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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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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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那小孙女相貌可还过得去?”贺然含笑问。

    东方鳌嘿嘿笑道:“多谢军师玉成,小姐姿容秀丽举止端庄,让我都自惭形秽了。”

    贺然含笑道:“便宜你小子了,成婚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否则我可决不饶你!”说着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东方鳌懂得军师话外之音,略显尴尬的小声道:“这个军师只管放心,别的且不说,如此佳人东方鳌若不知珍爱就太不知好歹了。”说罢看着云野递回的择郎弓,压低声音问:“军师,我觉得这弓有蹊跷,怎么”

    贺然不待他说完就哈哈一笑,策马而行,能事先猜中择郎弓的秘密他心中也有几分得意,道破其中玄机的事自有人巴不得的去作呢。

    果然,已经在红亯面前炫耀过一次的席群在军师策马去后立即凑到东方鳌身前,那神情要多恣意有多恣意,睨视着东方鳌道:“不懂了吧?这里面的玄机可深着呢。”那语气仿佛他已洞悉了天地玄奥。

    红亯不屑的撇了撇嘴,策马朝军师追去,通过这次教训,他已经明白了,要想在席群面前找回面子只有靠军师了,他得比以往更尽心的侍奉,以图先席群一步得到军师的指点。

第二十五章 初会番王(上)

    此地是襄国与番邦边境甚是荒凉,在这地广人稀的年代这种地方根本没人居住,所以白天行军倒也不必太担心泄露行迹,进入大草原后有弘空尔领路避开牧民聚居之地行进,弘空尔事先对行军路线做过筹划,精选的几个向导十分熟悉这一方的地理,行军三日一个牧民都没遇到。

    刚刚领受了襄国别样风光的易国军卒此刻又置身于浩无边际的大草原中,那份新奇犹胜先前,都觉这次可来值了。那些番兵踏上故土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不住纵马呼啸。

    贺然前世曾到草原旅游过,但那是无法跟眼前的景色想比的,先前去的不过是草原的边缘,如今是深入其中,旅游之地多多少少会有人工气息,这里可是纯净的原始风貌,放眼四望唯有茫茫野草,千军万马亦显得如同沧海一粟。广袤无声,空阔无刃,但演绎到了极致却比任何东西都震撼人心,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天地生出敬畏之心。

    时值秋末冬初,草木半青半黄,有风吹过时大草原如同波涛荡漾的大海,贺然终于体会到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写实性,草原可不是茵茵如毯的草坪,他们选择的行军路线又在不适宜放牧的区域,身边都是半人高乃至一人高的草木,走在其间绝没有先前想象的那种策马蹄轻草如茵的快意。

    看清了大草原的真面目,贺然喜忧参半,这喜和忧皆来自对大草原的畏惧。喜的是有这么深厚丰茂的野草作掩护,那用兵就不必非选山岭林盛之地了,还别说一两万人,就再多的兵马要想藏身其间也不是难事。可反过来想就是忧了,这种地理环境是敌我双方共同拥有的,想捕捉敌方行踪简直是难于登天,这仗可真是不好打啊。

    最让他发愁的还是通信问题,在这么辽阔的草原上自己那些信使很容易迷路,唯有靠熟悉草原的番人传递消息了,这让他很难安心,所以沿途每遇可供明显辨识的山岭,河流时,他总要命人标注在图上,召集所有信使详加记忆,并留下几个人设置临时中转站点。

    向东行军七日,已深入草原近千里。

    弘空尔指着东北方向道:“一日马程就是也都亲族聚居之地了,咱们要不要趁虚去打他一下?”

    小公主翻译之时脸上现出兴奋之色,她显然是赞同弘空尔的建议的。

    贺然摇摇头,道:“我此行要对付的主要是辛岩图良,相比之下也都不过是小鱼小虾,不值得为他暴露行踪,再说当前也不宜和他开战,除掉辛岩之前,稳住各方势力才是上策。”

    弘空尔点头称是,不再提此事,引领大军转而向东南行进,避开也都的势力范围。又行两日,他神情放松下来,对贺然道:“现在已经进入咱们的地界了,不用再走长草地了。”

