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很简单的,河南义就这样出现了。
白禹歌语不惊人死不休,当确认眼前这男不男,女不女的生物就是河南义时他冷冷的问了一句:“你今天穿成这样是为了表达对世界的不满吗?”
河南义鬼魅一笑,可能是觉得穿这么漂亮的衣服不能白白糟蹋了,言谈举止间也多了一些妖娆,他说:“不是啊,只是突然恍悟了要想接近一个人就得先了解他的饮食起居,一样一样慢慢的渗透。”
白禹歌冷冷的“哼”了一声,问:“这么说来你也打算去喜欢柯秋枫咯?爱屋及乌嘛。”
河南义露出像是盛放的罂粟花般的笑容,说道:“这个不行哦,因为他是我这辈子最想杀死的人,永远都不会变的。”
白禹歌看着故作妖娆的河南义感到非常的反胃,没有给河南义一点好脸色看,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惊奇的问道:“你不是和畲泺寒去闹柯秋枫的婚礼了吗?怎么突然间又出现在这里?”白禹歌计算了一下时间,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在和奚萦一起收拾了启陵的后事之后,又杂七杂八的解决了很多事情就出发的,起码比河南义提前了二十来天。就算后来在路上因为奚萦耽误了一点时间,满打满算下来也比河南义提前了半个月,他是怎么追上来的?
河南义听后开心的大笑起来,说:“婚礼闹得不开心,所以就马不停蹄的来追你们了。”
“你一个人来的?”白禹歌问。
风綮胤听到这里终于说话了,“看他的装扮就知道肯定不会是自己一个人来。”
河南义看了看风綮胤,翻了翻白眼,说道:“你一个没穿外套的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没穿外套?!
河南义此话一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风綮胤,后来大家发现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真的没有穿外套,他只是披了一件披风!刚才因为他的气场过于强大,所以完全掩盖了没穿外套这么没品的事情。
皇甫芍奇怪的问了一句:“教主,你为什么……”
“最近天有点热。”风綮胤面不改色的回答。
教主就是教主,这本来是一件很没品的事情,但是从风綮胤的嘴里说出来之后就带上了一种“这才是真理”的折服感!不仅不让人觉得这件事土气,甚至要顶礼膜拜啊有没有?
风綮胤看着河南义问:“白禹歌是来投靠我的,你呢?是以什么身份来的?”风綮胤这威严的话明明白白的透出“你要是来找茬的一定不会让你活着出这个毒草阵”的意味。
河南义还是继续妖娆万千,他妩媚一笑,说:“现在没地方可去,当然是来投靠的啦。啊,对了,刚才白禹歌为了讨好你送给你华渊第一名剑,虽然到了我的手上。既然同是投靠的,那我也送你一份大礼好了!”
风綮胤对河南义这不靠谱的人要送的礼物一点希望都不抱。但是,河南义却一个优美的转身,从后面的草丛拉出一个白色的身影,他一把把那个白衣女子公主抱抱起,送到风綮胤面前,说:“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了,华渊最漂亮的女人——畲泺寒!”
本来畲泺寒是和河南义一起过来的,不过后来因为有事情她就往警惕林那边去了,刚回到这边冷不防被河南义抱了起来,还送给了风綮胤!
本来白禹歌、奚萦和皇甫芍是不惊讶畲泺寒在附近的,但是因为河南义这么一弄,他们都快被现实给雷晕,于是统一惊讶的喊了一句:“畲泺寒!”注,他们惊讶的原因都是河南义竟然敢这么对待畲泺寒……
风綮胤对突然被抱到自己面前的畲泺寒,微微吃了一惊,特别是看到她那双带着微微受惊的皎洁眸子时更是吓了一跳。但是他很理智的后退了几步,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会很……血腥!
畲泺寒蛾眉轻簇,紧接着“啪!”的一声,河南义这个“女妖”连同手中的影一起摔进地里面,掀起的灰尘刚好盖了他一层。
地面的人,除了畲泺寒之外全部为他默哀。
看到畲泺寒在,白禹歌似乎一下子就理解了为什么河南义可以缩短这半个月的距离了。呵呵,以畲泺寒的个性,她要是想做点什么那就一定会办到的。这下大家也明白了为什么河南义会以“女装”出场,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去买衣服。
可怜的河南义。
大家深深为他默哀中。
一群人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没有站着的必要,由皇甫芍带路,一行人跟着走向巫阙山的内部,当然,不包括坟里的河南义。
奚萦问了一句:“弋邪呢?”
风綮胤想也没想就和不负责任的给了一个答案:“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副教主在哪儿不知道!你这个教主是怎么当的?
“你怎么会不知道?”奚萦挂心的问。
风綮胤简答的回答:“蔌诡教还有一些分散的兵力,我让他去把他们集拢起来,至于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奚萦又问,对弋邪甚是思念。
风綮胤认真的想了想,说:“以他的速度的话……不知道。”
风綮胤,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吗?
