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三兄弟当中,二个没有心思接管帝沙,这项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高亚豪的身上,这也正是高亚豪能顺利掌管帝沙的重要因素,没人跟他抢啊。兴许这就是老天爷的意思,帝沙的继承人,只能是高亚豪,除他之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让帝沙屹立不倒。
高亚豪对待工作的态度十分严谨,可私下里却成了另外一个人,谈笑风生吊儿郎当,耍贫嘴更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在闲暇的时候,总会带上林森到楼下玩上两把,用他的话来说,生活不该一尘不变,该撒欢儿的时候就得尽情撒欢儿。
这不,季尧刚上任的第一天,高亚豪带着林森来撒欢儿了。
“给你的。”高亚豪顺手扔了一枚一百块的筹码到季尧面前。
“哟,二少这规矩我可看不懂了啊。”方臣瞥了眼季尧,继续说:“这还没开局你就往外散钱,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就算帝沙是你的吧,可也不能这么败坏啊。”
高亚豪微笑道:“方爷听过一句话没,舍不得小钱来不了大钱,这就跟舍不得媳妇儿套不着流氓是一个道理。”
方臣愣住了,还真就研究起这话的含义了。
高亚豪憋着笑,感情还真是一傻帽。高亚豪见季尧始终没有将筹码收走,下意识问道:“季小爷是嫌少了?”换做平时遇上这档子事儿,高亚豪一般会给五百一千块的来当彩头儿,而现如今却只给了季尧一百,无非就是想让季尧生气,原因别无其他,就是闲的蛋疼,想跟季尧逗咳嗽。
荷官这项工作,多半是不能说笑的,得面无表情的工作,时间一长,保不准儿就面瘫了。季尧上岗前听小陈顺口叨咕了两句,便记在了心里。季尧伸手拿过筹码,板着脸说:“谢谢。”
季尧明明没有做出过多的表现,可高亚豪就是觉着想笑,难以忍受的想笑。
“我说二少,你跟这儿美什么呢,瞧把你高兴的。”方臣终于从沉思中惊醒。
“开局了,方爷还是专心看牌吧。”高亚豪端正了坐姿,目光注视着季尧的方向。
季尧头回当荷官,做起来还挺像模像样,举手投足尽是干净利落,机器洗牌过后,季尧依次由左向右开始放牌,算上高亚豪一共五位玩家,其中还有一个是女的。一圈下来,五张底牌放了出去,接下来又是一圈,明牌中以方臣的牌面最大,黑桃J。
“方爷请下注。”季尧淡淡道。
方臣观察左右玩家的牌面,犹豫道:“一千。”
季尧看得出来,方臣这是堤防高亚豪手里的这张红桃10呢。
一轮下来,除了最右方的那位玩家选择加注以外,几乎都是选择了跟注。季尧这会儿才留意到最右方的这位玩家,年岁三十左右,一身西装熨烫的板正,发型也是经过细心打理的,从长相上来说,倒是有了几分明星范儿。
第三圈发牌开始,季尧依旧由左往右发牌,而这一回,依旧是方臣的牌面最大,黑桃10。方臣一看整个人都精神了,小心翼翼掀开底牌看了一眼,笑着说:“今儿老子要走好运了,一万。”说完,方臣潇洒地将一万块筹码甩到了台案中央。
“方爷该不会以为是同花顺吧?”高亚豪知道这牌是不能跟了,顺手将两张明牌扣了下去,“不跟。”
方臣撇了撇嘴:“我说二少,才两轮牌你就不跟了,这也忒说不过去了。”
高亚豪微笑道:“钱是我的,我可不想白送给你。”高亚豪选择了不跟,那么这一局就没他什么事儿了,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第三轮发牌的时候,高亚豪不必留意各家的牌面,反而将注意力都投到了季尧身上,最能引起他注意的,当属季尧纤细柔软的手。高亚豪一直以为季万弘的那双手才是千者中最佳的,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单从柔软度与指节粗细来比较,还是季尧更胜一筹。
