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这几年才没人去注意。”
周游心神一动,问:“大约有多大?”
王浩回道:“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但地面面积至少有两亩,以那里的地价至少要两、三百万才能吃得下来,这个还不算建筑费用的。”
周游嘀咕道:“的确不少,但还是承受范围之内。”
许杰本想说话的,但周游这么一说,他也不用浪费感情了,只是暗中将这件事记挂在心。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说道:“既然要做就做大一点!与其把钱放在银行里发霉,还不如拿来创事业呢。浩哥,你想去把那片地皮给吃下来,资金方面的事情让我来解决。”
“这个……”
王浩本想说什么的,但被周游认真的表情阻止了下来。
江军突然说道:“不如也算我一份,如何?”
周游疑惑地看了江军一眼,问:“那份高级白领的工作不要了?”
江军唏嘘道:“虽然有点可惜,但男人总要有点气魄的。在那里,做得再好也是打工仔的命;可是跟你们就不一样了,那是老板,至少在称呼上就能让我倍有干劲。”
车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连那个酷酷的保镖也是脸挂笑容。
许杰突然唏嘘起来:“说实在的,你们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还好,真羡慕你们。”
周游心神一动,突然问道:“许杰,问个突兀的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
许杰点了点头。
周游问:“许老师跟许省长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僵啊?”
第五十三章 珐琅彩瓷
周游他们早就把许老当成自家人,关心家里人的情况,这无可厚非。
许杰犹豫了一下就回道:“说起来还是我父亲招惹来的祸事。”
周游他们见许杰愿意开口,马上屏住呼吸认真听故事。
许杰用一个满是无奈的语气讲述道:“爷爷有两子一女,伯父最大,最得爷爷的看重;姑姑第二,已远嫁京城;而父亲最小,最是得爷爷和奶奶的欢心。可是在改革开放的初始,不喜欢读书从政的父亲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偷偷走上了贩卖古董的暴利买卖。一开始也是顺风顺水的,而大伯也在父亲的金钱帮助下屡屡取得政绩,原本照这样走下去一直都很美满。不想后来出事了,父亲走私古董的消息被爷爷知道,当即与父亲断绝了关系,而力保父亲的大伯也因此得罪了爷爷,害得爷爷带着奶奶远避到老家明远市,不再与我们联络,这一避就是九年。”
周游他们听得神色矛盾,不想内里居然有这样的秘辛。
许杰说出这个秘密是有原因的,马上提出要求来:“你们三人都是爷爷的得意弟子,即使我们这些做孙子的也没得他那么好的脸色。我不要求你们替我们缓和关系,只希望你们有时间的话就多陪陪爷爷,奶奶走了之后,爷爷实在是太孤独了。”
王浩马上应道:“这个自然,我们还打算跟老师继续学习进修呢!”
“杰少,我们到了。”
许杰真的很羡慕周游三人与许老的感情,还想多交流几下之时,保镖却出口打断了他的计划。
“时间刚刚好,我们下车吧。”
许杰不是急性子的人,率先下了车后又再提醒道:“对了,这里不流行支票什么的,玩的是现金,足额的现金,不知道你们有带没有。”
王浩和江军都笑嘻嘻地看向周游,而周游提着一个黑皮箱,很是骄傲地拍了拍。
许杰之前就注意到周游这个黑皮箱,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古玩,不想里边全是现金。这么个黑皮箱,至少能装百来万,周游胆敢提着这么多现金到处乱跑,倒是让他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许杰惊讶过后就继续提醒道:“这里我是来过几次,但都没淘到什么好东西,麻烦倒是惹了几次。你们要记住,这里的货物真假难辨,好坏难分,即使是专家也有打眼的危险;而且这里见不得光的东西不少,甚至还有的是赃物,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招惹到官司,要确切小心啊。”
“嗯!”
