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惊天身体一僵,其面上的人皮面具就已经被许婉怡掀开了一角,就连一旁的秋叶都注意到了这诡异的一幕,而惊呼了起来。蒋惊天知道再也瞒不住了,便索性抢先将面具摘了下来,并甩手将其贴在了许婉怡的脸上。
“让你多事,戴在你脸上化。”
秋叶看着蒋惊天的面庞,目瞪口呆的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蒋惊天走到铜盆前,洗了洗自戴上这面具以来,就未曾清洗过的面庞,由衷的感叹道,“还是不戴面具的时候舒服啊。”
其实许婉怡伏在蒋惊天耳畔说话之际,心就已经后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做了一件这么危险的事情。也许正是因为她不看透蒋惊天,所以在内心当,才极度渴望窥探蒋惊天的秘密,甚至为此忘记了己身的安危。
许婉怡见蒋惊天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便逐渐放下心来,尴尬的一笑,然后低声道,“那个,对不起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蒋惊天扭过头来,故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恶狠狠的道,“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许婉怡掩藏在人皮面具后的倩容一僵,局促不安的道,“婉仪以后就久居在这里,绝不踏出屋子一步,蒋公子,你看这样行吗?”
蒋惊天轻咳一声,故意摆出一副色欲迷心的样子,上下打量着许婉怡的娇躯道,“那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这时许婉怡总算是看出来了,蒋惊天是在故意的捉弄她,不过她却并没有揭破,而是配合的摆出了一副女儿姿态,娇羞埋。
蒋惊天从许婉怡心跳的变化,就揣测出了其心的想法,对于这个聪明近妖的女子,他也只能在心报以一阵苦笑,期盼着她今后不会站在自己敌人的一边。
“蒋……公子。”
蒋惊天的主意力刚才都集在了许婉怡的身上,他此时才现秋叶正在一旁喃喃自语。“秋叶,我并非是想瞒你,只是事关重大,我与银川之间的事情一日没有解决,我的身份就一日不能暴露。”
秋叶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秋叶明白了,从今天起,秋叶也如许姑娘一样,不再踏出房门半步,请蒋公子放心。”
蒋惊天哀叹一声,然后对许婉怡使了一个眼色,让其想想办法。许婉怡刚刚犯错,此时有戴罪立的功机会,她又怎会放过。只见许婉怡眼珠一转,然后走到秋叶身旁,在其背后写下了一句话。话刚写至一半,秋叶的眼珠就明显的亮了起来,俏脸上更是洋溢起了笑容。
……
蒋惊天带着女扮男装,一副仆人扮相的许婉怡和锦竹,步行在石府门前的大街之上。自从许婉怡在秋叶身后写下那一行字之后,蒋惊天就满脑子的疑问,此时他终于忍不住轻声道,“快和我说说,你到底在秋叶背上写了什么?”
