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粟,鬼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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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粟,鬼夜哭-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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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那双眼总算是看尽性了,略略表现出一丝丝乏味,再接着,一个疲劳的大哈欠打响。“来了……”冬瓜大吼一声,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即那双眼只觉眼底一花,一支冲天大葫芦就笔直地从它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它的嘴外,临行时还得意洋洋地一摆臀部。
    “吼……”震天动地一声巨吼差点将冬瓜给掀翻下来,但好在她已经技术纯熟,这些小难题还是很容易地就克服了。只是苦了坐在后边的之伦,要一直死命地将脑袋弯得低低的以避免被撞头,还要提防别被甩下去。他双手抱着冬瓜的腰,一边体会这难得的刺激,一边问着:“那是什么?”
    冬瓜算是服了他,虎口睡一觉后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立时怪腔怪调地奚落着他:“兄弟,你刚刚在虎口里睡了一觉,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呀,真勇敢,要是我打死也不可能在那儿睡着,您真能耐,佩服!”
    “老虎?”之伦贴上来可爱地再次追问。
    冬瓜嗤笑着回上一句,“是不是不相信有这么大的老虎,那让你下去亲眼瞧瞧好不好?”然后,继续驾驶着葫芦满洞飞。现在他们已经脱离那个金粉小洞,又回到了外面这间大洞穴。
    而之前在里面一些还沾在冬瓜衣褶里的金粉马上被风一吹,纷纷飘散开来。这在后面之伦眼里所呈现的就是:冬瓜像是会发光一样,身上静静地挥洒着闪闪的金粉,金粉顺着葫芦的路线,织成一条条金色的丝带,在空中盘旋缱绻缠绵,就像天上的银河一样灿烂,看得他是如痴如醉,完全忘却脚下还有一头变态的猛虎之事。
    冬瓜也看到了那条条金线,但她想的却与之伦不同。金克木,木主生命之源,用成片成片的黄金不间断地来克制猛虎的生命力,让其不生不死永守此地,同时也克制住了外来的闯入者身上的真气,让他们不能发挥,这样的法子还真是绝了。
    猛虎见冬瓜识破了它的伪装,倒也干脆,直接跳出真身想要一爪将葫芦拍下。奈何葫芦太灵活又飞得太高,它无能为力,只能在地下发疯般地咆哮着。
    “不行,不能让它这样叫下去,再叫洞都得塌了。”冬瓜躲避着簌簌下落的灰尘,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来躲不是办法,必须得下去收拾它。说实话,经之前与其舌一翻猛斗后,冬瓜已很是力乏了,虽然出得虎口真气在恢复了,但仍是力不从心,何况此虎必会比那舌更厉害。不过还好,它再厉害终不是实体,再加上这是在黄金洞外,冬瓜可以无拘束地使用法术。
    想起虎舌还在葫芦里,而此虎恰巧还没造什么孽,冬瓜突然计上心头:“无良孽畜,你生不为虎,死不为鬼,呆在这儿算什么?速速与我同去,我引你去地藏王菩萨那儿修行去也!”说完她开始高声朗诵大悲咒,使之在猛虎看来她身上佛光庇佑,乃得道高僧一枚。
    久久没有回应,那虎似是在考虑冬瓜的真实性,又似在迷惑为什么它的舌头会在她那儿。其实这都是那黄金洞在作怪,生气没有外泄的舌头被割后一直就藏在它的嘴里,但它却一直不知道,反而费尽心思去别处寻找它的舌头。
    冬瓜见此虎并没有看穿她的把戏,也没有立即上当,便催促道:“既然你无向佛心,那我便化了你吧!也能让你再入轮回。”说着,她真的打开葫芦,将那条半死不活的舌头放出来,捏在手心给地下猛虎看。果然,亲眼瞧见舌头它便激动起来,马上前掌匍匐后肘蹲地一动不动地俯低□躯。
    “我佛慈悲,既你愿归依我佛门,便入之乾坤葫芦中吧!时日一到自会送你去见地藏王菩萨。”冬瓜像模像样地一手捏佛礼,一手拔开葫芦塞等着它乖乖进入其中。只要猛虎意念一起,便大功告成。别看这葫芦小,装的东西可多着呢,只是不能装实物,像冬瓜的鸡腿什么的,投进去就没东西出来。
    短短三秒声,猛虎便起了念了,葫芦自行将它收入其中,无需念咒。想来它也是厌倦了这无尽头的暗无天日的漫漫时光了吧!
