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给女士们来两瓶红酒,要我们法国波尔多的!”
法国凯子还以为自己很绅士。
“好!爽快!”
姑娘们一齐欢呼起来:“再来一个大果盘,也记在这位戴高乐先生帐上!”
又一曲劲舞开始了,女伴们纷纷下了场,桌边只剩下让和所谓的让娜。法国人一手搂住徐倩的肩膀,一手试着往女孩儿的裙子里探,嘴里的甜言蜜语也没中断:“让娜,我的公寓不远,就在魏公村,我还有一瓶十五年的波尔多,散场以后咱们去品尝品尝,如何?”
“去你那儿品酒?”
“对!”
“然后呢?”
“当然是共度良宵啦!”
“嗯,好主意!我都等不及了,干嘛还要等散场?”
徐倩推开男人的脏手,看看手表,然后媚笑着说:“你把我们的帐都结了,我去趟洗手间,咱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法国男人的脸上有些尴尬,徐倩不由分说站起身,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一个响吻:“别小气,这里可以用信用卡!”
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挤进人群,不见了。
夜,越来越深了,狂欢的人群开始变得稀少,徐倩的女伴们悄无声地一个个都走了,可怜的法国男人还坐在那里枯等着,手里捏着一张快要刷爆的维萨卡。
袁芳没有出去,她一个人坐在家里。吴彬带着学生去延庆社会调查去了。袁芳把家里的温度调得很高。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及膝的黑色绸裙,匀称的双腿没有着丝袜,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皮鞋。袁芳觉得这样很轻松,好像又回到做姑娘的时候。今天她的心情有点紧张。杰克就要走了,也许今后不会再见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有条件的男人都会做,没条件的男人都会想。杰克是个好人,临走还不忘在职权范围内给大家加了薪,对于那几个有其它想法的销售员,他也一一准备了推荐信。女人是感性的,她们难以忘怀的,往往不是对她们最真诚的男人,而是给她们最大肉体愉悦的男人。袁芳觉得应该单独和杰克道个别,几次在办公室里可旁边总有人。想下班后去他公寓,又怕再见到那几个黑人,就这样拖了下来。
袁芳决定给杰克打个电话,可总是没人接听。已经是九点了,袁芳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嘟,嘟,嘟。她等了又等,还是只有留言。袁芳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放下了电话。电话却叮铃铃地跳了起来。也许是吴彬。袁芳接起话筒,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芳,我有一样礼物想送你,不知是不是太晚了。”
“嗯,不晚,你现在哪里?”
“就在你门外。”
袁芳跑去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紫红玫瑰。没有言语,只有紧紧的拥抱。不知谁先主动,两人的衣衫从门厅一直撒落到床前。
当暴风骤雨终于平息,两人疲倦地躺在床上,袁芳枕着男人结实的胸肌。
“杰克,爱玛也去加拿大吗?”
