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销金,按你那模式,在其他地方肯定也行。”
这是卯足了心思要和她合伙开店了。
贵妃默默地长叹,前些天如果说他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谈到了合作,指不定最后磨成什么样,那现在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看她就跟狗看着骨头一样不撒口了。
“时机还不成熟……”
“那就给他催熟。”
朱三公子一脸‘那都不是事儿’的表情,“咱们不是还没有选店址呢吗?你就选个我们朱家在那里有一定影响力的,有我、有朱家罩你,四下里一活动,还怕不出效果啊。再者,我也不要求你和这间店一样进钱跟流水一样,咱们稳扎稳打赚稳钱就行。”
贵妃等的就是他这话。
不过,“哪有赚钱跟流水一样……那水流也太小了……”
朱三公子不置可否,他现在眼皮子浅,看谁家赚钱都和流水一样。
一看谈妥了,朱三公子把身子从椅子里拔出来就要走,贵妃忙道:“我先给三公子立个收据吧——”
“不用,咱不兴那个,我还怕师娘你吃了不认账啊。”朱三公子眯眯眼暧昧地冲她一笑,那满脸的油腻感啊,把贵妃看的无语凝噎。
好吧,算她是脱了裤子放屁。
以朱家的势力,还真没有人敢跟他们家赖账的。
和朱三公子相比,贵妃表示还是愿意和杭玉清打交道合伙作生意,甩手掌柜绝不掺合店里的事儿不说,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人家主要长的跟个年华娃娃似的,清新脱俗养眼晴,从不跟她挤眉弄眼自命风流。
虽然钱没有朱三大……
虽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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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大雪纷飞,整个明阳城天寒地冻。
贵妃并不急着去选址开新店,赵诚派人去找的郑御医早有了信,他生怕贵妃请不到那脾气倔的老爷子,特地又让手下给写了封信盖了他的大印派旺财走了一趟。
贵妃这边走不开,加之治疗不知要多久的时间,她是宁可付大钱把人请到明阳城的,和赵诚想法一拍即合,不止赵诚这边出了人手,贵妃也特意请柴大哥雇了量豪华驴车跟着。
不管怎么样,有亲人亲自出马,总显得更真诚一点儿,尤其柴大哥面相就带着股子忠厚,朴朴实实的庄稼人。
更难得的是他脸上现在还带着股子苦大仇深……
贵妃亲自回桂花村请人,柴家上上下下一听说又要给柴榕治病,虽然心里都不是抱太大的希望,但对她还真是印象越来越好,都看出她不是光动嘴哄人,是真心想把柴榕治好,算得上不遗余力了。
在家里,贵妃见到了一个传说中的人——她自从重生之后,就让柴大嫂一直挂到嘴边儿的儿媳妇。
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双漂亮的杏眼,只是气色不大好,脸上有些发黄,怀里抱着个孩子站在最后面,和贵妃见礼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小半个月。
“柴文看上去斯斯文文,是个疼媳妇的,谁知道最是狼心狗肺!”
柴二嫂把贵妃拉到后院自家屋里,一撇嘴,嘴叉子都快要咧到下巴颌了。“在京城用他那手活儿把个千金小姐迷的死去活来,非要和了他。两人就勾|搭到了一处,把杏儿给休啦。”
杏儿,就是柴文的媳妇。
怪道脸色看上去那么差,贵妃心道。
柴家一大家子人各有各的缺点,包括柴二哥女干懒馋滑,可是对自家媳妇还都挺好,不曾犯过天下男人大多会犯的错误。
偏偏是柴大哥大嫂嘴里那个最懂事、最能耐的柴文。
柴二嫂感叹,“大嫂没事儿就和杏儿对着抹眼泪,一遍一遍地骂柴文。可是能咋的,休也休了,杏儿说那边人家都拜堂成亲了。人家那边拜堂,前两天就把她给押上了驴车,特意雇人给送回了杏儿的娘家。”
贵妃奇道:“那,怎么现在是在这儿?”
