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清人,更多的却是普通百姓的尸体,诉说着前些日子攻城的惨烈。
虽然清军已经撤离了三天,可是谁也不知道清军会不会再来,城中的军民都拼命修整城墙,暂时也顾不上城下尸体,好在现在是冬天,尸体不会腐烂,暂时不用担心会传播瘟疫,只是每天在城头看着这么多的尸体,总是让人渗得慌。
叶羽将最后一块大石放下,靠在城头大声的喘着气,他已经提拨成一名什长了,对于升官,叶羽却丝毫没有兴奋之情,这些天,死在他面前的人实在太多了,林建、吴志明、席老爹、江老爹、孙老爹、郝老爹、江娃子,如今他的手下唯一熟悉的只有一个席芽子,也就是原先的席大哥,难怪他老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
叶羽以前的理想是长大后接过父亲的摊子将生意扩大,再扩大,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军官,如今他的理想已悄然改变,该死的鞑子,连百姓也不放过,有遭一日,叶大人一定要领兵踏平这些狗鞑子的老巢,把汉人遭受的血泪再加到鞑子身上一遍。
“大人,大人,那是什么?”一名部下惊慌的用手指着前方,打断了叶羽的意淫。
叶羽站起身向前方看去,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前方无数的黑影连成一片,铺天盖地的向淮安方向移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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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后卫
“敌袭!敌袭!”叶羽还没来得及分辨,城头到处响起了凄厉的喊声,整个城头顿时一阵骚动。WwW。(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
事实证明,淮安城的军民这次是虚惊了一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殷洪盛所领的前锋人马,只是淮安府上下都在担心清军去而复还,一时没有看清旗帜才闹起了这一段笑话。
殷洪盛接到斥候的报告说淮安还在大明手中时,简直不敢相信,大军行军的痕迹无法轻易消除,何况多铎等人也根本没有想到要消除,殷洪盛很容易就得知清军的具体动向,清军到达淮安至少已经十几天,哪有攻不下的道理,因此殷洪盛也没有与淮安取得联系,急匆匆赶来。
见到是自己人,淮安府的军民才彻底安下心来,刘肇基下令打开淮安府门,自己亲自出迎,殷洪盛等人看清城外还有许多未收的尸体,心下也是侧然,心知淮安必定是经过一番艰苦的战事才守住了城池。
“刘总兵!”
“殷总兵!”
两人原先认识,互个客气了一下,殷洪盛就迫不急待的问起清军的情况,当得知清兵只是撤了二三天的时间时,殷洪盛心下大定,只是对于清军为何突然撤军,刘肇基也是不得要领,当时淮安就要快顶不住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清军撤军,而且不是向北而向南?
刘肇基邀请殷洪盛到城中休整,殷洪盛拒绝了刘肇基的好意,他要尽快得到清军的具体消息,好向后面的黄得功汇报,刘肇其听到黄得功的大就在后面。心中也是大定,并没有挽留,殷洪盛派出小股斥候开路,自己也率着队伍匆匆追了下去。
马头庄,明军上下吃过早饭后都摩拳擦掌等待着清军地再一次进攻,只是在山上明明看见清军大营内进进出出,就是不见清军进攻。许多羽林卫大声议论,都道鞑子害怕了,士兵更是高涨。
“阎爱卿,你看鞑子到底是打什么鬼主意?”王福心中也是纳闷。鞑子不过死一两千人而已,相对于五万大军来说不算伤筋动骨,难道就会打退膛鼓。
王福自认不是什么军事奇才,虽然组建了羽林卫,只是无论是招募还是训练,大部分还是靠阎应元来完成,他最多只是时常提点一下,又经常下到军营解决一些官兵的实际困难。对于这个时代的皇帝,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非常难得。///所以完全可以抓住军心,也不用对阎应元产生猜忌之心。
依靠着多出时代数百年的知识,大的战略方向王福可以把握清楚,战术上也可以灵光一闪,只是要猜测出敌人的意图,作出相应的调整就非王福所长。
一直以来,王福都有意组建一个类似后世地参谋制度以供自己决策,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人选,多数将领都只会猛冲猛打,根本不知参谋为何物。就算偶尔有一两名合适的人选。若是将他们调过来只会认为皇帝变相下了他们的兵权,文官又只会纸上谈兵。更是不足取,眼下遇到问题。王福也只能临时向大家征求意见。
阎应元紧皱眉头,脸色腾的苍白起来:“不好,满人黔驴技穷之下,很可能到附近掠夺百姓,参与进攻!”
