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人就钻屋里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柴老太太拦都没拦得住,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她家老头子那个犟脾气上来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这误会才解开,万一老头子气还没消再给亲家几句不好听的,那这儿女亲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怎么相处?
可她想不到的是,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柴老爷子就出来了,脸上冰消雪融,虽有几分不自在,总算没有就此翻了脸。
“阿美,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爹那个意思。”柴老爷子道。
贵妃急忙摆出一张真诚脸,虽然之前已经完全被亲爹给雷僵了。“爹,我知道的。四郎和我爹都是担心我,一时误会了您的意思……爹娘包括大哥大嫂——大家一直都对我很好,我很多缺点和做的不足的地方都包容我,我心里都有的,爹。”
柴老爷子点头,怪道老太婆说这四儿媳妇能说会道,能把死人说成活的,以前他还不信,现在算是见识了,是怪好听的,听了让人心里就是舒坦。
“既然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就都别都杵院子里,都回屋歇吧,今天不上地都歇着。”
柴老爷子最后道:“亲家,难得孩子们都在,今天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正好!”吴青云一拍巴掌,几绺山羊胡跟着颤笑道:“我家里还剩了只女婿捉的野鸡没卖,让耀祖拿过来宰了,就当我借花献佛,当给二位亲家赔礼道歉,原谅我这有口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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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破案
从云端跌落臭泥泡子,堂堂贵妃沦为个带娃的已婚村妇她没想死;有个颜值高但傻缺的相公,她也没想死;生活没希望,家里没地位,天天干活累成死狗,她还是没想死……
但现在,她想死。
活了两辈子,她就没见过当面捅刀子这么痛快的!
贵妃只觉得这一坑让他坑的里面添了各种钉子、铁杵、狼牙棒,掉下去扎的她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泥、块儿、汤儿都有。
亏她刚才舔着个大脸跟人家编,把责任全推到那个三十五岁高龄的便宜儿子身上,话端桌面上还没等凉呢,不到一会儿就让亲爹给她当场破案了。
打脸也没打这么快、准、狠的!多大仇多大怨呐?
贵妃使了个眼色,顾琼玖和顾静姝一人一边搀起顾老爹两条胳膊就往外架,一边走还一边说:
“爹你可真不害臊,大姐夫抓给木墩儿玩的野鸡,过路的鸡你也拿过来做顺水人情,那本来就是人家的。”
顾静姝脸皮厚些,全然不似顾琼玖丢不起那人就木着一张脸当自己不存在,笑嘻嘻地冲着柴家人挥手告别:“炉子上还烧着热水,应该就快开了。今儿大家都累了,我们就不打扰——别送别送,我们先告辞了——”
“顾耀祖,跟上!”
几乎眨眼间,顾家人包括大黄狗一溜烟儿全部撤走,偌大的院子就剩柴家自己人。
本来被轰回去休息的柴家人。一听似乎还有后续,立马就放慢了脚步,好像所有动作都被拉成抻面那么细那么长。
“还不歇着。是等着看热闹呢?”柴老太太横眉厉目。刚才是有顾家人在,她收敛着呢,现在全是自家人,她那张老脸可就不怎么好看,阴沉的好似沾着黄泥泡里的雨水,随便挤一挤都有二斤半的水份。
“娘,这不也是和咱家人都有关系吗?”柴二嫂不是没看到婆婆难看到极致的老脸。到底看好戏的心战胜了一切。
“我可听说他们出村子的时候,车上装了不少鸡和兔子,顾家娘你也不是没去过。哪有那么多家禽让他们卖——怎么着,合计是让咱家四郎当免费劳力,上山抓鸡又抓兔的,成全了他们顾家了?”
木墩儿默默地抱紧了裹着银子的前胸。不得不说柴二嫂人虽讨厌。脑子还是挺好使,前因后果一顺就给破案了。
顾老爹破案全靠污陷,柴二嫂人家是靠脑子——看看,这就是差距。
贵妃没说话,她不惹事,可也不怕事。但此时强出头却是没有必要,柴老太太都发话让人散了,柴二嫂还在这儿对付。那针对的就不只是她,更是在给柴老太太的权威打折大甩卖。
果然。柴二嫂的话刚说完,柴老太太当时眼皮一挑,看她就没好眼神:“要说,四郎是顾家女婿,就是真让他抓鸡抓鸭的,也是应该的,你一个当嫂子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是事儿就落不下你?”
这话说的可是够不客气的了,连贵妃都倒抽一口冷气。
她不会傻到幸灾乐祸柴二嫂的遭遇,以为柴老太太只是冲她,只怕此中有柴二嫂添柴加火的功劳,可那愤怒的小火苗升腾起来,烧的可不就只柴二嫂一个了,紧接着就是待审的她!
