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沐的,你们都城总部那边只怕也难以从他们手中将东西要回来了。”
“剑门沐府真有这么可怕?”唐燕年纪稍轻,听闻过,但未亲眼经历过,在她心里那顶多是个如大门派般的存在而已,灵宝阁若是存心与其斗上一斗,凭着可通神魔的财富底蕴,也不见得会怕。
“你觉得老夫的胆子会比你小不成?”王义斜眼叱声道,他都放下老脸选择妥协了,唐燕还有神魔好顾虑的。
“好吧,此事就先依了各位,但我也会立刻上报总部,若是他们能赶得及派强者来,另行安排,我也只能奉命行事了。”唐燕终于明着搬出了后台,形式如此,她也顾不得要承认自己能力不足,需要求助了。几人对此倒没有反对的理由。
那精致的木舍之中。
叶心正提着崭新的青毫竹笔,整整三日,在萧靖歌的指导下,先是画横后事画竖,单调而枯燥,但他没有发出任何疑问,料定其必有深意,照做便是。
“横、竖可谓文墨之源,不论画卷诗文,一笔一勒以此为始,掌握腕力,拿捏不同笔纸之间的分寸,落横不斜,竖走不弯,为楷;弯中带曲,条条错综,为草书……这三日时间,关于下笔力度,你已经掌握的很好了,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文武全才的料子。”萧靖歌笑逐颜开,叶心虽然在诗词画艺上无高深造诣,但一手字迹还是尚算得体。
“老师过奖了,晚辈十六岁前,在武道之上毫无建树,家母曾请先生苦导了几年,欲让我入朝考个文官,也好富贵一生。”叶心谦虚的答应道,十六岁之前的事情也确实如此,只是那因为炼心诀需要九次九转锻体打基础的事,他是不会提的。
唤萧靖歌为老师,也是唯一合适的称呼,叶心师从天宗且不说,跟着他也只是以学画为名,倒不如说是学生,比弟子要来得贴切些。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倾世之作
“十六岁前武道无建树……”萧靖歌微微木然,心下一算,叶心今朝十八岁尚差数日,岂不是两年光景便达到了地武境四重的修为,顿时瞠目结舌,眼中赞誉更浓。
这一日,萧靖歌终于铺开了紫金宣纸,一如在白纸上那般,只是没有再用俗墨,自珍藏的秘柜中取出一方玉盒,展开来竟是白皙如**液的液体。
“雪华玉液!”乃藏在雪山深处的天然暖玉旁,那些万年玄冰一滴滴被溶解,无数年才能形成一小汪的奇物,对修为无助,却可作饮用,甘甜胜琼浆,有提神清肺的绝佳药效,宫廷中也是难得一见,皆因形成条件太过苛刻,且不是修为高深者根本难以破敌取出。
“这是老头子三年前,从冰界深处地缝中寻得之物,紫金宣纸底色偏紫,若以水墨泼洒,自是不妥,也唯有这雪华玉液才能配得上它。”他解释着,用雪华玉液与资金宣纸作画,他绝对是天底下第一人,奢侈而大胆。
三丈长的紫色纸张,如布幕般悬挂在墙梁之上,他笑着示意叶心上前:“用你全部修为试试,看能否损其丝毫。”
叶心点点头,双手用力扯去,纹丝不动,蹙眉之下灌注起地武境四重的战气修为来,毫不怜惜的猛然撕拉,那资金宣纸依旧没有留下定点痕迹。
“果然是至宝,地武境四重的力道竟伤不了这薄薄一片,待老师此画完成,当可遗留万世不腐。”叶心感慨道,同时也瞪亮了目光,欲再一睹老师战气凝丝的手段。
这几日二人并肩作画,叶心均是一笔一个动作全然模仿着他。只不过始终育不出那份神韵来,所画之物均不入流。
此事,见萧靖离取下腰间那当做兵器般的金色大笔来。硬如磐石的笔尖在那雪华玉液中辗过,双腿前后一弓。单臂前刺,一道细如针脚的气丝,从笔尖柔柔划出,隔着一寸距离,像刺青般,在那紫金宣纸上缓缓游走。
画痕实为刻痕,以墨液在纸上雕琢,他的修为他的手段。在其上留下痕迹那是轻而易举,只是他胸中怀情,浓浓的爱意,覆在每一道笔画中,缓慢而幽静,沉重又欢愉。