阎应元骤然从一个典史提拨起来时,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地笑话,阎应元也深知这一点,一心只埋头练兵,从不与其他官员交往,羽林卫几次与京营演习,一下子就将那些等着看笑话官员震住了,渐渐不少官员也开始想向阎应元套近乎,只是阎应元吃住都在军营,那些想套近乎的官员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对于阎应元这点,王福也是非常欣赏,这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听到阎应元的话,王福顿时也苦笑起来,鞑子驱百姓作炮灰早就劣迹斑斑,王福虽然下旨让史可法将百姓迁进城中,只是百姓都有侥幸心里,也不知有多少人会搬迁?
就在王福和羽林卫将领为清军可能驱赶百姓作为炮灰忧心仲仲时,清军派出去的各个抓捕队却并不顺利,他们在淮安府的所作作为已经传开,又有官府的严令,许多原本不想搬迁的百姓还是被迫藏了起来,清军又是第一次进入南直隶,地形不熟,加上清军一直将投降地明军当成炮灰的后遗症也显现出来,没有向导,清军往往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人,好不容易顺着路找到了村庄,百姓又先一步离开。
结果出动了上万清军,到了下午回来时,带回来地百姓不过一千来人,而且多是一些不愿迁走的老弱,青壮只有极少,这让清军上下都有一点抓狂,用这一千多人去冲击,就算明军再不忍下手也无用。
多铎只得重新打起了从淮安城下剩下来的百姓主意,从淮安撤军后,原先用来充当炮灰的百姓还有二万多人,清军并没有将这两万多百姓释放。//
清军在各个县城的的军队也撤了出来,只是委任了当地官吏,若是将这些百姓释放回去,各县委任的官吏恐怕马上会被愤怒的百姓推翻,而且对清军的名声损害也大,本来多铎想下令将这些百姓全部斩杀,只是清军有大量物资要运,索性强令这些百姓充当清军民夫,转运从淮安各地掠夺来的物资,随同清军火炮营一起在后面行走。
清军从各处掠夺过来地物资极多,花了一天地时间后卫才开始起程,火炮笨重,清军又没有船只,不能借助运河的便利,炮营一天行走不到十五里,民夫要挑着重物,能行走地距离也差不多,清军主力已到达马头庄两天,其炮营和民夫离马头庄还有差不多三十多里,足足还有两天的路程。
有了昨天进攻失利地教训,多铎在与诸将商议之后。决定在火炮和充当炮灰的民夫没来之前,暂不作进攻,只是派出一部分清军继续扩大搜素范围,准备抓捕更多的汉人百姓。
数十里外地河提上,正有一支队伍逶迤而行,这正是清军炮营和民夫组成的队伍,整支队伍拉成了十余里的距离。/队伍中间是无数牲畜拉着大车,车上载满了粮食、布匹、丝绸等物资,大车旁边,还有不少牲畜直接背着重物。一些民夫肩上也挑着沉重的担子。
虽然是冬天,那些挑着重担的民夫依然累得满头大汗,只是押解的清兵却毫不怜惜,不时将鞭子甩得啪啪作响,民夫们稍慢,鞭子就打了下来,从淮安撤下来后,一路上几乎所有的民夫都挨过打。
