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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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殊途-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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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晓山银牙咬碎,神念微动,根本不用掐诀,一个团团水汽就开始向老太周身凝聚。这恶灵一边cao纵黑云敌住柳晓山的秋水光剑,已是险象百出,周身的水汽黏稠的如同油脂,令她手脚都无法移动自如,如同琥珀中的苍蝇。渐渐地,一个晶莹的水球凝结而成,将老太包裹的严严实实。那股黑云和yin魂之间的联系被断,自然烟消云散,一颗晶莹剔透的出自悬浮在半空中。柳晓山伸手将珠子握入手中,感觉有一丝yin凉。她将珠子收入纳虚戒,回顾陈云生这边的战局。
    此时,绿毛僵尸已经被陈云生砍去了一根臂膀,墨绿se的液汁从他的断臂处喷出,落地之后冒出一股白烟,显然具有很强的腐蚀xing。
    陈云生找到一个空当,手起刀落斩下僵尸的头颅,那具尸体犹然不倒,他又补了两只火鸦,顿时火光缭绕,烟气升腾,绿毛僵尸身上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股焦臭味传来,令二人连连捂住口鼻。以陈云生爆炎火法的威力,仍足足烧了一炷香功夫,可见绿毛僵尸肉身的强横。
    水牢中的恶灵看到僵尸被屠戮,不由得咬牙切齿,双目凶光毕露,狠狠地瞪着柳晓山和陈云生。



第五十章 人心诡谲
    柳晓山厌恶地看着水牢中的恶灵,问陈云生该当如何处置。陈云生并被答话,而是盘膝坐地,手上she入一道青绿se的丝线,丝线轻而易举的穿透了水牢,激中老太的眉心。顷刻间,巨大的球状水牢如同开锅一般,不时有水柱从球面突起,显得十分的诡异。
    一道黑se的烟气随着碧绿的丝线飞出,甫一脱离水牢的范围,就迅速地膨胀,形成了一个骷髅头,向陈云生吞来。蓦地圆睁双目,陈云生一张嘴竟然间将恶灵吞入口中,他双眸闪过一丝红光,一股强大的元神气息从他周身散发出。
    这一幕惊得柳晓山目瞪口呆,刚才的恶灵何等凶狠,竟然被陈云生一口吞下,这位平素温文尔雅的陈云生何时变得如此狠戾。
    陈云生站起身来,看到满脸惊恐状的柳晓山,微笑道:“晓山不用惊恐,我自然有炼化这yin魂的手段。当年闭关之时偶得了一部修炼元神的法诀,其中有一篇专门吸取别人的jing魂以壮大自己的元神。我能从幻尘空间脱出,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只残魂了。”
    说罢,他从储物指环中拿出黄se的纸张,上面记录的筑神的修炼法门。柳晓山神识扫过,已将法门看了一遍,她师承名师,家学渊源,自然识得邪法和正_法的区别,只觉得这篇法诀深奥晦涩,处处都蕴含着天地之间的至理,浑然不似邪门的法术,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恶灵为祸不浅倒也罢了,你今后可不能随便吞噬无辜的孤魂野鬼。”柳晓山依然不放心地说道。
    陈云生讪讪道:“这个自然,不用你说我也自有分寸。一路之上聚集的yin魂如此之多,我也没有吞了哪个。”
    柳晓山放心地点点头,收了水牢术。老太瘫软在地上,失去直觉。陈云生见状,将她掺起,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院落,将老太安置下来。他可不打算将今晚的事情尽数告知,看似老太对于被恶灵附体之事尚不知情,她要知道府中上下之人都是死于她手,非疯了不行,毕竟有丧伦常的之事对人打击最大。
    陈云生和柳晓山再次回到见到中年男人的地方,此时已经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几十条yin魂,一时间此地yin风瑟瑟,鬼气缭绕,一些枉死之魂悲悲切切的哭泣起来,令人心生怨念。
    陈云生微微皱眉,朗声说道:“我已经将那个恶灵除掉了,你们赶紧投胎去。”
    中年人露出欣喜的表情,旋即说道:“多谢修士大人出手,不过我等要想重入轮回,须得将那恶灵手中的一个yin魂珠毁去才行。我们的众鬼的一丝魂魄都束缚在珠子上,不毁去此物,我们无法离开此地半步。”
    柳晓山拿出了那枚夜明珠当众一晃说道:“你们所说的yin魂珠可是此物?”
