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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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蓬莱-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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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要置沥扬涣于死地,而这个人,当然非沥扬洵和沥扬清莫属。
    *裸的储位争夺,两位皇子又为何要担心秣陵王回浮空城,他已经失去了机会,抑或是宁杀错,不放过。
    杨三淮理都没理,径直离去,他没必要管储位之争,第二次擒杀血幽王,才是当务之急。
    陈尹望着林深,探寻着,是不是要帮这个忙?
    林深皱着眉头,旋即又舒展开,“秣陵王,抱歉了,大司律,着我捉拿血幽王归案,一刻也耽搁不得。”
    沥扬涣的眸子有些冷,“陈狱长,你呢?”
    现下的秣陵王,完全没有了痴情,善良的模样,让人感觉遍体身寒。陈尹思量,救了他,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会得罪未来的陛下,“卑职职责是擒获血幽王,请秣陵王海涵,不能为您效劳了。”
    他们都叫他秣陵王,而不是涣皇子,显然是看透了其中关键。
    沥扬涣的表情更冷,“各位,恐怕我们要死战了。”
    武行义朗声道,“我倒要看看,当年那些鼠辈,又长了多大的本事。”
    风秦仗剑而立,“愿为皇子死战。”
    萧若离被带走,他们只剩下三个人。曾在黑暗中窥视的人,不知凡几。
    “在这最危难的时刻,还有你们两个,真是三生有幸。”
    “但可惜,你们都要死了。”
    这句话,空旷的传来,接住了沥扬涣的话头。
    沥扬涣冷然,“我的两个好哥哥,将他们的家当,都带来了?”
    “在你想要回到浮空城,就注定了,要取了你的命。”
    风秦双目冒火,“果然是你。”
    边打听认为理所当然,“是我,我已经足足潜伏八年了。”
    武行义反而冷静的多,“你如何会寒冥摧心掌,徐酒教给你的?”
    边打听桀桀地笑,“被背叛多了的人,真是理智。没错,是他教我的。他可以用美食,换取秘笈,我当然也能用东西跟他换。”
    “他也是你们的人,一起潜伏在我身边。”
    “秣陵王,你误会了。他只是后来被收买的,这样的人岂非比我还要可恨。”
    背叛者确实要不间谍可恨的多。
    “我要杀了他。”
    边打听附和风秦,“你确实要杀了他,不然你可要后悔终身了。”
    一根银簪,朝着风秦飞来。风秦一把接过,双目血红,“你们将她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你若是回山庄的晚了,恐怕会后悔。不过,也为难你了,现在可是走不开。”
    “大哥。”
    武行义看着沥扬涣,沥扬涣点了点头。
    然后,武行义拍了拍风秦的肩膀,“冷静点,去吧,小心些。”
    “不能与大哥同生共死,实在遗憾。大哥,保重。”
    风秦飞快地朝着秣陵都的南面跑去,那里有他最关心的人,正处在巨大的危险中。
    本来单薄的力量,如今又去了一个,越发显得式微,对方步步为营,又步步紧*。
    武行义只说了一句,“我死之前,皇子你必然无恙。”
    在我生的时候,就会保你无恙。但我死了,也没办法再护卫你了。这样的一句话,他便决定拼死决战,不留余地。
    “大人,就这样放他离开,干脆杀了他。”
    秣陵都错落的屋舍间,传出这样的问话。
    “不用,有人解决他。贪婪的人,同时也比较心狠,更加怕死。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死,就一定要让别人死。这个人,会死在徐酒手下,我们用*心。沥扬涣,才是我们的目标,除了他,咱们才能跟两位皇子交代。”
    “都这般田地了,还要赶尽杀绝。”
    这句低语,疑问,随都没有听见。
    
   

第197章 脱险(上)
    秣陵都的人们依旧处于恐慌之中,天狗吞日,乃是大厄之相。
    凡人们,如何知道此乃修行者的手段。贵人们,不顾日头偏西,驾着马车离开秣陵都,前往他处暂避。无法离开的人,愈加恐慌,只得焚香求神,消灾解难。
    嘈杂的环境,似乎掩盖了别院里的紧张氛围。此间的主人,不仅紧张,而且视死如归!
