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伸手大幅度比划着,吸引骨头注意力:“别自己听,有扩音或者免提什么的吧?按了按了!一起听,公平公正公开么。”
骨头看了周围一眼,动作缓慢拿下手机按了免提举在面前,所有人不说话,仿佛骨头手里的手机是可视电话一样,全都盯着,屏气观注手机里传出的丝毫声响。
【说了很多次最近很多事,都是破事,已经算很努力憋更新了,等不及的可以不看,懒得解释了。】
作者:一只赖宝 回复时间:2008…04…26 10:38:58。0 做记号
大器笑,手上估计加了力道,猎物立马不扭了,老老实实听大器叫板:“你看看你,还侥幸呢啊?还真是不见棺材不咽气啊,”边说着大器边抬另一只手,讲手里那少半瓶啤酒一饮而尽,还把瓶嘴向下滴了又滴,然后握着瓶颈,瓶底朝上举着,拍拍梁洛宏:“梁什么?哦,洛宏,今天我还就力挺一次我骨头兄弟了,我跟你较这个真儿!看见这酒瓶子了么?现在就让骨头给那个谁打电话,她要说爱的是骨头,酒瓶子落你脑袋上,她要是爱你,酒瓶子肯定在我脑袋上开花,怎么样,敢赌么?”
这一下,整个包房里没人说话了,敌方那三个都略显了紧张,我们这桌对大器不了解的也表示惊讶,程烟几欲起身去阻拦,被我和付裕一左一右轻轻按住,窦薇薇在一旁十分小声的询问:“干嘛呀这是,没事吧?”
“没事,”付裕摇头,看我:“还那个逼样。”
我顶:“没错,呵呵,程烟,放心。”
程烟坐旁边,被我和付裕的一唱一和简单压惊,心态可能稍有缓解,但表情还是紧张,微微蹙眉抿着嘴唇看着,双手不由自主在腹部攥在一起,呼吸也略显急促,小肩膀起伏频率明显异于我们几个,不过说真的,她担心人紧张人的样子,有点楚楚动人的意思,还真是可爱
靠,我这是怎么了?
大器这举动,连人在江湖的袁老二都点头轻笑起来,掩饰不住一丝欣赏,那梁洛宏确是被憾住了,抬头对视了一眼大器,又愣愣的看了看大器手里的空酒瓶子,咽了口唾沫。
“不敢赌就算了,不强求,那你也就别钻牛角尖了啊。”大器笑,手腕翻转轻轮着酒瓶子,故作轻蔑的玩激将。
“打打!打电话!让艾媚说!”梁洛宏上套了,分神了瞬间,接着重重瞟了骨头一眼,于是犯下了太多男人都犯过的错误——为了所谓的不值钱的尊严——硬撑。
大器看向骨头,所有人都看向骨头,而此刻这位焦点人物显然陷入了矛盾,电话一打,他也就也参与了这个赌局,以之前种种迹象来看这个赌局他是必胜的,但以骨头的性格,此刻必然背上了想赢怕输的包袱,又碍于众人目光逼视,又不好显得底气不足毫无自信的拒绝,于是犯下了太多男人都犯过的错误——为了所谓的不值钱的尊严——硬撑。
骨头一掏手机,包房里瞬间静下来了,除了骨头、梁洛宏和程烟神色紧张,其余的无一例外都是期待,折腾这么半天也都觉得该到高潮了。那对情敌紧张无可厚非,程烟则是无限紧张她那位酒后豪情的哥哥,估计她也纳闷,怎么多年不见,就奶奶不像我的亲奶奶,我哥也不像我的亲哥了呢?
按了号码,骨头把手机贴耳朵上,额头就开始见了汗了,俩眼珠想看又不敢看谁,叽里咕噜的乱转,就像他才是心虚的那个贼一样。
大器伸手大幅度比划着,吸引骨头注意力:“别自己听,有扩音或者免提什么的吧?按了按了!一起听,公平公正公开么。”
骨头看了周围一眼,动作缓慢拿下手机按了免提举在面前,所有人不说话,仿佛骨头手里的手机是可视电话一样,全都盯着,屏气观注手机里传出的丝毫声响。
接听了,是艾媚的声音有点急切,开门见山:“喂?老公,怎么样了?”
