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圣殿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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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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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真心想念、喜欢或关心金,只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是他仍然觉得有股恶气没出。这个人是个可鄙的小人,特斯知道自己还不时要对付他那心血来潮的父爱,直至他那娇嫩的新娘怀上孩子。到那时,如果运气好,他会改掉猥琐的陋习,让她们母女俩过上平静的日子。
  特斯倒了杯咖啡,走进书房。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拿起手边的电话,她想打电话问问此时住在东六十八街纽约长老会医院里的克莱夫·埃德蒙森的伤势情况。她打通了医院的电话,医院的人告诉她说克莱夫·埃德蒙森伤势并不重,但仍要住院观察几天。
  可怜的克莱夫。她问了病人探视的时间。
  她翻开那短命的展览会展品介绍册,随手从前往后翻着,不久即看到了那件被第四个骑马的抢匪取走的装置。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八章(2)


  它叫什么多齿轮旋转密码机。
  她从说明中知道那是个密码读写装置,还是十六世纪的东西。可能算得上历史悠久,是件有趣的东西,但总算不上人们通常说的梵蒂冈的珍宝。
  这时,电脑已经检索完毕了,她打开一个研究数据库,打入“密码”和“密码术”词语进行检索。检索的结果都是非常技术性的网站,内容都是与计算机编码和加密电子传输相关的。她翻看着各个条目,最终找到一个有关密码历史的网址。
  她进入那个网址浏览,有一页上面有些早期的加密工具图片。第一个装置是十九世纪的惠斯通Wheatstone;(1802—1875);英国物理学家,发明精确测量电阻的惠斯通电桥,为各实验室所广泛应用。密码装置,由两排同心轴键盘组成,外面一排是26个字母加上空格键,里面一排只有字母。两根像钟表指针的键臂用来将外排的字母转换成内排的加密字母。收到加密信息的一方需要用同样的机器,并且知道两根键臂的设置位置后才能解开密码。惠斯通密码机问世后不久,法国人也制造出了一种圆柱形的密码机,采用20只同心轴的圆盘,圆盘外沿是字母,所有的设置都围绕着一个中心轴,这种机器当然更为复杂些,使得破解密码极其困难。
  她把鼠标往下移,看到一张图片上的装置与在博物馆里看到的似乎有点像。
  她读了图片下面的介绍说明标题,不由得呆住了。
  标题称那台装置是“转换器”,是种早期的旋转加密机,美国军队曾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用过。
  在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觉得心都停止了跳动。她呆呆地望着那图片下的说明文字。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也算是“早期”?
  她困惑不解地往下读。严格地讲,旋转密码机是二十世纪的一种发明。她往后靠坐在椅子背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用鼠标往上回到文字解释段,重新读着介绍说明。看来不是同样的装置,但两者很相近,屏幕上的装置要比那单轮盘状的密码机先进多了。
  如果美国政府认为这种机器是早期的,那么梵蒂冈会急切地向公众展示他们自己的装置也就不足为奇了,那种机器看来要比美国军队用的还早了六百多年。
  但特斯仍然感到心里不踏实。
