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粟,鬼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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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粟,鬼夜哭-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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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热的风让人感到窒息,空气中漫步着阴谋的气息。尽管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冬瓜还是不敢大意。如果她会隐身咒或者会画隐身符的话,此时办事就要方便多了,可惜她两者一样都不会。师父说学隐身需要天赋,并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然而,在那多的师兄弟中,天赋高的佼佼者愣是一个也没学会,偏偏最贪生怕死的净亮小师弟居然学会了!真是太让人想破脑袋也想不透这其中缘由,后来师兄总结:“这可能是因为我们胆子大的人身上阳气太重,而学习隐身则恰恰不需要阳气,所以我们都没能让隐身咒或者隐身符起郊果,反之,小不点净亮师弟身上阳气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有,毕竟他才六岁,因此他一下便能驱动隐身咒、符。”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师父听了这一好笑的说法,竟然还点头说妙哉,妙哉!
    偌大的洞穴就像没有出口的地下室一样安静,能够听到的只有冬瓜的呼吸声。作为一块砧板上的鱼肉,她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自寻出路。
    “咯嘎……”硬物在地上拖拽出的刺耳声音突然响起,尖锐得像一把刀直插入你的心脏。冬瓜头皮上不由自主地卷起一阵电流,她瞳孔倏地一缩,全身绷紧地停下脚步以静制动地四处扫射,同时暗暗心惊:“好强烈的杀气!”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呼唤般一点一点地在向冬瓜这边靠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能让人毛骨悚然。
    左边再左边,它就在左边,冬瓜敢肯定,但同时她又很确定这洞穴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别的能动的东西存在。除非鬼,可如果是鬼的话,不可能逃得了她这双眼睛。那它究竟是什么呢?如果此时她可以打开天眼的话,便能好好瞧瞧这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眼下绝不能坐以待毙,等死不是她的风格。既然被人家盯上,既然不能隐身,那她□总成吧!化整为零同时又能金蝉脱壳,真乃一举两得之计也!
    事不宜迟,一瞬间,刚刚还孤孤单单一个人的洞穴内,立即像粘贴复制一样被冬瓜的无数个重影像蜘蛛网一样分割成等大的小块。然而,马上她们也在一个个地消失,而且,那毁灭的速度并不比生成的速度慢。
    从那股杀气攻击的方式和行动能力来看,它很强但它并没有脑子,它就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黑熊,只会一个劲地砍杀再砍杀,却不会动脑去辨别哪个才是真的冬瓜。当然,冬瓜有的是符让它来砍,但她却不能留在这儿奉陪到底。既是,来亦有来,去亦有去,何不顺着它的来向一路摸索过去,一定能发现些什么。
    冬瓜对敌素来喜欢蛮干,再加上她一直借助着天眼的便利,导致她在法术上的造诣说实话并怎么高深。刚刚的那个分影化形□术乃是她自己觉得好玩,拿去厨房偷菜吃时所练就,而这缩尺为寸术因耗费体力大,再加上平时有人甘当她的坐骑,而且汽车哪儿都有,她就懒得修术这么辛苦的法术,却没成想今日要靠它来逃生,真是让人顿生一种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无力挫败感。现在她只能祈求着,可千万别一缩缩到石头上磕个脑门破或者是一时收不住卡进泥巴里出不来!毕竟她不会穿墙术啊!落得个最后不死于敌人之手,却死于自己的学艺不精的下场,真是会让老天爷看笑话呢!
    一路向左,洞的尽头是一堵结实的泥墙,冬瓜上下打量后直接闭眼一股作气地穿插而过。竟然真的没有窒息感,看来此处就是出口了。冬瓜欣喜地睁开眼,却一下被灼伤了双瞳。金色,漫天的金色,铺天盖地的金色,就像在下一场金色的雨一样,无处不充斥着闪闪之光。
    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吧!冬瓜对墓主的烧钱行为有些不理解,那时,普通面姓怕是一生都有可能没见过金子,此地倒好,金粉当雨下。她伸手接过一些,用手捏了捏,还是真是货真价实的黄金磨成一粒一粒的小金沙,飞扬在这片小洞穴里。更让她为之惊吓的是:一千年前竟然就有如此高超的技术,光是将金子磨成这等均匀的粉状且不说,就是让它们永不停歇地在这里飘着也是一大难题,要知道金子再怎么磨成粉,比重也要比空气重得多。莫非此处设有什么机关?
