎伦一道收受了印第安部落至少6600万美元的资金。阿布拉莫夫还曾为迪莱的三次外国行程买单,这是法律明确禁止的。在迪莱夫妇出访苏格兰两个月之后,“在迪莱的帮助下,《禁止网络赌博法案》这项反赌博法案就胎死腹中,而这正是阿布拉莫夫的客户希望看到的结果。”7杰克·阿布拉莫夫也对自己“欺诈、逃税和阴谋贿赂政府官员的行为表示认罪”。8据《华盛顿邮报》报道,6位国会议员目前正接受调查,一起被调查的还有他们的助手、以前的商业伙伴和相关政府官员。8由于这一丑闻,迪莱被迫辞职,而且俄亥俄州的共和党众议员罗伯特·奈伊被判处30个月的监禁,白宫的戴维·萨法维恩作为主要的牵涉人也被定罪。8

美国的政治腐败(3)
伊丽莎白·德鲁说:“阿布拉莫夫的所作所为就是空前*——密集的影响立法和联邦政策的行为——的征兆,而这些*在共和党控制的国会和白宫中有愈演愈烈的趋势。”5同时,“*也变得比以前更复杂、更普遍和更露骨”。“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任何限制,商业集团和游说人员太疯狂了,国会每个房间都有他们的足迹。当然,他们必须得大把大把地花钱,否则在国会中就寸步难行。”5事实上,筹款才是2008年总统候选人的当务之急,而且竞选资金的主要来源是美国的企业界。《财富》杂志说:“主要候选人预计将筹到创纪录的14亿美元,商界大亨们在筹款过程中起着决定性作用。”9难怪大部分总统候选人,不管是*党还是共和党,都必须到商业圆桌会议的办公室去套近乎,每次要近距离接触60位左右的首席执行官。9为帮助希拉里赢取*党党内竞选,超过150位商界领袖为其筹资,其中包括顶级投行摩根士丹利首席执行官约翰·曼克,此人原本是共和党党员,现在改弦易辙,投靠了*党,因为“美国公司只站在胜利者一边”。9
  很明显,尽管阿布拉莫夫丑闻被曝光和通过了《麦凯恩—法因戈尔德竞选资金改革法案》,但近年来美国的金钱文化和政治*并没有太大改变。一切还是照旧,各个候选人都时刻准备着争抢最有权有势者抛出的绣球,因为他们在政策问题上才有最终的发言权。人们不应当对真正的*抱有太大的期望,因为这种政治文化就是资本主义的自然产物。贪婪、*和犯罪已经成为美国政治中的日常现象。一人一票的传统观念在美国变成了谬论和幻想,向世界传播*的理想也同样充满了欺骗和虚伪,实在是太可悲了。
  注释
  ; “The Corruption of American Politics;” A Birch Lane Press Book; 1999; p。 61。
  ;p。 62。
  ; “Clark Clifford”。
  ; “Why lobbyists negatively influence the US legislative process;” Helium。
  ; “Selling Washington;” 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 June 23; 2005。
  ; “The Corruption of American Politics;” A Birch Lane Press Book; 1999; p。 63~65。
  ; “Making Sense of the Abramoff Scandal;” Alternate; December 20; 2005。
  ; “Investigating Abramoff…Special Report;” Washington Post; March 29; 2006。
  ; “Who Business is Betting On;” Fortune; July 9;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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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非洲议程与资源争夺战(1)
1979年,苏丹领导人贾法尔·尼迈里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同苏联断绝关系,并邀请美国石油公司巨头雪佛龙开发苏丹的石油。尼迈里这么做,是因为时任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的老布什曾告诉他,卫星照片上显示苏丹拥有大量石油资源。1在花费了12亿美元开发苏丹南部达尔富尔的油田后,雪佛龙成为1983年苏丹第二次内战的攻击目标。结果,雪佛龙被迫出售了它在苏丹的油田。1999年,中国接管了废弃的油田继续开发,并取得巨大成功。1
