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利耶向来稳重,他沉思片刻回答道:“信众是我们天神的庇护对象。”
“呵呵,月神怎么看?”张森又看向苏摩,再次问道。
苏摩摸了摸下巴,灵机一动道:“信众是我们的朋友?”
“呵呵呵呵,你们都理解错了,你们应该都很好奇我是怎么发展出如此多的信众,对吧?”张森长笑一声,接着缓缓说道。
伐由再次抢答道:“我知道,那是因为张森道友你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智慧,那些人都被你的智慧所折服了。”
“这只是原因之一,事实上信众是我们的顾客,在我的世界有一句话叫做‘顾客就是上帝’,意思是顾客就像是梵天一样的存在,需要我们去尊敬。”张森笑着说道。
伐由等人顿时面露疑惑,区区人类居然堪比梵天,这怎么可能!
而毗湿奴则若有所悟,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我们天神需要信仰之力,信仰之力可以使我们更加的强大。
信仰之力从何而来?
当然是从信众身上得来,如果长时间得不到信仰之力,我们就会越来越弱小,甚至连一般的阿修罗都打不过,而信众失去我们的帮助呢?
他们未必不能生存,甚至可能自强自立。
所以他们才是买方市场,而我们是卖方市场,他们是我们的顾客,我们有求于信众,是不是这个道理?“张森缓缓解释道。
伐由不解道:“这跟张森道友你信众数量增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的产品好,你们看人间界的吠舍商人,卖的东西又便宜又好的是不是更快的卖完,而卖的又贵又不好的就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卖出去,甚至可能卖不出去。”张森回答道。
伐由作为风神,自然经常在人间界游走,他点头道:“确实这样。”
“现在各位明白了吧。”张森微笑着说道。
苏利耶点头道:“我明白了,但是张森道友,我作为太阳神,并不能做到跟你一样时刻满足各种各样的要求,那我信众不是会越来越少?”
“对,我们的职责固定,哪该如何是好?”苏摩也跟着问道。
张森拿出一张张纸,一挥手散发到每个天神手里,道:“这就是我的计划,名字就叫《优质天神养成计划》,你们先看看。”
众神纷纷低头看纸上面写的梵文,一个个看的十分认真。
这计划非常的简单,那就是重点宣传每一位神明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尽量引导所有人成为所有天神的信徒,从而达到信仰之力平分的结果。
片刻后,毗湿奴不解道:“张森道友,你的计划非常好,但这样一来每个人能够得到的信仰之力差不多,如何体现各自的重要性,而且神职各有不同,忙碌的神职要付出更多,得到的却跟大家差不多,如何体现公平?”
“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接下来就是重点,为了能够体现公平,每一年的第一天到第七天,我们都将下界进行巡回表演,让每一个天神都能够得到关注,拉近与人间界的距离。”张森微笑着回答道。
佛门为什么可以大兴?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与群众距离很近,释迦摩尼行走于人间界传播信仰,看得见摸得着,自然比平时难得一见,甚至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天神要好的多。
婆罗门确实可以接触到天神,可那只是少数人,而大多数人类其实很难接触天神,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确定天神的存在。
而张森要做的就是拉近彼此的距离,让人间界切实的感受到天神的存在,从而增强信仰。
毗湿奴不解道:“这如何体现公平?”
“每十二年为一个轮回,其中十年每个人都有机会压轴表演,而剩下的两年则用来弥补神职更加苦劳的天神,让他们得到更多的压轴表演的机会,从而得到更多的信仰之力。”张森回答道。
毗湿奴恍然大悟,但还是有疑虑道:“这样做真的可行?”
“是否可行,必须尝试之后才能够确定,不过如果我们不做出改变,当人类能够彻底自立后,我们将会彻底的衰落!”张森认真地说道。
天神众纷纷一惊,立即想起《封神演义》里的大多数人类。
那里的人类似乎就没有什么固定的信仰,而且什么事情都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如果有一天他们这个世界的人类也是如此,他们这些天神又会如何?
人类如果不信神,那神还是神吗?
天神们一个个陷入沉思。
最后,毗湿奴第一个答应加入张森的计划,接着是苏利耶、苏摩,随后其他天神也一一响应。
张森微笑着送走众天神,回到自己的蒲团上面坐下,看向因陀罗道:“天帝,你难道不加入我们的计划?”
