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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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传-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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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工会;    
    (27)小说;    
    (28)文艺批评;    
    (29)政治杂志;    
    (30)自然科学杂志;    
    (31)各种字典;    
    (32)回忆录;    
    2.从这些分类中将下列书拿出(单放):    
    (1)列宁的书(单放)    
    (2)马克思的书(——)    
    (3)恩格斯的书(——)    
    (4)考茨基的书(——)    
    (5)普列汉诺夫的书(——)    
    (6)托洛茨基的书(——)    
    (7)布哈林的书(——)    
    (8)季诺维也夫的书(——)    
    (9)加米涅夫的书(——)    
    (10)拉法格的书(——)    
    (11)卢森堡的书(——)    
    (12)拉狄克的书(——)    
    3.所有其他书均按作者分类(各种教科书、小杂志、反宗教作品等等不用分类放在一边)。    
    约·斯大林       
    1925年5月29日紓紞矠    
    考虑到,这实际上是匆忙写成,而且注意到当时“书的文明”水平,我们不能不承认斯大林观点具有一定的广度。可以看出,斯大林认为最重要的是科学社会主义的组成部分、历史、首先同政治活动和同反对派斗争有关的某些具体知识领域。人名很少,在名单中除列宁以外,还有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人,以及他与之辩论过和将要与之辩论的人。名单中没有思想巨匠黑格尔、康德、费尔巴哈、卢梭、笛卡儿、狄德罗以及很多其他社会主义理论家。    
    我已经讲过,对已经熄灭的理智及其隐私是很难加以推断的。但是,具体表现在行动和行为中的能够判断智力“秘密”和特点的事情和思想保留下来了。在研究斯大林的过程中,他的图书馆、图书馆中斯大林本人的“痕迹”为思考提供了很多素材。在克里姆林宫图书馆、在孔策沃住宅中的很多书的页边上都有着重号、记号、批注。在很多书中都有“约·维·斯大林图书馆第×号”的藏书签。请注意,在第一版《列宁全集》所有卷次的页边上都标满了着重号、钩号和惊叹号。有些文章斯大林大概看了不止一次,因为文章的有些句子他不仅用红笔,而且用蓝笔和普通铅笔多次划过。斯大林最感兴趣的是列宁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列宁同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斗争、在各次代表大会上的发言。    
    在自己的同时代人中,斯大林最经常读布哈林和托洛茨基的书。例如,1932年出版的布哈林的小册子《现代资本主义的技术和经济》,全书被“领袖”用红铅笔划满了,特别是布哈林关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互关系的论点。1921年柏林出版的斯摩棱斯基的书《托洛茨基》,上面所有以批评态度评价斯大林不可调和的论敌的地方都划了着重线:“托洛茨基爱挖苦人,不能容忍”,“这是一种好发号施令的性格”,“政治上的贪权者”,“托洛茨基是天才的政治冒险家”等等紓紟矠。斯大林竭力去寻找反对自己对手的论据。看得出,斯大林从1920年出版的托洛茨基的小册子《恐怖分子和共产主义》中找到了很多同托洛茨基斗争的论据。他还仔细研究了季诺维也夫的《战争和社会主义的危机》一书、加米涅夫的《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一书、布勃诺夫的《共产党在俄国发展中的关键时刻》一书、纳尔夫斯基的《布尔什维主义同卢森堡主义斗争的历史》一书、扬·斯泰恩的《论资本主义稳定的问题》一书等等。所有涉及“斗争”的书他都很关心。    
    斯大林始终对历史著作、首先是对皇帝传记保持着经久不衰的兴趣。И·别利亚尔米诺夫的《俄国历史教程》、维珀的《罗马帝国概述》、阿·托尔斯泰的《伊凡雷帝》、《罗曼诺夫王朝》文集等书他都认真研究过。30年代和40年代在他的图书馆中收集有中学和大学的各种历史教科书,并且所有书上都有他的批注紓紡矠。不难看出,斯大林认为用适当方式描述祖国历史也是实行独裁、形成社会意识的最重要手段之一。    
    助手们从定期刊物上、“厚厚的”杂志中将所有他们认为有趣的资料报告给斯大林。“领袖”在处理公文的间隙,有时抽出30—40分钟时间,读读文学新作品,翻阅杂志中的文章。有时读完后按电铃,助手进来,斯大林让他打电话给某个作家、某创作协会领导人转达他的要求和意见。有时他也亲自动笔。他翻阅完考涅楚克的《在乌克兰的草原上》一书,立即写了一封短信:    
    尊敬的亚历山大·叶夫多基莫维奇!    
    我读了您的《在乌克兰的草原上》一书。这是一本非常好的书,是一本艺术上完整的、使人开心的、非常开心的书。我只是担心,这本书太使人开心了;有一种危险:在喜剧中使人过分开心会使读者或观众忽略剧的内容。    
    随告:我在第68页上加了几句话。这样做是为了更清楚。    
      敬礼!    