“我不敢肯定。你知道,她最远就去过一次州府,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她的哮喘。”
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
“杰克,你真的把我们七个都睡了吗?”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杰克慢慢地说:“你问这些干什么?我已经厌倦了不道德的交易。芳,我向你保证,除了爱玛外,你是我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
袁芳愣了一下,说:“告诉我嘛,我不会吃醋的,我又不想做你的妻子。”
“真的没有,不过,只差一个。”
“是谁?别告诉我是雅琴。”
“当然不是。是徐倩。她一定要我先离开爱玛。你知道,这不大现实。”
袁芳无言以对,她默默起身走进浴室清洗起来。当袁芳在洗脸池前对着镜子梳头时,杰克站在了她的身后,张开双臂环抱住她。
“芳,我还想要。”
“去,快去洗洗。”
袁芳涨红了脸推开男人,躲出了浴室。
此时吴彬正坐在开往北京的长途汽车上,身边堆满了延庆县的土特产。他要给妻子一个惊喜。
杰克披着吴彬的浴巾走出浴室,他顿时惊呆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少妇,低头侧坐在床边。床单已经换过,洁白得没有一丝纰瑕,上面撒满了鲜艳的紫红色的玫瑰花瓣。少妇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袜,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杰克盯着少妇裸露的双肩,口干舌燥。浴巾无声无息地散开,滑落在脚下。杰克的阴茎湿漉漉的,胸中的欲火越烧越旺。他抱起女人,放到床上。袁芳的裙子里没有内裤。杰克躺下身,让心爱的女人跨坐在身上,他扶着自己的阳具,女人慢慢地套坐下去。“噢,舒服死了。”
一阵颤抖,巨大的阴茎已经深入体内,强烈的刺激传遍全身,袁芳不由得一声呻吟。杰克握住女人的双乳,恣意地揉捏着。快感,上下同步。袁芳微睁着眼,半张着嘴,陶醉在疯狂的肉欲之中。
杰克托着女人的臀部,配合着女人的节奏动作着。他喃喃自语:“哦,芳,我需要你,哦,我需要你。”
女人俯下身,热烈地堵住他的嘴:“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袁芳的身体越来越烫,她努力着,很快就进入了疯狂的境地。随着一声忘乎所以的大叫,女人的整个上身软软地瘫塌下来。
当急促的喘息最终平静下来,袁芳抽离了杰克的身体,翻身下来。她两肘撑住上身,跪伏在鲜艳的紫红色的玫瑰花瓣中,双腿分开,裙摆自然地滑落腰间,白皙丰满的屁股高高耸起,露出微微颤动的粉红色的蜜源。杰克小心翼翼地进入女人的身体,缓缓抽送着,仿佛在擦拭宝贵的瓷器。女人的身体是那么温润,紧紧地包裹着他的阳具,湿漉漉的肉体磨擦着,发出诱人的“啵滋”,“啵滋”的声音。他抬起头,墙上的袁芳一身洁白的婚纱,甜蜜地依偎在吴彬的肩上,而吴彬默默地注视着激烈交媾中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杰克兴奋无比,他抽送着,享受着,奋力行使着老板的特权。
(杰克兴奋无比,他抽送着,享受着,奋力行使着老板的特权。)窗外的雪花还在静静地飘着。隐隐约约,远处传来西什库教堂的赞美歌声。
门开了。吴彬到家了。
第二天,天放晴了。下午,雅琴正在打扫卫生,准备迎接阳历新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袁芳面色惨白,一头撞进雅琴的怀里:“雅琴姐,我完了,我没地方去了!”
雅琴关好门,把闻声而来的妞妞赶走:“妞妞乖,回自己房间看童话,一会儿讲给妈妈听。”
孩子乖巧地跑开了。雅琴搂着瑟瑟发抖的袁芳,坐到沙发上:“小芳,有我呢,什么事儿?慢慢说。”
“雅琴姐,我做错事了!昨天晚上,杰克来了,后来,吴彬也来了,吴彬拿台灯打杰克,都出血了,我求他别打了,要出人命了,他就让我们滚,大半夜的。”
虽然袁芳语无伦次,雅琴还是明白了七八分,心里暗暗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嘴上却还是和风细雨:“小芳,我给你放热水,先洗个澡。我有八宝粥,给你热热吃了。”
洗过澡,吃了粥,袁芳的脸上又有了血色。她拥着棉被,坐在床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雅琴姐,我可怎么是好?”
袁芳一边讲一边哭。雅琴一面安慰可怜的姑娘,一面思考着如何善后:“小芳,我问你,后来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机场了,他说,他和爱玛离婚,然后来接我走。我,我觉得,他,是真心的。”
“没影儿的事以后再说!”
雅琴打断袁芳:“还有谁去机场了?看见你没有?”
“徐倩她们都去了,我,没地儿藏。”
“唉!”