    “杀!”
    冰冷阴鸷的命令,闪烁着嗜血的气息,正如黄昏里那些闪着血光的眼睛!
    武行义呼出一口气,来的是死士!死士,不惧生死,或者说其本身就是为死亡而存在。不达目的,不死不休。杀手同样可怕,但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伺机卷土重来,又或者直接放弃!
    大家族,一般都会蓄养死士。恩于少年,严加训练,可为家族赴死。天毅皇室从不蓄养死士,因为他们有比死士更为精锐的部队。浮空城的浮空卫,覆灭重生,却从未断续!
    皇子当然没有死士,但他们的母家有。能成为帝妃者,皆是权利鼎盛之家。而现在,为了除掉沥扬涣,出动了家族死士!
    黑衣人从屋檐树荫跃出,手持利刃,冲了过来。武行义挥了挥手,沥扬涣率先退往屋内。对方人多势众,只能以狭小的地形来限制。
    武行义左脚踏进门槛,黑衣人便杀到。利刃闪烁着森冷寒光,折射余晖下的光彩!武行义右手劈出一掌,左手拉住门沿,快速将门关上,放下门闩。他背抵住大门,门上传来的振动传递至全身。
    经络里迟滞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三日不闻臭的毒虽然已解,可连番战斗,都没有时间恢复!
    四目相对,彼此点了点头,“等我去了,你再出手!”
    武行义返身正对大门,等待死士破门而入!门既不是铜墙铁壁,很快就被攻破。死士们窜入屋中,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刚猛的劲风。噗噗噗,劲力破体声格外刺耳,率先冲入的死士倒地不起。
    有些嘈杂的别院里,复又发出一声冰冷的命令,“放。”
    刚刚一个“杀”,冲出十数名黑衣;此时一个“放”,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对方掌握的时间,真毒,武行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中了两三根箭枝。数十枝箭钉在墙壁,地面,桌椅,还有人的身体上,尾羽犹自震颤。
    “成了。”
    “是的,倒下了!”
    “武行义一死,沥扬涣手无缚鸡之力。”
    “那咱们送这位皇子一程!”
    弓箭手收起弓箭,成纵队前进,将大门围了起来。沥扬涣瞳孔微缩,这是天毅王朝最精锐的弓箭手,其装备包括长弓,手弩,陌刀,短匕,明光甲。虽然只有十数副这样的装备,也证明其手段非凡。因为这些装备,严禁外泄。
    “死了没?”一名弓手探了探武行义的鼻息,“大人,死了。”
    “箭入心脏,能不死么,你也太谨慎了。”
    这人拽住下巴,微一用力,尽将整张脸都扯了下来,“由不得不谨慎,这些年,他可追得我好苦。”
    此人踹了武行义两脚,哈哈大笑,“你总算比我先死。”
    突然间,他的笑声严重变形,带着深深恐惧。本该死掉的人,猝然跃起,将一柄短刀刺入他的心脏。
    “刑擒天,还你的。”
    其它人也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为首者挥手,手弩攒射,将二人射成了刺猬。
    “这下要还能跳起来,我就真佩服他。”
    “他决计跳不起来了,看看,堂堂涣皇子吓成什么样了。”
    沥扬涣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似乎惊吓过度,瑟瑟发抖。
    “吴大人,要不你送他一程。”吴姓男子摆了摆手,“还是齐大人来吧,想来二皇子会更加看重大人你的。”
    “难道吴大人不想在大皇子面前涨涨脸。”
    沥扬涣非杀不可,可无论谁动手,都担着巨大的风险。大皇子和二皇子密谋除掉沥扬涣,才有了这次的行动。
    “边打听,你去!”