    约·斯大林    
    


第二部第五章 斯大林的智力(2)

    下面是斯大林增补的几句话:    
    1.“今后将不是根据牲畜的数量、而是根据集体农庄土地公顷数征税”    
    2.“不论集体农庄牲畜繁殖多少,税额数不变”紓紣矠    
    斯大林的实用主义头脑在这里也表现出来,他没有放过机会借考涅楚克之口说明中央委员会最近的一个决定,还说,并不全都喜欢    
    读完埃尔德曼的剧本《自杀》之后,他写信给康·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尊敬的康斯坦丁·谢尔盖耶维奇!    
    我对剧本《自杀》(原文如此。——本书作者注)评价不高。我最亲近的同志们认为,该剧本内容浮浅,甚至有害我并不排除剧院会达到目的。文化和宣传部(斯捷茨基同志)会帮助你办这件事的。会有一些懂艺术的人。我在这方面只是一知半解。    
      敬礼!    
    约·斯大林       
    1931年11月9日紓紤矠    
    斯大林努力在创作界扮演“自由主义者”角色,同时故作姿态,说自己只是一知半解。然而我们知道,他不仅对剧本,而且对书、电影、音乐、建筑提出的意见是多么绝对。国家第一号人物的地位使他即使不是知道所有知识,也应该知道很多,这确实使斯大林成了一个“包罗万象的一知半解者”。有时他的一知半解是为了证明领袖的“无所不知”。    
    斯大林对国外出版的书籍也很注意。几乎所有托洛茨基写的东西都给他翻译出来(一份)。斯大林也浏览侨民的出版物。1935年12月中央委员会报刊出版部主任Б·塔尔通知政治局委员:    
    “请告知,在下列1936年白俄侨民的出版物中您订阅哪些:    
    1.《最近消息》    
    2.《复兴》杂志    
    3.《社会主义通报》    
    4.《俄罗斯旗帜》    
    5.《普罗柯波维奇经济办公室公报》    
    6.《哈尔滨时报》    
    7.《新俄罗斯言论报》    
    8.《现代纪事》杂志    
    9.《俄罗斯画报》”紓紥矠    
    斯大林看了这个目录后,对助手说:“全部,全部都订!”    
    在斯大林办公室的一个专门橱柜里存放着很多白俄的“反动”书籍。他确实保存了托洛茨基的全部书籍,并在书中夹着大量书签,划了着重号。托洛茨基发表在资产阶级报刊上的答记者问、声明等马上翻译出来并报告给斯大林。需要指出的是,他十分细心地注视着他的敌人在国外写的全部东西。    
    斯大林对反宗教书籍的态度惹人注目,他直言不讳地称其为“废纸”。不管怎么说,宗教教育对他一生都有影响。斯大林的书面和口头发言中经常流露出宗教的成分。让我们回忆一下1941年7月3日他在电台发表的动人演说,当时他用“兄弟姐妹们!”这样一句对许多苏联人来说不寻常的词句来称呼人民。1929年在庆祝完自己的50大寿之后,斯大林亲笔给《真理报》写了一个便条,以《圣经》中的口吻对祝贺表示感谢:“我把你们的祝贺和问候看作是对伟大的工人阶级政党的祝贺和问候,因为是党按照自己的模式(黑体是我加的。——本书作者注)生育和培养了我。”紓紦矠1942年8月斯大林和丘吉尔在莫斯科谈论时谈到劳合…乔治——国内战争时期对苏维埃俄国发动武装干涉的倡议者之一。斯大林沉思了一下,喘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对目前来说已遥远的年代的回忆作总结,他说:“所有这些都已过去,而过去的事是属于上帝的。”純紛矠    
    当然,我并不认为,斯大林的世界观中宗教成分起了重要作用。但是,智力上明显表现出来的教条主义有其宗教根源,这一点是完全可能的。    
    斯大林是公式和僵化定义的辩护士。他能花费数小时在经典作家那儿寻找需要的词句和说法,以便像他打算的那样,来“不容辩驳地训斥”并战胜自己的论敌。例如,在1929年苏共中央委员会和中央监察委员会4月全会上,斯大林揭穿布哈林“不了解列宁”。这样做对他来说特别重要,因为布哈林作为理论家的声望是众所周知的。    
    布哈林在全会之前的一次会议上发表了一个合理意见:把资金过多地从农业投向工业,这对农民来说,将是“一项负担不了的贡款”。斯大林马上暗暗记下了关于“对农民进行军事封建剥削”、关于“贡款”的话,晚上同托夫斯图哈一起在他的图书馆翻了很长时间列宁著作。翻了一阵,找到了。他马上觉得找到了一些“可以致人于死命”的论据。斯大林在全会上发言时声明:“布哈林在这里‘大喊大叫’,说马克思主义文献不能容忍‘贡款’这个字眼。他对于党中央和一般马克思主义者竟敢使用‘贡款’这个字眼感到气愤和奇怪。但是,”斯大林得意地环顾一下大厅,“既然已经证明这个字眼在列宁同志这样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的文章中早已广泛地使用,那还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呢?”他沉思了一会儿后,以胜利者的口吻补充道:“或许在布哈林看来,列宁不合乎马克思主义者的要求吧?”    