    她四处张望信步游走在黄金雨中间,全然忘了后面还有个诡秘莫测的怪物在那里砍着她的幻像。原来被金雨遮挡的视线之外竟然还有一张大床,粉红的挂帐突兀地立在这片不相称的世界里,看样子应是女子的牙床。只是为何会摆在这儿?让人不解又心惊肉跳。
    冬瓜用力地睁眼想看清帐内有何物,然而,她却发现在这片金雨中,她的视力好像与常人无异,根本没办法看清床上有什么异常现象,也不能分辨出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法术被困了?意识到这一点,冬瓜赶紧气觉丹田,想提一口真气试试,却发现真如她所料半点真气也无,顿时苦笑自嘲道:“该来的总是一件也没落下。”
    人体有三气,一灵气,二元气,三真气,灵气养身,元气护命,真气驱力,三气本为一体,互融互利,灵气灭则真气弱,真气弱则元气短,元气断则命丧矣!冬瓜虽只是一气受制,但对她的伤害和影响却是不容小觑,谁让她平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三气本就羸弱,一气滞便三气乱,身体吃亏不说实力也大大减退,若此时对敌,怕是个普通人也能打倒她吧!
    立在金雨中才一会儿功夫,冬瓜的眼睫毛上已是重重的一层金粉,她轻甩头部摇下满头的金粉,深深地陷入沉思当中:这里究竟有什么??虽然有人说有钱人身上会有铜臭味,但难道金子也有?竟然能够隐约闻了一股子臭味,只是在这层层金粉压制下闻得很不真切。
    突然,冬瓜像是被吓到般身上根根汗毛直竖,“有人……”她情不自禁地低低吐出心中的这句无声之言。
    果然,那床上有东西上动,随着冬瓜的视线,先是微不可见地动一两下,然后再是大胆试探性地蠕动着,然后是疯狂地挣扎,却总是不滚出那粉红挂帐的范围。
    “是人是妖,出来现身见见!”冬瓜朗声高喝着,见床上还是无动静,她捏着手中的金粉,甩手一道闪光直接杀过去。金粉被斩断,床幔轻颤着被打开一会儿,然而就这一会儿,冬瓜已看清那里面是什么了。
    红帐里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一位衣着年轻的男子,T恤加牛仔裤,头掩在帐幔后看不清他的脸。而另一个则是个怪物,它似蛇非蛇,通红灵活却柔软异常,就像一团海绵一样在床上那人的身上跳跃着,张狂着,如果它有五官的话,相信此时一定会有一张兴奋不已的笑脸。
    假如现在转身穿墙而出的话,冬瓜还有一定的把握,可如果要带那个人一起,却有些难度,除非那怪物不会加以阻拦。但这可能吗?明显它将那人当作了它的胜利品,在她面前炫耀来着呢!
    一时间她真是心烦意乱,脑子里纠结万分,救,如何救?不救?如何心安?罢,此怪现在不除,接下来将一定是她的阻碍,便在此地动手吧!