身后的人眼神幽怨的诅咒中。
第一百零八章 假的柯秋枫
巫阙山的某个洞穴里,河南义换回一身男装,无比满意的转了个圈,看了看自己,满意的笑了笑,说:“果然还是男装好看啊。”
“河南义你底子不错,穿什么都好看。”一个服侍他换衣服的婢女毕恭毕敬的说。河南义回头看那个女孩,发现她巧眉明眸,长得还不错。河南义坏坏的笑了笑,问:“你们这里面的婢女是不是都长得很漂亮?风綮胤还真是会享福啊!”
“河南义你开玩笑了。”婢女立刻低下了头,说,“奚萦姑娘和畲泺寒姑娘来了之后这里面的人哪里还有漂亮的。”
“你很会说话。”河南义大加赞赏,问道,“寒住在哪个……洞穴里?”看起来河南义已经非常现实的发现自己住的地方根本不是正常人类住的,虽然说着地方确实冬暖夏凉,住着十分舒服,但是河南义还是很明智的用了“洞穴”这个词。嘻嘻,确实是洞穴,真心是洞穴没错哦!
“你是说畲泺寒姑娘吗?她住在您之上两层的左边第一个屋子里。”
“我去找她。”河南义笑了笑,出去了。
另一个洞穴里,畲泺寒难得安静的睡着了,沉沉睡去。也许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能安然睡一觉的地方竟然是巫阙山。洞穴的旁边,风綮胤冷着脸坐在那里翻看着一张羊皮卷。看着看着,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啪!”风綮胤看到最后愤怒的把羊皮卷往桌上一放,整张桌子立刻碎掉了。
畲泺寒被惊醒,睁开眼看到风綮胤在,她抬头看了一下天窗,此时窗口斜射进美丽的阳光,暖暖的,带着让人浅醉的金黄。
“太阳快落山了。”畲泺寒说。
风綮胤问了一句,“这就是你查到的结果?”
“还不够吗?”畲泺寒奇怪的问,可能是知道了风綮胤的回答,之后自己想了想,笑了一下,说:“也是,你根本不会介意,因为就算没有这个现实,你的答案也从来没有变过。”
风綮胤没有说话,但是他认可了畲泺寒的话。
那张他刚才看的羊皮卷上,写的是畲泺寒记录下来的关于上一辈最真实的故事,里面的故事在击溃畲泺寒的同时也完美的惹怒了风綮胤。
风綮胤不在乎什么被不被利用,因为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贯彻自己的理念而活!但是现在消失了很久的畲泺寒突然回来告诉自己说你其实是一个可怜虫,因为就连你现在的理念,都是在被人操控下强行让你养成的!
风綮胤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国师嘴里的那个人,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一直到最后还不忘记把自己当成一局没有下完的棋安排在那里。为了和畲泺寒再一次相见,自己的父亲残忍的剥脱了自己最后的童真。比起自己一直被国师玩弄在鼓掌之中,这件事更让风綮胤不能接受,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为了自己的教徒,为了虚无缥缈的国家和子民,他牺牲了自己!
畲泺寒之前猜到了这点,于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风綮胤现实,但是她最后还是失算了,因为她没有想到风綮胤竟然会在自己小憩的时候过来,而自己竟然还睡得那么死。畲泺寒一直到再见到风綮胤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之前他说的“我和他不一样”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畲泺寒一直以为风綮胤和风舜戆一样都是暴君,但是风綮胤一直在否认这点,力图证明自己不是那个有着统一华渊的野心的人。但是现实刚好相反,那个真正没有统一华渊的野心的人,是风舜戆。而风綮胤嘴里的“不一样”指的是他真的有着统一华渊的心,而且是自己做一个君主!
被国师给骗得团团转啊。
畲泺寒更加的承认自己不是国师的对手,一个一直被操控的玩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终于挣脱了丝线的束缚,可是却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对他而言,他们还太嫩太嫩。
畲泺寒就算再聪明,面对国师和风綮胤,她一再失算。比如上回,比如这回。
风綮胤并没有畲泺寒想象中的对风舜戆多有怨恨,在经过短暂的愤怒之后对这件事他只是发表了一句冷冷的言论:“反正本来想法就不一样,伤心显得太矫情了。”
畲泺寒愣住了。
眼前的风綮胤,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相比已经冷酷了不少,那个时候的他还会为这些事情闹心,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感觉,或者说看得很淡,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现在的风綮胤,已经完全成长成了那个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接受,而且不会被击垮的人!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坚硬,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畲泺寒笑了,平淡得有些凄苦的笑容。她知道,风綮胤最后的天真,是间接因为自己失去的。
“你打算怎么做?”畲泺寒问。
“怎么做?”风綮胤奇怪的反问,“难道我的世界应该有什么改变吗?”
畲泺寒沉默了。很明显,风綮胤想表达的意思是:我的世界从一开始就和他的不同,难道我要因为一个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人去完成他未完的心愿?