    见冬瓜堵好葫芦塞后,之伦靠过来非常善良地问了一句:“你真会送它去见地藏王菩萨,世上真有菩萨吗?”
    冬瓜含笑不语,摇头晃脑自娱自美了好一会儿后,才转身一把强势地掰过他的脸,一脸认真地对着他的双眼道:“之伦之美,上穷碧落下黄泉难寻之。”

  公主墓6

虽然之伦面上有如意料中一闪而过地浮现两朵小红云;但仍无法迷惑住冬瓜的双眼;于是;“……你这人真是花心;有了我们月公子还想着调戏我;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是很不屑跟我交淡呐!”他接下来的这番调侃之言在冬瓜眼里就变成了心虚的罪证。
    冬瓜冷笑一声,掰头将脸凑得更近些,故意大口呼出一股热浪湿乎乎地喷在他如玉的脖子上,见此人还在强作镇定并不退缩,冬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会自作多情;这就是调戏了?我该说你思想龌龊,还是得说你纯净无暇呢?以为学月流觞故作小女人姿态;你肖大爷我就会放过你?告诉你;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说,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来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一字交待错误,我就把你从这上面丢下去,让你活活摔成肉饼。可别怀疑的我心肠,基本上全地球的人都知道,我肖冬瓜从来说话算话,哪怕是对一只连心都没有的怪物,也,不,例,外……”
    瞧着冬瓜一边驾着葫芦往他们刚刚出来的方向飞去,一边神情自若地扭头拷问着他,他有点头痛地回答:“真是一点也瞒不过你,我的确是有目的而来,而且与你有关。但这个目的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保证,我会尽力地保护你不受伤害,而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内,那就请恕我无能为力。”明显他暗流涌动的眼底有微弱的带着弑杀光芒的阴鸷射出,也许他的保证有一定的真实性,但冬瓜素来不相信什么保证,她只相信绝对的坦白和武力的压迫。
    因此,她并不急于点破他身上不小心外泄的杀气,只是抿唇一言不发地斜瞪着他,心想:“他的不能说?莫非跟他的心上人有关?虽然我能一眼看穿他脑子里那株热情如火的情花,却看不透他究竟心系何人身上?而且,像他这么优秀的男子会不讨人喜欢?除非情敌是个比他更优秀的人,放眼他周围除了美男外无人能及他左右,会是为了奕雅不?要说这失心的人还真是让人头痛啊!”说实话,冬瓜什么都不怕,就怕像她一样执着的那些为了情而失心的怪物,坚强得比九尾命猫还要拗,而且此人的死心眼相比于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恐怕他认真起来她还真不好对付。
    短短一段路俩人已经各自在心里千回百转无数次,最后冬瓜决定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一定不能对他放松警惕,要时时提醒自己他是自己背后最尖锐的暗器,别被所谓的糖衣炮弹蒙蔽住双眼。
    如果此时有爱好魔术的人士在场的话,一定会以为冬瓜他们在表演魔术。因为他们不仅坐着个葫芦满洞飞外,还一头撞向对面的泥墙,然后不见了踪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墙术?
    答案当然不是,冬瓜可没这能耐,她顶多就穿一下有孔的铁门而已,就这项特长还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绝技,因为缩骨术早就失传,而冬瓜只是凑巧在一只鼠精身上蹭了点皮毛,刚够她穿洞爬孔,要想穿墙估计还得练上个几十年吧!
    原来此处就是那猛虎的藏身之所,冬瓜一脚踢破几乎假可乱真的虎皮,一扇精致的黄金大门映入眼帘。果然,造墓者这招骗人骗鬼骗猛虎都有效,要不是冬瓜双眼识得这儿有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息,还真不敢相信大门竟然被他们掩藏在这儿。此等心思真是让人汗颜,真乃一石三鸟之计,一者,让进来的生物以为这是猛虎的真身而不敢靠近,最终活活饿死在这儿或被猛虎所食;二者,哪怕是找到了出口,也过不去猛虎那一关,三者,让猛虎错以为此虎皮还是它身上的虎皮。试问天底下有哪只老虎会拿自己的血肉做攻击目标,所以这一张虎皮便成功地隔山打牛了,想来落到此处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吧!