雅琴长叹一声:“你就住在我这儿,除了上班,哪儿也别去!等过了气头儿,我去找小吴谈,也许有转机。”
一年又一年…职业妇女们的爱和欲 第七章
新的一年来到了。
海龟,是一个很复杂很特殊的名词。随着中国的发展,它由褒义词,蜕化为中性词,最后成为贬义词。理工农医类海龟,八十年代,可以做到副校长;九十年代,可以当副系主任;二十一世纪,没有关系的话,顶多给个副教授。至于金融管理社科类海龟,就更不值钱了,他们的老师和骗子差不多,他们自己就可想而知了。识相的海龟,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还能逐渐融入社会。偏有那不识相的,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适应,出门嫌脏,坐车怨挤。不幸的是,总部新派来的销售部经理王彼得王海龟,就属于不识相的那一类。
雅琴操办的接风宴会上,一个矮胖秃顶的男人,猛嚼着水煮牛肉,一对绿豆眼瞄来瞄去,在鱼香肉丝和火爆腰花间拿捏不定。他,就是王海龟,讲起话来,中英混杂,苏北口音,一顿饭间,还多次成功地把筷子落在地上。
“大家举起杯!”
雅琴见气氛不够活跃,提议道:“为王博士的到来,”“叫我彼得!”
雅琴被打断了。
“好,我们为王彼得,啊,不,彼得王,干一杯!”
稀稀落落的碰杯声。
“袁芳,这外国人名儿里面,有没有发音类似巴丹的?”
一个销售员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多半儿没有。”
“我知道,”徐倩凑过来:“我在酒吧里认识一个家伙,西亚中东那边来的,名叫沙比尔。”
“嘿嘿!”
“嘻嘻!”
“哈哈!”
谁也不清楚雅琴和吴彬是怎么谈的,反正袁芳搬回家住了。家里的气氛很紧张,吴彬几乎不讲话,两人都小心谨慎,相互回避着。这天夜里,两人还是无语,背对背躺着,各自想着心事。袁芳实在忍不住,转过身,把手搭在丈夫的腰间。
她见丈夫没有什么排斥的动作,便试探着说:“要不然,去找个小姐吧!心里会好受点儿。”
没有回应,袁芳感觉到丈夫在无声地啜泣。过了许久,吴彬转过身,一把抱住妻子:“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夫妻俩抱头痛哭。很久很久,两人都哭累了,吴彬搂着袁芳亲吻起来。他仔细地吻着妻子的身体,从柔嫩的脸颊到饱满的嘴唇,从雪白的脖颈到高耸的酥胸,还有平整的小腹,浑圆的屁股,修长的双腿,和小巧的玉足。袁芳的身体渐渐地躁动起来,她喜欢这种感觉。袁芳脱掉睡衣,褪下内裤。吴彬也脱得精光,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破碎的心,贴得那么近!
吴彬跪在妻子的腿间,将她的双腿搭在肩上,伏下身体,一手握着男根,抵住早已湿漉漉的阴户。袁芳闭上眼睛,温柔地等待着,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吴彬感到一阵旋晕,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卧室的门半掩着,昏黄的台灯暧昧地照着席梦丝床,也照着他美丽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墙上的婚纱照片,妻子白嫩的屁股,洋人浓重的体毛,在眼前支离破碎!吴彬喘息着,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怎么啦?你怎么啦?快躺下!”
袁芳慌了。
“我不行了!”
吴彬哭起来:“我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就在这张床上!”
