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查理说,你本来就打算近期去非洲一趟,正好现在提前成行。
我会留在纽约查清这场‘误会’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谁应该为此负责。”
“很好爱德华,就照你说的去做。”张黎生看了看尽职尽责的法务官。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衣冠楚楚,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男人,到底打听或猜测出的自己的多少秘密,但他清楚,他们两人的利益是相通的,这种纽带有时比任何的亲情、友情都更坚固,“我去非洲,你留在纽约。
对了,道格林亚先生在这件事上也许可以帮你,我们毕竟也在帮他做事。”
“我懂老板,您就放心吧。
另外,我觉得单纯依赖别人的力量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也许应该直接和一些有潜力的政治家,保持良好的‘互动关系’。”
“见鬼,我来米国还不到两年,只想安安稳稳的过生活…”爱德华安静的听着面前的干瘦少年自言自语的低声抱怨了一会,突然问道:“爱德华,你提这个建议,有什么好人选吗?”
“我知道一位年富力强、雄心勃勃的政治家威灵顿。豪格尔,他现在是纽约城外最大的卫星城摩根纳市的市长,有意在明年参议员改选时,竞争一下纽约州参议员;老板。”
“你的一位好朋友哈,那就是他吧,”张黎生摸出支票簿写了一张空白支票,“竞选时给他一份合适的政治献金,我不知道这违不违法,总之让那位威灵顿。豪格尔先生感受到我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
“是,老板。”爱德华接过了支票。
“还有爱德华,告诉查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惜代价的继续扩建工场,不用担心生态垃圾的回收,只要按照设计图纸盖,一切都没问题。
我希望当我回到纽约的时候,ls已经独占了纽约都市圈的屠宰市场,到那时,我会分配股权给你们。”
“是老板。”爱德华重重的点头说道。
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丽莉只觉得自己的儿子在眼中变得越来越陌生,她实在无法想象,一年多以前那个走进五星级酒店还显得惊叹、拘束的男孩,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在纽约名利场上‘打滚’到,已经开始像模像样的学着呼风唤雨的操纵起了政治。
“我也没办法妈妈,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不断增加自己的影响力,我才能变得安全,”仿佛感觉到了母亲异样的神情,张黎生画了一张大饼给自己的首席法务官后,亲吻了一下丽莉的面颊,“我要赶去机场了,妈妈,你不用送行,现在我的目标越小越好。
到了南非我会发短讯给你的。”
“宝贝,我知道这都不怪你,到了非洲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妈妈,报完平安就把手机关掉,把电池取出来…”丽莉抱着儿子叮嘱道。
虽然母亲叨念的基本上都是从动作电影和肥皂剧里了解的一些似是而非的反侦查手段,但张黎生还是认真的听着,直到丽莉主动闭嘴,流泪吻着他的面颊,和他道别。
和母亲道别后少年即将走出酒店大堂前,借着和爱德华握手告别的机会,突然低声说:“爱德华,我今天杀死了十名fbi的探员,别让他们骚扰我的家人。”
听到张黎生的话,爱德华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后便神色自然的压低声音回答道:“放心老板。
你休旅车上的监控视频,虽然因为催泪瓦斯浓烟的关系,没有拍摄下什么有价值的画面,不过也足以证明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您做出多离谱的反抗,都会被认做是正常防卫。