    边打听看不起互相推诿的两人,“既然二位共同行动,这儿有白绫一根,也当一起让此事了结。”
    杀这样一个皇子,确实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历朝历代,白绫毒酒不知裁决了多少犯官贵族。粗暴地将白绫缠在沥扬涣的脖子上,二人分执一头,开始拉扯。挣扎吧,越是挣扎,越是痛苦。
    似乎只要等沥扬涣咽气后,这件事都将终结。但事实并非如此,沥扬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条厚实的白绫会突然间断掉。这样的白绫,用的是上好的材料,足以当绳索使用。用白绫勒死沥扬涣,当然不是兴之所至,其实早有图谋。不是为情所困的情种么,秣陵的女尸被盗,愧对恋人,想不开,就自挂东南枝了。
    如果白绫断为碎片,使得他们皱眉,错愕。那么接下的事,已经让他们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又极为恐惧。
    羊是无论如何也吓不走狡猾的对手,除非,它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扮猪吃老虎。
    先前的诸般嘲讽,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了回来,抽的齐大人既惊且怒。
    吴大人已经不需要这张脸了,他已经在惊恐中被割断了喉咙,死人,似乎已不需要什么脸面。
    沥扬涣在白绫断裂的刹那,纵了起来,一刀切断了吴大人的咽喉,又趁势攻向齐大人。齐大人在生死存亡间,果断挥动左臂抵挡,所以现在他的左手鲜血直流。但比起性命来,一条手臂,似乎微不足道。
    齐大人却并非这样想,本来可以愉快地完成任务,却变生肘腋,猝不及防,所以十分愤怒地吼道,“边打听,这便是你口中的废物,卧底这么久,你究竟打听了些什么?”
    边打听蹙着眉头,他知道沥扬涣不简单。被天毅王朝皇帝所看重的皇子,焉能没有过人之处。却还是小瞧了对方的隐忍与果决,这竟完完全全和那个痴情种子沾不上一点关系。
    “你急什么,看他的样子,不过仅此一击而已,咱们还有人。”
    沥扬涣靠着墙壁,剧烈喘息,贪婪呼吸着空气。弓箭手从门外鱼贯而入,锋利的弩箭对准沥扬涣,似乎插翅难逃。
    
   

第198章 脱险(下)
    只要一声令下,沥扬涣就会被射成刺猬。
    但沥扬涣的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意,讥诮,嘲讽。齐大人觉察异常,下了命令,“放”。
    无数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出,带着刺耳的厉啸声,众人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被洞穿了身体,倒了下去。弓箭手射出的弩箭钉在墙壁上,在那一瞬间,沥扬涣所站的地板掉了下去,避开了弩箭的攒射。
    边打听在第一时间,拿齐大人做了盾牌。他小心翼翼躲在“盾牌”后面,从沥扬涣落下的洞口跳下去。
    他别无选择,房间的机括在没有停止之前,根本无法停留。
    这不过是一处简简单单的地下室,黄昏斑驳的光影,透过几个木架子的窗格照射进来。隐约看见沥扬涣矮着身子,歪歪斜斜地朝着门口走去。边打听悄悄跟上去,或许沥扬涣以为所有人都被射死在暗箭之下。那样的话,他倒是可以出其不意。
    但当他走入余晖里的时候,沥扬涣好整以暇地坐在别院的一块石头上,斜阳将其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他们视你为兄弟,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我本就是卧底,那是他们蠢。”
    “是,很蠢,蠢到要以你这种人为兄弟。武行义到了这步田地,都还要设计除了刑擒天,以报当年背叛之仇。”
    边打听没由地心里一紧,这是计,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想想,还真不排除这种可能,大皇子与二皇子为了皇位,骨肉相残。这要让承丰皇帝知道,诸般作为都将化作流水。
    “你还要杀我么?”