画骨画皮难**,但那颗心已经在他的心中,他需要画的只是一副用来睹物思人的轮廓。当然那美轮美奂的韵味,在如此绝世罕有的“纸墨”上也是宛若生了灵。
“看好了!”画到兴致激昂时,他忽然出声。似在默念让自己照做,又似在说给叶心听:“于此苦寒地,作画十年。以一招‘游龙穿星掌’悟得战气凝丝,融于画技,重在一个‘飘’字,心随意到,不重优柔不重锋,刃走云端似醉冲……”
源源不断的战气,针尖般凝下,比那老母为游子缝制千针鞋底还要纯熟。
从清晨的朝霞中开始,在夕阳的暮色下结束。那一头青丝散在刀削的香肩上。杏眼含笑,玉臂端庄上扬。纤纤手指轻饶在耳坠上,那几缕风乱的发间。点红朱唇,微墨熏眉,浅粉的裙摆遮住了脚裸,却难掩那欲要走出来的步态。
画中的轩然乍然活现,那水墨、梅汁的最终点缀,无一不是神来之笔。三丈长的纸上,跃然一个身高一米七的活脱脱的仙子,嘴角的微笑很自然也很天真,那是少女情窦初开前的天真模样,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叶心与媚儿无不震撼,心思百转千回,轩然单论无关决计比不过媚儿精致,但萧靖歌竟画出了独属于她的那份神韵,出尘脱俗纯洁无暇,乃他心中永恒之最。
“此画名为初见!”他久久没有放下手中的笔,满意的注视着眼前的画幕,多少年了,魂牵梦绕中的人儿,再一次跳出眼帘,泪水无声簌簌!
初见,他给出了画名,他画的是此生最难忘的一眼,初见轩然的那一眼,她天真的笑着,从人群中走过,却并不知人海中的萧靖歌已经将那一抹风情刻在了心里一生一世。
倾世佳作,堪称无双,此画材质、墨液、画中人物以及画功五一不是天价无求。
画成,风干。他轻手卷起,没有去尘封,而是踹在了怀里,那五尺横度却有三丈长度,在怀中鼓囊囊的,他也毫不在意,大有一辈子将其揣在怀中的趋势。
这是他的私物,叶心虽未欣赏够,却也不好说什么,反而是羡慕不已,特别是那美轮美奂的虚幻朦胧,让他心中也蓦然浮现出另一幅画面来,顿时五味陈杂,说不出难受来。
“老头子心愿已了,多谢二位。”萧靖歌老怀大尉,竟对着二人弯腰行礼。
“老师您客气了。”叶心急忙迎过去扶住,也为其所感动高兴:“学生跟你学了这几日,受益良多,该说谢的是我才是。”
“不错,不错,今天老头子高兴,正式认下你这个学生,剩余的两张紫金宣纸与雪华玉液我已经留之无用,一并送与你吧!希望你将来也能如老头子这般,以此为心爱之人作画一副,留心留情,莫要留下遗憾。”说着他双眸异样的扫向媚儿,似乎在暗示什么,不过明显是他误解了,这些日子以他的观察来看,二人决计不是兄妹,少了那分随和与亲切,反而适宜的保持着一些距离,没有丝毫逾越,便被他看成了是彼此有情却自未察觉,故而没有言明表白。
叶心没有听出他话中所指媚儿,青涩的笑了笑:“多谢老师,学生自当不负教诲。”
没有拒绝,是因为那些作画工具萧靖歌往后只怕不会再用,学画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无需再执笔。
“若是你将来能习得一套御风的武技,想必老头子画技中的飘字真谛,更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似忠告,也似遗憾,武技功法并不是谁都有缘寻得心中所想的。
叶心恍然,抓着脑袋道:“学生侥幸。学得一套御风十二极。”
“当真!”萧靖歌眸子一亮,竟为此而激动了下,不过立刻收敛了心神:“很好。真是天意啊,老头子因你二人完成心愿。封笔之前便好好培养你一番。”
没有追问,也没有要观看御风十二极典卷,他这等年纪这等修为,既然认了叶心为学生,那么晚辈拥有再高深诱人的武技,他也时没脸皮去求看的。
