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大雪满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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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大雪满弓刀-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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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大雪满弓刀
作者:在野

文案
网王同人,曾发表于同人志。

内容标签:网王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越前龙马 ┃ 配角:桃城武,越前龙雅和其他人 ┃ 其它:



  ☆、楔子 今日良宴会

  向日岳人今天终于成为了迹部景吾陛下的近卫。
  角声嘹亮,战鼓山响。向日岳人肃然立在迹部身侧,面色如冰。迹部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向日望着演武台上下气势如虹的甲兵,暗暗地把腰板又挺直了些。
  除我冰帝,天下还有谁家能有如此声势?
  西边的立海?听说那个幸村精市柔弱暗懦,已经不理事很久,如果没有相国真田弦一郎,说不定早就被西戎搞得大乱了。
  东边的青国?越前家族倒是不少人才,死去的越前南次郎虽然胆小一些,但是在内政上是一把好手,听说青国现在很繁荣,继位的越前龙雅似乎也不差。只是……向日把目光移到下座一位白衣少年身上。
  少年容色如玉,神色清倦,看不出心思所在。久知江东人物风流,看这越前龙马也可略窥一二。只是那越前南次郎真是胆小如鼠,早先冰帝迹部才刚刚称帝,便早早便把“视若拱璧”的幼子送来为质,举国称臣。现在冰帝平了北狄,国力强盛,上下一心。而青国久不思战,更有国主幼弟在此,能有什么作为?
  鸣金了。台下整齐的阵型瞬间散去,如潮水般繁而不乱地重回方阵。除了上万人的衣甲摩擦声外,连兵戈碰撞都不闻半声,衬出一丝奇异的静。
  “不二周助。”迹部扬声叫道。
  下面有人应声道:“臣在。”
  向日用余光望去,出列的那人一身月白长衫,在冰帝的官服之中倒是显得分外显眼。面容看不清楚,只是听说这位青国使臣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甚至令迹部出言招揽,想来定然不差。
  迹部唇边依旧挂着一丝模糊的微笑:“不二,你看我冰帝兵士如何?”
  “人强马壮,令行禁止。”
  “你看我冰帝风貌如何?”
  “繁盛昌明,上下齐心。”
  “以我兵士之精良,国势之富强,你不妨估计一下,破你青国需要几日?”
  向日心中咯噔一下。之前便隐约听有人说陛下可能想出兵灭掉青国,不料竟是真的,更不料陛下声张如此!
  只听那人不急不徐地答道:“我江东虽然不及□□武德隆重,但也是地灵人杰,且有长河天险,坐拥地利。臣下不敢妄言。”
  迹部沉吟一下,忽然叫道:“穴户亮!”
  一人出列道:“臣在。”
  “水军操练得如何了?”
  “禀陛下,我军兵士多是北人,急切之间难以娴熟水性,不过有青国河村隆在此,假以时日定然无虞。”
  “哼,假以时日。”迹部脸上的微笑渐渐变成冷笑,“不二,你可知有能让军队一夜之间娴于水战的法子?”
  “这……臣下不知。”
  “你是不知,还是不愿说?”迹部目光一转,落在越前龙马身上,“你不是来上表说国主思弟心切,欲接回龙马小住么?如果你能出个好主意,便准龙马回国暂住。”
  下面气氛陡然一变。沉默片刻后,不二依旧道:“臣下对陛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臣下实是不知。”
  迹部面沉如水。忽然一个声音朗然响起,还带些少年特有的沙哑:“陛下方才所说,赐龙马回国之事,可是当真?”向日看去,一位白衣少年出列,却是青国质子,越前龙马首次进言。
  迹部微微一震,道:“孤一言九鼎,自然不假。”
  “既然如此,龙马倒有一个办法。”那少年镇定抬头,皎皎如月,“陛下不妨以铁索将十数大船首尾互联,上铺甲板,名曰‘连环船阵’。此法若成,强风若小,小风若无,浪不可撼。其上甲板宽阔平坦,足可走马布阵。”
  众人皆静,而后窃窃私语声起。迹部怔怔想想,脸上也慢慢泛出喜意,道:“赐酒!”以穴户亮为首,众官一起拜下:“恭贺陛下得此妙计!”不二混在众人之中朝拜,面色恒静如常,却依稀透着一丝铁青。
  美酒呈上,越前龙马昂然独立,一饮而尽道:“陛下一言九鼎……”
  迹部不在意地挥挥手,道:“孤日后自会赐你通关文书。”
  龙马道:“不敢有劳陛下,龙马已遣侍女去取了。”说着自袖中掏出一卷文书跪下:“请陛下用玺。”旁边已经有人接过,转呈到了迹部案上。
  迹部的面色阴晴不定,终于抓起玉玺,盖了上去。随后拿起文书,狠狠扔在龙马身前,道:“滚!”
