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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被宽恕的信仰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今晚将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有些闷热，空气中比平时多了几分湿度。野外不知名的野兽叫得比发情季节还频繁，如果仔细听的话，就能发现其中透着一股受惊的胆怯。天空中，飞鸟盘旋，久久不愿归巢……
雷斯顿要塞外不远处，黑暗中，突然出现无数闪着绿光的亮点。哦，准确地说，是无数双亡灵的眼睛！
夜，非常静，静得让人不住想打瞌睡。长久以来，从没有发生过意外的安逸降低了守夜士兵的警觉性。致使他们起码有一半的人脱岗，剩下的一半大多已睡死，即使勉强撑着站岗的，也是精神萎靡、睡眼稀疏、反应迟钝……
“咦，那是什么？”一个解手的家伙总算发现外面有不对劲了，他半眯着眼睛望了一会儿，猛然将双目瞪到最大！眼中和脸上全是惊骇之极的神色，额头冷汗直冒，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亡、亡、亡……亡灵！”那家伙失声大叫，连滚带爬地呼叫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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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作为安富尼坚固屏障的雷斯顿要塞陷落！守卫在这里的1000名士兵和300警备队全部战死，无一幸免！
而司徒亮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艾泽巴哈！拥有巴哈姆特的速度和无视地形，加上一群不知疲倦、不怕死亡、攻防超高的部队，司徒亮可以轻易攻下世界上任何的坚城。况且，消灭敌人越多，就意味着司徒亮自己的部队越多，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缺点，那就是――这种战争只能够在晚上进行。
闪电战，司徒亮用这种方式向毕尔菲特侯宣战了。他望着自己的亡灵大军突入艾泽巴哈，不禁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再高的城墙、再多的弓弩、再多的士兵，也挡不住无形无质、能飞天遁地的亡灵突击！
一面倒的战斗，其中也有小小的波澜。在防守军队中，司徒亮竟然发现了魔法师的身影。但是，从他们并不统一的制服上看，魔法师并不直属于军队，而是临时站出来帮忙的。
哼，徒劳的挣扎！司徒亮心中冷笑，只要不是光魔法师或者实力高超，那就不值得担心。很显然，抵抗的魔法师并不属于上述两种，所以，他们的行为注定了是螳臂挡车。
司徒亮作为统帅，实际能召唤的就只有凶灵王一个，而真正召唤亡灵军队和指挥的则是凶灵王。所幸凶灵王对司徒亮的命令绝对执行，但他也不是没有担忧，因为军队的控制权到底不在自己手里……谁知到自己召唤的这个怪物以后会出什么状况？
也许是感应到了司徒亮的怨念，也许是召唤者和被召唤者之间的某种神秘联系，凶灵王居然猜中了司徒亮心的心事。
它用中文说道：“主人，你应该知道，我和这个世界的其它亡灵并不一样。”
司徒亮有些莫名其妙，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凶灵王。
只听它接着道：“亡灵，应该是人死后的灵魂，而我显然并不符合这个逻辑。”
司徒亮静静地听着，知道它还有下文。
“我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是你意识地狱里的鬼王……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有阴暗潮湿的一面，当然，除了神……换句话说，我是在你意识的黑暗混沌面中产生的，那里和地狱差不多，所以我称之为意识地狱。”末了，还补充道：“意识的空间无限宽广，里面既有欢乐的天堂、悲哀的地狱，也有充满七情六欲的人间。当然，那一切都是虚幻，是现实世界的投影，并随着主人你的思想而变化，不过主人你自己无法察觉罢了。”
司徒亮貌似越听越糊涂，太过玄乎了。
“简单点概括，我就是虚幻的实质化！”
哦，司徒亮恍然大悟，心想你早说嘛，绕来绕去一大堆，把他都说晕了。但是，好像还没到关键点嘛。
别看凶灵王那副鬼样子，此时竟特别严肃，慎重地道：“我的生命，来自于主人灵魂的分裂，就像龙珠中的短笛与神仙！”
什么，司徒亮一惊！还好，凶灵王后面的话让他放心不少。
“但是，我们和他们还是有分别：主人你死，我就一定会消失；而我死则主人你受重创！”
司徒亮拍着胸口，暗自松了口气，这么说，凶灵王将永远听令于他。换句话说，他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以完全掌控了！王牌在手，司徒亮不禁得意万分，有仰天大啸的冲动。
解决掉心中的那根刺，司徒亮终于可以不再顾忌了！
司徒亮又随便找个问题问道：“哦，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以后见面都叫喂喂吧。”
凶灵王想了想道：“我没有名字，不过为了主人你方便，我还是给自己起个名字吧。就叫……哈迪斯！”
“哈迪斯、哈迪斯……”司徒亮喃喃念了几遍，觉得非常耳熟，他猛地想到：“啊，冥王哈迪斯！”
靠，厉害，起名字比他还牛！
哪知凶灵王，不，应该叫哈迪斯，它傲然道：“我能够唤醒死者，控制所有亡灵，冥王的称号我当之无愧。”
