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粟,鬼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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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粟,鬼夜哭-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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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鲤锦眼里的旺火是一簇簇地往外冒。
    “她如果愿意你抱,为什么这三天都一直是我在抱,嗯?”含笑盈盈的一张脸分明就在彰显着自己的优越,还有那最后的一个“嗯”字,那绝对是藐视加鄙夷加轻蔑。
    鲤锦那傻子成功地上当受骗了,可好笑的是,他嘴里大吼着“我跟你拼了”,可手里却不肯丢下那几个大包,反而是扛着这几座小山急冲冲地撞过来。
    装腔作势一向是冬瓜的强项,她见再享受不下去了,只好装作一副刚醒来的样子,抬头四处打量着眼前的景象,“这就是乌鲁木齐?怎么跟普通的城市没什么区别?”边说边拍着闻詹平的肩,示意让她下来。
    然后,她状似无意地搜寻着鲤锦,再指着他一副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的样子,天真地问着:“怎么啦,你这是?”当事人都不在意了,他鲤锦还能说什么,只好撇撇嘴当什么也没说一样看向别处。
    闻詹平倒大方,朝着天边吟诵一句“远树带行客,孤城当落晖”然后一副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样,亲切地弯腰接过鲤锦手里的他的那个大包,再吩咐道:“今天先休息一天吧!明天我们再上天山去看看。”
    冬瓜点点头,现在她这样的身体再叫她去爬山,打死她,她也不会同意,虽说人不能活得太娇气,但人也没必要活得生生折磨自己啊!
    “好香……”一阵诱人的肉香味飘来,她那麻木的肚子在终于苏醒,开始“咕噜咕噜”地蠕动起来,于是,她开始三百六十度大扫荡,“羊肉串,羊肉串……”她一手捂着空得难受的肚子,一手指着不远处的羊肉串摊尖叫着。那傻妞样,像是十世没吃过肉似的,直逗得刚刚还气鼓鼓的鲤锦也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梦里吃去吧!你只能喝粥。”某人一句话就断了冬瓜的后路。
    是以,这一整天冬瓜都在想着那些羊肉串,到大夜了还没能睡着,感觉鼻子好像总能闻到那股香味,就算是躲在被子里也不能幸免。最后反复在床上翻了三小时后,她毅然决然地一骨碌爬起,然后将耳朵在隔壁听了听,确定没一点动静后她开始拿钱包披外套。以前光听说还不觉得,现在亲身体会才知道,这“昼夜温差大”是怎么个概念。
    蹑手蹑脚猫出房门后,她直奔楼梯口而出,他们住在二楼,只要一转弯她就能出去了。眼见着持续的香味越来越近,冬瓜的哈拉子差点没流满地。
    “你这是想干什么去啊”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在冬瓜的背后,不用说此人非闻詹平莫属。
    冬瓜恨恨地直咬牙,一跺脚愤慨地转身,将两条短腿像卷风火轮一样滚至正倚在楼梯口的闻詹平面前,用食手点着他的胸膛目眦尽裂地一字一句小声地质问着:“我跟你有仇啊!我肚子都快要饿成扁豆芽,我去找点东西吃,有错吗?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阻止我,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怕他不信,冬瓜还特地亮了两下自己紧握的拳头,示意此次绝不会手软。
    闻詹平一脸笑意的被冬瓜点得连连后退着,最后双手贴墙冬瓜才放过他。只是,什么时候他会这么听话了?冬瓜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再次用眼狠瞪了他一下,然后恐吓道:“别跟我耍花招啊!我可不是吃素的主。”
    “我有说不让你吃吗?你看看你,被别人笑话啦,呐!”说完,他用嘴一点后边,冬瓜纳闷地跟着回头,啥,大半夜的,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冬瓜眼角抽搐,顿觉汗颜无比,再回想起自己刚刚的动作是多么的幼稚,当即一溜烟就朝门口钻了过去。
    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立着几个摊位,应该是卖羊肉串的小店,冬瓜也不再多想,抬腿直奔那儿而去。
    “老板,来五十串羊肉串。”人未到声先到,守在摊住上的那人立时朝她瞅了过来,是位很有维族特色的小伙子,五官司很立体,鼻勾明显,眼神有点羞涩,一看冬瓜一个人冲进来就说要五十串,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冬瓜讪笑着伸出五根手指头,再比划个十字叉,然后晃了晃,意思是“你没听错,我的确是要五十串。”小伙子腼腆地挠挠后脑壳,咧开一口洁白的牙齿冲冬瓜赫然一笑致歉后,点头开始布食。
    “真是个有礼貌的小伙子。”冬瓜在心里夸赞着,虽然此人长得不符合她的审美,但却让她很是欣赏,见惯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冬瓜还是最喜欢像他这样简简单单的人,脑子里竟然没有一点*,想必是还没有步入社会这个大染缸吧!