高亚豪这会儿更加确定了一个想法,季尧是有资本去挑战季万弘的,如果他愿意让自己从中运作,这往后的路想走的长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第三轮放牌结束,季尧站直了腰板,朝着高亚豪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季尧很早就留意到高亚豪注视的目光了,刚才的白眼算是给他一个警告,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丫信不信。
高亚豪领悟到这一信息之后,不仅没有收回目光,反而变本加厉看的更加起劲儿,笑中带着戏谑,依旧是那副欠揍的德行。
“哈哈,老子今儿真是要同花顺了。”方臣拍腿叫好,牌面上三张已经是黑桃J,10,9
,如果再来一张黑桃Q,外加底牌的黑桃K,无疑是今晚这场最大的牌面,同花顺。
“我说方爷,你在这么高兴下去,其余几位玩家要是不跟了,你可怎么是好?”高亚豪也不知方臣高兴个什么劲儿,这么明目张胆叫出同花顺,傻子才会继续跟下去呢。
“哎,那可未必。”方臣仰了仰下巴,指着最右边的玩家,“瞧见没,那哥们儿跟着呢。”
高亚豪看都没看那边,笑着说:“那方爷只管高兴就是了。”
A城的梭哈是以五张来计算的,最后一轮放牌完毕,就要揭晓底牌,赢输就看这最后一轮放牌。第二轮中高亚豪弃牌,第三轮中女玩家弃牌,如今剩下的就只有方臣和最右边那位男玩家了。
季尧面无表情地伸手到纸牌跟前,尚未触碰到纸牌的时候,他只觉着桌子微微一颤,而就在此时,季尧马上要触碰到的那张纸牌好似微微动了一下,季尧心下一惊,连忙朝最右边那位看了一眼,男人面不改色地微微一笑,“请放牌。”
惊讶过后,季尧想明白了一点,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千者,他所为的换牌,不过是某些人刻意安排的罢了。一整晚,季尧都维持着僵硬的表情,唯独这一刻他露出了微笑,他抽出纸牌的那一刻,方臣瞪大了眼睛盯着,直到牌面朝上,方臣这才忍不住大吼一声,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季尧就是有够聪明嘿……好想下章来点热闹的,哈哈哈!
千术还是很好辨认的,想想看,最右边那个玩家都没碰到牌,竟然能那么老远就换了牌,这也太诡异了吧……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哈哈哈哈。
今儿更新的晚了点,明天争取早点,不见不散哟。
☆、第二十三章
方臣手里的底牌是黑桃K,而牌面上依序是黑桃9。10。J三张,如果再来一张黑桃Q,那么就是一副同花顺,绝对是牌面最大的一副牌。可令方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季尧放出的最后一张牌,竟然是梅花6,如此一来,同花顺做不成,瞬间从最大牌面变成最小的了,成了无对散牌。
方臣愤怒到直拍桌子,嘶吼道:“老天爷不待这么捉弄人的吧?”
季尧听到这话有种想笑的冲动,牌被换掉,这可不是老天爷做的主,而是……季尧看了眼高亚豪,他依旧面带微笑,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季尧收回目光,转眼朝最右面那位玩家的牌面上看了一眼,是红桃5、梅花5、方片5,如果季尧放出的最后一张牌与他的底牌重合,那么就是一副满堂红,亦可称为葫芦。
季尧这会儿是很想帮帮方臣的,不为别的,就冲高亚豪故意设下这么一个局来试探自己,他就应该帮助方臣。不过很可惜的是,最右边这位玩家的牌已经成了定局,就算季尧通过千术换掉这最后一张牌,他的牌面依旧是最大的,一副牌中有三张同点数的,可称之为三张。
“你倒是放牌啊。”男人似乎等不及了。
季尧毫无情绪地朝他看了一眼,随后伸手去抽牌。指尖触碰到纸牌的那一瞬间,季尧犹豫了,他到底该不该换掉这张牌。季尧是懒得去做无用功的,可仔细一想,他今儿刚上任第一天就被高亚豪无情戏弄,光凭这个理由,他就应该换掉这张牌。
这不也是高亚豪所希望看到的吗!