最终,吴彬和袁芳离婚了。他们推让着,谁也不愿意要那套浸满辛酸的新房。
好在北京房市一直看涨,他们卖了房,并没有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吴彬回到学校宿舍,袁芳住到徐倩家。生活就这样画了一个圈。袁芳是被徐倩硬拉着去的。北京女孩儿就是这个样子,善良而又自负。徐倩自以为很西化,其实和胡同妞儿没什么两样:别人好,她嫉妒;别人倒霉,她特同情,恨不能把心都掏给你。不过,袁芳只住了两个礼拜,她嫌徐倩那儿太吵,派对不断,自己出去租了房,就在东面管庄那儿。
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送走了寒冬,非典又来了。整个二季度,什么也干不成,哪儿也去不了。北京人终于也尝到了被人看作臭狗屎的滋味。春瘟过去以后,大家都憋坏了。雅琴准备领着袁芳去南方,说是走访客户,其实也是散散心。
办公楼过道里,徐倩衣衫不整,还打着哈欠,正撞上雅琴。
“小倩,你的衣服怎么这么皱?好像和昨天穿的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没回家了,玩儿杀人来着。”
“杀人?”
“别紧张,一种游戏,很酷的。琴姐,要不,回头我带您也去玩儿一把?”
“少跟我贫!我不在家,你老实点儿,别惹事!”
雅琴她们前脚刚走,徐倩真的惹出了大祸。她玩得太疯了,于是就疯出了差错,把两个老客户的报价单装错了信封,寄反了。偏偏这两个报价不一样,还差了很多。那两个客户都很大,在华中地区。他们本来互不通气,这下好,一个觉得亏了,一个觉得还能往下压价,联手闹将起来。整个公司都翻了天,甚至惊动了总部。徐倩真的害怕了,急得发了烧,躲在家里听天由命,不敢去上班。
躲是躲不开的。这天傍晚,天气异常闷热,隐隐的雷鸣,从远处滚来。后来,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便倒了下来。徐倩躲在床上正捂着耳朵,突然,门被拍得山响,是王彼得王海龟。恶鬼还是找上门来了!徐倩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王彼得满嘴酒气,骂骂咧咧:“臭婊子,你躲在这儿清闲,老子天天替你挨骂!”
“不是啊,我不是故意的!”
徐倩吓得发抖,连连后退:“您先饶了我吧,等雅琴回来再一齐收拾我,好不好?”
“呸!别拿那老娘们对付我!”
王彼得红着眼,一步一步把徐倩逼进了睡房:“臭婊子!听说你整天盼着外嫁是不是?不要脸!卖国贼!国产鸡巴有什么不好?嗯?骚货!老子今天就治你这毛病!让你也尝尝国货!”
王彼得恶狼一般扑了上去。
“饶了我吧!不要啊!”
夜深了。小区里,家家户户,窗户都黑了下来。只有徐倩的睡房里,灯火通明。地上,乱扔着男人和女人的衣裳;床上,一片狼藉不堪。徐倩头发凌乱,赤身裸体地跪伏着,傲人的乳房垂在胸前,被一只肮脏的大手揉捏。她的一只胳膊被反剪在身后,脸紧紧地贴住床单。王彼得光着肥胖的身子,跪骑在姑娘雪白的屁股上,嘿休嘿休地干得正欢!肉体激烈地碰撞,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畜生!流氓!呜!呜呜!”
徐倩痛苦地扭着身子,边挣扎边哭叫。“啪!啪!”
王彼得腾出一只手,狠抽徐倩的屁股。“啊!呜!”
白嫩的屁股又红又肿,徐倩痛得叫了起来。女人的叫声,像一剂春药,王彼得更加兴奋。“啪!啪!啪!啪!”,他愈发用力地抽打起来。
一道闪电!
一个惊雷!
(王彼得光着肥胖的身子,跪骑在姑娘雪白的屁股上,嘿休嘿休地干得正欢!)这一夜,徐倩是在地狱中度过的。王彼得象发了情的种猪,不停地抽打,不断地狠干。洁白的床单上,血迹斑斑。姑娘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按照徐倩的性格,她不应该吃这么大的亏,但是她工作失误在先,自觉理亏,反抗的意志就不够坚强,意志不够坚强,身体就软弱下来,坏人便乘机得了手。
一夜暴风骤雨,花落知多少。
天亮了。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照着闺房,也照着小床。迷迷糊糊间,徐倩弄不清自己是睡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