一旁的梁洛宏真切的听见了,瞬间脸色风云变幻,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骨头眼神里转瞬即逝了一丝得意,艾媚的称谓必然让他此刻充满优越感,但马上意识到战局仍在进行,于是轻咳一声,凑近手机:“我们在一起呢,还在谈,老婆,梁洛宏要和你说话,他说有话问你,你好好回答。”
“什么?问什么啊?”手机里艾媚的声音更急,还有一丝不耐烦。
骨头没答,而是起身,伸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中央,还偏梁洛宏那边一点,然后抽身坐下,不再做声,故作坦然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但脸色好多了,他也清楚,刚才他和艾媚老公老婆的一番称呼,已经把梁洛宏逼到绝处了。
所有人静音,梁洛宏沉了沉气,向前探着身子对着手机:“媚儿,我是洛宏。”
“洛宏,你还要问我什么?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么?”艾媚说着话的时候都是叹气的,显然有点受够了纠缠极度无奈的意思。
梁洛宏当然感觉到了艾媚语气里的不快,但眼神已经变得认真,没有理会旁人,也没有觉得难堪,而是更加凑近手机,声调哀怨:“媚儿,我只想认认真真的最后问你一遍,你爱不爱我?你还爱不爱我?我真的不想我们几年的感情就这么完了,我这么千辛万苦的找到你就是不想结束!我求求你,好好想想再回答,别说气话,因为你的答案对我关系重大,会直接影响到我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作者:一只赖宝 回复时间:2008…04…26 10:41:09。0 做记号
很悲壮,很动情,一番话说完,我们都在看着梁洛宏,但看热闹的心态在消散,目光都变得温和、怜惜起来。虽然他的声音依旧刺耳,依旧让人生不如死,但此刻伴着这番话听来,无疑如同一个悲情男子在地狱中传来的歇斯底里的哀怨和哭诉,貌似梁洛宏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有些心颤,笑话不起来,只因未到伤心处。包房里静得掉个隔离墩在地上都听得见,不知道怎么忽然间我耳边开始幻听零点乐队的《爱不爱我》,看着梁洛宏,忽然开始有点同情这个声音和举止都不太男人的男人了。
没人说话,如同法庭上等待宣判的诸位旁听,而骨头明显就是被告席上的那个,表情紧张,眼神死灰。大器类似法警,站在梁洛宏身后,拎着酒瓶子的胳膊略微伸张了一下,升腾隐隐杀气。
现场没人说话,桌上手机里也没了声音,许是梁洛宏一番真情告白让艾媚心潮也澎了湃,一时不择语。但这有点折磨人了,所有人都等着她宣判呢。
“媚儿,你说话啊!”梁洛宏罩不住的催促起来,与此同时骨头也坐不住了,往前探了身子,被梁洛宏抢了话槽后只得假装起身挪椅子,脸色难看,很显然,如果梁洛宏没催促的话,他的催促已经堵到嘴边了。
手机里传出一声轻轻幽幽的叹息,在所有人屏气聆听中,艾媚缓缓开口:“洛宏,好吧洛宏,我我承认,是的,我爱你”
“咵嚓哗啦!”清脆的一声爆响中断了电话审判,也拽走了大家的注意力。好家伙,大器这死胖子还真是说到做到,在艾媚的话刚说出口的刹那,大器特爷们特信用的抡了胳膊,啤酒瓶子也应声在他脑袋上开了花。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
【楼主】作者:一只赖宝 回复时间:2008…04…28 09:17:41 做记号
所有人都用震惊回应,离得最近的梁洛宏甚至吓得身子一抖,接着起码有近两秒钟,时间如同静止,谁都怔着不动,再接着程烟一声尖叫,急慌慌手忙脚乱的扑向大器身边。
我和付裕也诧异着呢,这大器还真是对比当年没多少改变啊,还是那个喝醉了就敢不栓弹跳绳就玩蹦极的脾气,刚才连我都以为他是拿那个赌注吓唬梁洛宏呢,谁知道他还真砸啊。
这边一片慌乱时,电话那边的艾媚也缓过惊魂来了,急急嚷着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打架了么?骨头和梁洛宏几乎同时探身对着手机报平安,抢着说没事只是出了点小意外,俩人脑袋凑得很紧,说着话还对视了一眼,目光复杂。
一旁的程烟正急急为大器拨掉一头的碎瓶碴,我们这桌人也都起身前去探望,付裕边走边已经掏了车钥匙,也不知道喝醉了的大器有没有使巧劲儿,要是开了口子是要缝针的。