    斯大林在这里援引了列宁的著作《论“左派”幼稚病和小资产阶级性》、《论粮食税》、《苏维埃政权的当前任务》,其实,列宁完全是在不同的上下文中使用“贡款”一词的。当下边有人喊“反正对中农从来没有使用过‘贡款’这个概念”时,斯大林立即进行反驳:    
    “你是不是以为中农比工人阶级更靠近党?你真是一个糟糕的马克思主义者。(全场大笑)我们是工人阶级的政党,既然对于工人阶级可以说‘贡款’,为什么对于不过是我们的同盟者的中农就不能这样说呢?”純紜矠    
    斯大林并不在意他已经把争论变得无内容了:只争论列宁是否讲过“贡款”一词,至于问题的实质方面,他已经认为是次要的了。    
    斯大林通过参加大量辩论,“磨炼”了自己的论战头脑。是的,他总是采用同一种办法,即总要把对手置于窘境,而他总是把自己“扮演成”列宁的“捍卫者”;他武断地认为,只有他能够正确地、准确地解释列宁的思想。几乎针对对手的任何论据,斯大林都能迅速找到列宁的引文、语录,有时这些话完全是针对别的问题讲的。斯大林早就发现,用列宁引文作的铠甲可以使他实际上无懈可击。季诺维也夫有一次同斯大林讨论共产国际问题(这时他同斯大林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了),在争论中他对斯大林说:    
    “对于您来说,列宁的引文是您绝对正确的护身符。但是应该看到引文的实质!”    
    “难道作社会主义的‘护身符’的想法不好吗?”斯大林立刻应付过去了。    
    斯大林的直率、攻势、好战、粗暴终于帮助他战胜了自己的对手。奇怪的是,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布哈林的那些往往更有力的、有时甚至精彩的论据得不到听众的支持!而斯大林那些密切与“捍卫列宁”、党的总方针、中央的统一等等相联系的有点粗暴的、浮浅的、常常是非常简单的指责性演说却会迅速被人们理解。他的头脑是实用主义的,他既不像托洛茨基那样关心体裁的“优美”,也不像季诺维也夫那样爱用格言警句;既不像加米涅夫那样善于作知识分子式的推理,也不像布哈林那样注重科学的论据。斯大林在无数次争论和辩论中所以能战胜他们主要是因为他们想“修正列宁主义”,而他是“捍卫”列宁主义的。这种解释从30年代初起就成了官方的解释了。    
    斯大林的思维方式是公式化的。他喜欢把一切都摆在一个个小格子里,喜欢“反复咀嚼”,解释得非常通俗。如果论敌以不同的方式阐述自己的思想,斯大林会非常严厉地认为这是“非马克思主义态度”、“小资产阶级性的表现”、“无政府主义的烦琐哲学”。他的报告、讲话、决定总是严格限制在列举现象、讲明特点、划定界限、提出要求、指出方向、明确任务的范围。一切都非常简单明了,而这正是斯大林著作受到欢迎的原因之一。基本的“特点”和“界限”很容易被人们所接受。这种思维方式使斯大林思想很容易得以实现,但却严重束缚了人们的创造积极性。斯大林的这种简单化倾向所造成的后果是不能深入地分析、揭示世界的复杂性和相互依存性的。    
    盖尤斯·斯维托尼乌斯在自己写的《十二恺撒传》中指出,虽然尼禄童年时就学过“贵族科学”,但他拒绝掌握哲学,认为“这对未来的统治者来说是一种障碍”。斯大林未必这样想,但他僵化的智力使他无法在哲学方面达到哪怕是相对的深度。斯大林智力中最薄弱的环节是他不能掌握辩证法,“领袖”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长期以来一直想扩大自己哲学方面的知识。根据红色教授学院领导的推荐,斯大林邀请当时著名的苏联哲学家、老布尔什维克扬·斯泰恩来给他讲授“辩证法课”。斯泰恩当时是马克思恩格斯研究院副院长,后来是中央机关的一位负责干部,多次当选党代表大会代表,是中央监察委员会成员,有独到的见解。斯泰恩成了斯大林的“哲学老师”,制定了专门的学习计划,包括研究德国经典作家黑格尔、康德、费尔巴哈、费希特、谢林以及普列汉诺夫、考茨基、布拉德莱的著作。斯泰恩每周两次按规定时间到斯大林住处,耐心地给身居高位的学生讲解黑格尔关于实体、异化、存在和思维的同一性——把现实世界理解为观念的表现——等概念。而抽象的概念使斯大林很恼火,但他克制自己,继续听着斯泰恩单调的嗓音,时而用不满的反问打断他:“这对搞阶级斗争有什么用?”“谁在实践中用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斯泰恩提醒,同其他德国思想家一样,黑格尔的哲学也是马克思主义的来源之一,他平静地继续讲道:“黑格尔哲学就其实质来说是‘头脚颠倒了的’唯物主义,因此,有很深的矛盾。哲学家的天才就在于,他把一些唯物主义原理吸收到自己的体系中来。但这实质上从总体来说还是唯心主义的。在他的形而上学体系中天才地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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