再次检查了一遍后院的几人,封住李飞、王子鹤几人的修为与四肢**道,叶心便全心全意跟着学画。他不急着去找灵宝阁交换沐羽寒。料定近几日城中会疯了一样四处搜索,贸然出去只会惹人怀疑,倒不如等到与灵宝阁交易的最后一日,他倒想好了说辞,如何才能将自己置身事外。
“画山画水不如画人难,你先在心中想一个熟悉之人画上两日,而后换成陌生人,个中神态神韵,以你对其的视线映像,自行寻找感觉去落笔吧……”
萧靖离也好不吝啬的指教着。关于战气凝丝,叶心做不到,不过有了诛心剑气的功底。也能轻松凝出一束束光芒来,只是根本做不到将其拖覆在指尖或笔刃上,多是一凝出便脱手,不知点破了多少纸张。
直到第七日,叶心画完了百副人像来,有媚儿也有萧靖歌,更有自身父母,那人脸轮廓倒是越来越有神,战气耗尽再恢复。数次之后也终于能支撑着凝丝,在纸上落下几笔。这让萧靖歌又是惊呆了眼球,直呼:“天武境之下。竟真能战气凝形外放,你果真是上天所选之人,除你之外,这世间再难有人习得老头子这作画技巧。”
剑气依旧只是凝成光束而已,脆弱不堪,但指尖那针芒般的细丝,已经实质的有了形状,叶心已有把握在紫金宣纸上留下痕迹。虽无法****伤敌,但以此刻画已经不是问题,这一切都亏得炼心诀,也亏得习练诛心剑气所打通的臂膀脉络才能做到。总总巧合所致下,叶心倒真成了萧靖歌传技的不二人选,宛如天赐,可遇不可求。
傍晚时分,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这木舍而来,为首之人竟是那王义,霜城四周所有地方均已搜查完毕,未发现蛛丝马迹,唯有几处住着天武境高人的地方,那些小喽啰们不敢踏足,这才在七日未收到儿子消息后,他不得已亲自一处处排查起来,那些高人倒大多只是天武境初期中期而已,在他这个天武境巅峰的门主面前倒也无力拒查。
李傲也去了其他几处,唯有那卢熊的父亲卢君达,他心里清楚当日寒楼前与自己对了一掌之人,实力决计不再王义之下,眼下他们探查的这几处也只能是徒劳无功,索性自己也不急了,直接呆在了家中,懒得同来。
“鬼谷画仙可在,霸刀门王义前来拜访。”王义领着一大群下属,气势威武,他四十好几的年纪,虽然比五旬出头的萧靖歌小了几岁,倒也算得上是同辈中人,自己更是一直以为实力在对方之上,所以也不怎么客气。
却不料众人眼里才天武境五重的鬼谷画仙今日抽风了,从屋内直接飙出一个字来:“滚。”
王义的一群下属顿时惊掉了下巴,萧靖歌来霜城落足也近十五年,一直与人无争,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只在天武境五重,对大势力没有什么威胁,其他小辈倒也不够实力去找麻烦,所以一直低调得几乎被人遗忘,也只有鬼谷画仙这外号为人知晓,真名未曾有人提及。
王义脸面尽失,就要暴走:“老东西,老子丢了儿子,要进去搜一搜,别给脸不要脸。”
“你丢了儿子关老夫何事,说不得是你老婆与别人苟合生的野种,这会跑回去认祖归宗不要你了。”萧靖歌曾经为爱人,一怒之下杀了多少人,可见其动起气来,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极其恶劣的回敬了一句,不待王义作答又到:“莫非你以为实力比老夫强些,便要强闯不成?你若敢损我门窗一寸,我保证会磕碎你满嘴牙。”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五红名
在五六十名下属面前,王义被人如此呵斥,不禁气得胸腔剧颤,口舌纠结气极反笑。直接双掌在前环舞一周,拉出耀眼的煞气,轰了出去,仿佛已经看到了屋中人化成碎片的模样,出手的同时,嘴角勾勒起兴奋而残忍的味道。
“啵!”
