畲泺寒白裙飞舞,神色端庄,略微有些怒气。她走过来,虽然迈的是莲花步,但是却一步一个脚印,用力颇深。
“黑影杀手。国父给我接风洗尘的见面礼真是够大的!”畲泺寒说,眼神一凛,一用力,被玄幻之术控制住的黑影杀手全部像是被贯穿的打了一掌一样从身体内部爆破出一股力量,把衣服都震得破烂不堪,一个个全部痛苦的倒了下去。
畲泺寒收住玄幻之术,说:“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想凭你们几人取我畲泺寒的性命,他太小瞧我了!”畲泺寒威严的立于那里,冷冷说到。
那几个黑影杀手见到之后狼狈不堪的爬起来,夹着尾巴跑了。
真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恩威并露的畲泺寒,心中暗暗的吸了口凉气。不自觉的向唐宁宁靠了靠,心中说着:“冰雕绝非善类,我还是离她远点吧。”同时暗暗庆幸这么久以来畲泺寒一直没有把自己杀了实在是自己最大的造化。
玄天老人经过这一两日的相处凭自己看人的火眼金睛一直以为畲泺寒是一个外表冰冷但是知书达理内心柔弱的女孩,现在猛的惊觉原来自己瞎了眼。
唐宁宁自然是对畲泺寒又敬又怕,只不过现在发现她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之后怕的比例严重倾斜了些。
畲泺寒走到玄天老人面前,致歉到:“还没入国就让您受到危险,泺寒非常抱歉。”畲泺寒虽然是在道歉,但是语气一贯的冰冷,让人不由得觉得自己的武功那么低给她添麻烦了实在是罪该万死。
玄天老人说道:“老夫既然决定了来这里,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泺寒姑娘不用感到歉疚。”
“那我们走吧。”畲泺寒说,在前方带路。玄天老人跟了上去,真蓝自从之前被畲泺寒吓过之后对“鬼”有着深深的阴影,紧紧的抓着玄天老人的胳膊一步不离的走在他的身边。
唐宁宁再一次踏上了玄没国的冰土,心中有说不出的惊喜,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一直在满怀神情的看着这里的一切。那年 的冰土上,那么倔强的小少年不卑不吭的回答:“我叫柯秋枫!”
柯秋枫……他叫柯秋枫啊。玄没国的祭司也叫柯秋枫,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应该不是吧,最好不是呢。
唐宁宁这么想着,笑了一下自己的敏感,跟上去。
畲泺寒还是侍羽僮的时候就一直是一个任性的人,再加上这里无论是武功还是地位最厉害的人都很宠她,她在出入皇宫时早已习惯无视旁人。今天回来,虽然知道国家已经易主,但是她还是一点不为所动,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还一如既往的吩咐仆人给玄天老人他们准备客房。真蓝和玄天老人紧张兮兮的看着对方,生怕人家一个不乐意又打了起来。
但是冰殿里的人竟没有一个敢违背畲泺寒的意思,乖乖的听从她的吩咐。玄老老人和真蓝忐忑的跟着下人去了自己的客房。
畲泺寒自己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要解下弓弩就有一股让人讨厌的气息蔓延进来,畲泺寒的眉头皱了起来。接着就是河南义调侃的声音。“出去了那么久,美丽的寒,你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叫我好生想念啊。”
畲泺寒毫不犹豫的往身后射了好几箭。
河南义被射来的箭钉在门上,吓得脸都白了。他看到自己性命无忧之后长长的松了口气,说到:“你下回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万一射中了呢?”后来发现自己说的不对,于是改口,“万一射偏了呢?”
畲泺寒不睬他,把脱下的弓弩放到柜子里,纤细白皙的手腕露出因为长久绑着弓弩被勒出的一条红色血痕。
畲泺寒纤细的手腕立刻被一只宽大的手扣住了。
“哇哇哇,多么白嫩的一只手竟被勒出这么一道深入骨髓的血痕,看得我好生心痛啊!唉唉唉,换做是在下一定不会让你这么一个极品美人用这么讨人厌的武器。”河南义看着畲泺寒手上的伤痕大发言论,虽然是调侃的语句,但是其中却透露出诚挚的关心。看样子河南义喜欢开畲泺寒的玩笑是真,喜欢她也不假。
畲泺寒的脸色沉了下去,一甩手就把河南义摔在地上。
“泺寒妹妹,你又何必这么对在下呢?”河南义躺在地上嬉皮笑脸的说道,“要知道我们两个可是绝配啊,男俊女美。我们这么久没见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在下?”
畲泺寒冷冷的背过身去,不看河南义。
河南义一骨碌爬起来,走到畲泺寒面前,拿起桌上的雪莲花喜滋滋的邀功到:“你走的时候在下可是尽心尽力的每三日给你更换一次雪莲花,在下对你这么好,是不是应该有什么奖赏啊?”说着就把脸凑过去,看起来是想出其不意的亲畲泺寒。
畲泺寒终于说话了,“河南义,你再这么不正经我就把你双眼射瞎!”