    为首的中年人点头道:“正是此物,正是此物。还望修士大人可怜我等一干幽魂,让我们往生去。”
    一时间所有冤魂哭做一团,凄风苦雨,令陈云生和柳晓山不禁皱眉。她素手一扬,珠子飞到半空,秋水剑横着斩落,珠子被剖为两半。霎时间无数jing魂碎片从珠子上飞出,返回到一干yin魂的身上。中年人带着众人跪地叩谢,正准备离去。
    陈云生突然说道:“且慢,我有一事相询。”
    中年人起身说道:“恩公请问。”
    “你既然是二十年前遇害,对于当时越州发生的事情定然十分的了解,你知道城西北的麒麟镖局吗?里面曾有一个姓王的镖师,不知道麒麟事发之后,他去了何处?”
    “恩公若问此事,小人还有一些印象。那个镖局被姓王的镖师转手卖给了本城一个姓高的大户。姓王的镖师自此离开了越州,销声匿迹,不过我似乎听人说他流落到了越州的近郊,至于什么村子,小人就不知道了。”
    陈云生点头挥手,让一干幽魂自行消散,中年人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化作一缕清风离去。陈云生又来到安放老人的院落,从纳虚戒中拿出一锭白银放在桌案之上,又在墙上写了一行字,大意是:我等是云游的修士,看到你宅中有yin鬼出没,今夜出手,yin鬼尽速杀灭,怜你孤苦,留银锭一枚供你ri用。
    做完这些,二人遁出大宅,一溜微光向租住的客栈飞去。回到客栈中,时间已是夤夜,二人重新打坐入定,恢复法力,转眼间天se未明,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陈云生和柳晓山梳洗已毕,用过早饭,开始在街上闲逛。虽然他们已经能够辟谷,可是越州城内灵气实在稀薄,无法依靠吸纳灵气来滋养身体,所以还需要借助于凡间的事物濡养**。
    转眼间天se近午,二人再次来到了高府对面的望月阁,昨天那个伙计已经在门口站立多时,看到陈云生来到,急忙将他引到了二层的一个雅间落座。伙计为二人端上两盏香茶,看到门外无人,压低声音说道:“二位贵客,昨天小人已经将那姓王之人的住处打听一清二楚。在下有一位朋友在越州地面上混的颇熟,什么偷鸡摸狗,婚丧嫁娶没有他不知道的,小人已经安排好,一会让他带你们过去。”
    陈云生微微皱眉问道:“那姓王之人是否尚在越州城内?”