    冬瓜大摇大晃地将葫芦停在虎穴中央,“你怎么知道这儿会是张虎皮?”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之伦竟然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反倒先跳下葫芦边问边抬头打量眼下他们所呆的这处虎穴。
    “你不知道我有天眼?”冬瓜故作奇怪地反问回去,她倒想看看他究竟知道多少!
    之伦发现这儿除了泥巴还是泥巴也没有了参观的兴趣,转头含笑同冬瓜闲聊着,“天眼能够看见这些?那岂不是能够看见任何的灵异东西?”
    冬瓜回头瞟他一眼,暗骂此人还真是滴水不漏!遂没有理他径直收起葫芦,再从包里掏出一短锄交付他手上,然后用脚在东南方向的墙上一点,颐指气使地命令着:“挖!”
    之伦先是片刻错愕,接着马上一脸释然地听从指挥,乖乖地挖着冬瓜所指的地方。冬瓜倒好,就着那张虎皮斜躺在地,静静地观赏着人家的努力之姿。
    “我是不是特别迷人,有没有打算抛弃月公子转投我怀抱啊?”挥汗如雨的之伦,突然转头勾唇性感十足地朝冬瓜放着高压电,“可别看我瘦,其实我很有肌肉的!”见冬瓜双目清冷不为所动,他索性将湿透了的长休闲T恤一把推至头顶爽快脱下,露出还算结实的几块大肌肉,转身继续挖着。
    冬瓜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既然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她不表示一下好像真有点对不住人家的一番辛勤表演。于是,她霍地一下翻身爬起扑向那张光裸的背,双手双腿如巨蟒一样盘在他的身上,然后低头将嘴贴在那水汪汪的耳垂上,冰冷冷地讥笑道:“色诱?”
    此时,她用唇清晰地感知到身下人儿巨雷般的心跳。接着,她那双抱住人家脖子的粗手颇具虐人天赋地一路向下,像搓麻将一样左右开弓地在他的胸膛上来回摸动着,温热的皮肤在狼爪所过之处纷纷冒出一颗颗的小粒子,“起鸡皮疙瘩了?好!”冬瓜暗自地在心里乐着:“就他这样还想要行色诱?而且明明心里很不乐意!”冬瓜记得在她扑上来的那一刻,之伦的全身肌肉都在颤粟不止,现在更是完全处于紧绷状态,她的这些揩油行为愈发让他不能承受,那双抓紧短锄的双手根根青筋差点暴裂而出,好似她再有所动作就要一锄头敲死她似的。
    冬瓜见恐吓效果达到,满意地侧歪着头,一把将咬牙切齿的俊脸扭转过来与之对视,望着他那双因愤怒和忍耐而充血通红的双眼,再非常好笑地丢出她没说完的下半句:“你还没这个资格。”
    “你……”年轻气盛的某人果然动气,目眦尽裂地将冬瓜朝地上一甩,然后,手下意识地高举锄头做着防御动作。
    这厢,冬瓜坐在地上半天没动,只是双手支头笑盈盈地看着他,两条辫子一条散开一条半散,再加上她消瘦的身形,在这不怎么光亮的地下真有点陵中女鬼的可怖倾向。
    顿时,之伦耳边“咚咚”直响的心跳声一下归于宁静,他一把捞起冬瓜的头发用手指梳理着,嘴里喃喃着没好气地数落道:“你好歹是一女孩子,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那你现在后悔了吧!色诱我!亏你们想得出来,丑话我丢在前面了,非美男那样的绝色,不要摆我面前来,我是不会上当的。”冬瓜兴灾乐祸地一挑嘴角,那坚定的眼眸自满地宣告着:我对我的定力是非常地有信心,你们要不拼命找美男去,要不死心吧!