fbi的这次掩饰就证明了这一点,这里是米国,执法者和情报机构中出现‘疯狗’的情况并不多,您不用担心。
不过既然你已经帮自己连本带利的讨回了损失,我们恐怕很难就这件事再追究下去了,这是某种,怎么讲呢…
“潜规则,我明白,那么再见爱德华。”张黎生笑了笑,松开了自己首席法务官的手,走出酒店,上了一辆出租车,赶往肯尼迪国际机场。
一百八十二章古怪老人
坐进出租车后排,张黎生不时把手伸进衣襟,抚摸着踹在怀里,抓住自己灰色休闲服衬里的身体长度缩到不足三十公分,只还有铅笔粗细,柔软的像是橡胶的岛龙和蛟龙,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小心戒备的表情。
好在一路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赶在十一点前,他提早三十多分钟,赶到了肯尼迪机场的候机楼。
由于爱德华订的是头等舱的机票,少年通过贵宾通道时很顺利的便把自己两只像是玩具的巫虫带上了飞机。
半小时后,美航纽约直飞南非约翰内斯堡的tu098号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着直冲苍穹,把张黎生的担忧抛在地面,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自从乘着蛟龙在异世界接连不断的飞行了几天几夜之后,张黎生发现自己乘飞机再也没有了死盯着窗外云海看个不停的兴致。
坐在飞机头等舱宽大舒服的座椅上,他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电影,伸手叫了一杯可乐,边喝边放倒椅子开始闭目养神,就这样在沉思中度过了漫漫旅途,来到了约翰内斯国际机场。
约翰内斯堡,南非共和国最繁华的城市,用‘国际化大都会’来形容这座坐落在全球最大的金矿区的城市也许有些牵强,但如果把前面的‘国际化’这个词换成‘非洲’,那人口接近四百万的约翰内斯堡完全可以说是名副其实。
走下飞机已经是夜晚,不过大部分国土处于亚热带地区,全年温暖的南非并不寒冷。少年呼吸了一口非洲冬季特有的温暖湿润的空气,摸出手机打开,给母亲和蒂娜发了个短信,关死手机,大步走向机场运送乘客的巴士车。
乘坐巴士来到外行通道,张黎生无意中发现宽敞的通道两边竟然设有自动取款机,摸摸口袋大约还有不到一千米元的现金,他想了想。凭着通行全球的米联加盟银行信用卡竟一次直接取了五千米元。
走出机场少年没有找酒店住下,而是截下一辆出租车问道:“请问这附近有出租条件比较好一点的公寓的地方吗?”
英语是约翰内斯的主要语种,少年的米语落到长着肥胖的方瓜脸,笑起来呲着雪白牙齿的黑人司机耳朵里有些荒腔走板,但意思却不难懂。
司机热情的说道:“先生,听口音就知道你是米国人,上车吧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样要的地方。”
“噢,那我真是太幸运了。”张黎生钻进了出租车。
司机启动汽车,“噢。我看不懂外国人的岁数,你是来工作。还是来留学的呢,先生?”
“还有人来这里留学?”听到这句话,张黎生诧异的脱口而出说道,“嗯,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你知道。只是…”
“没关系,我能理解,能理解。在大部分米国人眼里,米国就是世界经济、文化、科技的中心,米国人当然不应该来南非留学。
何况我们约翰内斯堡最好的金山大学也都还称不上是‘国际名校’。”司机嘴巴里这么说着,但脸色明显难看了许多,直到把张黎生载到一处紧挨城市繁华主干道的偏街,将车停在几栋连体的高层公寓楼前,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司机不理他,少年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更不会多解释自己是‘华国人’,为华夏丢脸,出租车停下后,他便丢出五十米元,跑下了车。