  尽管放弃了苏丹的油田,但是雪佛龙留在了它的邻国乍得,并与其总统伊德里斯·代比建立了亲密的关系。代比是一位*的政客,而且对美国采取友好政策。2004年,在五角大楼的支持和军事援助下,代比从中挑拨,使达尔富尔地区的部族冲突火上浇油。代比不仅鼓动达尔富尔的叛乱分子,而且还给他们提供美国的现代武器,帮助他们在苏丹南部对抗喀土穆。因此,美国应该对达尔富尔的大屠杀负有责任,因为事实上“美国对代比的军事支持造成了达尔富尔的大屠杀,因而随后的灾难才会愈演愈烈”。1
  叛乱集团的主要作战部队是约翰·加朗领导的苏丹人民解放军。加朗曾在美国佐治亚州本宁堡特种部队学校受训。1从开发达尔富尔油田的第一天起,美国就在苏丹邻国乍得和厄立特里亚扶植反政府武装,因此介入了苏丹的国内冲突,最终造成数万人死亡,几百万人沦为难民。1
  达尔富尔问题的罪魁祸首就是美国。但在2003年,美国却以“达尔富尔种族灭绝”为由,借人道主义的名义,大力开展了一场拯救达尔富尔人民的运动。实际上,这一运动的真正目的是借此向达尔富尔的油田派遣北约军队和联合国维和部队,让达尔富尔地区变成另一个争夺石油的战场。这是新一轮的资源争夺战。华盛顿的战略是破坏苏丹的稳定。苏丹现在正同乌干达、乍得和埃塞俄比亚这3个美国支持的邻国开战。它们全都利用美国训练的“叛乱分子”来反对苏丹的中央政府。1
  这场冲突已持续了好几年,但直到2006年2月才受到华盛顿政客们的关注。当时,美国参议院通过一项决议,要求向达尔富尔地区派出北约军队,同时加强当地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力量。1在众议员辛西娅·麦金尼看来,非洲这类可怕的冲突以前之所以没有得到广泛报道,是因为“各种强大的势力阻止这些事情进入公众的视线”。2001年4月16日,在其主持的国会听证会上,她进一步补充说:
  “相关的调查清楚地表明,西方国家及其商人在后殖民地时期非洲的活动,一直伴随着其一贯的残酷、贪婪和背信弃义。西方国家在非洲的不当行为,并不是因为一时的疏忽、个人的失误或人性的弱点造成的。相反,他们的长期政策就是以牺牲非洲人民的利益为代价,洗劫和掠夺非洲的财富。”2
  “对非洲伤害最深的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它们觊觎非洲的钻石、石油、天然气和其他宝贵的资源……西方国家在稳定的非洲国家挑起内乱……甚至积极参与暗杀正式选出的和合法的非洲国家元首,代之以*和听话的官员。”2
  在后殖民地时期的非洲,西方国家的积极干预始于暗杀刚果领导人卢蒙巴——1960年刚果人民正式选举的总统。作为谋杀背后的主谋,蒙博托上校“主要通过美国的支持成为一个军事*者”。3蒙博托与美国关系密切,并且得到了美国的援助,还多次正式访问华盛顿。但是,冷战结束之后双方关系就终止了,因为美国发现,在对付共产党方面蒙博托已无利用的价值。4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美国的非洲议程与资源争夺战(2)
1994年,美国训练的卢旺达和乌干达军队开始干预扎伊尔(前刚果)。1996年,美国再次帮助卢旺达的入侵军队增援扎伊尔反叛分子。仅7个月之后,蒙博托被迫逃离首都,反政府武装领导人卡比拉接管了政府,并把国名改回刚果。5实际上,麦金尼关于美国觊觎非洲的钻石、石油、天然气和其他宝贵资源的断言,真是一针见血,正中要害。刚果的矿产资源中包括美国国防工业所需的关键原材料——钴。为了回报美国的军事支持,卡比拉“同美国和英国的矿业公司就采矿合同重新谈判,其中包括总部位于克林顿总统家乡阿肯色州的美国矿业公司(American Minerals Fields; AMF)。”5
  对美国和英国的矿业公司来说,这称得上是充满甜头的交易。但是,新政权在蒙博托时代后的经济政策给刚果平民带来了浩劫。由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强加的经济议程,刚果发生了恶性通货膨胀,“公共部门的平均工资下降到每月1美元的水平”。5由于支持刚果的内战,美国还对刚果东部地区的种族大屠杀负有直接责任,包括数十万人死于难民营中。”5
  除了干预刚果内政,在邻国卢旺达的内战中,帝国主义之间的竞争也十分激烈。“尽管巴黎和华盛顿有着良好的外交关系,并且西方军事联盟的步调明显是一致的,但在卢旺达,法国和美国却是不宣而战,暗自较劲。”5