袁老二先到一步让开程烟给大器检查,前后左右扒拉着看了一圈,笑了,后退一步冲大器竖了一下大拇指,看见袁老二这个表情我们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也都捎带着扫了一眼。真是奇了!你说这人怎么能皮糙肉厚到这份儿上?酒瓶子砸上去,竟然一点没见红!就是肿了一片,起了个包。
我上去就是一拳直捣了这厮肚子一下,付裕也抬手点着他,无声的做着凶狠表情,那意思是说一会在跟你算账!程烟的表情踏实下来,刚才的确是吓得小脸都白了,这会儿缓过了血色,眼睛里开始现了无限嗔怪,伸手狠狠扯了大器胳膊一下,大器脸上明显还有残留的痛楚,但更多是洋洋自得,好像自己干了件壮举似的,对着我们嬉皮笑脸的摆手,又把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静音,眼神递向面前不远处,那个几乎把脸都贴在手机上的梁洛宏。
虽然耳边巨响,大器自行爆头憾了梁洛宏一下,但这功夫儿他的兴奋点却根本没法转移,全在手机另一边的艾媚身上,况且刚才艾媚的话足以重燃他人生的希望,如同在无尽的沙漠中找到小小的一汪清泉。
“媚儿,你说什么?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好么?”梁洛宏对着手机深情无限,同时眼睛在不听扫描对面那张惨白的白骨脸。
电话那边的女主角好像还在思考刚才这边的突发事件真相,被梁洛宏这么一问,语调愣了一下:“啊?哦,洛宏,我刚才是说,我承认我爱你,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就让他过去好么?我现在和陈谷在一起很开心,如果我和你不能做朋友的话,那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好么?别再打搅我的生活,你也好好的”
梁洛宏刚刚眼睛里高频闪烁的希望开始摧枯拉朽般的坍塌,与之对比强烈相呼应的是对面的骨头眼中腾起喜悦之火,并以燎原之势迅猛扩展。
旁边还郁闷着一个呢,大器揉着脑袋听着电话,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酒瓶子,他妈的砸早了!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无论冲什么动,之前一定要听人家把话说完,确定可以冲动了再犯傻。
【楼主】作者:一只赖宝 回复时间:2008…04…29 08:56:12 做记号
虽然耳边巨响,大器自行爆头憾了梁洛宏一下,但这功夫儿他的兴奋点却根本没法转移,全在手机另一边的艾媚身上,况且刚才艾媚的话足以重燃他人生的希望,如同在无尽的沙漠中找到小小的一汪清泉。
“媚儿,你说什么?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好么?”梁洛宏对着手机深情无限,同时眼睛在不听扫描对面那张惨白的白骨脸。
电话那边的女主角好像还在思考刚才这边的突发事件真相,被梁洛宏这么一问,语调愣了一下:“啊?哦,洛宏,我刚才是说,我承认我爱你,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就让他过去好么?我现在和陈谷在一起很开心,如果我和你不能做朋友的话,那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好么?别再打搅我的生活,你也好好的”
梁洛宏刚刚眼睛里高频闪烁的希望开始摧枯拉朽般的坍塌,与之对比强烈相呼应的是对面的骨头眼中腾起喜悦之火,并以燎原之势迅猛扩展。
旁边还郁闷着一个呢,大器揉着脑袋听着电话,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酒瓶子,他妈的砸早了!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无论冲什么动,之前一定要听人家把话说完,确定可以冲动了再犯傻。
“洛宏?洛宏?”这边一时间没了动静,手机里艾媚开始紧张。
骨头虎躯一震,散发王者之气,起身拿起手机贴在耳边,得意的春暖花开:“喂,老婆啊,没事了,放心吧,我想这边的谈判快结束了,嗯,好,拜拜。”
电话挂断,揣起手机,骨头抬眼看向梁洛宏,眉宇间传达着挑衅,那意思是说:敌人,你还想如何咧?