  当时博物馆里到处是光彩夺目的珍宝,但那第四个骑马抢匪却单单把目光瞄准了这件神秘的装置。这又是为什么?当然,有人喜欢收藏古怪的东西,但这也太极端了。她暗忖那抢匪是否会搞错了目标。不,她马上打消了这种想法——当时那个抢匪的目标是十分明确的。
  不但如此,那个抢匪没拿任何别的东西。他就是冲着它来的。
  她想起了阿米莉亚·盖恩斯,这个女人的外貌更像是洗发水的商业广告女郎,而不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特斯明白,调查人员要的是事实,而不是猜测,但即使如此,她在略一思索后,走进卧室,拿出昨晚带的拎包,从包里找到了盖恩斯给她的名片。
  她把名片放在桌上,又回想起那第四个抢匪拿起密码机时的情形。他当时拿起密码机,端举在面前,嘴里轻轻地对着它说了些什么。
  他当时神情专注,几乎可说是十分虔诚的模样。
  他当时说了什么?特斯在博物馆里饱受惊吓,不可能留意去听清楚,但突然之间,她却想起了这么个细节。她用心回忆着,撇开其他一切杂念,眼前仿佛重新浮现出了那抢匪手端着那台密码机时的景象。他是说了但说了什么?想想呀,真该死。
  她曾经对阿米莉亚·盖恩斯说过,她能肯定那第一个词是真理但随后呢?真理?真理什么的
  真理指向?这似乎,看来有点像。她费力思索着,但就是没有下文。那抢匪接下来的话正好被身后的枪声淹没了。
  特斯决定暂时打住。她回到电脑旁,从链接工具档中选择了功能极为强大的搜索引擎,打入了“真理指向”词条,电脑屏幕上马上提示有22,000多条相关信息。这倒不用费心的。第一条信息就够了。
  那条信息赫然在目,向她召唤着。
  “真理指向自由。”
  她注视着屏幕上的词语。真理指向自由。
  对了。
  她破解难题还真有一手,并且揭示了当今人们最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议题。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九章(1)


  格斯·沃尔德伦走出西二十三街的地铁站,朝南面走去。
  他厌恶这儿的街区。他不喜欢这儿日益形成的中产阶级社区。他内心感到十分不舒服。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居住在不起眼的小屋里让他觉得很安全。可在这儿,他身材高大,走在街上与那些衣着时髦、发式光鲜、步履匆忙的浑小子相比,真是十分招人眼目。
  他缩着肩头,尽量降低些身高。他的身板仍然很引人注目,还有他身穿一件宽大的黑色长风衣,但他没办法,他得用这外衣遮掩住他手里拿的东西。
  他来到了第二十二街,转向西面。他要去的地方离开帝国饭店一个街区,在一小排艺术字画店的中间一家小店。
  他走到了街边,那些艺术字画店的橱窗里大多只挂着一两幅画,有些画甚至都没装上画框,他走过看到的那些画甚至都没贴出价格标签。
  要是没价格标签,怎么让人知道这些鬼东西究竟值几个钱?
  他要去的那家店只有两个门面的距离了。那家店的老板叫卢西恩·布塞德,店铺面看上去就像是家时髦高档的古玩艺术品店。事实上,这小店也确实买卖高档的古玩品,当然还有其他勾当。店里没几件真品,大量的是赝品和来路可疑的货色。老板卢西恩经营有方,加上他的外国口音和得体的仪态,小店生意还不错,与左右邻家也无过隙。
  格斯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从眼角观察着任何可疑的人或物。他走过小店。默数着走了二十五步,突然站停急转过身。他像是要穿过马路的样子,确定身后左右没有异常的情况,这才快步走回小店,推门入内。他的动作快捷轻盈,对于他那么大身板的人来说更显不易。这对他来讲却很正常。在最近的三十次拳击赛中,他从未因真正被对手击倒在地而输的。当然,说好了要他输的情况除外。
  他走进小店,一只手伸在衣袋里,手里握着贝雷塔牌92FS型手枪。他惯用的不是这种手枪,但他在用0。45口径的ACP型手枪时也发生过打偏的情况,而在那个博物馆夜晚后,再要携带那种短柄枪真是太招眼了。他很快瞥了一眼店内四周。店里没有游客,也没有生意顾客,只有店主在屋里。
  格斯并不喜欢与人交往,这个卢西恩·布塞德更是他不屑一顾的猥琐小人。他长得尖嘴猴腮,塌肩瘪胸,长长的头发像条马辫束在脑后。
  这头法国蠢驴。