周游三人异口同声地点下头来。
等及周游观察起周围,这才发觉路边已停了不少的车,多数是保护得严严实实的面包车和小卡车,剩余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名车,甚至还有价值数百万的豪华跑车。
与此同时,周游的确发现了附近有一些鬼祟的身影正在打量着他们,不得不让周游提起心思。像他这种带着大量现金的金主,的确是那些社会蛀虫最喜欢的狩猎对象。
突然间,周游有点担心一个保镖是否安全。
“我们走吧。”
不过许杰似乎对自己的保镖很是信任,旁若无人地带头前进。
周游紧紧地跟随。
可是伴随着他们的深入,周游发觉这里的环境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肮脏阴冷,反倒有点干净、整齐,不仅每一个小贩都有自己的固定范围,绝不超线,而且每隔一小段距离都还有强光照射,保证了光明度。另外周游看到已有不少的人在各个摊位上走动,错落有秩,互不干涉,没有一个鬼祟模样,仿佛他们在看的不是古董,而是市场上的鱼肉蔬菜。
这简直就是最规范的小贩嘛。
“越来越规范了。”
许杰赞叹了一声,径自走到一个灯光不是很明亮的摊位。
虽然周围都有强光,但有些摊位还是因为角度的关系显得比较昏暗,依然容易出现差错。
按照道理,许杰就不应该选择这样的摊位。但他清楚就是这种容易鱼目混珠的摊位才有别人看走眼的,那些容易看的早就被行家挑完了,哪里还能轮到他们呢。
王浩率先看中了一个花卉方壶。
那摊主显然不是老手,马上推销道:“这位老板是识货人哪,这花卉方壶可是老家里挖出来的老物件,至少是清朝的。”
一般说来,黑市的摊主都不会主动说话,等客人看完再说。
王浩笑道:“老板不老实啊,这花卉方壶明明是民国的,哪里是清朝的。民国的瓷器制作工艺水平较高,现代化制作的痕迹明显。民国时期,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各大窑厂均不同程度地采用了机械化或半机械化的加工程序,从采料、练泥、制坯、晾晒、成型等各个环节均基本上采取流水作业,因此制作出来的坯体整齐划一,厚薄均匀,旋削切割精准,干净利索,胎土细润,少有铁星。若不是你这花卉方壶比较老,否则我还会说是现代工艺品呢。”
摊主尴尬地回道:“原来老板是行家啊,既然如此,我给个实惠价,八百拿去。”
王浩却回道:“两百!不卖的话我直接去买现代工艺品了。”
摊主的脸瞬间苦了起来,回道:“老板给的价格也太低了吧,四百,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就要亏本了。”
王浩似乎怕夜长梦多,也不再讲价,直接递了四张红牛过去。
拿到花卉方壶,离开摊位后,王浩的脸终于笑了开来。
许杰笑问道:“看来这东西不是简单的民国瓷器啊?”
王浩依然笑容满面,回道:“是民国瓷器,不过却不是普通的瓷器。俗话说得好,一方顶三圆,这就使得这壶的价值略有提升;其次,这后边的印章是江西瓷业公司,这个民国瓷业公司的前身可是明清御厂窑,有深厚的工艺技术基础,因此烧造的瓷器均有相当高的水准,在当时的民间有‘蒋介石官窑’的称呼。两个加起来,使得这个花卉方壶的价值大为提升,算是个小漏吧。”
许杰赞叹道:“不错,这可是不错的开门红!”
江军也是心情大为舒畅,拍着王浩的肩膀叹息道:“好兆头,我也得努力了!”
“小游似乎有目标了。”
王浩倒也没得意忘形,指着已经离队的周游说道。
许杰对于神秘的周围很是好奇,马上跟了过去,王浩和一脸雀跃的江军也马上来到周游关注的那个大摊位。
这个摊位卖的东西很杂,有瓷器,有瓷器碎片,有古铜币,有各种质地的雕像,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玉器,五花八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不过这些东西都有一种共同的点:规格小。
即使最大件的瓷器,也要比周游之前遇到的元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小上两号。但也正是这样,才能为这个摊位所容纳。
对于周游的到来,那摊主并不是很热闹,任由周游观摩。
“我能看一下么?”
周游指着一只颜色很鲜艳的碗询问开来。
摊主眼神一动,点头回道:“可以,不过你小心点,这碗很贵的。”
周游笑了笑,拿起那只精美到宛如现代工艺品的瓷碗,翻到后边一看,赫然标注着“乾隆年制”的蓝色底款,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钱”字印章。
这只的精美程度让周游赞不绝口,简直可以用绝伦来形容;而且红、黄、蓝、绿、白等色釉的调和和尺度搭配得完美无懈,让周游挑剔不出丝毫的毛病;而且胎壁极薄,均匀规整,结合紧密,在如此的胎质上又施釉极细,釉色极白,釉表光泽没有桔皮釉、浪荡釉,更没有棕眼的现象,确可用“白璧无瑕”来赞誉。
王浩看到周游手里的瓷碗,忍禁不住赞叹起来:“很精美的珐琅彩瓷,这只珐琅彩瓷碗是我见过最精美的碗了,可是这只碗未免太新了吧,不仅釉口和胎壁这些容易遭受磨损的地方都没丝毫的残缺,甚至连色彩都没丝毫的损耗。若是这只碗是老货的话,那未免太不可思议了点。”
王浩口里的意思就是这只碗是新的,不是老物件。
江军也发表意见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早前我们公司拍卖过一件民国出的珐琅彩瓷器,一样是精美绝伦,让人叹息不已,但最终也就是卖到十八万八的价格而已。”
许杰也笑话道:“如果这是真的,他就不用在这里拍摊子了。”
瓷胎画珐琅是珐琅彩瓷的正式名称,是将画珐琅技法移植到瓷胎上的一种釉上彩瓷,也是专为清代宫廷御用而特制的一种精细彩绘瓷器,部分产品也用于犒赏功臣。据清宫造办处的文献档案记载,其为康熙帝授意之下,由造办处珐琅作的匠师将铜胎画珐琅之技法成功地移植到瓷胎上而创制的新瓷器品种。