想到这儿,季尧终于做出了决定,放牌的时候,季尧故意以手掌遮挡住了牌盒,抽牌的一瞬间,季尧用指尖同时捻出了两张牌,上面额那张就是众所期待的最后一张牌。季尧将两张牌重合,以手掌送牌的方式遮挡了送牌的过程,等到纸牌送到男人面前时,季尧用食指和中指最快速度的将第二张纸牌掀开,迅速的扔了过去,至于另外一张牌,依旧隐藏在季尧的手掌当中。
季尧收回手臂藏在身后,将那张纸牌塞进了屁…股后的口袋里。
“我就不信你的底牌也是方片2。”方臣输是输定了,可他宁愿输在三张手里,也不愿意输在葫芦手里,否则他得憋屈死。
男人笑了笑,左右手同时开工,掩藏住底牌看了一眼,“你是梅花6,你牌面大。”
方臣一咬牙,将面前所有筹码扔了进去,“我要看你的底牌。”
男人笑了笑,随后将手里的底牌翻开扔在了桌面上。
方臣站了起来,狂拍桌子,“我就说不是方片2吧。”
男人不以为然道:“不管是不是方片2,你这一局都是输了。”
方臣得意道,“你真以为哥们儿在乎这个?”方臣拿起自己的底牌,“你应该庆幸自己走远,我要是拿到了黑桃Q,今儿输的可就是你了。”
男人不屑于和方臣辩解,而是对季尧说了声,“规整一下给我。”
季尧如同先前一样,面无表情地将台案上的筹码归拢在一起,一摞摞送到了男人面前。
“哥们儿你好好玩着,我有事先走一步。”男人拿起筹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方臣朝地上狠啐一口,“赢一把就闪了,什么人呢这是。”
“我说方爷啊。”高亚豪看够了热闹,是时候开口了,“方爷跟那种人用不着生气,倒不如趁着运气好,多玩两把,说不定就翻本了呢。”
“这也叫运气好啊?”方臣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高亚豪笑道:“你好好想想,你平时可有拿到过这么好的牌,没有吧?”高亚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就是运气,说不定你下把真就拿到同花顺了呢。”
方臣一听也觉着是这么回事儿,平时玩梭哈,拿到过最大牌面也就是三条两对什么的,如今能看到同花顺的身影,难道真的是运气好转了?
“行了,我还有事儿,就不陪方爷了,您慢慢玩着。”高亚豪整理了西装,准备离开的时候朝季尧看了一眼,“让小陈替你,你跟我到办公室来。”
季尧被小陈顶替了工作以后,跟着高亚豪到了二楼的办公室。进门后,林森替高亚豪和季尧分别倒了两杯咖啡,随后开门离开了。高亚豪笑着指了指面前的咖啡,“尝尝看,我特爱喝的。”
季尧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儿啊。”
高亚豪撇了撇嘴:“你说不关就不关吧。”他拿起杯子凑到嘴边抿了一小口,美滋滋道:“好喝,真好喝。”
季尧险些从椅子上滚下去,“我说高亚豪,你都多大啊,能不能像个正常人。”
高亚豪一脸的无辜,“我今年三十一,自我感觉挺正常啊。”高亚豪抬手挠了挠头,笑着说:“你说我哪里不正常,那方面吗?”
“那方面?”季尧怔了怔,“你说嘛呢,我怎么听不懂。”
“得”高亚豪摆了摆手,“我这是对牛弹琴啊。”高亚豪前倾了身子,笑起来依旧是那么贱招儿,“我说季尧,你该不会还是雏儿呢吧?”
季尧顿觉脸在烧,轻咳一声,“你说找我有事儿,就是问我这个?”
“当然不是,不过这也不代表我不关心这个。”高亚豪靠到椅背上,笑道:“不管怎么说,季伯父都将你交给了我,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我得尽职才是啊。”
季尧冷笑道:“你想改行?”