    “离大王所在的喀盐山还有多远?”贺然在马上展开地理图。

    “两日马程多一点。”小公主很有把握的回答。

    番人不以里数计路程,只说马程,一日马程大致是两百里,贺然看着地理图,用手在喀盐山附近比了比,最后停在乞扎里山位置。

    乞扎里山在喀盐山东北方向,相隔两百里左右,据弘空尔先前的介绍,如果辛岩图良攻打番王,这里是最近路径,番王的意思是让易军屯聚于此。

    “继续走长草路吧,辛苦些也比让敌人发现好。”贺然抬头对弘空尔说。

    对易国军师的这份谨慎弘空尔并无异议,吩咐随行之人领路,按约定他要陪贺然前去见番王。贺然也唤过东方鳌与寺布嘱咐了几句,因为事前都有过详细商议,所以此刻也不用多说什么,二将各自领兵分头行进。

    贺然带着五百藏贤谷子弟随弘空尔而行,此际最兴奋的当属小公主了。

    来到距番王驻地百里处时,贺然命扎下营寨,让弘空尔去禀报番王,在见到番王前他不敢贸然把自己置身于人家的控制之下,这次他不再照顾小公主的情绪了,说什么也不肯让她随弘空尔同去。

    小公主自然不依,都要跟贺然翻脸了,弘空尔是明理之人,能体谅贺然这样做的用心,帮着力劝小公主,小公主见没人帮她,只得含着委屈的眼泪看着弘空尔离去。

    弘空尔早晨离去,不到正午番王就来了,他只带了两百侍卫,这是贺然与弘空尔商定的,主要是为避人耳目,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毕竟是第一次跟番王打交道,多加些小心总是没错的。

    番王四十出头年纪,体型魁梧健硕,微微发红的面膛有着彪悍草原汉子的典型特征,粗糙的皮肤、眼角、额头刀砍斧剁般的皱纹、颧骨边说暮崛猓还撬诎追置鞯难劬θ丛毯偶阜秩逖胖庥胨男蚊病⒎味嗌儆行┎幌嗯洌裢庖俗⒁狻

    一见之下,贺然的戒备之心就去了大半,虽说不可以貌取人,但内心的坦荡的人多半会形诸于外的,贺然年纪虽轻可也能算的上是阅人无数了,一眼既能辨出番王此时脸上流露出来的喜悦与激动是真城的,这是个爽快、坦荡的汉子。

    他紧迎两步上前施礼,番王伸手拉住他,用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继而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总算见到你的真容了,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轻轻巧巧的就让我的西征大军铩羽而回,难得!难得!中原多奇才啊,绝非我们草原鲁莽汉子可比,军师神采令罕格折服!”番王名罕格,由自称其名这一点上可见其对贺然的尊敬。

    他一开口就提到了贺然在赵国大败番兵的事,神情不但毫无怨恨反而满是赞许,贺然一时难以适应他这种坦荡,尴尬的笑道:“先前之事实属无奈,还望大王多多体谅,贺然在此谢罪了。”他说着欲要施礼。

    番王再次拉住他,哈哈笑道:“这如何能怪军师?罕格不知天高地厚,昏昏然派出倨傲之兵,受军师些教训也是应得的,哈哈哈,我们草原汉子讲话直率,军师不要介意,我说这些绝无别的意思,只是因此败而领教了军师的厉害,所以一见军师就忍不住提起此事了。”

    贺然也笑了,岔开话题道:“大王这中原话讲的可是真流利,早就听闻大王喜中原风情,看来此言不虚啊。”

    番王眼中露出向往之色,道:“你们尚礼尊文,我了解的越多越是神往,如今见到军师风采更是自惭形秽,只有中原土地才能孕育出军师这般才俊。”

    贺然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大王对中原了解的还是不够多,有朝一日大王真正了解了中原的种种丑恶,大王就会觉得草原的淳朴才是世间最珍贵的。”

    “哦?那一会你可得给我好好讲讲,别人的话我不会轻信,可你的话我是坚信不疑的,虽是初见,我对你大有一见如故之感。”说话间他用词愈发亲近,不再称军师了。

    “多谢大王抬爱,不过还是眼见为实的好,此间事毕请大王随我到中原一行吧。”说着他对席群使了个眼色,席群会意转身出去把“软禁”着的小公主领了进来。

    生离死别的兄妹终于见了面,小公主扑到番王怀里放声大哭,番王眼中也有了泪光,紧紧抱着最疼爱的小妹妹不住拭泪。这场面让帐中双方的人都为之动情,几个番王臣属还陪着落了泪。

第二十六章 初会番王 (中)

    小公主哭过一会,忽然瞪眼指着贺然用番语对番王愤愤而言,贺然虽听不懂她的话也能猜到她是在告状。

    番王爱怜的抚摸着妹妹的头,用中原语言劝慰道:“军师是为你好,不可对军师不敬,还是那么不懂事。”

    小公主也换了中原语言,气哼哼道:“他刚才还不许我随弘空尔回去呢,气死我了!什么敬不敬的,我骂他半天了。”说到这里小脸上有了几分得意之色,对贺然翻了个白眼,“哥哥你不用对他那么客气,他这人一点不值得敬重,常常以戏耍别人为乐,没有半点正人君子的摸样,先前咱们只当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现在可是知道了,他就是个无赖,比无赖还无赖!上次我跟他比试骑马,他明明输了,回来后却死不承认,我又没有个见证之人,想想我就生气。”

    小公主说着恨恨的瞪着贺然质问道:“你说你那次是不是输了!”