这些民夫本来就是清军用来充当炮灰。他们亲眼看到自己地同伴被清军用刀箭逼着去攻击自己的城池,如果不是清军突然撤军。等待他们的命运多半是死在城墙下,如今虽然得以活命,对于清军的怨恨却没有减轻,只是埋在心中,清军地鞭打让他们的仇恨更加深。
对于民夫们的怨恨,这些清军毫不在意,他们哪个人手上没有十几条数十条人命,还怕什么怨恨,不服杀了就是,反正汉人软弱的很。
护送大炮和物资的清军统领是叶臣。叶臣是一名老将。天命四年即从努尔哈赤征铁岭、天命六年从征辽阳,积功授三等轻车都尉。皇太极即位,叶臣为臣之一。佐理镶红旗,这些年南征北战,为满清立下颇多功劳。
除了叶臣,火炮营的统领却是智顺王尚可喜,孔有德在济南城外中伏,差点全军覆没,虽然最终明军退走,不过却丢失了四门红衣大炮,让多铎极为恼怒,将火炮划归给了尚可喜,若不是炮兵是一门技术活,满人根本不会用,多铎肯定要把火炮收到满人手中。
为了炮营的安全,多铎给了叶臣三千兵力,加上火炮营本身的兵力,差不多有六千人,离主力不过数天地时间,眼下淮安虽然没有被攻破,只是城中的兵力已经被打残,多铎并不认为明军有能力威胁到这支后卫,因此也放心地很。
远处密林中数匹马闪出,马上数人眯着眼打量着这支队伍,一人语气有点焦急的道:“大帅,咱们动手吧,只有大军一冲,那些民夫肯定会乱起来,到时点上一把火将东西全烧了,看鞑子吃什么?”
说话的是何刚的亲兵,忠贯营一直躲在暗处看着战事的展,叶臣、尚可喜两人率着这支后卫一出来,忠贯营的斥候就缀上了,只是忠贯营只有四千人,面对着三千鞑子和三千尚可喜的部下,何刚没有把握,所以一直没有出击。
“动不动手?”何刚犹豫了一下,如果动手,忠贯营即使得手,肯定会遭到清军疯狂反扑,搞不好忠贯营就要伤亡大半,可是再不动手,等到明天,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动手了。
身后传来几声沙沙的响声,何刚连忙转头,见自己的一名亲兵满脸笑容的过来:“将军,好消息,我们有援军了。”
“援军,哪来地援军?”何刚大为纳闷,难道是淮安府,随即否认,淮安府能保住就算不错了,哪派得出援军。
“回将军,是徐州地兵马,其先锋殷洪盛总兵离此不足二十里了。”亲兵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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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火枪射击铁甲的问题,毫无疑问,近距离火枪地威力要远弓箭,可以撕破铁甲,不过,滑膛枪的动能消耗很大,只要距离稍远,子弹地威力就会下降大半,这里老茅设定壕沟与栅栏的距离至少有半箭甚至更远一点,壕沟里的火枪兵才能躲避弓箭,这样的距离,子弹威力下降得太多,不可能还打破铁甲。
话说,或许老茅写到战争显得太弱了,上一章很不讨喜,竟然没有增加一张月票!