那骇人的一掌罡风,在离门窗三尺距离处,蓦然被一股柔和的力道压了下来,他有一种全力出手,却打在了豆腐的感觉上,而且那豆腐还没有被打碎。空气中被压出大片扭曲,那无形的阻力,以柔克刚完美胜出,那碎裂四散的掌诀让所有下属脚下踉跄,接连退后。
柔软的冷风扫过脸庞,王义忽感耳畔绒痒微微,手指一勾,居然是一缕断发,被那拂面的风所斩落的。
“屋内到底何方高人,请出来一见。”内心已经震撼异常,王义断定了刚才反击之人绝不是天武境五重的鬼谷画仙,说不定此处正藏着抓走自己儿子之人,那随意轻描的一招能无声无息破了自己的护体罡气断其发,那么断他头颅也不是什么难事,思量之下,他不敢再出手,若屋中人能现身,解了心中疑惑,不是敌人的话他不愿去结仇。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莫要逼我。”萧靖歌的声音再次传出,清冷严谨。他没有开门迎客的打算,而是静静站在叶心身侧,此时的叶心正全神作画,似乎触摸到了什么感悟,沉溺了进去,周围发生的一切竟充耳不闻。
一笔一划,桌面白纸上,赫然呈现千条墨丝,飘逸自在。如乘风摇曳的蒲英,那是女子的长发。整张纸上竟再无其他,没有身躯也没有脸廓。根本看不出他画的到底是何人。
“不重优柔不重锋,刃走云端似醉冲。。”轻声默念着萧靖歌所说的作画经验。御风十二极的气息在手心里悠然腾升,似乎要呼啸而起,卷动那纸张,也卷动人的眼帘。臂腕好似醉汉虚晃的姿态,或拖或旋,笔尖那细针般的气线,画出的痕迹与那真实的发丝粗细、顺滑如一。
媚儿眼角充满期待,好奇的磨着墨砚。忽然抬手轻点,叶心周身的空气微微一荡。
“倒是我疏忽了。”萧靖歌深深地盯了她一眼,媚儿那一手,是封锁了房间中波动,让外头的人无法察觉屋中人的存在。这手段绝非一般强者可以做到,萧靖歌说的也不是他疏忽了来做这一切,而是他疏忽了媚儿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屋外的王义沉吟了片刻,对着身后人挥挥手,示意其到四周巡视下,看看能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其实也是想故意之开他们,他怕万一刚才那出手之人与自己全面冲突起来,万一不敌。便会被下属看见其丢人的样子。
下属们四散之后,他独自一人盯着木舍大门,终究还是咬咬牙自灵囊中取出贴身兵器来,外形重拙的宽刀背上,带着一排倒齿,横再手中,像极了鲨鱼的半面大嘴。他悄然移步靠近,提起全身气势警戒,还不忘表达决心:“王义思子心切。今日无论无何还请开门一见。”
“哼!”屋内萧靖歌终于忍不住动了,纵然他修为比王义高出一个警戒。但天武境巅峰也确实不弱了,为避免波及房舍。影响到叶心的感悟,他在王义即将伸手推门的瞬间,抢险挥出一掌,将其逼退,又一跃而出,眨眼间带合了门庭。
王义一刀斩出,化解这一掌并未多难,只是看清了眼前人之后,他真的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何没有早点将其除掉:“真想不到,鬼谷画仙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想必以你的真实实力,称得上霜城第一人吧!屈居一隅之地多年,你到底图的什么?”
“老夫乃闲散之人,只图个清静,对那些个争权夺利之事早已无欲无求。”萧靖歌耐着烦解释了一句,表明自己隐居于此,根本没有心思去威胁王义那些势力在霜城的统治地位,挥了挥手又道:“带着你的人滚吧,莫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几句话就想将我我唬走?日后我王义还如何在人前立足。”他斜手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