“没兴趣,这种需要依靠凡人才能够强大的力量,一旦失去凡人就如同无根浮萍。
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我修炼而来的力量,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将雷神这个神职转让给其他天神,专心修炼我的《雷体淬体神功》。“因陀罗依旧闭着眼,淡淡地说道。
好吧。
这个因陀罗已经彻底被带歪了。
张森无奈的笑了笑,接着闭上眼睛开始响应人间界祭司们的祈祷,他的信仰传播的非常快,已经传出大米王朝进入敌对的大水王朝。
他对祭司们传下风车磨坊的技术、犁的技术、光合作用的知识,制造白酒的技术。
一下子,人间界的科技树再次攀登,而且因为风车磨坊的流行,伐由发现自己的信仰之力居然增加不少,光合作用的知识用来种植也为苏利耶增加不少信仰之力,白酒更是让苏摩发现原来酒神这个神职也不是没办法增加信仰。
这消息通过大嘴巴伐由很快传到众神的宫殿,众神对张森的计划更加的重视起来。
张森的信众数量非常多,他开始有意识的传授一些文明知识,比如筷子的发明,让凡人们开始不再使用手来抓取食物,草纸的发现让人们可以更加文明的上厕所等等。
在他的授意下,天神们开始出现在人间界。
当人们祈祷希望得到天神帮助时,天神们就会偶尔现身,许多人的信仰都变得坚定起来。
信仰坚定者和信仰不坚者,提供的信仰之力差非常多,张森已经通过实验证明这一点,所以印度神话世界其实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其实张森本人虽然重视信仰之力,但还没到没有信仰之力就要死要活的地步。
正如因陀罗所说,这种力量一旦失去凡人的信仰就如同无根浮萍,而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这种力量对他来说太不稳定了。
他之所以做那么多事,一方面确实有攒一波信仰之力的想法,还有就是回馈天神众的善意,希望他们不会如同印度神话故事那样衰落,彻底被佛门取而代之。
事实上,他得到信仰之力,现在已经很少用来思考人间界的事情,大多数都耗费在修改《雷帝淬体神功》上面。
这功法毕竟是因陀罗依照自己的情况创造,虽然他也可以修炼,但却并不是最适合的功法。
所以他得修改细节,让功法更加的契合自己。
这需要耗费大量的脑细胞和精力。
如果没有智慧之神这一神职,他完全没有办法对功法作出修改,但现在他却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是需要耗费大量的信仰之力和智慧神力。
【022】下界调研
在张森修改功法的时候,众神齐聚在苏利耶的宫殿里,正在讨论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
伐由凝重的看着苏利耶等神,道:“张森道友所说的‘表演’是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
“从未听说过,当时你们为什么不问清楚?”苏利耶皱着眉头说道,话毕还责怪的看了众神一眼。
阿耆尼尴尬道:“我看你们都点头就以为你们都知道,所以我就心想等回来问问你们。”
“我也是这么想的。”伐楼那闷声道。
这时候的人类,根本还没有表演之类的娱乐节目,即使是国王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享受,毕竟国家才刚刚建立起来,自然不会有歌舞表演。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苏摩担忧的看着众神问道。
现在回去问张森,貌似有点没面子,可不回去问张森,他们又实在不清楚‘表演’到底是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吃的?”财神俱毗罗说道。
毗湿奴摇头道:“不对,我想应该是某种仪式,就像是凡人祭祀的仪式。”
“那我们不是要将财宝拿出来?”伐由变色道。
毗湿奴苦笑道:“当初我们就应该好好问问张森道友,具体该怎么做,现在我也不知道。”
“不如我们让天帝问一下张森道友!”伐楼那提出意见道。
张森跟因陀罗的关系最好,现在还暂居在因陀罗的宫殿,如果让因陀罗询问的话,张森肯定很乐意回答。
“我去跟天帝谈一谈!”毗湿奴立即决定道。
相比于丢点面子,他更在乎表演到底是什么,之前他也被众神的样子给蒙骗,以为众神知道表演是什么,所以并没有在意。
他再次来到因陀罗的宫殿,走到因陀罗身边小声询问,因陀罗无语的睁开眼看了毗湿奴一眼,接着看向张森问道:“张森道友,表演是什么?”
“什么?”张森终止修炼,莫名其妙的睁开眼看着因陀罗和毗湿奴。
因陀罗毫不在意道:“众神并不清楚你所说的表演是什么东西,所以派毗湿奴过来询问。”
“为什么当时不问我,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了。”张森惊讶的看着毗湿奴问道。
毗湿奴苦笑道:“大家都以为对方知道表演是什么,所以就没有询问张森道友,想着回头再问问其他天神,谁知道大家这次都这么想,所以……”
“抱歉,这是我的疏忽,我忘了这个世界连表演都还没有出现。”张森一拍额头,苦笑着说道。
虽然印度的电影一言不合就跳舞,搞的好像所有印度人都会跳舞一样,但实际上印度神话世界,至少这个时期别说是跳舞,连唱歌都是随便乱哼几句,根本还没有歌曲这种说法。
张森从保险箱取出一台平板电脑,点开一个视频,悠扬的歌声立即响起。
“这就是表演,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形式。”张森将平板面对着毗湿奴,解释道。
毗湿奴和因陀罗都好奇的看着平板,发现里面有人又蹦又跳,纷纷大感惊奇,毗湿奴更是走到平板电脑面前,手指点了点平板,好奇道:“张森道友,你是如何将这些人封印进这里面?”