    “再看,人家会以为你想吃了他。”闻詹平赶了过来,贴在冬瓜的冲后打趣着。冬瓜没有说什么帮自己解释,只是再多看了两眼面前这位认真工作的小伙子。
    终于,在同闻詹平的抢抢夺夺里,冬瓜总算将自己喂得差不多饱了。她躺倒在大床上心满意足地抹净嘴角,再用脚拍了拍闻詹平的臀部无比感慨地说道:“人生有羊肉串是多么美味的事情啊,可为什么有些人不这么觉得呢?”
    闻詹平一听冬瓜这话不对劲,但仔细一想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当即迟疑着反问道:“你说刚才那小男孩?他应该是个普通人吧!”
    “普通不普通岂由他说算,尽管是在夜晚,尽管我现在不能开天眼,尽管他装得很像,但仍是逃不过我的双眼,不过,他倒是只差一点就成功了呢!是个厉害的角色。你们或许不知道吧!我有一项异能,可能是随天眼而带来的吧!我能看清人的大脑,谁是坏人谁是好人,我从他的记忆中一眼便能看出来。在我的眼里,他们每个人的脑子里都长有一朵花,或大或小或美或丑,基本是人人都有,除非刚出生的孩子,亦或是从来没闻过人生酸甜苦辣的人才会是一片空白,这样的简单的人我只遇上一位,可惜她还不也埋葬在这滚滚红尘中了,所以一开始我真以为他是另一个奇迹,可后来我越看越不对劲,你有没有发现他的手指,较一般人明显要粗,我从他手里接过羊肉串的时候,竟然在他折大姆指上看到了茧子,大姆指,意味着什么,烤羊肉串能烤出茧子来?还有就是他的眼睛和呼吸,在那么多的重烟中,是个人都会受不潜意识地顺着风向去躲开,亦或是强忍被呛得双眼流泪或者咳嗽,而他,一没有流眼泪,二没有顺着风向去躲开,三没有大幅度地呼吸,这说明什么?”冬瓜瞄一眼在沙发上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的鲤锦,问一脸思索的闻詹平。
    “杀手?”他一脸严肃地盯着冬瓜,试着反问。
    “对,这就说明他是一位杀手,一位剑术很高超内功很强大的杀手,可你看他还多年轻,就有这么高的武术造诣,却又刚好被人强行洗去了记忆成为一只傀儡,然后出现在我们面前,你说,这会是巧合吗?”冬瓜一耸肩,轻松地肯定了他的想法。
    冬瓜的这个发现无疑是一记信号弹,高度警示着他们:你们行踪已经暴露,底细也可能被人调查得很清楚,可能已经成为别人的眼中的螳螂。
    闻詹平起身在屋内开始来回慢慢踱步,他先是摸着下巴看了冬瓜好几回,而后细眯起他那两只如电的眼细细嘱咐道:“他们在此时此地出现,无非就是为了四宝,能将你的底细查得如此清楚,估计你和你的天眼会是他们最想得到的东西。如今敌暗我明,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有我和鲤锦在,至少你不会很快就死掉。”
    “那如果他们拿你们下手,从而除去我的左膀右臂呢?这样仍旧可以将我的军!”冬瓜不无担心地提醒着他。

  公主墓【2】

闻詹平用嘴挑一下完全不知情的鲤锦;说道:“你应该说是会拿他下手。”冬瓜见状;轻笑一声;甩手丢过一只长枕头砸在鲤锦的头上;见他还没醒又把另一只也丢了过去。
    “怎么睡个觉都不得安稳!”鲤锦嘟喃着抬起惺忪的睡眼有点孩子气地抱怨着;长睫毛快速地下下扫动;在他白净又健康的脸上投下两扇黑影。
    冬瓜起身双手交叉支着脑袋压在他线条优美的后背上,慵懒地剜其一眼后恐吓道:“等你被人灭了,你就睡得安稳了!”