  格斯跨进店时,卢西恩正坐在一张细腿小桌边忙着手里的什么东西。他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假笑,想要掩饰住看见格斯后的紧张不安的心情。这也可能是格斯厌恶他的原因之一。这家伙总是这般提心吊胆的,仿佛格斯随时会加害于他似的。这个奸滑的小人倒是有着那么个心眼。
  “格斯!”他的口音常把格斯叫作“古兹”,每次听到他这般发音,更让格斯心生厌恶。
  格斯转身锁上门,随后走到小桌边。“会有人回到店里来吗?”他生硬地低声问道。
  卢西恩迅速来回晃动着脑袋。“没有,没有人会回来。只有我在看店。”他另一让人烦心的习惯是用法语重复一句话。可能法国人都喜欢那样。
  “我没想到你会来,你没说——”
  “闭上臭嘴,”格斯喝道。“我带来点东西,”他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是很特别的东西。”
  格斯从风衣里拿出一只纸盒,把它放在小桌上。他朝门口瞥了一眼,确信从玻璃门外不会有过路人看到小桌这边的情景,然后从纸盒里拿出一件用报纸裹着的东西。他一边拆开报纸,一边望着卢西恩。
  格斯拿掉裹着的报纸,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这时,卢西恩嘴微微张开,两眼突然冒出了光亮。那是件极为精致、镶嵌着珠宝的纯金十字架,大约有一英尺半长,架身上的雕刻细巧精美,让人瞠目结舌。
  格斯把十字架放在桌上摊开的报纸上。他听见卢西恩鼻腔里发出的咝咝抽气声。
  “天啊,天啊,”卢西恩惊叹着抬起头望了望格斯。突然间,他那狭窄的额头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上帝啊,格斯。”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九章(2)


  嗯,算他猜着了。
  他又低头看着面前的东西,格斯也随着他把目光回到桌上。桌上摊开的报纸是一张博物馆的俯视全景图。
  “这是从”
  “是的,”格斯微笑着。“是件宝贝,对吗?算得上是拿得出手的吧。”
  卢西恩的嘴扭曲着。“天啊,格斯,我不敢碰这东西。”
  格斯可不在乎卢西恩是否敢碰它,他是要卢西恩帮他找到下家买主。他还没法耐心与买主讨价还价。最近半年里,格斯赌场背运透了。他以前也曾陷入过困境,但从没像这次那么惨。这次他赌输钱欠债的债主也不是过去那帮人,他们可是把他捏在了手心里了。他活到现在,自从他长到十四岁,个子和力气足以能与他那酒鬼老爸抗争,最终把老爸打得不敢吭声后,谁都对他惧怕三分。可现在,他是第一次尝到了惧怕是什么滋味。那些握着他赌输钱欠条的人是他从未打过交道的另一帮人,他们要杀死他,会像他随便踏死一只蟑螂那么容易。
  阴差阳错的是,那个赌圈也给了他一条出路。他因此遇见了那个让他参加博物馆抢劫的人。这才会有现在想让卢西恩帮他寻找买主的一幕。当然,他们曾经明确告诫过他,至少在半年内要对赃物深藏不露,不要去找脱手的机会。
  见鬼去吧。他可急着要钱,眼下就要!
  “你瞧瞧,不要去管是从哪里弄来的,”格斯对卢西恩命令道。“你只管找下家,谈个价。”
  卢西恩一脸惊恐,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不听我说,古兹,这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的。眼下太烫手了,疯了才会——”
  格斯一把卡住了他的喉咙,拎着他从桌边拖了过来,小桌被撞得不停摇晃。他把脸凑近卢西恩的脸旁。“我可不管这有多烫手,”他咬着牙嘶吼着。“有人收藏这种垃圾,而你又知道到哪儿去找他们。”
  “太急了,”卢西恩从被卡住的喉咙里迸出那么一句话来。
  格斯松开手,那法国人跌倒在了椅子里。“不要这般说话,好像我是个傻瓜似的,”格斯吼着说道。“这种来路的货,没有迟早的区别,从来不会有太平的时候的。还不如趁早的好。再说,你认识那些喜欢买进这种来路货的人。有这种痴呆迷的,愿意出点血,把宝贝锁进自己的保险箱里。你要做的只是替我找到其中一个,而且要快。不要在价钱上对我做手脚。给你百分之十,这无价之宝的百分之十可不是小钱了,怎么样?”