柴二嫂也是一愣,“娘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当然和我有关系。弟妹是为了娘家人拖家带口上的后山,然后就遇到县令公子了——现在她是说没事了,县令把自家孩子打了。可是谁保证以后,县令等风头过去了,不会秋后算帐?到时候不会牵扯到柴家?”
“你的意思是,你听了就能保证不会牵扯到柴家?”柴老太太一针见血。
“人多你一言我一语,什么时候是头?你还是回屋吧,真关心的话,事儿理顺了我自然会和你们大家说。”
“娘,阿美怎样你都向着她,你不能这么偏心眼啊——”
柴二嫂十分不满连个旁听权也不给她,正据理力争,柴二哥看自家老娘鼻孔放大,眼神跟削尖了的一杆枪似的,这火要爆出来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一把扯住柴二嫂往后院拽:
“你个败家娘们儿可闭嘴吧,娘说什么是什么!你在这儿叽歪什么?孝顺懂不懂!?”
柴二哥力道十足,加之柴二嫂全力关注在柴老太太身上,一时不察就被他连拉带拽拖到了后院,不一会儿就传出两人骂骂咧咧的争吵声。
众人一看最难缠的柴二嫂都给打发了,他们这些个人加起来功力都不及柴二嫂一个,自动自发就都撤了。
“娘,”贵妃摆出真诚脸,“我可以解释的。”
柴老太太冷笑,贵妃暗叫不好,果然火全冲她来了。
“你还是算了。”老太太道:“我知道你能说会道,一张嘴就能把人说的五迷三道儿,什么都按你的来。但这件事,你还是先听我说吧。”
贵妃紧紧地闭上嘴,乖觉地点头。
跟在老皇帝身边那么些年,她最知道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身体各项机能衰退,唯有那火气逆生长,一种到死都不会退化,反而越来越顽固。遇到这样的人,需要的可不是什么温柔解语花,各种开脱解释都是狗屁,她乖乖听话就好,顶好是一个屁都不放,以尊重他或她的极度权威!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别人和你说什么,你都当耳旁风。”柴老太太指着木墩儿,眼珠子都要红了:“我和你说过没有,后山危险,让你看着四郎,别让他带孩子上去?你不只没把我的话当回事,还自己也跟上去——”
“为了什么?就为了卖鸡卖兔子那几文钱?!”
柴老太太越说越气,肺好悬没炸碎了全喷她脸上。老二媳妇事儿多,什么事儿都爱掺一脚,又爱计较又好占小便宜,可哪一样也没有她这么能作,拿命出去作啊!
“你是命大,到后山没遇上豺狼虎豹。四郎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他是个傻子——他护一个,还能两个都能护那么周全?!你是把钱看太重,还是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
“一次我能当你无知,这是第二次了。你说,你居然是什么意思?!”
柴老太太一步步向前逼近,唾沫星子喷了贵妃半张脸,贵妃且听且退,乍乍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
一会儿让她闭嘴,一会儿说的话里又都是问句,她这是……说,还是不说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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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伪证
便宜娘在柴老太太的逼问下节节败退,作为跨时代好搭档,也将是他唯一可供选择的搭档,木墩儿觉得在走向幸福康庄大道上生死存亡的一刻,他有责任有义务挺身而出。
“是我。”
他伸出小胖手,怯生生地挡到了贵妃面前。“奶奶,是我求娘带我去的,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
“没错!是木墩儿!”
同一时间出来指认的还有柴榕,他大义凛然地指着木墩儿,高声道:“是木墩儿非求阿美带我——带他去的,是他的错,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后面完全是照搬木墩儿原话,就是第一人称换成了第三人称。
问题是自己出来认罪是一回事,被人指证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而且,这位据说还是很疼他的亲爹。
木墩儿默默无语两眼泪,世道特么也变化太快了。以前还拿他当眼珠子似的宝贝,风里风里来火里火里去,一旦漂亮媳妇给点儿好脸,亲爹也能翻人不认人,傻子都能作伪证了!
柴老太太惊了,阿美各种缺点jian懒馋滑先且不说,教育孩子——和像孩子一样的傻丈夫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手到擒来,不要太有成效。
柴榕一天天跟进跟出,明晃晃一个快乐的小跟屁虫,出了事儿挡前面,差点儿因为她都和自己个儿亲爹干起来;不得不大书特书的是木墩儿——
三岁的小屁孩儿,在她跟前话都说不溜。各种大舌头,三两个字地往外蹦,这才到亲娘身边几天。小话儿让他说的这个顺溜了,连个奔儿都不打,居然一次两次也知道替他娘出头?!
她这四儿媳妇除了体力劳动不行,各种和脑力有关的却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柴老太太气性上来犹如火山喷发,平时收都收不住,可今天让木墩儿这么一打岔,生生就断了捻儿。如此一来。再接上茬气势难免就有些跑偏。
“一个孩子,一个和小孩儿也没什么分别,你的儿子和男人都这么护着你。阿美,我希望你凡事三思而后行,考虑周全。别老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情更重要。”
“不是我怪你。四郎的功夫你是知道的。万一在打斗中一个失手出了人命,该怎么办?他这辈子就算完了——当官的是不会考虑他是不是傻子,他就是杀了人,杀人就要偿命!”