高亚豪一愣,“我为嘛要改行啊?”
“哟,这可说不准,你既然都关心到我是不是雏儿了,难道不是想放弃帝沙总裁的位置,改行去当拉…皮…条的?”季尧笑的十分得意。
高亚豪咧着嘴,苦笑道:“拉…皮…条这个词儿可太难听了,不是你这种身份该说的。”
“我什么身份?我不过就是个荷官而已。”
高亚豪笑道:“你该不会因为我给你安排了个荷官的工作,生我气呢吧?”高亚豪兴奋至极,站起身跑到季尧身边坐下,“说吧,你要是生气就跟我说,我保证给你换一份工作,比如我的贴身助理什么的?伺候我吃喝拉撒睡好像也不错。”
季尧厌恶的朝旁边挪了挪位置,“你怎么不去死呢。”
“我死了你不就少了生活的乐趣吗,你说是不是?”高亚豪伸长手臂,绕到季尧的身后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
季尧皱眉瞪着他,“高亚豪,你有事儿说事儿,再这么贫小心我……”
“小心你什么?”高亚豪打断季尧的话,紧接着又往季尧身边凑了凑,“季尧,说真的,跟我合作吧,我特看好你。”
季尧抬手拦住高亚豪继续往前的举动,“说正事儿可以,别再往前来了。”
“怎么,你害羞啊?”高亚豪痞气的挑了挑眉,“哎哟,我怎么忘了这茬,你从小到除了你姐,好像身边就只有一个叫刘夏来的发小吧。”高亚豪拍了拍脑门,“哦对了,还有一个叫林初微的姑娘。”
季尧吃惊道:“你丫调查我?”
“调查?算不上。”高亚豪微笑着:“我当时就很纳闷,你说你都二十二了,怎么才读大二呢,而且我又是个充满好奇心的人,自然想要把事情弄个明白了。”
关于季尧二十二岁还读大二这件事,他是挺刘夏来提起过的,这件事的起因就是打林初微那儿来的。只不过季尧没往心里去,这事儿也就没人再提起过。
“你和刘夏来为了那姑娘打架,以至于大一休学一年,应该是这么回事儿吧?”
季尧冷声道:“你查都查了,还问我干嘛。”
“可我有一点想不通啊。”高亚豪特纳闷的问道:“林初微喜欢你不假,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可我怎么觉着,你不喜欢她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季尧纯属气不过,顺口胡诌道:“我可喜欢她了,喜欢的不得了。”话一出口,季尧愣住了,他何必这么认真的去解释,有必要吗,真的有必要吗?
高亚豪抿嘴偷笑,随后说道:“哟,没看出来啊。”高亚豪一改先前吊儿郎当做派,严肃道:“话说你这么喜欢她,有没有和她打过波。”高亚豪撅了撅嘴,“有过吗?”
得,高亚豪这人就算再怎么正经,骨子里依旧充斥着下流的味道。
季尧快速撇过头,“跟你有关系吗?”
“我好奇啊。”高亚豪锲而不舍道:“说说看,有没有亲过,还有,牵过手没,又或者,你们有没有那个过……”高亚豪越说越是下流,直到他看见季尧耳朵根都红了这才忍不住大笑,“我说季尧,你还真是够逗的。”
季尧气愤道:“你丫赶紧滚蛋,小心我揍你。”
高亚豪啧了一声,“我先前都说了,能揍我的就两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将来的媳妇儿。”高亚豪挑着眉,“我爸辈分大,你当不了,换句话说,你相当我媳妇儿?”
季尧惊恐道:“高亚豪,你丫没病吧?”
“我很正常啊。”说着,高亚豪放下搭在沙发靠背上的那只手,迅速的落在了季尧的后腰上。
季尧下意识的要站起来,哪成想却被高亚豪抓住了裤腰带。
季尧气愤难耐:“你丫到底想干嘛?”
高亚豪微微一笑,“我能干嘛,无非就是想看看你藏在这里的那张牌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额,我喜欢这样的高亚豪,工作时候态度认真,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