  越前龙马默默地收起文书,转身走下台阶,自千军万马中从容穿行而过。阳光晴好,黑漆漆的兵甲丛中,那一点白色终究消失不见。
  不二周助轻咳一声,道:“小主年幼,冒犯陛下天威,罪该万死。罪臣……”
  迹部冷冷道:“你也滚!”
  不二噎住,脸色更青,一言不发便转身急急出了大殿。
  “收兵!歌舞!”
  不一会儿,酒菜已经流水般地端了上来。琴师拨弦,舞者起袖,歌女柔柔唱道:“今日良宴会,欢乐难俱陈……”气氛渐渐和软,百官的表情也轻松了些。
  迹部举杯,却又怔住。百官不知其意,举杯的手都停在了空中。忽然迹部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喝道:“穴户亮!凤长太郎!各领百人速去青国质子和使者住处,追他们回来,便言孤有赏赐,务必请他们来领赏!”
  两人出列道:“是!”
  歌舞管弦早已停下。众人都停下手中动作端坐,生怕自己触怒了这位今日分外喜怒难测的君主,殿上一片死寂。
  近半个时辰过去,只见穴户亮径直跑上殿跪禀:“陛下,臣下去得迟了,两处馆驿都已经人去楼空!凤长太郎已经追向城门,臣下先行回来复命。”
  迹部霍然站起,眉宇间已有怒气。
  又过去一刻,一个兵士急急跑上,手中居然还五花大绑了一人,跪道:“禀陛下,青国王子使臣早已出了城门,城门乃是河村隆矫诏赚开!臣追之不及,却发现河村隆昏倒在路边,因此凤将军带领小队快马继续追去,并令臣绑了河村隆回来复命!”
  迹部一脚踹翻了桌案:“矫诏欺君,取他项上人头来见!”
  河村隆没来得及喊冤枉,已经被侍卫干净利落地堵上嘴,拖了出去。
  迹部来回走了两圈,道:“来人!全国追索青国王子使臣!”
  忽听有人高喊:“刀下留人!”一路飞奔进殿。迹部定睛一看,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忍足侑士,你回来了。此去北狄一路辛……”
  “陛下!”忍足重重跪下,“不可杀河村!河村一死,冰帝再无娴于水战之将!”
  迹部一怔,立即喝道:“来人!”
  下面还未及应答,便见一个侍卫托盘上殿,盘中上盖红布,血迹宛然腥气扑鼻。
  侍卫跪道:“臣下谨此复命,河村人头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  

  ☆、去者日已疏

  空中有鹰。
  七岁的孩子注视着空中矫健的身姿,半晌才低头叫道:“加路比。”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从草丛里露出头来,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孩子露出有些无奈的神情,走了过去,伸出双手。小猫抓抓耳朵,乖乖地扑向了主人的怀抱。
  “龙马。”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叫道。
  龙马的眼中带了些欢喜,叫道:“哥。”
  越前龙雅,十一岁。少年身姿初成,虽然只差四岁,却比越前龙马高出甚多,声音也是少年变声的粗嘎难听。
  龙雅一路走进,笑道:“这猫又在睡了……还真是懒到极点。”
  龙马低头看看,果然加路比在他怀里再度闭上了眼睛。他摇摇头说:“不碍事,让它睡吧。”
  龙雅点点头,并不讲话,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便发起了呆。
  龙马静静坐在他身边。
  终于龙雅先忍受不了过度的沉默:“今天课后,先生单独考我。”
  龙马点头。
  “如果冰帝有办法可破我长河天险,该如何应对?”