第一次踏上非洲城市的街头,张黎生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所在的街道虽然是偏街,却也是灯火通明,完全是现代化城市的景象。
街上熙熙攘攘走着很多行人,其中以黑人居多,但却完全没有想象中那样粗俗无礼的样子,除了穿着有些区别,言谈举止和纽约街市上的黑人相差无几,甚至显得更有教养。
“这么文明的城市,可真不像是非洲,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毕竟是约翰内斯堡,是非洲文明的窗口。”张黎生喃喃自语着,走进了身边那家招牌上写着‘羚羊窝’的公寓楼。
楼内的空间非常狭隘,除了一个只能容一人坐在后面的前台外空无一物,完全不是少年记忆中高尚公寓前厅的样子,如果不是看到前台两边的走廊里都有电梯,他很可能问都不问直接推门离开。
“需要租房间吗,客人?”看到有顾客盈门,一位长着大胸脯、大眼睛、厚嘴唇、卷头发,皮肤黑到发亮的女孩从木椅上站了以来,上身靠着前台问道。
“我是要租间公寓,不过我希望能先看看你们的房间。”
“房间包您满意,而且租下我们的房间,你还可以享受前台小姐打折的特殊服务。”黑姑娘舔舔嘴唇说。
“我不需要特殊服务,只想要一间干净,自带卫浴间,有一张大床的单人房间。”
“要自带卫浴间,还要有大床,那样的话一个月至少要九百兰特,听口音你是米国人,所有也可以付米元,按天租的话就要四十五兰特一天…”
这样的房租在约翰内斯堡绝不算便宜,但张黎生却毫不犹豫点点头,“这没问题,可我必须要先看房间。”
“这么一板一眼毫不活泼,真不知道你是米国人还是德国人,我难道还会骗你吗?”黑人女孩无奈的在前台取了几张空房的房卡,带着少年去看房间。
公寓房的格局大体相同,最好的单人房也就是单间面积接近二十平方米,放着一张大床、床头柜、衣橱和电脑,然后自带一间只能淋浴的小小卫生间的房间。
不过里面的装修倒是非常精致,既有显得很时尚的蓝色悬顶吸灯,也有颇具南非土著风格的茅草地毯。
为了消失的彻底,没有选择住进顶级度假酒店的张黎生看到公寓房这样的环境,当即便满意的预付了一个月的房费,住进了一层西侧走廊最里面的单人房。
从此他便在约翰内斯堡安顿下来,每天除了修行,就是在电脑上关注南非开普敦城那些和政府军对抗的诡异武装力量的动向,或者到公寓楼附近的一座小公园里配合着呼吸法练习‘劈、崩、钻、炮、横’五个形意架子,就这么悠闲的过了两三个月舒心日子。
节气不知不觉渐渐到了春天,约翰内斯堡四季温差虽然不大,但天气还是不可避免的变暖起来。
张黎生赶来南非时什么行李都没有带,所有衣服、鞋子都是现卖,又经过几十天的熏陶,讲话的口音已经能惟妙惟肖的模仿当地人,此时穿上宽松的厚纱布马裤和短袖衫,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了‘纽约客’的影子。。
这天少年以秘法修行一夜,清醒后在网上看了一会新闻,发现在开普敦的南非政府军和神秘侵入者的消息仍然是缠斗,便无聊的关上了电脑。
“这么明显的‘异世界’入侵,却没有任何大国干预,看来大家都已经是骑虎难下,要先管自家事了呀…”少年喃喃自语着哼着歌洗了个热水澡。
走出公寓楼,在街边一家名叫‘非洲茅屋’经营南非特色食物的快餐店买了几只牛蹄,边啃边来到了街心公园,合着朝阳开始练起了拳架子。
早上有不少各种肤色的约城当地人在小公园里运动,其中受张黎生这几个月的影响,也有几个黑人,慢悠悠的模仿着他的动作伸腿动脚的打拳。
从外表看,这些人拳头挥舞时力道十足,打的比他还要精彩,但看在内行人眼中,两者举手投足间都截然不同。
当少年把几个‘架子’信手拈来的循环着做了一会,然后又把‘劈、崩、钻、炮、横’身不离方寸之地的用‘打法’使了一遍,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一旁传来一声华语的叫好,“好,真是好,这拳架子不赖。”
张黎生一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脸庞黝黑,满是日晒雨打的风霜,年纪在六十岁开外,别扭的穿着一身剪裁、质地都很不错的西装的华裔老人,正向自己竖起大拇指。