深知畲泺寒为人的河南义不以为意,继续单方面的叙说着相思之苦,“在下现在之所以这么癫狂完全是因为对你过度思念所致。寒妹妹,你不在的日让在下好想啊!”说着顺势把畲泺寒的手抓过来贴在脸颊,好生怜爱的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全然不顾畲泺寒此时足以秒杀他的眼神。
看到畲泺寒还是不睬自己,百无聊赖的河南义又找了一个话题,他看着畲泺寒光洁白嫩的脸“呀”了一声,无中生有的说到:“寒妹妹,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开始长皱纹了?多么完美无暇的一张脸怎么可以长皱纹呢?看得在下好心疼啊!”
畲泺寒长途奔波这么久,现在又乏又困,实在没有闲情和河南义在这么无聊的话题上耗着。她甩开河南义的手,问道:“你今天到底想怎样?”
河南义坏坏的笑着,收起嬉皮笑脸的神色,说:“如果我说我加入了国父,今天来就是为了与你成百年之好呢?”话音尚未落一把薄薄的冰刃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河南义顿时噤声。
畲泺寒冷冷说道:“河南义,我今天没有闲情和你玩,我现在困得很,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河南义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反问道:“你不是一直不客气吗?”刀上的力度加大了,河南义急忙陪笑道:“好的好的,我保证在你睡醒之前不会再出现的。”说完就很自然的接过畲泺寒手上的冰刀,自己保持着被挟持的姿态火速离开了畲泺寒的闺房。
出了门的河南义迎面撞上畲枕绒,畲枕绒微微一惊,说到:“河南义,你……”他“你”字还没说完河南义就把手上的冰刀丢给他,怅然若失的说到:“寒都不睬我,太无聊了,我还是回去找白羽鸽玩吧。刀送你了。”说完就没了影子。
畲枕绒感到十分莫名其妙,把刀丢了,背着手走向畲泺寒的房间。
畲泺寒刚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了,她微微侧了一下脸,看到进来的是畲枕绒。
畲枕绒看着畲泺寒,一声冷笑,说到:“你终于回来了啊。”
第三十九章 幕后黑手
“你终于回来了啊。”
畲泺寒看着畲枕绒,目光平静,看起来国父在她的眼里并不是什么恐怖的人,不,甚至不是敌人。她问道:“不知道国父来这里有什么事?”
国父冷笑一声,走进去,顺手带上门,他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到畲泺寒的身边,问道:“我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畲泺寒不语。
畲枕绒露出鄙夷的神色,看样子在他的眼里,畲泺寒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畲泺寒,你出去的时候叫我去偷袭你,回来的时候叫我埋伏,我全都做到了。合作到现在,我对你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现在,你该把凌雁心法的下半部分给我了吧?”
畲枕绒的话语,明白的说明了畲泺寒就是那个大家在寻找的幕后人。那个协助畲枕绒,打伤柯秋枫,谋权篡位,并把玄没国推入灭亡的边界的幕后黑手,就是畲泺寒,那个被千万人宠爱的公主畲泺寒!
畲泺寒冷眼看着畲枕绒,说到:“我记得我可没有叫国父往死里下狠手吧?”
畲枕绒轻蔑一笑,坐到凳子上,说:“老实说我很讨厌你来着。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心计却那么深,大家一定想不到,明明是万千宠爱的公主,最后却把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过年堆进了绝境。畲泺寒,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想让你活着世界上这件事吧。”
畲泺寒点头,“是啊,一点也不意外。”
畲枕绒一个箭步上前冲到畲泺寒的面前,掐着她的脖子,说到:“这么漂亮的脸蛋。女人果然是越漂亮越恶毒。”畲泺寒一扭脸挣脱畲枕绒的控制,冷声问道吧:“国父,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高低?”畲泺寒在扭头的时候往外面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瞥,她愣在了那里。
门外,站着一脸错愕的河南义。
“这不可能!”河南义瞪着眼睛接近癫狂的从外面走进来。
原来刚才河南义走了之后担心畲枕绒会对畲泺寒不利,于是又折回来了,不料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让他有如五雷轰顶的消息。
“河南义?”畲枕绒吃了一惊,“你不是走了吗?”
河南义无视畲枕绒的存在,恍惚的走到畲泺寒面前,问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那个把玄没国逼到这个地步的人不是你!”
畲泺寒对河南义突然出现也吃了一惊,但是面对河南义的质问,她报以沉默。
畲枕绒看到河南义现在完全崩溃的表情,猜想要是河南义知道畲泺寒真的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兴许一气之下就把她杀了,或者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到时候自己就坐收渔翁之利了,于是大声的说道:“没错!河南义,你不是一直在找那个幕后黑手吗?她就是幕后黑手!幕后黑手就是你牵牵念念,日思夜盼,爱得要死要活的公主畲泺寒!”