许婉怡故意压低了嗓子,学着男人的声音道,“我就实话实说喽,告诉她你想瞒的是石嫣然,并非是她。”
蒋惊天轻“哦”了一声,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糊里糊涂。他实在搞不明白,瞒着秋叶,和因为想瞒石嫣然才瞒着秋叶,到底有什么区别。不过这个也只困扰了蒋惊天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地,溢香院已经到了。
蒋惊天一行虽然只有三人,但跟在其后看热闹之人,却已经连成了片。正午刚过,此时溢香院还没有开门,蒋惊天步行至门前,抬起一脚,就直接将古木精装的大门,给踹开了,并扯着破锣嗓子,大喊道,“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溢香院一阵骚乱,蒋惊天带着许婉怡与锦竹两人,穿堂过院,直奔院最大的正厅而去。三人刚行至一半,溢香院那穿戴未齐,胭脂未抹的老鸨子,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是什么风,将石少爷的大架给吹来了。还没到开门接客的时候,请石少爷稍等一会儿,我这就让姑娘们梳洗打扮,马上就来伺候您。艳红、翠柳、彩云……你们都快着点,可别让石少爷等急了。”
这个风韵犹存的老鸨子,就像说相声一样,接连叫出了三十几个姑娘的名字。蒋惊天除了前面的几个名字以外,其余的全都没有听清,他此次也是头一遭逛妓院,对一切都十分好。不过蒋惊天还是装着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在一个个姑娘嗲声嗲气的回应,与老鸨子一路调侃着,向主厅而去。
这老鸨子阅人无数,第一眼就看出了许婉怡与锦竹是女儿之身。别看她并不会武功,但江湖经验却十足,深知此事并不能点破。所以她便只与蒋惊天不停的打情骂俏,对于跟在身后的许婉怡与锦竹,则完全置之不理。
在这老鸨子的引领下,蒋惊天等人步入主厅,于最当的大桌坐下。此时,就已经有姑娘,一个个的从楼上、屋外而来。蒋惊天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将目光从每一个姑娘的娇躯上扫过。这些姑娘也确实都是在风尘之,摸爬滚打过来的。蒋惊天的目光望到何处,何处就会传来一阵花枝乱颤的娇笑,勾得蒋惊天心的邪火,不停的乱窜。
蒋惊天瞥了一眼一脸鄙视的许婉怡,和面若冰霜的锦竹,然后搓着手对老鸨子道,“今天溢香院的姑娘,我全包了,一个都不能少。”
这老鸨子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急忙应承道,“好咧,我这溢香院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功夫一流,包石少爷您满意。”
蒋惊天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老鸨子在那里招蜂引蝶,端碟送碗。只一会儿的功夫,桌上就已经摆满了酒菜,姑娘也已经站满了半个大厅。
蒋惊天扭头看了一眼锦竹,见其对自己摇头,他便对这老鸨子厉声道,“我说将溢香院的姑娘包了,你没听见吗?怎么就只来了这么几个?”
老鸨子立马就意识到了,蒋惊天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为了故意找茬。他嘴少的姑娘,就是罗子修从石府掳来的那四十七位婢女。
不过自从这些姑娘来了之后,就没有人再敢光顾溢香院了,所以罗子修就命令老鸨子,将她们全都关押到后宅,日夜训练床榻之术。所以蒋惊天摆明要见这些姑娘,老鸨子也不敢做主,让她们接客。更重要的是,她怕蒋惊天强行将这些姑娘带走,届时她将无法向罗子修交待。
这老鸨子也算是见多识广,心虽然害怕,却临危不乱,满脸堆笑的道,“姑娘自然是有,我只是怕石少爷不愿见到她们,才自作主张,没有把她们叫出来。如今既然石少爷已开金口,奴家自然不敢驳了您的金面。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
老鸨子转身而去,步出主厅。蒋惊天心知肚明,她是去给罗子修报信去了。不过蒋惊天手有罗子修亲手画押的字据,还真不怕他前来阻挡。
罗子修若是不来,让蒋惊天顺顺当当的将人带走,还则罢了。他若是来了,蒋惊天就定然让他,备足四十七顶八人一抬的大轿,依约将这四十七名婢女一一抬回石府。
第214章观一叶而知秋
正厅的气氛异常紧张,蒋惊天眼珠一转,伏身过去,低声道,“你们俩这样可不行啊,哪有大男人上青楼这么拘谨的。特别是你许婉怡,要是等会罗子修来了,把你认出来,可别怪我无情,拱手将你送回去。”
锦竹闻言“噗嗤”一笑,不过马上就又恢复了不可方物的冷艳神情。而许婉怡则被气得银牙咬碎,顿足捶胸,恶狠狠的看着蒋惊天,就好像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蒋惊天也不在意,以手指在莺莺燕燕之,随意点了六位道,“你们六个过来,陪我们喝酒。”
六位佳丽,蒋惊天自然左拥右抱。其余四位,锦竹与许婉怡对半平分。锦竹神情冷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再加上蒋惊天故意摸了摸她的俏脸,暗示伺候她身旁的两位姑娘,锦竹其实是女儿之身。所以这两位佳丽表现的颇为端庄,并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只是不停的与锦竹喝酒聊天而已。当然,这里的聊天,也只是两位佳丽你言我语的搭腔,锦竹很少说话。