    之伦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笑脸,再一点点脸红心跳地回忆起她刚才所带来的震憾,突然发现,此人也没有如奕雅形容得那么讨厌。至少够坦诚也够可爱,虽然黑了点,矮了点,瘦了点,但五官还算精致,尤其是这双眼睛黑得吓人,平心而论,在他眼里她还算得上是一位清秀的小姑娘。
    冬瓜一边惬意地享受别人帮她梳辫子,一边无所谓地点出他刻意隐藏的别一条通道,嬉笑着道:“接下来你是打算继续挖呢,还是打算带我进去?反正我是不会搭把手的,你放心!”这话成功让他手里忙活的动作停顿了一二,然后马上又加快了许多。
    冬瓜用手摸了摸他编的辫子,没想到还挺工整漂亮,当即诧异地扭头瞅着他问:“你经常帮人编辫子?”
    之伦苦笑着摇摇头,绑上绳结收工再一把抱起冬瓜,面对面认真地回答:“你都猜到了还问,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虽然她有点胡闹,但我还是会帮她完成心愿,而你,如果到最后没人跟的话,就同我一起吧!反正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话倒有几分真,但怎么说得冬瓜好像没人要似的。
    “兄弟,俺不是垃圾,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真是把自己当什么了,就算最后美男跟你的心上人奕雅在一起,我也不见得没人要,人家鲤锦比你牛,医人医鬼还能医我,长得又粉俊粉俏粉可爱,还有闻詹平,英武神朗,男人味十足,神通广大,我傍哪一个不好,傍你,没准我哪一天睡着了,你把我剁了我都不知道,没心的人是最可怕的怪~物!”冬瓜将“怪物”二字咬得很重,瞬时让之伦白玉般的脸失去了光泽,变得死灰。“在我们中国有一部神话剧叫《封神榜》,里面有位忠臣叫比干,有一天商纣王挖了他的心,观音菩萨让他在大街上问一个卖无心菜的菜农,如果菜农说‘菜无心可活,人无心亦可活’,他人便可活,而如果菜农说‘菜无心可活,人无心不可活’,他便死,结果,他很不走运地死掉了。我想请问之伦大哥,你把你的心放哪儿去了?没心的菜能活,现在你这没心的人亦活在这儿,我是不是得替比干喊一声‘老天不公呐!’”
    冬瓜说完嗤笑着走出门外,将在他们破门而入他时刻意抬起手肘掩盖她视线所及的那一处指出,“亲爱的之伦同志,别把我当傻瓜,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虽然我习惯性看向左边,但右边也从来是不会忘,如果没有你的那一下,或许我会错过它,这就是所谓的弄巧成拙吧!”
    然而,这时的之伦倒是平静,被冬瓜撕破脸皮找出他的小技俩,他也不反驳,只是在冬瓜灼灼地直视下,幽幽地吐出他的无奈:“肖冬瓜,有时候你太爱自以为是了。你对我带着敌意,这敌意是因为我的行为还是因为我的目的?你在吃奕雅的醋,是不是?

  公主墓7

冬瓜拍着之伦有点颓废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要这么说可就有意思多了;究竟是我在吃醋还是你在吃醋;还是她在吃醋呢?我在你们这些人当中存在的目的是什么;相信你们都很清楚;当然我自己也很明白;但这些对你来说是好事是坏事呢?按理说第一个吃醋的人应该是你吧!至于你那位大小姐是吃哪门子飞醋;我就有点头痛了。而我,那是绝对不可能在吃醋,因为我很乐意这么做,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可做,偶尔帮人家破除一下命格什么的;我也很合适,你说对吧!”
    相信她言语之间的提示算得上很明白了吧!如果有人还是乐意往上扑;她也就没有必要阻止了;反正找死的人一向都活该,怨不得旁人。比冬瓜要高一个头的之伦,被冬瓜高举起的粗手拍得有些心不在焉,两只永远湿漉漉的眼珠子一个劲地追着肩上的这支胳膊。冬瓜发现他的异样,连忙讪笑着将手藏在背后。
    “那个是怎么回事?”之伦伸着手,想要将冬瓜的手拉回,但却晚了一步,只能举在半空中。
    “哦,不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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