“我不信,寒,不是你!告诉我不是你!”河南义失控的抓住畲泺寒的双肩,用力的摇着她,神色因为崩溃而显得很恐怖,“我不信!寒,不是你!一定不是你!你是不是被畲枕绒逼的?他是不是冤枉你了?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畲泺寒轻轻拿开河南义的手,抬头看他,一张绝色的容颜是无比的平静。丹唇微启,畲泺寒答道:“他说的没错,是我。”
河南义仿佛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蔫了下去,神情凄然。他踉跄的向后退着,说到:“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寒,为什么是你?”突然,河南义抽出法杖向畲泺寒心口刺去,但他终究下不了手,法杖在畲泺寒心口约三寸的地方停下了。
“为什么?为什么?”河南义咆哮起来,眼中闪着泪光,但是他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为什么是你?难道他们对你不够好吗?畲泺寒,你告诉我为什么?”河南义的泪水最终还是忍不住滑了下来。
畲泺寒看着河南义完全崩溃的样子,眼里起了波澜。河南义于她,是一个很讨厌的存在啊,他一直在闹腾,一直在闹腾,没完没了的闹腾。但是,他却比柯秋枫更让她觉得舒适。他是一种什么样存在呢?朋友?知己?冤家?还是其他什么?河南义很爱畲泺寒吧。爱得没有理智,爱得坦荡荡,没有一点点的掩饰。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柯秋枫,他的冷静一定不会让他哭的。
畲泺寒本来没有必要和其他人解释这一切,但是她还是简单的解释了。“我的亲生父母和养父养母,都是玄没国害死的。我恨这个国家。”
畲泺寒的亲生父母是上一任是玄没国的祭司,也就是柯秋枫的父亲杀死的;后来的养父养母,就是玄没国的上任国主和皇后,是因为国事太重,疲劳过度而亡。她这么说,一点错也没有。就是不知道河南义听不听得懂了。
果不其然,河南义问道:“我不明白,什么叫亲生的和养的?”
畲泺寒的回答依旧很简单,“我是冒牌的畲泺寒。”
河南义已经架不住了,神色稍缓,说到:“你骗我。我来的时候你就是畲泺寒了,你为什么不是畲泺寒?”
“我六岁那年就取代了病逝的畲泺寒。”
河南义听后一声冷笑,“怪不得,怪不得。”手中的法杖稍稍降了下来。
畲泺寒一看有机会,于是突然出手打掉河南义手中的法杖,一跃身就从窗户逃了出去。
河南义猛然惊醒,“别跑!”追了出去。畲枕绒还要利用畲泺寒拿到凌雁心法,可不能就让她这么走了。也追了出去。
另一方面,沐君律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山峰,那里的气温极低,他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玄没国最冷的地方雪峰山。
“好冷。”沐君律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突然一件柔软的披肩披到肩上。沐君律吃了一惊,回头,看到盈盈笑着的采薇。
采薇笑道:“采薇看到恩公所穿甚薄,于是去拿了一件披风,可是一回来就看不见恩公了。”
沐君律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还以为你走了。”现在一门心思全部在柯秋枫身上的沐君律并没有深思采薇去哪儿拿的披风。
采薇急了,往前走了一步,脸色微红,娇柔可爱,说到:“采薇说好要报答恩公的,怎么会突然离去呢?”
沐君律看着眼前的采薇,突然想到小水点。当初的小水点也是这样突然就跟定了自己,并一直从草藤部落跟到震威镖局。在镖局时一来带着小水点速度会慢,二来担心小水点来这里会有危险,于是托叶威照顾她就自行离去了。不知道小水点醒来后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伤心落泪。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采薇看到沐君律叹气,浅柔一笑,问道:“恩公在想心上人吧?”
“我没……你怎么知道的?”沐君律觉得好笑,问。
采薇笑着说道:“采薇喜欢恩公啊,所以能通过恩公的哪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现在你心里所想。”
沐君律笑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女孩这么赤露露的说着自己的心意。虽然沐君律能察觉到小水点的对自己的好感,可是小水点从来没有点破。就算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奚萦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的话语。眼前的这个女孩看起来温婉娇羞,不料却是一个敢说敢爱的女孩。
沐君律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
采薇的脸上露出娇人的红赧,她低下头,动手把胸前的衣服紧了紧。沐君律一下子就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差不多算是*于自己,所以就认了。一想到昨天晚上采薇如出水芙蓉一样突然浮出水面,沐君律也红了脸,他干咳两声,说到:“那个,采薇姑娘似乎是玄没国的人。”
采薇立刻说到:“叫我‘采薇’吧。”
“哦,哦。”
采薇这才柔柔说道:“采薇确实是玄没国的人。不知道恩公有什么看法吗?”
沐君律反正也找不到柯秋枫,于是死马当活马医,问道:“你认识你们的祭司吗?”
采薇略微一愣,低头沉思了一小会儿,说:“采薇命如草芥,怎么会认识高贵的祭司呢?”
沐君律叹了口气,“也是。”采薇的脸色突然不太好,沐君律急忙解释道:“不是,在下的意思是说祭司这么高贵的人一般人不可能随便见到的。不是,我不是说你是一般人,我是说……呃……”沐君律自己在那里解释得一团乱。采薇听后掩嘴笑了起来,沐君律看到她笑了,也跟着笑了。
采薇笑罢问道:“恩公找祭司有事?”
“我……”沐君律转念一想,自己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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