再观许婉怡这边,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两位姑娘伴其左右,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嗲撒娇,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看得蒋惊天这一个正常的男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更别说是许婉怡一个姑娘家了。
这两位姑娘伺候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全都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红万人尝”的风尘之客。三杯两盏之间,就已经现了许婉怡并非男子。不过二人察言观色,曲意逢迎之术,与这床榻之间伺候男人的功夫相,一点也不弱。
蒋惊天三人,明显以蒋惊天为主,锦竹与许婉怡为从,而蒋惊天又在有意的作弄许婉怡,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两位姑娘的魅眸。所以她俩为了迎合蒋惊天的心理,便开始加倍的对许婉怡献起了殷勤。最关键的是,蒋惊天说的有道理,许婉怡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着想,还真就不得不配合这两位姑娘,将这场戏演下去。
蒋惊天看着许婉怡左拥右抱,真正的爷们还要爷们,心的感觉别说有多古怪。许婉怡知道蒋惊天一直在偷眼看她,所以便故意的在怀两位姑娘的俏脸上,各呷了一口。看得蒋惊天,险些将尚未咽下去的佳酿,给一口喷了出来。
蒋惊天扭过头来,再不敢看那一脸耀武扬威的许婉怡,开始专心调戏起了怀的两位美人。这两位姑娘样貌虽然只能算得上等,但这迎合男人的手段却属一流。蒋惊天感受着玉体于身前磨蹭的徜徉,险些把持不住,立马将二女抱入房间,征伐一番。
蒋惊天在心暗自感叹,“今天幸亏没有一个人来,否则他定然会累倒在这温香暖玉之间,更别说是办正事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青楼烟花之地,更是研碎英雄骨,磨灭英雄志的地方。今后还是少来为妙。但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这风尘之女,与秋叶这些良家小婢相,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让人心驰神往,欲罢不能。”
片刻之后,蒋惊天也彻底融入了角色,双手缓缓的滑入二女的秀服之内,轻抚揉捏着如羊脂一般细腻的肌肤。就在二女娇笑不断,暧昧不停之际,老鸨子回来了。
“呦!你们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还不快给石少爷献上才艺。”
老鸨子在假意责怪了一下,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众女之后,便转身对蒋惊天恭敬的道,“我已经吩咐您要的姑娘梳洗打扮了,还请您稍候。先看看我们溢香院的歌舞,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各个身怀绝艺。”
蒋惊天轻“哦”一声,故意寻事找茬道,“那老妈妈你就先来一个吧,也让我这乡下来的小子开开眼界。”
老鸨子闻言一愣,然后立马应承了下来。鼓乐响起,这老鸨子还真有两下子,舞姿婀娜妩媚,颇有些轻灵飘逸之感,看来其在年轻之时,也定然是颜倾天下,魅惑众生的妖孽。这老鸨子身材保持的很好,腰肢臂展没有一丝赘肉,若不是两鬓的少显斑白,和眼角处的几缕皱纹,还真看不出来她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
这老鸨子似乎再次找到了年轻时的风采,列位于众女之,反而成为了在场的焦点。那眉眼之间的妩媚与沧桑,再加上其他女人浓郁上几倍的风尘味,让这位年过五人的半老徐娘,看起来依然美艳不可方物,分外的诱人。
蒋惊天看得出神,一时间觉得怀两女,再无滋味。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蒋惊天如今见到了这风尘之,昔日一等一的极品,便对面前的这些庸脂俗粉再提不起一丝兴趣了。只见他抽回了徜徉在二女娇躯之上的双手,然后就轻拍了一下她们的柳背,示意其起座离开。
二女离开之后,蒋惊天仍旧怔怔的看着,融入舞姿而不知外物的老鸨子,陷入了沉思。锦竹和许婉怡一见蒋惊天赶走了伺候的歌妓,立马也如获大赦的示意身旁的佳丽离开。
六女归于众女之列,老鸨子的舞姿也适时而停,只有蒋惊天还在那里双眼怔怔的出神。整个正厅都陷入进一种异样的气氛之,谁也不敢出一丁点声音,生怕惊扰了蒋惊天这不知道已经徜徉到何处的思绪。
蒋惊天的出神,自然是因为这老鸨子的舞姿,但却并非是因为她跳得有多好,而是因为蒋惊天在这舞姿之,寻找到了几丝与明月舞技的相通之处。只是蒋惊天对舞蹈音律并不了解,无法确定这些雷同之处只是巧合,还是两人之间有所渊源。
随着时间的推移,蒋惊天从深思苏醒了过来,他举目四顾,现正厅所有的姑娘,都在一脸古怪的瞅着她,不由得尴尬的一笑。
“不知道老妈妈,你怎样称呼?”