“这只是一点小手段而已。”张森并没有解释平板电脑的工作原理,况且就算他想要解释,他大脑里也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
接下来,他又播放了几个小视频,让毗湿奴明白表演是什么。
“张森道友,这样的表演我们从未经历过,该怎么做才不会搞砸?”毗湿奴有些担忧地问道。
张森想了想,道:“你明天再来,我为你们准备一些节目,你们自己看什么节目适合自己表演,然后各自练习。”
“好的,那我明天再来。”毗湿奴答应道。
在毗湿奴离开后,张森就开始思考起来,到底该选哪些表演节目呢?
太过轻浮的肯定不行,现在印度神话世界还非常的保守,虽然这种保守在某些时候又异常的开放,在他看来近乎于畸形。
这件事还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他知道地球上面很多的歌舞表演,问题是未必适合印度神话世界,如果天神第一次表演就遭到冷遇,那他的计划毫无疑问会大打折扣。
而且天神们到时候遭到打击,很可能会放弃或者否定他的计划。
原本他以为天神都是多才多艺。
而且印度给他的印象也是一言不合就跳舞,所以众神应该都自带才艺,于是他并没有考虑到表演节目的问题,可现在看来是他太想当然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他拥有智慧之神的神职并不意味着他就无所不知,变成非人一般的天才。
事实上,智慧之神的神职只是让他更加的聪明,但并不会改变他的思维模式,这就好比将一个人的记忆力提升到极高的地步,并不会让他变成天才,只是让他变成一块大号的U盘而已。
张森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去人间界看看情况,最好可以确定目前的人类对于艺术的鉴赏水平。
艺术,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接受,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审美观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改变。
张森起身告别因陀罗,接着就迅速离开天界,落在人间界的一个村落里。
这时候的人间界已经有不小的变化,虽然大多数人依然身穿兽皮,甚至还有人只是腰上围着树叶,但也有人穿着布匹。
虽然张森传下织布技术,但显然人们还没意识到布匹到底该怎么用,只是简单的用来包裹身体遮羞,连衣服都还没发明出来。
张森戴上一个白色的面具,换了一套古装,这才从一栋无人的茅房走出。
这已经是他最低调的出场方式,但在古代依然如同萤火虫一样的明亮。
一下子许多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全都好奇的看着他。
不过这些人并不敢上前打扰张森,只有几个小孩畏畏缩缩的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来立即藏在四周的木柴堆后面。
“真是既保守又开放的世界。”
张森看着村落里的情况,心里暗叹道。
这个不足百人的村落,有的女人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有的女人却毫无自觉的袒胸露乳,她们在河边嬉闹,但却没有男人去围观。
男人们大多数都在工作,有的正在制作毛笔的笔杆,有的人正在小心翼翼处理兽毛,作为毛笔的笔毫。
这村落的族长跟阿米达家族有亲戚关系,所以双方建立起贸易关系,村落里制造出来的毛笔都会交给阿米达家族出售,最后双方分利。
“欢迎这位仙人,您的到来是阿布宽的荣耀。”这时一个身上裹着绸缎的胖子满脸讨好的过来,大声地说道。
张森看着胖子,问道:“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我们这里一共有七十五人,我是唯一的婆罗门,信仰智慧之神。”胖子回答道。
事实上,目前信仰智慧之神的婆罗门数量非常多,尤其是那些还没有选择信仰的婆罗门,大多数都比较倾向于智慧之神。
虽然其他天神也各有各的优点,但智慧之神能够赐予祭司各种知识,这是其他天神比不了的。
张森的宣传非常的成功,自从阿米达成功之后,他就有意识的挑选一些落魄但又不蠢的婆罗门,帮助他们再次繁荣起来。
所以在很多婆罗门的眼里,张森可以保证自己的家族长盛不衰。
这一点几乎击中每一位婆罗门的心坎,还有什么比家族永久的昌盛更加重要?
不过张森也不是谁都收,一些三心二意的祭司,他是完全不会去回应对方的祈祷。
比如阿米达对头家族,那小儿子本来已经得到苏利耶的眷顾,但当他发现阿米达得到智慧之神的眷顾,不但重新使家族繁盛起来,还凭着智慧之神赐予的知识赚取大量的财产,还又得到国王的信任以及重用。
他心理不平衡之下,选择改变自己的信仰,放弃苏利耶转投到智慧之神上。
不过他无数次祈祷都没有得到张森的回应,现在已经接近崩溃。
张森跟其他的天神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会有目标的去选择祭司,并不会被祭品所诱惑。
他在地球的财产比印度神话世界任何一位天神还要多,甚至奢侈的可以用纯金打造大门,他根本看不上祭司们的祭品。
所以对方家族虽然不断的增加祭品,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