    伙计点头道:“这还用说,只不过此人极为小心谨慎,在住所周围设了无数暗哨,若由二位直接前往,必然jing觉。虽然小人不知二位所谓何事,若寻亲自不必说,否则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令小人的信誉受损。”
    一番话下来,伙计见桌上的茶水有些凉了,急忙倒掉,换了两杯,陪笑道:“二位大人先喝点茶,我这位兄弟行事谨慎,所以来的可能稍晚些。”
    陈云生和颜道:“伙计不用在此地候着,忙你自己的事情去,等你那位兄弟来了,通知我们就行了。”
    伙计干笑两声,退了下去。伸出一根手指蘸在茶盏中,柳晓山脸上浮现一丝哂笑,对陈云生说道:“水中放了不少蒙汗药,看来这个伙计有问题。”
    陈云生道:“若非昨夜已经得知了王勉的消息,还真的难以识破这伙计的伎俩。我们不妨将计就计,陪他们演下去,我倒要看看幕后之人是否就是王勉。”
    时间不大,伙计急匆匆从门外赶来,看到二人的茶盏已经见底,面上浮现出一丝得意之态,他笑眯眯道:“二位大人久等了,请随小人这边走。”
    此时已经有一两乌篷马车等在路上,车子窗户都用黑se的幕布遮住,显得极为隐秘,赶车之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汉,一脸络腮胡子,面露凶相,看到陈云生到来,脸上浮现了一种看到肥羊的表情。他大手一挥道:“上车,赶快上车,别让那姓王的跑了。”
    瞟了伙计一眼,陈云生说道:“小二不妨也和我们走一趟,毕竟是你的兄弟,和你比较熟悉。”
    伙计面上露出一丝难se,不过马上换了一副笑模样。
    “既然两位大人让小人陪同,自然不敢拒绝,不过一会大人给赏之时,别忘了多给一些,弥补小人今ri的工钱。”
    “这个自然。”
    马蹄清脆的敲击在青石路上,马车一溜烟地消失在大街之上。这一路之上尽走些荒僻的小巷,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从越州西北角一直行到了东南角。最后马车停在一处yin狭窄的小巷之中。早有人将小巷口封闭,并且疏散了行人过客,俨然就是一个杀人夺才之所。
    赶车的大汉跳下车来,一把将车帘拽下,恶狠狠地朝陈云生吼道:“你们两个赶紧滚下车来,别磨蹭。”
    这是那个伙计也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跳下车来,双手掐腰,颐指气使地吩咐道:“你们俩乖乖听话,诸位大爷们做的都是活口的买卖,只要你说明自己的家门在何处,你家里恰好有大爷们要的钱财,那么一手交钱,一手放人,不会伤你们一丝毫毛。”
    陈云生和柳晓山缓缓地从车上下来,举目四顾,发现巷子首尾处各站着五六名彪形大汉,各个歪戴着帽子,斜瞪着眼,一看就不似善良之辈。
    装出一副惧怕的表情,陈云生颤巍巍地说道:“诸位大爷手下留情,小子家财还算殷实,若是大爷们能够高抬贵手,小子一定能让诸位满意。不过小子还有一事想要问清楚,才能透露家中底细。”
    赶车的大汉没好气地说道:“让你他妈的说就说,别废话。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莫怪爷爷手中钢刀无情。”这时一名同伙递来一口三尺长的钢刀,明晃晃地寒气四she。
    伙计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二当家的,既然肥羊已经入手,还怕他们跑了不成,不妨听听他们有什么问题。你们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个姓王的镖师的下落能否相告?”



第五十一章 韩家后人
    赶车的大汉差点气乐了,他狠狠地答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姓王的是何人,赶紧把你……”
    还没等他说完,脑袋就被一个水弹打飞了,血从脖颈中喷出,如同喷泉一般。这变化太快了,让周围十几个大汉都没有反应过来。
    柳晓山早就怒不可遏了,她最恨这些仗着有膀子气力就欺辱弱者之人,所以听到对方并不知道王勉的下落,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她奎jing之体,水系法术不需要结印,伸手就来,快如闪电。又有十几个晶莹剔透的水弹she出,这些弹丸只有手指头粗细,威力却不小,击中人体之时,表面疮口并不大,背面往往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圆洞。还沉浸在找到肥羊的喜悦之中,几人却被打成了筛子。
    那伙计见势不好,急忙跪地求饶,说的是声嘶力竭,凄惨无比,什么家中尚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不懂事的婴孩,全家就指望他一人做工赚钱等等。陈云生无比柔和地问道:“现在你知道那个姓王的下落了吗?”