“这事儿娘家能干吗?今天回的晚,当天是没送来,第二天一早人家娘家爹就亲自赶着车给送过来了,扔下人就走。说这是柴家的人,死也是柴家的鬼!”(未完待续。)
344 随根儿?
柴二嫂说的理所当然,义愤填膺。
“人家杏儿的爹合该就这么做,凭啥他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连个交待都没有?他那一身的手艺还不是跟他岳父学的——结果忘恩负义、吃里扒外,他娘的忒不是人,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要我闺女,这么样我也不干,欺负人家吗不是?!杏儿娘家就他爹一个了,娘死的早,把柴文当儿子那么养,啥啥都给他,现在说不要了他能养,万一哪天……她爹死了,谁养她?带着个孩子那么好嫁?”
柴二嫂说到激动处都忍不住飙泪了。
“阿美,你是没看到,他爹在咱家门口一顿骂,骂的全村人都出来看热闹了。可是临走时,是哭着走的。五十多岁的一个老头子,身子都佝偻了……柴文太他娘不是人了。你说大哥大嫂人都挺好,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是东西的。”
柴二嫂感同身受,贵妃也忍不住唏嘘。
“知人知面,不知心。”
“缺德啊,他哪还有心?自己看上人大家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返回去找他,回来连点儿傍身的银子都没给。可怜见的,就拎回来几件孩子的衣裳和个休书,杏儿的衣裳都没给往回带啊,杀千刀的,万一给她押回来的那人起点儿什么坏心,杏儿在半路不就完了?”
“那……杏儿就一直在咱家了?”
柴二嫂努努嘴,“现在住你屋子呢。娘的意思是让柴大嫂去城里和你支会一声儿,大嫂我看是抹不开面儿,今儿腾明儿,明儿腾后儿的,你来之前还磨叽呢该去和你说说。”
“那屋子住就住了,反正我们平日也不回来。”贵妃听完柴二嫂说这些话,心情也不由得低落。
“怪不得匠役的日子早过了,还不回来,连封信也不往家里寄——没脸呗。”
贵妃实在没忍住说了句刻薄话:“他要是有脸,还能干出为了富贵休妻的事儿?”
“是啊,谁能想到呢。”柴二嫂感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家你二哥虽然成天没个正形,动不动我俩还打一架,可是也不说像柴文这么不是东西,狼心狗肺的。阿美,不是我说……四郎虽然是个傻子,待你是真不错……能治好,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你看,大哥和老二人都不怎么上讲究,可是没啥花花肠子,咱爹也是********对娘好,我看着还给娘洗过脚呢……”
她忽地压低了声音,生怕让柴家二老听了去老脸没地方放。
“你想,柴文要是随根儿,可不可能是随了四郎啊?就四郎长的俊,功夫高,他要是和正常人一样那得多招风?”
“……”
如果柴二嫂是想安慰她,柴榕的脑子治不好也有他的好处,贵妃只能说还能别出新裁。
可是,如果她认真这么想……
嗯,柴榕听见估计会挠死他。
贵妃一听柴二嫂开始不往好道儿上聊,搭了几句茬就往前院带。柴二嫂也有心看看柴大嫂跟阿美是怎么个交待,便跟着去了。
两人才走出屋,就见杏儿俏生生地站在后院,十月天寒地冻,她脸都冻红了,显而易见站在这里不是一时半刻。
一见贵妃,她上前两步扑通就跪地上了,没等说话眼泪就先飙出来。
“四婶,您帮帮我,求你——求你救救我——”
一句话把贵妃给说愣了,不知情的还当柴家大哥大嫂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呢。她连忙俯下身把杏儿给扶起来:“有什么话你说,咱们不兴这样动不动就跪的,你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说得上救你?”