    此话一出,鲤锦怔了片刻,但马上头发一甩潇洒地清醒了过来;再一扫眼前齐齐看着他的俩人,小心翼翼地询问:“现在什么情况?”
    冬瓜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满是无足轻重地回答:“不好说;敌暗我明,目前只能确定其中一名来者是位极高强的杀手,其它一无所知。”
    “谁透露了我们的行踪,按理说绝不可能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儿,他们的目标难道也是四宝?”鲤锦眼里带着一丝阴暗,低沉着声音反问,看他那深讳神情,好像心中已有一些线索。冬瓜不等他犹豫直接开口要求,“说!”
    他倒又不出声了,只是殷切地看着冬瓜,嘴唇开开合合半晌愣是没吐出一个字来,见冬瓜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才吭吭哧哧地开口:“这件事极有可能跟奕雅有关,一是我们最后的行踪只有她和老板知道,二是因为她家族的关系。奕家在整个欧洲还有东亚和中亚的黑势力都很强大,他们的信息向来是各路人马都要惧怕的利器,如果有谁想找我们的话,是有用的办法就是找他们。如果知情人是她和老板俩者,会出卖我们的只有她,而且她恨冬瓜你,这是女人最可怕的地方,就算你说的那个人不是她派来的,也跟她脱不了干系,至少这信息是经由她的手而卖出去。要不,我跟老板联系下,让他想办法解决?”
    冬瓜在听到他说奕雅家族的时候明显兴趣高涨,等他说完后,她立马巴巴地跑过去像小狗一样贴着人家的大腿,一脸八卦地问:“据说美男跟奕雅还有小宝妈都是青梅竹马,你说奕雅的家族是黑势力,那小宝的妈也是黑社会的人,为什么传说中的美男爷爷同意让小宝妈跟美男在一起,而不愿意美男跟奕雅在一起?难道就因为他俩情根深重会影响美男的前世修为?还是说他老人家也知道擒龙花的事?到底那老头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非修道之人如何会相信美男真的就是十世高僧呢?这里面是不是有其它什么原因呐?还有他现在是否健在呢?”
    鲤锦眼抽嘴搐手足发抖,恨不得照自己脸上来几大耳刮子,就怪他这张嘴多事,现在好了,要怎么样回答呢?她问的可是老板的私人秘密,要是让老板知道出卖他的人是自己,那还不得提着脑袋去见他,可看她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又好像不会怪罪自己告诉她那些事,可如果现在将老板的那些事告诉她,不是让老板跟她又要千山万水更远一程了?真是左右为难啊!