  龙马眨眨眼睛,只是一动不动地听。龙雅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觉得心中有些沉静了。
  “我回答,长河绵延千里,宽阔险峻易守难攻,我江东儿郎个个惯习水战,哪有如此易破?先生就冷笑说,‘如果冰帝把所有的船连成一体,又该如何?如此这般,即便是北军也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娴熟水战,且风浪难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龙雅长长地叹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先生就让我回来思考,明日再答。”
  龙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每天晚上都听到宫人打更。还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为什么要小心火烛?”
  龙雅微笑:“我们宫里的宫殿都是木头的,一旦着火,绵延开来,很难扑灭……啊!”
  龙雅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飞快地跑了出去。
  龙马抱着小猫,站在那里,微微翘了唇角。
  水碧草青,云白天蓝。
  忽然耳边有人在轻声地叫:“殿下,殿下!”
  龙马怔了一下,坐起身来。不二冲他微笑一下,便去牵马。方才种种,不过恍然一梦。此地为冰帝,时已近秋冬。
  突然旁边有个声音在头顶上方懒洋洋地说:“都快成丧家之犬了,还殿下殿下的。”
  不二抬头:“菊丸,不得无礼。”
  一棵五角枫。高达数丈,干粗枝繁,红叶尚未尽落。红衣少年极自然地躺在树杈之中,只是不满地嘟哝一声,翻了个身,依旧没有睁开眼。不二正待开口,忽然看到树枝轻微地摇动了一下。
  并没有风。
  菊丸迷迷茫茫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轻声说:“晦气。”他腰下微微发力,轻快如风地坐起身来,连最近的一片树叶都没有颤动。右手疾出,已经捏了条身体枯黄斑纹如叶的小蛇在手上,稳稳掐准了七寸。那蛇挣扎着吐出信子,却在下一秒软软地垂下头去。
  菊丸顺手把死蛇扔得远远地,伸个懒腰道:“没几两肉,塞牙缝都不够。”随即跳下树,正轻轻落在树下拴着的马上。他伸手解开缰绳,亲昵的拍拍马头,冲不二笑着吐下舌头:“准备赶路啦?”
  完全没有要为“对殿下无礼”做出什么表示的意思。
  不二想说点什么,看看菊丸红衣上东一条西一条裹着的伤,却又沉默了一下,只是微笑着说:“翻过这山头就是长河……我们就回家了。”
  回家。听到这个词,连眼中满是讥诮悲伤的菊丸的目光都柔和了些。这一路下来,侍卫几乎全部殉职,除了侍卫长菊丸……还是一名忠心的下属以命换命搏来的;就连不二身上都不轻不重挂了彩。而“殿下”,奇迹般地毫发未伤。
  这一切都是为了回家。菊丸扭头向东南望去。山峦阻隔,但至少,那边的天空是可以看到的。
  清澈,蓝色。
  菊丸忽然一笑:“死去的兄弟看到了,多半也会高兴。我们终于回来了。”说着目光掠过龙马,却看到他脸上无悲无喜,一片木然,只是也抬了头,远远地望了山那边一眼。
  这样沉默冰冷的人,也懂得什么叫近乡情怯吗?菊丸有些恶意地想。但龙马依旧漠然,只是向前走去。
  不二微不可闻地叹息。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但他的人生,已经在敌国为质的日子中度过了十年。
  菊丸的心忽然有些柔软。
  但是,如果没有他,冰帝不会派出这么庞大的力量追击。同袍也不会死伤如此惨重。
  菊丸隐约觉得自己或许是在迁怒。但他却无法不怒。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不二翻身上马,轻轻一拉缰绳,说:“走吧。”
  时已入冬。山上风荒石碎,草木萧瑟。沿着溪流一路前行,便是长河山吹渡口。三人低头赶路,翻过山去,又走了两个时辰,日色渐暮。不二心中有些着急,长河自古不夜渡,如果赶不上日落前到达,就必须在河边露宿一夜。——可追兵在后面,那另外安排的诱饵恐怕并不能阻他们一夜之久。正在担忧,忽听菊丸欢呼:“长河!”