柴二嫂显然对杏儿抱有强大的好感,心疼的她直伸手给她抹眼泪,抹完了还往屋里拽她。
“这大冬天的,把脸都哭坏了,有啥话进屋说。”
柴二嫂力气大,一边一个拉着贵妃和杏儿就进了屋子,院子里零星有些积雪,贵妃好悬没让柴二嫂一个趔趄给扔地上。
“……”
杏儿一进屋那眼泪就更止不住了,“四婶,二婶,不瞒你们说,我爹和娘想上京里找阿文,让他把新媳妇给休了,回来和我过日子。可是,一来我们没路费,二来阿文吃了猪油蒙了心,再不是以前那个阿文了,他不会听话的。”
“再者,他休我的时候我说尽好话,跪着求他,求他哪怕为了孩子——他那嘴脸我是看够了,也看透了,我不打算和他再牵扯下去。”
她巴巴地看着贵妃,缓缓身又跪了下去,这回无论贵妃和柴二嫂两人怎么扶她,她都不起来了,眼泪鼻涕哭了一脸。
“四婶,我知道你有本事,有才干,你就可怜可怜收了我——我不求别的,你就当买个丫环婆子的——不用付我钱的,管吃管住就行。我什么活儿都能干,挑水、砍柴,做饭、洗衣裳,你就拿我当个仆人使……”
她道:“我不想……一直住这儿,村里的闲话我受不住……而且,我也不能一直靠爹娘养活,他们也岁数那么大了……再者,我也不是柴家人了……他们别扭,我也别扭。”
贵妃和柴二嫂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杏儿不声不响地做了这么大的决定。
“你娘知道不?”柴二嫂问。
杏儿浸浸着头,轻轻一摇。
“他们想,拉我上京去找阿文……可我不想。”
不想就对了,那样的男人镶着金边儿都直接给他扔焚化炉里!
贵妃恨恨地暗忖,特么柴文绝对不可能是随了柴榕!如果柴榕这样,就先阉了他,她再远走高飞,让他找人揍都揍不着!
想到这里,贵妃其实主意已经定。
“杏儿,你想好了?”
杏儿一听这话里有活动的意思,顿时点头如捣蒜,眼睛里迸发的光彩是柴二嫂从她回来就没见过的。
“要不,阿美,你就应了吧。”她劝道:“杏儿也怪可怜的,柴文那狼心狗肺的,扔山里狼都不啃,谁还愿意跟他!”
贵妃表示,柴二嫂真是心直口快,也真不怕柴大嫂听到。
或者,就想柴大嫂听到?贵妃有些阴暗地想。
正这时,就听柴大嫂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杏儿,你在干啥?!”
正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嘴里叨叨着柴大嫂还真把人家给叨叨来了。贵妃微微侧头,就见柴二嫂冲她大嘴叉子微微一撇,耸了耸肩膀,意思大概是——
呵呵,真巧。(未完待续。)
345 求放过
柴大嫂一阵风似的卷进来,上前一把就拉起来杏儿,给她拉的一个趔趄。
“娘——”杏儿委屈地出了哭声:“我不想去京里——”
“我这不也是要替你和孩子出头,咱们把阿文给押回来,你们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啊!”柴大嫂急道:“你在你二婶这屋里又是跪又哭的——你啥意思,想让他们出头?出啥头?”
柴大嫂不是听墙根儿的人,她是在前面看杏儿又不见了踪影,琢磨着她心里头不舒服,想来安慰安慰,然后再找贵妃借钱,想要找上京城,把那伤风败德的儿子给揪回来。
谁知道一进后院就听东屋那边有杏儿的哭声,推门进来就听柴二嫂在那儿大言不惭地跟贵妃骂她家儿子。
再不好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柴大嫂又是羞又是气。
柴文不是个东西,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这些话她都忘了不知多少遍了,可是那是关起门来自己个儿骂,轮也轮不到柴二嫂在背后嚼她舌根。
尤其当着贵妃的面,柴大嫂更是臊的没边儿。
住着人家的屋子还没跟人家说,眼瞅着又要跟人家借钱……杏儿也不省心,怎么就自己跑她面前哭诉?