  卢西恩咽了咽口水,用手抚摸着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灰褐色的丝手帕抹了抹脸。他紧张不安地望了望屋子四周,脑袋里显然在盘算着什么。他抬头望着格斯,说道,“二十。”
  格斯望着他,脸上露出被逗乐了的神情。“卢欣,”他在烦躁时常会把这法国人的名字念成这般发音。“你不是突然间想与我逗着玩什么吧?”
  “我是认真的。像这种货,要价就是百分之二十。天啊,我可要冒天大的风险呀。”
  格斯伸手去抓他,可这次卢西恩早有提防,他往后蹬开滑椅,躲过了脖子再次被捏住的厄运。格斯转而冷静地从口袋里掏出贝雷塔手枪,逼到卢西恩跟前,把枪管抵在卢西恩的两腿间。“我不懂你在嘀咕什么,但我没兴趣讨价还价的,我的公主。我给你出价不菲,而你却还想得寸进尺。我很失望,伙计。”
  “不,你想想,格斯”
  格斯抬起手,耸耸肩。“不知道你有没有看那天晚上的电视,那段最精彩的画面。在博物馆门外。那个警卫。这场面怎样?那把砍刀还在,你看,我对你说吧,我从头到尾参与了这起只有柯南道尔笔下才会有的游戏,你懂我在说什么吧?”
  在那短暂的一刻里,格斯一边让卢西恩浑身冒出冷汗,一边在紧张思考着。他知道,要是他熬得住时间,卢西恩对他的惧怕心理会逐渐发挥作用的。但问题是他是耗不起这么些时间。那个十字架会值不少钱,可能会达到七位数,可眼前这时候他也只能凑合着,能拿到多少算多少。他答应干博物馆这件活儿后拿到了一笔预付款,让他缓了口气,但现在他又要筹到钱,偿还高利贷主的逼债了。
  “我对你摊底牌吧,”他对卢西恩说道。“我懒得再跟你争了,给你十五吧。”
  他看见卢西恩诡秘的眼珠转了转。他上钩了。
  卢西恩拉开一只抽屉,拿出一只小数码相机。他抬头望着格斯。
  “我得——”
  格斯点点头。“随你便。”
  卢西恩对着十字架拍了几张照。显然,他已经在脑海里盘算起了熟悉的客户人选。
  “我要打些电话联系一些人,”卢西恩说道。“要几天时间。”
  不能拖着的。格斯要这笔钱,以及这笔钱能给他换来的自由。他还要到外边去躲一阵子,等到博物馆的事情尘埃落定。这是他现在最为急切需要的。
  “嗯。但要快。最多一二天,不能再长了。”
  他又看到卢西恩的眼珠在骨碌碌转。可能是在思忖怎样与买主做这桩生意,即使是买方答应了开价,还要设法在买主身上狠狠赚一大笔佣金。这个奸诈的贩子。格斯心里暗暗想着,等几个月后风声缓和些时,他会再次找他算账的。
  “明天傍晚六点来看看吧,”卢西恩说道。“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我会尽力而为的。”
  “知道你会的。”格斯拿起桌上的十字架,重新用纸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风衣内侧口袋里。他把手枪放进风衣的另一只口袋里。“那明天见,”他对卢西恩说道。脸上僵硬地微微一笑,大踏步走出了店门。
  卢西恩望着那个高大的身板沿着街边走去,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发现自己仍在颤抖不止。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十章(1)


  “你们看,要是没有这件案子,我现在就可以退休了,”詹森吼叫着,赖利刚在他上司对面的桌边座椅上坐下。位于联邦广场上的联邦调查局的办公楼里,主管局长助理的办公室里有几个人正围着桌子在开会,在座的有阿帕罗和阿米莉亚·盖恩斯,还有暴力犯罪兼重案行动组的头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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