  的确是长河。从杂木树丛中看下去,已经可以隐约看到长河凝然苍蓝的水面,侧耳听去,那本以为是风声的声音,原来却是水击两岸的涛声!临近江东,似乎连风也变得柔和了些。
  龙马看着那一线河水,有些出神,竟勒马停驻。菊丸策马走过他身边,因心情正好,也懒得去刺他,只是在他眼前摆摆手:“喂,殿下,回神赶路啦。”
  再往前走,因是下山,反而见不到河水,只是涛声渐渐清晰,风中似乎也多了一丝水的气息。忽然龙马说:“有马蹄声。”
  菊丸奇道:“什么马蹄声?你不会听错了吧?”不二看龙马一眼:“殿下似乎不谙武事,耳目为何如此灵敏?”菊丸说:“他肯定听错了。”
  龙马淡淡看他一眼,重复道:“有马蹄声,后面。”
  不二点点头,说:“菊丸。”
  菊丸有些不服地跳下马,俯身将耳朵贴到地面。不二和龙马一起安抚马匹,周围一时陷入静默。菊丸凝神听了片刻,忽然抬起头,脸上变色:“确有马声!”
  不二微一皱眉:“多少骑?有多远?”
  菊丸利落上马:“五骑,恐怕只有五六里了。”
  ——五六里!
  三人再不多言,奋力催马急驰。眼前道路渐渐平坦起来,转过一个弯,顿时豁然开朗,渡口已经可望。此时正值落日,金红遍染,云水一色,但三人又哪有心思欣赏。
  马蹄声已经极近。隐约可听到呼喝声:“前方可是青国世子?请驻马片刻,王上有要紧话说!”
  菊丸喊道:“请贵国王上改日光临敝国再说罢!”
  饶是催马紧急,不二也不禁一笑,道:“莫与他们多言。快看,那船要开了。”
  渡口已经近在眼前。三人互视一眼,同时弃马向前奔去。渡口只剩一船,孤零零停在那处。船尾一个半大清秀少年正在射弹弓玩,听船头蓑衣人道:“今天又是不开张。太一,开船。”那名为太一的少年应了一声,便去解那缆绳。
  菊丸大喊:“船家,这就开张了!等等!”
  那少年闻言抬头,手上却习惯性地未停。缆绳一松,船头蓑衣人便是一竿。眼看船缓缓离岸,菊丸心中一急,凌空跃起——他轻功本是最强,冲在三人最前。这一掠眼看落地,离船却还尚有数尺之遥。他牙关一咬,左脚疾点右脚,生生又向前几尺,落下时脚尖挂住岸边木桩,身子一倒,正抓住缆绳。蓑衣人又撑一竿,却发现船向前滑行一点却又忽然停住,似是有些奇怪地“咦”了一声。菊丸一声闷哼,豆大汗珠滴下,手中却是一紧,哑声道:“快!”那船尾少年似是已惊呆了,后面却有人喝了声彩:“好俊轻功!”
  龙马脚步沉重,落在最后。不二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一把抱住龙马,急速前赶几步,一个纵身,两人齐齐摔入船舱。不二虽听龙马闷哼一声,却也来不及查看,连忙翻身起来去看菊丸,只见他两手中极粗一条血痕,已经无力软下,整个人向水中落去。不二厉呼:“菊丸!”扑向船边伸手去拉,却是扑空。
  菊丸被绳子一拖,已经落入深水。本来因耗力过巨和拉扯剧痛,脑中已经昏沉,被水一激,反而清醒了些许。菊丸本是江东人氏,惯习水性,倒也并不慌张,伸手向上试图爬上船去,却正巧抓到不二。不二正急之间,柳暗花明,自然大喜,硬将菊丸拖上了船。
  此时追兵已经追到岸边。带头将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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