    冬瓜虽然真气被封动不了法术,但却能运用灵气摆阵杀敌,想起师兄偷偷教她的天雷阵她至今还只用过一次,便是关鬼门的那次,虽然没有强大到什么毁灭的地步,但却也帮了她不少忙。此时,用天雷来劈劈它也不错,管它是妖是鬼是怪,都得忌惮此阵。
    本来她只是打算来挖墓,带的工具都是些收尸的小法器,白符更是全数背在身上,倒正好成全她布下天雷阵。
    在流转的金雨中冬瓜双腿盘坐在地上,围在她身旁的天雷阵越转越快,随之搅动起的金粉更是阵阵激荡得厉害,弄得她都不能看清床的位置了。这样可不行,找不到目标很难一举击中。
    于是,冬瓜咬牙站起身,将仿若千斤坠的天雷阵随之拔起,再一手撑阵,一手抓住眼前的一把金粉,然后,运上身体里本就不怎么充裕的灵气,化作一道利剑,将眼前的阻碍纷纷击落。
    天呐,它竟然就在阵外,冬瓜被吓了一大跳,射出去的手剑也偏了几分,堪堪擦着它的身体而过。难道它这是想趁着冬瓜阵未发动之时搞暗袭?这怪物智商倒不低。绝不能让它毁了这天雷阵,不然,她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厉害手段了。
    于是,一道不行,冬瓜再挥一道,口中更是不迟疑地念着咒语,加速着阵法的启动。但这肉团怪物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它一边躲着冬瓜的攻击,一边费尽心思想要钻进冬瓜的阵中来。多次不得手后它开始“啪啪”地在外面撞击着阵体,将冬瓜顶得是气血上涌,差点全身血液逆流而行。
    “破!”终于咒完,冬瓜大吼一声双手运阵,然后,将自己乏力的身躯一跃而起,接着,直冲床边而去,难道她以为怪物在床上,难道她想杀了床上的那人?半秒钟,那怪物差点乐得直翻跟头。
    然而,下半秒,怪物却乐不出来了,原来冬瓜拼死冲去床边不是因为觉得它在床上,也不是想杀床上人,而是,她原先不知道它在哪儿,而这里床是它的老巢,她赌它一定没在那里,所以,用床做据点,回头朝它下杀手,让它无所遁形。

  公主墓5

一道道流转着滚滚电流的惊天巨雷;毫不留情地将四处乱窜的怪物打得皮开肉绽。可冬瓜却暗暗在心着急;这家伙真不是盏省油的灯;经这层层悍雷狂轰乱炸这么久还能坚持不倒。
    天雷阵属于极其耗费灵力的阵法;渐渐地冬瓜开始觉得灵气沮滞心力不济;呼吸越来越沉重;全身肌肉酸胀不可耐。她快速用大脑盘算着:“不能再这样硬耗下去,必须得速战速决,此物生来怪异,而且还害人,绝不能留它。”脑子里千回百转地想着办法的冬瓜;在看到那怪物东弹西跳后,猛然想到自己的一*宝;虽然比不上那些攻击性武器;而且她也从来没试过,但据说含有飞行能力,此时她何不试试?
    于是,气喘嘘嘘的冬瓜快速从后背上掏出一个缩小版葫芦,再用手指在上面一点,将其放大成一只看起来足有四五十来斤的大家伙,紧接着她双腿一勾跨坐上去。然后,拼命地将全身的灵气提到极致,催动着天雷汹涌澎湃地朝怪物杀将过去。
    有了大葫芦当坐骑,冬瓜怕不用担心打不着它,而且它的逃离速度还没有这葫芦的飞行速度快呢!只是仗着地势熟悉和冬瓜对葫芦控制的生疏才又躲过了冬瓜的另一轮追击。
    “气贯长河。”冬瓜怪吼一声,使出降龙伏虎拳中的最后一招,双手携带着巨雷整个人就像一头猛虎从葫芦上朝怪物纵身跃了过去。
    虽然不知这怪物是何东西有无毒性,但冬瓜还是将手牢牢地插了它的体内,里面很热,它竟然是活物?冬瓜诧异,却毫不留情地催动着雷电顺着她的手臂直接毁灭性地狙击着它。近距离地看着它,冬瓜大致猜到它是什么东西了。
    十三命柱上的每条生畜,在生前都会被割下一部分的身体,被术士用符封印在墓内的某处,目的是防止那些生畜逃离或者成魔生变。而眼前此物,必是那割下来的东西之一,看外形,应是舌头无疑。只是这样的舌头,光看着就让人恶心,而她竟然将她的手插在里边,还真有够恶心的。
    终于电闪雷鸣过去,沙沙的金粉还在下着,那舌头终于是奄奄一息地缩成一团摆在地上。冬瓜亦非常不好受地收回双手在衣服上擦拭着湿湿黏黏的暗红色死血,心想既然已经知道它是何物,也就不急着将其铲除,指不定一会儿还有用处呢!于是,她朝半空的葫芦招招手,然后将葫芦长嘴朝下拔去塞子,一点一点将它收入进去。弄完这些后,冬瓜这才想起床上还有一人生死不明呢!当即赶紧背着葫芦奔过去查看。因此,她也没空去想:那人是怎么到这来的?这床是怎么回事?