  从中央情报局呈报给国务院的绝密情况简报来看,美国的决策者早已预料到卢旺达的种族灭绝,但是没把情报知会联合国。“美国故意置之不理,任由大屠杀发生”,5因为美国的唯一目标是扶植保罗·卡加梅将军执掌新政权,取代法国成为新的殖民地主人。因此,卢旺达已变成了美国的保护国,并且英语成为政府、军队、商界和大学中占主导地位的语言。美国大大提高了在非洲次撒哈拉地区的法语国家中的影响力,因为其中一些国家已经同美国建立了军事合作关系,而且美元也取代法郎成为当地的通货。5
  事实上,“西方尤其是美国对非洲钻石、石油、天然气和其他宝贵资源的觊觎”是非洲国家发生大规模内战的主要因素,因为保罗·科利尔和其他一些人发现,资源出口“大大地”增加了冲突的次数。在这些资源争夺战中的伤亡者中,90%是平民。结果,数以百万计的平民死于饥饿和疾病,“武装叛乱分子偷盗、*和谋杀,经济活动停滞,生计无法维持。”6
  近年来,石油成为美国非洲议程的焦点。2002年,美国国务院负责非洲事务的助理国务卿沃尔特·坎斯坦纳公开宣称,“西非的石油已关乎美国的国家战略利益。”7因此,华盛顿把中国对苏丹的投资视为对美国在非洲霸权的挑战,因而将会增加美国在该地区的军事存在。2007年2月,布什总统宣布了国防部将设立非洲联合作战指挥部的计划,并宣称“这将加强美国与非洲的安全合作,提升非洲伙伴国的实力。”从表面上来看,这项计划是保障非洲人民的和平与安全,但实际上它只是新一轮资源争夺战的准备而已。1  7
  美国会为了石油在非洲掀起新的战争吗?非洲联合作战指挥部的设立表明,美国正在改变它的非洲战略,从以前秘密的军事行动转向公开的军事行动。为了自身的战略利益,美国无疑会参与公开的战斗,并在资源丰富的非洲制造动荡。2006年12月的事件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当时,美国特种部队组织策划了入侵索马里的行动,推翻了*政府,使索马里陷入了混乱,从而给当地居民带来了无尽的痛苦。8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美国的非洲议程与资源争夺战(3)
许多国家认为,布什总统的新非洲计划是新一轮的石油抢夺战,是伊拉克战争战略的延伸。美国军队横扫了伊拉克,造成了数百万无辜平民死亡,数百万人沦为难民。然而,这种*裸的侵略将会招致伊拉克人民对美国的仇恨,促使*主义者采取更多的暴力,从而导致更多针对美国人民的报复行为。8除了准备*裸地侵略,美国还积极推动苏丹、津巴布韦等资源丰富国家的政权更迭,但它希望通过人道主义干预的方式来完成这些国家的政权更迭。
  美国数届政府一直对索马里的战略位置充满兴趣。1993年10月3日,美国特种部队进入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然而,美国军队遭到10倍于己的抵抗力量的还击。在一架直升机被击毁后,克林顿总统下令美国军队完全撤出索马里,此举令美国颜面尽失。9
  作为位于“非洲之角”的沿海国家,索马里占据着重要的战略地位。美国人可以将其作为军事基地,发动对苏丹和伊朗的袭击,并控制霍尔木兹海峡。美国的战略是,即便冒着战争的风险,也要利用军队控制石油的进出通道。这样一种资源战争会在“反恐战争”或拯救当地人民免遭种族灭绝的“人道主义干预”的旗号下进行。但是实际上,正如麦金尼所说,“西方国家保持着一贯的残酷、贪婪和背信弃义。它们在非洲的不当行为,并不是因为一时的疏忽、个人的失误或人性的弱点造成的。相反,他们的长期政策就是以牺牲非洲人民的利益为代价,洗劫和掠夺非洲的财富。”2
  注释
  ; “Darfur? It’s the Oil; Stupid;” Asia Times Online; May 20; 2007。
  ; The Secret History of the American Empire; BK Publishers; 2004; p。 257~258。
  ; The Cold War and the New Imperiali*; Monthly Review Press; 2006; p。 103。
  ; “Mobutu Sese Seko”。
  ; The Globalization of Poverty; Global Research; 2003; p。 115~121。
  ; “Resource Wars;” Monthly Review; Volume 58; Number 7。
  ; “Strategic Interest;” World Defense Review; October 31; 2007。
  ; “Will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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