梁洛宏垂着头,满脸的万念俱灰,双手搭在桌沿,手指互相纠结着,身体周围一片灰暗色调的气息,仿佛有无数冤死的鬼魂在漂浮、悲鸣。是什么让这一切模糊虚无,让我们在万丈红尘中自甘堕落,难以自拔
悲情时刻戛然而止,几声玻璃碰撞的脆响惊动了悲宏兄,引他下意识扭头看去,身后大器已经从邻桌又抓过来一个空酒瓶子,握着瓶颈对他点头示意:“怎么的?受罚吧,我这都罚一赠一了。”说着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梁洛宏一愣,继而腾地站起身,瞪圆眼睛,也抬手指着自己脑袋:“砸!兄弟!狠狠砸!砸死了都不算你的!在场的人都作证!来!砸吧!”
这几声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悲鸣,如同琼瑶戏里的男主角般歇斯底里,加上梁洛宏特有的非主流腔调,震撼效果可想而知,周遭诸位,尤其男性,在短暂惊蛰后都收敛了幸灾乐祸的心态,同情心油然而生,都不是不谙世事的幼齿,多少都有些经历,谁都知道爱和不爱的落差有多大,也都可想而知梁洛宏此刻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的心情。
大器愣愣看着面前气势汹汹一心求死的梁洛宏,长叹气轻摇头,拿着酒瓶的手垂下,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梁洛宏肩膀安慰的拍了拍。
“干什么?砸啊!使劲砸!来!”梁洛宏悲愤爆棚,朝大器伸着脑袋咆哮。
大器伸手拨拉了一下梁洛宏的头发,醉着眼睛无限和蔼的笑了笑:“砸个屁啊,不砸了,哥哥我知道,你现在这心呐,比我砸你十个酒瓶子都疼。”
我们都看傻了,如今大器的醉状又升级了啊,喝醉后的这些起承转合完全没有逻辑可循,而且此时他态度的转变太可怕了,足以让癫狂状态下的梁洛宏崩溃,慈父般的动作加上慈母般的言语,绝对一举击溃对方故作坚强的心理防线,彻底失去对悲伤的抵抗能力。
果然,梁洛宏被大器搞得呆愣片刻,整个人的情绪一下软了下来,眉头一皱,嘴唇微颤,泄了气一样退一步瘫坐在椅子上,都无需酝酿,直接伏倒在桌面,肩膀颤动,埋头无声的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心碎处。
当所有期望破灭,当往日无法再现,当未来没未来,当过去已过去,当眼睁睁看着爱人带着爱情从眼前飘走,哭,可能真的是一种最好的宣泄。
所有人都无声了,梁洛宏的悲哀感染了大家,除了国际友人百叶草有点发愣,黎梨、窦薇薇和程烟几个女孩开始动容,连骨头都抹去了脸上的得意笑,这一刻包房里显得无比悲情。
大器上前一步,手放在了梁洛宏背后,此处无声胜有声的安慰。另一边,梁洛宏带来的三围陪谈也纷纷上前,围着梁洛宏站着,拍着他,轻言细语辞不达意的劝着,梁洛宏伏桌枕臂,声音哽咽、闷闷而又怪异的传出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当初她一句话没留突然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想找到她,哪怕不能挽回了,也让她亲口告诉我完了,让我死心,呵呵,我死心了,我死心了”
我胸口有点憋闷,看别人受伤真不是件痛快的事,正打算翻兜掏烟,忽然身边传来一声抽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