珐琅彩盛于雍正、乾隆年间,属宫廷垄断的工艺珍品。所需白瓷胎由景德镇御窑厂特制,解运至京后,在清宫造办处彩绘、彩烧。所需图式由造办处如意馆拟稿,经皇帝钦定,由宫廷画家依样画到瓷器上。珐琅彩瓷创烧于康熙晚期,雍正、乾隆时盛行。清代后期仍有少量烧制,但烧造场所已不在清宫中而移至景德镇,最终如此精妙的烧制方法才得以保存下来。
不过清宫珐琅彩存世稀少,价格于这些年间不断飙升。2006年11月28日,在佳士得中国瓷器及工艺品秋季拍卖会上,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更以1。5123亿港元拍出,创造了中国珐琅彩瓷器拍卖世界纪录。
摊主终于有了表情,说:“这东西是一个山民从山坟里挖出来的,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几位虽然年轻,但看起来也是懂行情的,我也不糊弄几位,十五万,要的就拿去。”
第五十四章 明朝古玉
“十五万,你倒是把价格吃死了,我们根本没有利润空间。”
江军倒是把眼前的珐琅彩瓷碗当成民国的物品,马上以拍卖行的角度评价其价值。
按照江军的估计,这只“民国”的珐琅彩瓷碗大约能拍卖十八万至二十万的价格,除去手续费、税费什么的,到手的的确就剩十五万左右。很明显的,摊主也是问过行家的,所以才把价格吃得死死的。
对瓷器情有独衷的王浩评价道:“说实在的,我还是有保留意见。看这釉色,还有整体的完美程度,实在让我很难相信是老物件。当然的,如果这东西是古坟里出来,而且还经过专业保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之前摊主说是山民从山坟里挖出来的,试问山民哪里懂得什么专业保护啊,分明是在提醒周游要谨慎。
周游思绪之间,轻轻地道出两个字:“买了!”
江军给了赞许的眼神,因为他觉得民国的瓷器迟早要涨的,现在买可以当作投资。可是王浩和许杰就给了个失望的眼神,似乎为周游的冲动而惋惜。
周游付了十五万现金后,用摊主送的带棉盒子装好后就离开了。
王浩知道周游是不会无的放失,连忙追问道:“小游,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苗头?”
周游苦笑起来。
他哪里能看出什么苗头啊,该说的都让王浩和江军说完了,他实在没什么可以表达的。而周游之所以如此肯定,皆是因为他用灵力观察了这只画有山石、花卉的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没有造假的迹象,这也是一个好消息;另外还有那个“钱”字印章,这让周游想起了乾隆时期一位名人。
相对于真正的清乾隆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的价值,区区的风险算得了什么。如果真的清乾隆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那周游这十五万就会变成数百万;如果真的是现代的工艺品,那周游也就是亏上十几万而已。
这样的风险,比赌石不知要低了多少,周游如何不博一下。
最后耐不住王浩等人的好奇心,只得将自己的观察说将出来,最后还补充道:“事实上我们回去就可以让老师亲自掌眼,分辨这只珐琅彩山石花卉纹碗的真假了。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拣了个大漏;如果是假的,那我可以将他供奉起来,当作经验教训。”
“还是你的境界高啊。”
王浩知道相对于周游的意境,自己就未免有点小家子气。
周游生怕王浩落个什么心病,连忙回道:“不是我的境界高,而是我亏得起。如果你将来有钱之后,有钱到不会为区区的十来万而心疼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很是豪气的赌一次。”
王浩微微一笑,算是解开这个小心结。
许杰发觉周游真的很细心,连朋友的心思也能照顾得到。对朋友如此,对亲人恐怕更是如此。不知不觉中,许杰觉得周游越来越顺眼,越来越有好感。
“走吧!”
许杰见大家似乎没什么东西要买的,就想继续看下去。
“等等。”
江军突然喊住了大家。
等及大家左右查找,这才发觉江军居然跑到他们身后的摊子捣鼓东西了。
当周游走进,江军就拿起一只颜色不怎么样,造型有点像灵芝的古怪玉佩给大家看,问:“小游啊,你是玉石方面的专家,帮我看下这东西。”
虽然江军也跟许老学过大量的玉石知道,他本人也是玉石方面的高手,可周游最近一段日子来的表现实在是太耀眼了,突出到即使自己看得很有把握也想询问他的意见的地步。
“很好啊。”
周游仔细观摩了一下就点下头来。
江军得到周游的肯定,连忙转身询问对面那位看不清长相的摊主:“老板,不知道这块玉怎么卖?”
摊主问道:“要搭手还是?”
江军笑回道:“现在谁还流行这个啊,我们年轻人喜欢直接点的。价格合适就买,不合适就闪人。”
以前的鬼市可不会让江军这么随便。
一个物件往往有好几个价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价格,就看摊主觉得你好不好骗而已。最有意思的是若是你问了价格,而且被旁边的人听见后却不买,那摊主可不会跟你客气,肯定会说你泄了底价一定要你购买的。
这样的卖法有点强买强卖的味道,在现代早就行不通了,若是现在有摊主纠缠的话,送你上警察局都有可能。
可是不问价钱怎么知道合不合自己心意呢。所以古人就想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办法,就是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