“倒是你，主人。”哈迪斯捉黠地道：“你还是心软了，仅对毕尔菲特侯的军队实行歼灭……若是你同意，我可以一夜之间让整个威尔特变成人间地狱！”
司徒亮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阴沉得有些可怕，良久，他才叹道：“班达镇的人，他们抢夺了别人的家园，加上在我面前作出那种过分的事，彻底引发了我的杀戮！当时的情况，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哈迪斯阴阴一笑：“阿特兰蒂斯的魔性，真有那么强吗？”
司徒亮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等了一阵，哈迪斯微微有些惊讶，奇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搞定？”
这时，远处快速飘来一个亡灵，用着司徒亮无法明白的方式和哈迪斯交流。
“什么，竟然还有一个地方在抵抗！你们出现了伤亡！”
司徒亮一听，登时来了兴趣。杀死亡灵不算什么，可在这个地方能有杀死亡灵的人就比较有趣了。他向哈迪斯问道：“告诉我，亡灵伤亡有多大？”
哈迪斯略一询问手下，便回答司徒亮道：“只有几个，对方不算厉害，听说他们有能杀死亡灵的武器而已。”
“走，带我去看看。”司徒亮嘴角微微翘起。
哈迪斯颜面有些挂不住了：“主人，不用你亲自出马，很快就能搞定。”
“我没有怪你们办事不利的意思，我只是想见见，抵抗到最后，还能杀死亡灵的人。”
“那好吧。”哈迪斯喝道：“带路！”
司徒亮乘着巴哈姆特，飞进艾泽巴哈城中。
几乎所有的战斗都结束了，除了城西南角落的一个小屋子。亡灵们包围了那个屋子，但似乎有所顾忌，未能冲进去。
见司徒亮一来，所有亡灵立刻整队，不再忙于进攻。
在哈迪斯的陪伴下，司徒亮推门进去。刚一进门，迎接他的便是三把整齐刺来的排枪。司徒亮根本不将这种攻击放眼里，轻描淡写地手一挥，弹开三把长枪。
抵抗的人大惊，好大的力量，他们长枪几乎脱手！定睛一看，原来不是亡灵，而是一个人。
他们在打量司徒亮的同时，司徒亮也在观察他们：一共有六个人，组成小型的战斗队形，相互掩护、携手合作，利用狭窄的地形和外面大量的亡灵周旋。司徒亮同时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可以坚持到现在――因为他们的武器与防具，闪动着圣洁的光辉。但那也不是光属性的武器防具……光辉实在弱太多了，不过，却能对外面的普通亡灵产生致命杀伤。
“是受过光洗礼的武器！”哈迪斯及时解了司徒亮的疑惑：“而且为他们洗礼的人实力不弱！”
“你究竟是什么人！”抵抗的人中有人喝道。
嘿，面对绝对逆境，对手更是数量庞大的亡灵。这些人除了脸有些煞白之外，战斗意志竟然不弱，有种视死如归的悲壮。虽处于敌对状态，但司徒亮还是要为他们的精神感到赞扬！在他遇到的所谓骑士中，以这些人为最。
“你们也是毕尔菲特侯侯的人吗？”司徒亮不答反问，他又注意到，在他们身后，蜷缩着两个小小身影。
“我们棣属于希捷多斯骑士团……和亡灵在一起的家伙，你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了吗！”
司徒亮闻言哈哈大笑：“我的灵魂属于谁不用你们费心，不过你们的灵魂很快就要属于我了！”
司徒亮给抵抗者的感觉，是比亡灵更为可怕的所在！他缓缓举起的右手，仿佛是进行死亡的宣告！
葛地，司徒亮举起的手突然放下了，他无意中瞥见蜷缩在骑士背后的那两个小身影，拥有着一头笔直乌黑的头发。
趁着司徒亮愣神之极，骑士们发动了决死突击。
天真！司徒亮鼻孔里喷出一口气：“风之束缚！”
几乎是顷刻之间，便就将六个骑士抓住，使他们的攻击被扼杀在了摇篮中。
“给我让开！”司徒亮手一挥，风便像灵活的大手般，将骑士朝两边拉开。
两个小孩彻底曝露在司徒亮眼前，他看清楚了，被骑士护在身后的，果然是两个蒙塔小孩！
“你这个混蛋，住手，他们还是孩子！”先前和司徒亮搭话的骑士大吼道，他情绪激动万分，愤怒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可见，他是发自于内心。
“当毕尔菲特侯下令残杀蒙塔人时，你会不会也这么说呢？”
那人浑身一震，明显懵了。论身份，他不过是一个低等骑士，连小队长都算不上，凭什么阻止毕尔菲特侯的命令？他能够做的，就是甘冒奇险救下两个孩子，把他们藏起来。想不到，在藏了几天后，等来的不是被发现的厄运，而是更为恐怖的亡灵大军攻城。
望着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些羞愧的脸色，司徒亮心中开始原谅他了：“告诉我，为什么要违反毕尔菲特侯的命令？”
那人很想说关你屁事，但当他面对司徒亮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时，他选择了妥协：“我们是骑士，我们有自己的信仰，即使是毕尔菲特侯的严令，也不能改变我们的意志！向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我们办不到。所以，我们选择了违抗命令。”
司徒亮嘲弄一笑：“不是说，蒙塔人是世间祸乱的根源吗？消灭邪恶，有什么不对？”
那人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蒙塔人的罪恶，所以我不会相信传说！”他用怀着歉意的眼神望向两个孩子：“孩子的父母是我的朋友……可惜，事发突然，我救不了他们……而我唯一能够补偿的，就是替他们好好保护孩子，躲过这场灾难！”
“好！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傲然道：“我叫巴乌卡！”