“快起来,跟娘回屋。”
“娘,”杏儿狠狠挣扎柴大嫂像钳子一样箍着她的手,“您就——放过我吧!”
柴大嫂愣了,什么叫她放过她?
“你说什么,我咋的你了?”
杏儿头脑里一时间乱成一团,这么多天的委屈、屈辱,刹那间就崩溃了。她哭喊着道:“我过不下去,柴文那样对我,他就没打算和我在一起,我是带着那女人替他写的休书千里迢迢被押回来的——”
“那休书不算话,你爹当天不就烧了吗?!”柴大嫂这时也顾不得贵妃在现场,家丑外扬了,说道:“我们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娶了新媳妇的,我们柴家的媳妇只有你一个!你生下来的孩子才是我的金孙!”
杏儿苦笑,“娘,他做出这样的事,就算现在跪地上求我,我都不会再跟他,我宁可死!”
“杏儿啊,你可别这么想。”柴二嫂这时上来一把拉住她,“为了个男的,不值啊。”
杏儿茫然地点点头。
贵妃这时候也不得不出面了,上前轻轻搭上柴大嫂的腰,“大嫂,你先别急,杏儿刚才和我们没说旁的,就是说以后的打算——杏儿,是你说,还是我说?”
柴大嫂又愣了,杏儿咋这么不省心,他们两公婆都坚定地表示站他这一边,连柴老大都亲自跑县里人代笔写了封骂柴文的信,告诉他休书作废,他们会去京城找他回家了,都定下来的事她怎么又反悔了?
“以后啥打算?咱去京城把阿文找回来,你俩好好过日子。”
“我不想和他过日子了。”
柴大嫂懵了,她回来难道不是要他们主持公道,教训阿文那坏小子?
杏儿这时渐渐平复过来:“娘,我不能一辈子待在柴家,这里……不是我家,可我爹那里……我回不去,也不打算回去让他看着我每天心里发堵。我想去四婶那儿,做个丫环、婆子也好,自己能养活自己和孩子。求娘能成全我,否则我天天待在这儿,看到想到的都是以前……我会死的……”
“你不在柴家在哪儿?你就是我柴家的人。”柴大嫂大包大揽,“你放心,你就在这儿住一辈子,这就是你家,你就是我儿媳妇——柴文要是不承认你,他连这个家门都不用进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贵妃叹了一声,柴大嫂是好意,可这种好意在杏儿那儿却是套在她脖子上的绳儿,一天勒紧一点儿,指不定哪天就生生要把她勒死。
“大嫂,咱俩去西屋聊聊?”
柴大嫂愣眉愣眼地瞅着贵妃,显然难以理解她这么掏心掏肺,杏儿为什么还拼命地又跪又求别人急于离开。
把柴大嫂领回西屋却看见那孩子静悄悄地睡在屋里,他倒是丝毫没受影响,睡的呼呼的。脸蛋白里透红,看着很是漂亮的一个孩子。
“这么好的孩子,这么好的媳妇,你说阿文怎么就……你说,他能不能是有啥难处,还是小俩口有啥误会?”
这还没怎么样就已经替自家儿子找理由了,贵妃相信这不是第一次,杏儿听在耳朵里,又能忍受几次?
儿子是娘生上掉下去的肉,再不好也是自己儿子,杏儿看得通透,想是想尽了办法要给自己找条出路,最后就想到她这儿了。
“大嫂,杏儿想去我那儿,我的意思是先让她过去,住我那儿,散散心也好,她真想为自己谋条生路我也不打算让她干那些丫环婆子的活儿,我亲自带带她。”
柴大嫂自然是不同意,她********要找上京城,把贵妃都给听烦了。
“大嫂,你没听杏儿说的吗?她是宁可死也不会跟你们去,再去找阿文了……阿文把她给伤透了,她心死了。”
柴大嫂这时忍不住也哭了,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