“老叔,也懂拳术?”见是故土老人,张黎生的用充满川西口音的华语客气了一句。
“你,你会说华语,听口音还像是川西地敞的,难道是华人?”老人惊喜的说。
“我是地地道道地川西人,来约翰内斯堡旅游的。”
听到这话,老人打量了张黎生一下,咧着嘴说:“旅游,旅游有一大早穿成你这样,在公园练拳脚的,来打工就来打工,劳务输出,凭力气吃饭,还丢人怎么地。”
张黎生一愣,不置可否的笑笑,捡起放在脚下了牛蹄,“你爱咋想咋想,我走了老叔。”
“先别走,咱爷俩万里老远的从华国跑到非洲来见面,这是多大的缘分,别啃那牛蹄子了,一点肉都没有,走,老叔请你吃顿好的。”老人粗粝的手指扣住张黎生的手腕说道。
“哎,没想到老叔也是个练家子,”张黎生心中微微一惊,下意识的跺脚一崩震开了老人的手掌,“谢谢你咧,不过我来约城之后就好这口牛蹄,有它就成。”
“那可不成,这顿饭老叔我还就请定了。”老人直视着少年的眼眸中突然翻动出一种诡异的黄色光芒,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
一百八十三章国家任务
觉得眼前的少年已经被自己用奇术摄住,老人得意的一笑,紧接着他却惊愕的发现对面的干瘦少年也是一笑,随后突然伸手抓住了他手臂,“原来老叔也是‘巫’门同道。
我在《蛮山记》里念到过,你用地是‘随心术’吧?”
“爷们好见识…”老人不慌不忙嬉皮笑脸的竖了竖拇指,右臂突然一震。接着用尽全力的猛的一缩,可惜张黎生的手指就像钢耙一样始终牢牢钳住他的手臂,“老叔,我生于苗地,也算是个‘老汉’,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你这样平白无故…”
“莫用力,莫用力,这可是新西装,杉杉的新西装,上万块钱呢。
爷们咱们既然是同道同宗,我没看出来,向你施了咒法,那是理亏,但我是真没恶意,就是,就是想找你一起发财而已。
你小小年纪千里万里的出国捞金,不也是为了个‘财’字吗,错过了机会,那才真是后悔莫及啊!”
张黎生看到同为‘巫’的老人被自己抓住手臂,不紧张安全,反而在乎身上穿的西装,不由诧异了一愣,再仔细打量一下老人穿着西装,活脱脱一副沐猴而冠的样子,他随口问道:“啥发财的机会?”
“想知道那还不放开老叔我的手。”听到少年有求于他,老人嘴脸一变,神气活现的说。
从未想过自己遇到的第二个‘巫’道中人竟然是这副嘴脸,比较起来,喜欢掌握人的性命,猫戏老鼠般虐杀敌人的山猫反而更像个正常的‘巫’。
好奇心一起,张黎生想了想,竟真的放开了老人。“说吧老叔。”
“少年人就是毛毛躁躁,都是‘巫’道中人,都快被那些隐世名门杀的绝户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现世了,没怨没仇,谁还会害你不成。
你脑门上又没刻个‘巫’字…”老人揉着手腕埋怨了几句,看到眼前的干瘦少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急忙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这发财的机会事关重大,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讲。
咱们还是找个饭店酒馆边吃边谈”
“这是南非。懂华语的没有几个,刚才咱们都谈了这么多了,不如把话在这里说清楚吧,老叔。”张黎生笑笑,回绝的老人的提议。
“那行。那行,”形势比人强,老人见自己打不过也唬不住少年,无奈的说:“老叔这次来南非,是被国字头的中矿集团作为‘环境专家’聘请来地。
按说我还得有个助手,本来这活是我儿子的,谁知道他临出发前生了痢疾没来成非洲。我这不在街上看到你打拳,那架势当真是不错,就动了心思了。”
“你,环境专家”张黎生错愕的上下又打量了老人几眼。老人‘嘿嘿’干笑了几声,“爷们莫小瞧人,我老汉在甘陕干了几十年的收惊、改坟、安宅的活计,怎么就不能当环境专家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