    “这个,这个,老爷已经去世了,还有,他老人家只是下令反对老板和奕雅在一起,并没有同意丹娜与老板在一起。其实老板跟奕雅俩人,他们,怎么说呢!属于发乎情,止乎礼……哎,不是,其实他俩一直就牵牵小手什么,没干别的事,你别误会,说实话,我觉得他俩之间那不是爱情,怎么说呢!就是一种少年时的迷恋而已,那时候老板被关在屋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女人就是奕雅小姐,所以他把她看成了天使,想像中的天使,但其实奕雅这人口腹蜜剑心机沉重,是个绝对不能惹的女人。别看老板虽然精明,但在感情上却是白痴一只,老爷子先机神算,早在奕雅还小的时候一眼就看透她的本质,怕老板吃亏才下了禁止他们在一起的命令,不过,他老人家只陪到老板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奕雅还是成功进入了老板的世界……”鲤锦一开始结结巴巴边说边看冬瓜的脸色,见她无喜无怒,遂笃定地说出他的看法,不过属于典型韩剧看多了的后果。
    为什么非得不让美男和奕雅在一起,真是老爷子早就知道他俩是命定之人?到底是谁这么厉害,连还没出现的天机都能预测到?要是他还活着就好了。冬瓜一脸失望地回到床上,挥挥手开始赶人:“都回去睡觉去,深更半夜的你两个大男人呆我一小妹妹房间里容易惹人闲话,会坏我名声。”
    “小妹妹?”二人同时失声反问,鲤锦还慎重其事地将冬瓜从头扫到尾,再从下瞄到上,非常不给面子地贬损一句,“你!大姐还差不多。”然后,不等冬瓜发怒,赶紧一个人先开溜了。
    其实对于鲤锦的热情解释冬瓜不无遐想,美男,多么美的一个人啊!似仙如神,就算是学印第安人用树叶做衣服,依然都不会埋没他的风采,如果真能搂着一个这样的大美男在身边,往后的日子再也不会无聊。只可惜,人家已名草有主心有所属了,而她也是个无心的感情骗子,他们俩呆一块,那属强扭的瓜不甜——勉强没有幸福,要她看,还是他跟奕雅般配。
    随手推开床头上的木窗,天上闪亮的星星好像触手可及般清晰,冬瓜一抬头就看到天边的那颗代表帝王的紫微星,还好它仍旧在闪烁,真不敢想像有一天,它偏离了它的轨道,人间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夜无扰,冬瓜舒服地睡到大天亮,去隔墙敲门时,二人早已连餐都用完,只余一块灰色的大馍孤单地趴在桌上,“我的羊肉串呢?”冬瓜将屋内扫了一遍,见只闻肉香却不见肉影,挑眉质问着二人。
    坐在桌边正挑着牙齿的鲤锦,身着一套奇怪的服饰笑盈盈地将桌上的那块饼推给冬瓜。“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谁让你来晚了,明天请赶早吧!”
    冬瓜无视桌上的饼,手指着他们身上的五彩民族服,问:“你俩这是打算到哪儿演戏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闻詹平在旁边添油加醋。
    冬瓜一副“你脑袋被门夹过”的不解神色,脱口讥笑着:“连老虎都没看清是公是母,你就想要去他们的巢穴,做梦呢这是。”
    鲤锦早按耐不住开始取笑冬瓜,顺便邀功:“等你醒来,蛋都要孵出鸟来,我们俩刚已把诱饵抛下,不久自见分晓,你呢就在这里好好玩一天吧!反正此地风俗多样,正符合你这个好吃鬼心目中的圣地目标。”
    冬瓜听罢,嘴一嘟黑葡萄眼珠子一溜,冲俩人神秘一笑:“那好吧!我们分头行事,你们去钓鱼,我去找点东西,真是那……一去紫台连朔漠 独留青冢向黄昏!”然后,颔首唱着奇怪的小调转身出了房间。
    鲤锦指着一蹦一跳的背影,怪叫着问闻詹平:“她这是想干什么?我怎么感觉她那笑容阴森森得吓人?”
    “挖死人墓难道不应该阴森森一下吗?”闻詹平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起身追着冬瓜而去。余下鲤锦一人在那里消化这个事实——肖冬瓜竟然要去挖人家的墓,难道不知道那是犯法的吗?这傻子,真是太胆大妄为了!她到底想干吗?
    从闻詹平那儿接过一朵石斑花后,作为路痴的肖冬瓜彻底秉承着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原则,硬是一口气冲出城外五十里,终是在一小山上发现一座看起来连碑都没有的古墓。就它了,根据她的眼睛所看到的情况,这儿绝不是一座简单的无名墓。
    试问天下间有哪一间墓财气与鬼气相辅相成数千年还没消散开去,除非有人在那墓上在设了阵法,除此之外别无可能。据说天山上禁区用法术,冬瓜正愁找不到什么远古的法器可以帮助自己,想到一些古墓里顺手摸一点,而在这里恰巧碰上它,真乃天意也!如此怎能放过呢?
    为了保险起见,冬瓜还是拿罗盘出来测试一下,果真,指针真如料想中失效了。既然身处阵中看不出端倪,冬瓜一咬牙,迈着长满一层老茧的脚板向对面那处高一点的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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