    边打听当然要杀他,“不杀了你,我还能活么?”任务失败,两位皇子和沥扬涣都不会放过他。他杀了沥扬涣,还有可能活。
    “你们就不该在我的地盘杀我,天时、地利、人和,你们一样都不占,怎么杀我?”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地方会安装如此厉害的机关。边打听仔细瞅了瞅附近,院子里很是空旷,完全没有安置机关的可能。
    “你既然有如此厉害的机关,又怎么眼真真地看着武行义为你而死。”
    沥扬涣站了起来,影子拖得更长,几乎要抵达边打听的脚尖。“错了,他是为自己而死,你号称听风无息,自然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边打听当然知道三陕武林里发生的那一场恩怨纠葛,在刚刚那一瞬间,才遗憾地谢幕。
    “你在怕什么?”
    沥扬涣有些不解,反问,“你又在怕什么?”
    “从一开始,你就在打击我的信心,虽然你说的很隐晦。我承认,我是有些担心你布置的暗手。但现在,我已经确定,秣陵别院已经没有任何机关可供你使用。要大规模铸造机关,陷阱,动静会很大,我不可能打听不到。”
    似乎说中了沥扬涣的心事,他颓然叹息,“没错,这里确实没有任何机关陷阱,你完全可以动手了。”
    但真要动手的时候,边打听又变得踟蹰起来,竟对自己先前肯定的论断,有些怀疑。
    沥扬涣看出了他的犹豫,打着商量,“不若,你放了我,我也不找你的麻烦。”
    这句话竟然促使边打听下定了决心,他的右手二指骨骼凸起,以其为前端,刺了过来。
    这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锁喉指。先前被夕遥的仙术法袍弄得骨折后,又派上了用场。或许因为上次的缘故,他的锁喉指只戳裸露在外的咽喉。
    没有东西保护的咽喉,会像豆腐一样,被轻易戳穿。
    沥扬涣的咽喉本来是没有东西遮挡的,忽然间,有些土黄色的物质悄然覆盖。这东西似乎比夕遥的仙术法袍还要厉害,竟生生让边打听的手指折断。
    边打听痛得汗水直流,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已然不顾了一切。没了锁喉指,他还有寒冥摧心掌。没有了寒冥摧心掌,他还有刀剑。只要意志坚定,他总会达成目的。
    可惜的,他脚下已经没有了路,没路,还怎么到达目的地呢?
    原本坚实的地面慢慢变软,变成泥沼。他想要挣扎,却越陷越深。
    他终于明白,为何沥扬涣回到浮空城,就能重新拥有皇储的身份;为何承丰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对他忍让,偏爱。
    沥扬涣的身边许多黄色光点漂浮着,他竭力控制着它们,使得前方的土地继续变软,继续化为泥沼。他的额头已经见汗,似乎已经到了他控制的极点。
    若是有一位修行者在,一定知道,这不过是土系术法里最简单的泥沼术,先前覆盖其喉咙的,也是简简单单的岩石守护。但在平常人眼中,这无异于妖术,让人觉得十分可怕。
    没错,一开始,沥扬涣就存心拖延,他的脑海竭力唤醒能够感知黄色光点的介质。当黄色光点浓郁到一定程度,就*纵着它们施展这些法术。
    承丰皇帝喜欢他,正是因为他继承了沥扬家族的天赋血脉。
    历史记载,天杞帝能与蛟龙争锋,且将之战败。而后代,血脉渐渐稀薄,最后化为凡血,没有一点神性。沥扬涣所表现出的土系天分,让承丰帝看到了,恢复先祖血脉的希望。
    没有什么,比血脉传承来的重要,除非能如三仙族那般长寿永生。可是长寿永生之后,又该为了什么而存活呢?
    这个问题委实有些难,沥扬涣可不会去想,他现在只想要将边打听彻底拖入泥沼中。
    边打听越是挣扎,越是落得更快,“涣皇子,我错了,你快停手,我愿奉你为主,绝无二心。”
    沥扬涣不为所动,这样的人,即便有再大的价值,他也不会用。当他满头大汗的瘫坐在地上,对面的泥沼,连带边打听这个人都消失不见。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哎,进步甚微,他已经领先很长一段路了。看来,真的只有继承那个位置,才能获得更多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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