风綮胤和风舜戆的理念确实不同。风舜戆是一个心系天下的人,但是风綮胤只看重他看重的。对现在的风綮胤而言,统一华渊不过是因为这是给他的教徒们一个安平和乐的生活的最简洁的办法罢了。他才没有像风舜戆一样那么伟大的就算是死还要拉着一个年少的孩子下水,让他背负那么多。任性的风綮胤就是这么任性,他接下来要做的,还是完成他统一华渊的梦想,只不过很巧合的,他刚好也要杀了国师罢了。
这算不算是完成了他的遗愿?
畲泺寒淡淡的开口道:“我想完成他的遗愿。”
“就算被利用得那么惨还是愿意贯彻他的做法?”风綮胤问,语气里有些讽刺的意味。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会这么做,以前的她,因为杀父之仇可以忍心设局杀了柯秋枫,甚至不惜把整个玄没国作为陪葬。以前的她,因为不认可别人的做大所以和自己相处十几年的人分道扬镳,甚至不惜把其他人安排进他的生活。以前的她,做事任性得很,不能接受别人的不好,可以因为国师的欺骗而发狂。现在她竟然说要完成风舜戆的遗愿。风舜戆是把她害得这么惨的人啊!要是没有他,她的生活会大大不同!
畲泺寒竟然点头了。
如果是回到启陵之前的畲泺寒也许还会犹豫,但是自从见到了启陵皇宫那场震撼人心的死亡之后畲泺寒突然明白了风舜戆。之前她只是因为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所以想完成他的遗愿,现在,她是完全认可他的做法所以想去完成,同样是想去完成,但是那心境是不一样的。
心境变了的,不只是畲泺寒,还有风綮胤、弋邪、河南义、白禹歌、奚萦、唐宁宁、柯秋枫……就算他们现在想做的事情还是一样的,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的动机全都不再是当初那么的单纯。
少年的心是最容易变动的,一点点小的挫折都可以让他天翻地覆一回,更何况是这么多的波折。
“我们姑且还站在同一战线。”风綮胤说。
畲泺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总有一天会不是的。”
风綮胤深邃的眸子里闪过杀意,他毫不客气的说:“那么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畲泺寒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句,“嗯。”
不是我想成全你,而是我觉得活着是一件太费神的事情。我是个懒人啊,所以还是去死好了。
“寒,我进来了!”门外传来河南义开心的声音,之后他立刻就进来了。当河南义看到风綮胤在屋里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对我的寒做了什么?”河南义跑到畲泺寒那边,仔细的查看,一边紧张兮兮的问:“你有没有出什么事?风綮胤那个混蛋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你要是怎么样了那我怎么和柯秋枫交代?就算柯秋枫不要你了但是我又要怎么原谅你?”
畲泺寒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她冷冷道:“河南义,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在下没有伤疤。”河南义灿烂的笑笑,“我的伤好得很快的,而且从来不留疤。”之后他回头看着风綮胤,问:“你在寒的洞穴里干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风綮胤问,不过他的心情因为河南义“洞穴”这个词感到不悦。“河南义你话说得是不是太直接了?”
河南义笑着看了一圈畲泺寒的房间,赞叹道:“哇,这个洞比我的好多了!看,还有天窗呢!”风綮胤冷冷的应了一句,“畲泺寒这么挑剔,一般的地方她会住吗?”“也是哦,寒习惯住好的吃好的,要不是这么漂亮的地方还真的不会住呢!”之后河南义笑着问风綮胤,“也给我一间呗。我那间都没有天窗。”
风綮胤冷着脸回答:“这整片地方有天窗的只有六间,住的是本教主和护法,连弋邪都没有资格住。你想要,杀了畲泺寒就可以了!”
河南义听到自己和弋邪的待遇差不多,心情颇好,之后他鬼鬼一笑,一下子就把话题给带回刚来的地方,他说:“现在看起来寒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很快就会有关系了呀!你看,要是柯秋枫不要畲泺寒了的话那么她肯定是我的了!这样子说来你难道没有调息我未来的妻子的嫌疑吗?”
风綮胤听得莫名其妙,说:“现在不管怎么看都不会觉得柯秋枫和畲泺寒还能有交集了吧?”
河南义吃了一惊,看向畲泺寒问道:“你没有和他说吗?”
畲泺寒平淡的回答:“风刚看完羊皮卷你就进来了,我还什么都来不及说。”
“说什么?”教主大人一时猜不出这两个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问。
河南义歪着脑袋一脸天真的回答:“柯秋枫是假的啊。”
“什么?”风綮胤终于换了一种脸色,他吃惊了,他真的吃惊了!
柯秋枫是假的?什么意思?意思是说这么久以来在华渊活动的那个柯秋枫是假的?这……不太可能吧……
风綮胤看向畲泺寒,他认为这件大事必须要让畲泺寒来解释,河南义太不靠谱了!真的非常不靠谱!
畲泺寒一脸平静,她说道:“河南义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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