    一把掀开红帐,嘿!里面这位兄台睡得倒挺香甜,呼吸绵长又安稳,胸膛起伏有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个来回?冬瓜俯身冲这张连睡觉都水汪汪的脸咬牙切齿一番,随后,恶作剧地将人家剧烈推搡起来。
    迷迷蒙蒙的一双水眼在看到冬瓜后,突然利光暴射,矫健的身躯一个翻滚跌进床帏里边,虎视眈眈地瞪着冬瓜,那神情像极了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妇,让冬瓜顿时是哭笑不得。
    哪知她突然像是邪魔上身一样扑上去,强行拉过人家白玉无瑕的手腕边摸边调戏道:“水美人,这么快就忘了我,我们在遇宝镇可是见过面呢!你张这水汪汪的脸我可是破天荒头一次记住了哦!没想到咱俩还挺有缘份的啊,在这儿竟然都能遇上,刚刚可是我拼死救了你,难道你不应该对我送上香吻一枚?”冬瓜此时完全是一副见到老熟人的稔熟无赖嘴脸,但天可怜见,人家哪里像是跟她很熟啊!
    那人先是苦苦挣扎着想要抽回玉手,但见冬瓜只是抓着并不恶意,遂定睛一看,才迟疑地弱弱试问一句:“你是肖冬瓜?”
    “啊,对了。”冬瓜豪爽地一拍大腿,将整张木床都拍得一哆嗦,再像个古时候妓院时的大爷一样将之伦一把抱在怀里,人家明明比她高许多的头颅硬是被她按在她的脖子上不能动弹。“不想死就别动,没发现这里很美吗?金粉美人春床啥都有呢!”冬瓜低头凑近像是要占人便宜一样朝之伦挤眉弄眼着,搞得原本头脑就够迷惑的之伦更是弄不明白她这是想要干什么?但看她凝重的神情,又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当下只好顺从地一动不动任她摆布。
    哪知冬瓜得寸进尺地一把抬起之伦的脸,恶狠狠地人家皮薄汁多如蜜桃的脸上印一下后命令道:“叫相公。”之伦羞答答地用他那双迷蒙蒙的美眸直视着冬瓜,有不解也有一种火红的颜色在里边,据冬瓜初步估计是恼怒。
    “相公。”识相的他娇嗔地吐出一句让冬瓜恶寒的人话,随之,一把抢回主动权,将冬瓜掰倒在床幔之间。然后,一脚将红帐勾得严严实实,压倒在冬瓜身上,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瓜不喜欢别人压在她身上,因为这样会让她呼吸困难,但她压在别人身上就另当别论了,当即,她一骨碌翻转过来,低头咬着他的耳朵沉声问道:“你先问问你自己,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等会你要是不配合我的话,你就留在这虎口里不要出去了,冬瓜我可没能力带你出去。”
    之伦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咬着冬瓜的耳朵低低回答:“我也不清楚,一走就走到这里,然后看到有床,我就迷迷糊糊地睡下了,直到刚才你摇醒我。”
    冬瓜贼兮兮地一扫帐外光景,适时地咬一口之伦的锁骨,令其发现一声娇呼,再悄悄回应着:“傻子,你被人当新娘给卖了,没看到那舌头把你当它的另一半了,等会我俩上演一出活春宫,把那猛虎引现身,这样我们就能逃脱虎口了,明白没?”殊不知男人的锁骨是不能咬,由此导致她说完后,某人依旧是一脸红晕地歪着头不敢看她。
    “想什么美梦呢?我可是肖冬瓜,别看错人了。”冬瓜嘀咕着告诫一番,又凑上去惩罚性地咬了他锁骨的另一边,直气得刚回过神来的之伦差点落眼泪,接着冬瓜开始负责蹬床板,而之伦负责叫。
    就这样二人在里边阳奉阴违地悉悉索索着,外面那双锃亮的大眼则津津有味地看着,让人严重怀疑它是不是我们人类中的某个色男色女中的穿越者或者是被色魔附身了。
    终于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那双眼总算是看尽性了,略略表现出一丝丝乏味,再接着,一个疲劳的大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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