司徒亮点头赞道：“很好！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你比我见过的很多骑士都优秀！你们的信仰和行为救了你们的命！”
说不在意生死，那肯定是骗人的。听司徒亮这么说，竟是要放过他们，任谁在绝境中获得生机，都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巴乌卡等人难掩喜色，暗中松了口气。
司徒亮踏前一步：“我要将两个小孩带走。”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混蛋！”巴乌卡奋力想挣脱风之束缚，咬牙切齿地道，也不怕司徒亮改变主意。
司徒亮用不屑的目光瞥他一眼，呸道：“你凭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巴乌卡：“好好想想吧，我为什么会放过你们……两个孩子，我是不会伤害他们的。跟我走，才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否则你以为此事过后，威尔特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吗？”
巴乌卡略一沉吟，随即脸上神色数变，惊道：“你在为蒙塔人复仇！”
“你还不笨嘛。”说完司徒亮便不再理会他们，他见两个孩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又对所有的亡灵喝道：“通通给我消失，哈迪斯，站到我身后，否则有什么损失的话我可不负责！”
“孩子，好好睡一觉吧，等你们醒来，一切的噩梦都结束了。”司徒亮手中白色光点闪动，一道柔和的光柱洒下，轻柔地包裹住两个孩子。
他们脸上害怕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并慢慢进入了梦乡。
“带他们走！”司徒亮命令道。
屋外飞进几个亡灵，迅速抬起孩子走了。
很快，司徒亮也和所有的亡灵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
风之束缚解除了，巴乌卡与同伴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惊魂未定。
“光、光、最后好像是光。”
“开什么玩笑，和亡灵在一起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光魔法师。”
“没错，那的确是光，也许他是光的堕落法师。”巴乌卡叹道：“不过，这些都不需要我们去费神思考……应该庆幸，至少我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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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罪与罚，悲伤的镇魂歌！
安富尼，毕尔菲特侯的主城――巴拉斯，司徒亮和他的亡灵大军已站在了这座城的面前！亡灵大军数量激增了近三倍，达到三千八百多人。可以说，单从数量上比较，已经超过了毕尔菲特侯的希捷多斯骑士团第二大队。自从第一大队被司徒亮全歼后，驻扎在巴拉斯的第二大队就是毕尔菲特侯最后的嫡系精锐部队！
“探到毕尔菲特侯的住所了吗？”司徒亮问道。
“简直太简单了，全城最大最豪华的地方就是他家！”
“那好，改变进攻方式，没必要再大张旗鼓了。震慑整个威尔特的话，雷斯顿和艾泽巴哈足够了！”司徒亮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我就额外开恩一次，如果可能的话，就让希捷多斯骑士团在睡梦中泯灭吧！”
“将毕尔菲特侯的住所封锁起来！”司徒亮狠狠地道：“他，我要亲手解决！哦，还有，希捷多斯骑士团的团长，给我抓活的！”
命令发送出去后，亡灵们大军迅速行动起来……
巴拉斯城似乎还没意识到，它的末日即将到来。不过，城中有一个人，却察觉到了不对。他就是和黑暗最接近的人，半人半鬼的家伙――艾亨道夫。
“好强大的亡灵反应，数量多得异常恐怖！”艾亨道夫深受刺激，这种情况，难道出现了几百暗黑魔法师？要知道，亡灵召唤的数量和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时间可是和暗黑魔法师魔力呈正比的。就算最强的暗黑魔法师，能召唤几百亡灵就不错了。何况最大召唤的话，身体负荷太大，根本就不能保证亡灵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待多久。
作为厉害的暗黑魔法师，艾亨道夫自然有他一套躲避的方法，普通亡灵想要发现他，倒也不太容易。艾亨道夫偷偷摸摸探查半天，也没发现哪怕一个暗黑魔法师！
“这不可能！”艾亨道夫也有被亡灵吓坏的一天，身体不停颤抖。这么多亡灵却没发现召唤者，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在特定的环境下。要么……是神！
若不是肯定罗特迪亚神绝对没有复活，艾亨道夫几乎要跑出去夹道欢呼了。而且，他发现这些亡灵和他所知的有许多不一样。艾亨道夫有种很强烈的不安，身为黑暗中人，他同样会被亡灵攻击。
“不行，太古怪了，太危险了！”36计，走为上。狡猾的艾亨道夫见机得快，立刻做出决定。离开巴拉斯，离开威尔特，回去向大主教报告这一情况。当然，他是不会通知任何人地。
事实上，艾亨道夫误会了，司徒亮召唤的，仅仅只有哈迪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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