“娘,我有告诉四郎不要伤人——”
“刀剑无眼,真打上了难道眼瞅着被砍不还手?你手攥他手上了,是你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柴老太太大掌一挥,打断了她:“你别说话。听你说话容易被你带走。”
老太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贵妃忽悠几次。看她嘴都眼晕。
“你不用狡辩,也不用想破脑袋编理由讲故事敷衍,我不追究你原因,只是类似这样的事,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你说那是四郎给木墩儿捉的鸡那就是,你说和周家小子无关那就无关,这次我信你——可是再有下次,你别怪做婆婆的说话难听做事绝情,我容你一次两次,不会容你第三次。”
“我知错了,娘。”贵妃知道柴老太太不是个不讲理的,可也绝对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包子,她只是爱子心切,对她重了不是,轻了又不痛不痒,怕她记吃不记打。
如果不是担心太浮夸,遭到柴老太太暴踹,她几乎生动形象地就要一把抱住她大腿。
“我以后再不敢任性妄为,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照顾好四郎和木墩儿,娘,您就看我今后的行动吧!”
木墩儿仿佛看到了上学时候悔过书的标准格式,千篇一律都是看我今后的行动。可是不得不说,这话还真是万试万灵的试金石,尤其在古代互联网没有泛滥,这话还没有被各种恶搞的今天,明显一下子就打到柴老太太心里,比几十几百句的解释都有用。
那些事过境迁的解释在她看来全是狗屁,甚至没个屁有用,起码屁还有点儿味。
“这是你因为同样的事第二次认错,再有下次,我会觉得自己相信很蠢。”
谈到现在,柴老太太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不给你点儿惩罚,家里的人也交待不了。虽然对亲家很抱歉,近期你还是待在家里别出门去了——我看领娣处事沉稳,没你也能把自己的事处理的很好。如果实在需要帮忙,就让海棠过去。”
“你,一个月内不许出这个大门,家里的活全是你的责任,不会有任何人帮你。这个惩罚你可服气?”
服气?
当然不服?
她是堂堂贵妃,居然沦落为个没有人身自由的全职奴隶,她服了才有鬼!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她要上天,她要下海,那里才是她的自由天地——
可是翅膀没长出来,鱼鳍还断了,活着全靠她这两条大长腿,她不服又有什么资格反抗?
再者,这事追根究底,惹上县令公子虽非她本意亦不在她预料之内,可是在古代惹上官家本身就是种罪,柴家能包容她到这程度,没把她祭出去挡灾赔罪,她已经很感激了。
毕竟她不是真的顾洵美,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心知肚明,她没有把别人对她好看成理所当然的病,所有对她的好,她都心领。
“……我服气,娘。这次的确是我错了,您怎么罚我我都认。”
柴老太太叹了口气,就是长了一张好嘴,以前没看出来,这性子到底还是随了亲家,做出的事各种不靠谱。
就这么个软糯的性子,你咋说咋有理,我咋办都是错的,认罪态度太好也是伤人,搞的她再继续骂下去都显得得理不饶人。
“我也认。”柴榕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媳妇站在同一阵线,并且一把扯过木墩儿:“木墩儿也认。”
木墩儿翻了个生无可恋的白眼,他认个屎球球!
他爹究竟知不知道三岁是个什么概念?
就是他说什么话都是童言无忌,做什么事都不用负任何责任,可是相应的没人会拿他当回事,他就是个随时可以忽略的小东西。
“奶奶。”他摆出懵懂无知撒娇脸,表示最后还是从了他爹:“我也啥都认。”
柴老太太:“……”
这种莫名其妙深深的无力感是怎么回事,她越来越觉得面对四郎这一家三口极其考验她的承受能力。
唯一一个正常人阿美滑不溜秋一不小心就被她带着走;四郎脑子不好使,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让人防不胜防;这小不点儿更不用说,除了各种向着自己娘,就没办法正常沟通。
老天爷还能给她条活路吗,她每每心力憔悴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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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有怪兽
“阿美这孩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回到老俩口自己的东屋,柴老爷子抱着膀子沉默半晌,压低声音来了一句。“二儿媳妇就是个刺头,起不了大风浪,倒是阿美,以前没发现她这么能惹祸,心眼子又多。”
柴老爷子在儿孙面前惜字如金,长板着一张老脸,一年都见不着几次笑模样,可是和老伴儿在一块儿的时候嘴就不设把门儿的了,想到哪儿说哪儿,话都不带落地的。
“心眼儿多不是什么坏事,”柴老太太看着窗外的夕阳,天边红彤彤的,家里吃完了饭就没人在院子里转悠,就远处孩子们又笑又闹的声音。
她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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