嗯,今天是八月十五号,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日子,前事不亡,后事之师,虽然不可能再找日本人报复,只是一些事情却不可或忘。 。
第五十一章火起
听到是徐州的兵马。wwW、何刚顿时大喜:“走。咱们先去与他们汇合再说。”
忠贯营能与殷洪盛联系上是双方斥候的功劳。忠贯营一直缀在清军后面。而殷洪盛的斥候也追了下来。双方差点还生了一场火拼。等搞清身份后。双方都是大喜过望。很快就返回向各自的大帅报告。
半个时辰后。何贯与殷洪盛已经在十里外的方向汇合。何刚只带了亲兵。他的军队依然藏在密林中随清军一起前进。
交换了一下情报。何刚与殷洪盛两人一拍即合。此番以破坏鞑子的大炮和物资为主。只要战决。即使是清军大营接到消息来援也来不及。两人商量完毕。何刚马上返回。而殷洪盛也摧促大军加快行军。
前面的清军依然在慢腾腾的走路。大炮太过沉重。河提虽然宽阔。却并不平整。加上前些天天气阴沉了数天。下过一场不小的雪。如今雪水融化。将路面弄的稀烂。大炮车轮经常不是陷入泥中就是被隆起的土块搁住。
路面如此险恶。拉着大炮的牲畜过一段路就要轮换。否则会将牲畜活活累死。这样下来。自然走不快。也幸亏如此。挑重担的民夫也可以趁机休息。否则一些人会活活累死。
清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被盯上。尚可喜和叶臣两人并排骑在马上。虽然论爵位。尚可喜在叶臣之上。兵力尚可喜也并不稍差。他的天助军可是皇太极亲自指定的番号。只是叶臣是满人。凭这一点尚可喜就不敢在叶臣面前拿大。何况叶臣可是跟随努尔哈赤祖孙三代。当年皇太极手上臣之一。后来又成为八大议政大臣之一。如今的镶红旗固山额真。因此两人说话间。尚可喜几乎是侧着身子。
一门大炮晃动了一下。就在两人的身边陷入了泥中。
“混蛋。快把大炮拉起来。”一名清兵纵马来到大炮陷住的的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鞭子就朝下面抽过去。数名正在抬大炮的汉子身上马上多了数条鞭迹。那几名汉子抬起头。怒目注视着鞭打他们的清军。
“看什么看。若是不服气。我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清兵怒斥道。
这名清军打的可不是抓来的民夫。而是天助军的士兵。尚可喜怕民夫会把大炮损坏。别的不说。若是有心怀怨恨的民夫把大炮往运河里一推。虽然可以捞取来。可是一天的时间都要耽搁了。因此大炮全是由天助军士兵自己运。
这名清军的话引的挨打的几名天助军勃然大怒。看着这名清军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这几名天助军都是为数不多的老人。他们这些人原先是毛文龙的部下。在皮岛专与清军作对。毛文龙死后。他们由尚可喜带到山东。在山东叛乱后才乘船出海投降了满清。这些人无牵无挂。虽然都随主将投降了满人。但其中也有一些人并不是死心踏的的投降。尤其是受到清军折辱时更是会回想起以前和清军战斗时的情景。
“刘大哥。千万忍耐。”旁边一名年龄小一点的天助军看出危险。连忙挡在挨打的三人前面。拼命的使眼色。若是与满人生冲突。他们即使是天助军。又是对满人有大用的炮兵。满人依旧不会客气。处死他们就如同处死一只小鸡。
看到同伴相劝。三人冷静下来。都低头推着大炮。掩视眼中可能流露出来的凶光。那名清军见到几人服气。嘴里嘟嚷了几句。没有再动鞭子。纵马跑到前面。大声吆喝着民夫赶快走。
这一幕落在尚可喜和叶臣两人眼中。无论是谁都没有反应。这天下满人都快要打下一半。折辱一下几名没长眼的汉军根本不算什么事。
“呸。狗鞑子!”见到打自己的清军远去。刚才那名刘大哥朝的上吐了一口浓痰骂道。
“大哥。反正这是在大明境内。不如找个机会溜走算了。”一人提议道。
“不行。兵荒马乱。我们离开军队恐怕很快就要饿死了。”那名刘大哥却是反对。嘴里阴狠的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刚才打我们的那个狗鞑子你们可都记住了。早个机会做了他。”
这句话大逆不道。其余几人却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反而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仿佛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的面微微震动起来。他们炮车陷进去的泥坑上面的水更是正在跳动。几人都是数十年的老兵油子。一人不顾的上肮脏。伏的听了一下。立即从的上跳了起来:“骑兵。有大队骑兵从后方接近。”
大队骑兵?数人脸上都是一片震惊之色。后面根本没有了清军。若是自己人当是从前面来。后面过来的只有可能是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