    看到伙计面se稍带迟疑,陈云生一道黄se的刀气放出,将他的脑袋斩成两半。一时间小巷子中血气弥漫,令人十分不舒服。柳晓山和陈云生对视一眼,携手遁开。
    ……
    城外一个土岗之上,陈云生深深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报仇之事只能放缓,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一个隐姓埋名之辈何其的困难。”
    柳晓山温柔道:“其实仇恨如同心上的一把锁,越是执着就陷得越深。不如先报恩。”
    陈云生神se郑重地说道:“晓山所言极是,云生差点让仇恨冲昏了头脑。自然应该先报恩情,再了私帐。”
    ……
    越州城南百里的老韩庄是一个小村庄,村中十有仈jiu都是韩姓族人,即使如此,家族之中却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族长,皆是各家自顾门前雪。韩旺的父亲韩立天是越州城麒麟镖局的一个镖师,收入颇丰,他家二十年前是村中数一数二的大户。即使如今破败了,从宅子上的门楼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兴盛之状。
    他爹自从一次押镖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韩旺却没有想普通族人想象的那样急于出门寻找。他做了一件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将家中的田产低价变卖折现,只留足了为一家人提供口粮的田地。
    变卖所得的银两也不知道被韩旺花到什么地方去了,没过几年,竟然渐渐要考借贷为生。初时大家以为他做生意陪了本钱,还愿意借给他,后来发现事情不太对,总有些不相干的人来往于韩家,一住就是几天。久而久之,村中的大户也不愿将钱借给韩家了,至此韩家彻底没落。
    韩旺的妻子是本村的一个庄户人家的女人,虽然不算富裕,可是温饱自然却没有问题。丈人看到女婿家境败落,心中不忍,时常的接济,就这样才维持了这么多年。韩旺膝下有一个儿子,叫韩枫,从小生的聪明伶俐,在家念了三年私塾,由于家境贫寒辍学在家帮助父亲处理一些农活,今年十二岁了。
    虽然生活的清苦,可是ri子还维持的下去,一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不想几个月前,韩枫的母亲的了一场重病,家中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财看病,只能望天等死。
    韩枫是一个孝子,从小就懂事,看到母亲身体越来越虚弱,心急如焚,思前想后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恶念。借着黑夜,他潜入从中的一位大户的宅院,翻箱倒柜,偷了三掉钱,准备为母亲看病,谁知道第二天就被人家找上门来。十几个家丁将韩家宅子围得水泄不通,各个持棒握锄的,想要教训一下韩枫。
    韩旺知道儿子的秉xing,这样做也是实属无奈,他不停的给那位大户赔礼道歉,可是人家就是不依不饶,非要拉韩枫去见官。谁不知道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年轻少年若入官府,哪里还能囫囵个地出来,最后连韩枫病重的老母也蹒跚而出,跪地恳求。
    可是这韩大户像吃了秤砣一般,铁石心肠,千般不愿,万般不依,一家人哭的死去活来的,眼看没法过了。韩枫小拳头紧紧握着,看着周围韩氏族人的嘴脸,心中对世态炎凉有了更深的体会。
    正在这时,大道了上来两位年轻人,一男一女,男人生的剑眉虎目,英气勃发。女人身材窈窕,面se黑红,正是陈云生和柳晓山。
    两人一路打听,来到老韩庄。
    离着老远就看到一个院子旁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村民。陈云生本想上前打听一下有没有门前有松树的人家,可是眼光无意间看到一颗爬满小孩的松树矗立在宅子外面,看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和柳晓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人群附近。陈云生气场放出,村民稀里糊涂的就被推到一旁,他从容来到人群的内圈。
    此时正逢韩枫的老母亲说话:“诸位韩族的长辈们,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你们,还望赎罪。这三掉钱昨夜他拿来,还不曾花掉,请您拿回,体谅孩子的一份孝心,您就原谅他。我这个做母亲的给你们磕头了。”
    说着,磕头如雨,她本就瘦的皮包骨头,此时加上激动更是体如筛糠,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一般。为首一位韩族长辈老气横秋地说道:“韩旺家里的,你不用这样。我们原本都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不过偷窃这罪名在韩族中已经百年未遇了。这次若不重罚,那么族里百年养成的好风气就不复存在了。我们对韩枫严厉也是要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再说偷窃罪不至死,进了大牢坐个三年五年就能出来,到时候你们再一家团聚岂不甚好。我看你还年轻,就算韩枫这孩子有啥意外,你还能生一个嘛,哈哈。”他说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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