那老鸨子闻言顿时一愣,愕然的回答道,“老身年轻之时,名为叶知秋,如今众姑娘都唤我一声叶妈妈。”
蒋惊天闻言感叹道,“观一叶而知秋,好名字。在下想请叶妈妈到石府再献舞技,不知道您何日有……”
蒋惊天话未说完,罗子修的嘲笑之声,便从门外传了进来,“石少爷的品味果然不同,罗某佩服啊。”
众女闻声全都掩面偷笑,叶知秋更是老脸一红,立即就想要出言辩解,为蒋惊天打圆场。但蒋惊天却抢先道,“罗少爷真不愧是我的知心好友,石某的心思一点就透。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要为叶妈妈赎身呢,就是不知道你舍得舍不得?”
在场的莺莺燕燕全都笑得前仰后合,就连许婉怡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了,叶知秋更是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石少爷,就不要拿老身开玩笑了。”
罗子修不请自坐,他同样也带了两个随从。一共三人,与蒋惊天同桌,却相对而坐。这两人蒋惊天都见过,正是那七名地阶强者的二位。罗子修今天之所以敢前来,就是因为有此二人撑腰,不过这两人在蒋惊天面前明显底气不足,似乎对昨晚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
“石少爷若是也想做这青楼的买卖,我自然不能将这溢香院的老鸨子让给你。但你若是想将其纳入房,就是把她送给你又何妨!”
罗子修此话一出,正厅之内再没有人敢出半点声来,更别说掩面轻笑了。全都炯炯的看着蒋惊天,静待他的反应。
蒋惊天面露森然,摇头笑道,“我对青楼的买卖,并没有什么兴趣,既然罗少肯割爱,那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
闻言,罗子修一愣,叶知秋一愣,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心都是一愣。
“好!我罗子修生平最喜欢的就是成人之美。老鸨子,你晚上可得多卖点力气,好生伺候着石少爷,要是砸了我溢香院的牌子,我可不饶你。”
叶知秋虽然是老鸨子,但却最讨厌别人这样称呼她。平日里迎来送往的客人,身份无论贵贱,都尊称她一声叶妈妈。光从这一点,在蒋惊天与罗子修之间,她就已经站在了蒋惊天的一边。
“罗少爷说笑了,老身人老色衰,又怎能伺候得了石少爷,我帮石少爷多物色几位漂亮的姑娘就是了。”
罗子修闻言厉声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石少爷看上你了,那是给你面子。再说,今晚我还要去石府闹洞房呢,哈哈哈……”
叶知秋面露愠色,却敢怒不敢言,蒋惊天坐在一旁,对其摆手道,“叶妈妈,你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去收拾收拾,等会咱们就一道回石府去。”
叶知秋在这溢香院,虽然地位崇高,但在蒋惊天与罗子修这两位大少面前,却身不由己。不过能够入住石家,过上安定的日子,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她与蒋惊天的年龄差距过大,恐他人有闲言碎语,不过事情也没有她一个弱女子选择的余地。叶知秋也就只能唤来一名在众女。颇有地位的艺妓,代她伺候蒋惊天与罗子修二位少爷,她自己则转身上楼,收拾行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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