    当着众人被揭出这种事,贺然简直哭笑不得,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番王感激的看了看贺然,从妹妹的神态与话语中他自然能体察到这段日子贺然对妹妹的照顾,然后打趣妹妹道:“既是比试,怎么不找个见证人呢,这个我可没法给你做主。”

    小公主还真当回事了,又急又气的点指着贺然道:“哥哥,你不知道这人有多少鬼心眼,本来是有见证人的,可跑到终点时他说路途太近了自己的马刚活动开,不算数,要跑远点才行,他骑术差的很,跑多远我都不会输给他,也就依了他了,再比我又把他甩下好远,可见证之人都没跟来,眼看追不上我了,他就掉头回去了,然后跑到见证人那里,说是他赢了把我甩在后面了,他是第一个回来的,见证人不知内情,信了他,判我输了,你说气不气人!”

    看到贺然略显窘态,番王哈哈大笑,对妹妹道:“和军师比试你可差的远了,我虽信你,可这事没人能断的清了。”

    “他使诡计!连我这样的小女孩都骗,不知羞!”小公主见哥哥也帮不了自己,冲贺然猛翻白眼。

    “朵儿,可不能跟军师没大没小的,你得军师如此厚待我全族人都该铭记大恩才对,知道你没能回来时,母亲哭晕了好几次,我也以为咱们兄妹再无相见之日了,整日为你担忧,懊悔不该让你随军而行,自责的恨不能一死,万没想到你福气这么好,快快跟我拜谢军师。”他说着就要拉着小公主给贺然施礼。

    贺然急忙拦住,“大王言重了,公主万金之体,我们纵百般呵护亦是委屈公主了,本该早点把她送回来的,可苦于路途不通才一直拖到现在。”

    小公主撇撇嘴,道:“我才不拜他呢,我知道,他对我好是为讨好时郎,哼!这次要不是时郎帮我,他才不带我来呢。”

    听她提到时郎,贺然看了一眼番王,夸张的露出了别有意味的笑容,番王会意而笑。

    小公主看出他们在笑自己,小脸微微一红现出忸怩之态,不依的推了哥哥一把。

    见她这副样子,番王知道她是真心喜欢那个时郎,先前心中各种猜疑尽消,望向贺然的眼神又增添了几分感激。

    “去迎迎母亲吧,她们也该到了。”番王疼爱的拍了拍小公主的肩头。

    “母亲来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小公主激动的不等哥哥说话就飞奔出去了。

    贺然有些尴尬道:“大王何必劳请大禁主前来呢,带小公主回去拜见就是了。”番人称太后为大禁主,贺然懂得他这么做是为显示诚意,摆明心意是要留小公主在贺然军中为人质的,这说明番王是个思维缜密的人,贺然有关小公主的种种顾忌他也考虑到了。

    “理应这样,罕格有一事要劳烦军师,如果方便的话,想请军师把她母子先送回易国,让小妹与时军师尽快完婚。”

    贺然心中暗惊,不动声色的盯着他问:“局势真的如此不利吗?”他明白番王这是想让公主母子去易国避祸。

    番王面现愁容,重重的呼了口气,道:“让军师见笑了,我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了。”

    贺然对席群等人摆了摆手,侍卫及僚属立即退了出去,番王带来的几个僚属也识趣的退了出去,可有两个人却站着不动。

    番王解释道:“这两个是我结义兄弟,军师不要介意。”

    “哦!失礼失礼。”贺然起身略略施礼,“不知者不罪,二位既是大王兄弟快快请坐。”

    那二人还以番邦之礼,听了番王翻译后连连摆手不肯就坐。

    番王也不勉强,指着一个身形略矮的人替贺然引荐,“这是阿达尔,我的二弟。”

    贺然已学了些番邦礼仪,上前与他拥抱了一下。阿达尔看模样显得比番王年纪还要大几岁,看得出是个饱经风霜之人,神态举止皆沉稳镇定。

    “这是三弟乙安宗。”番王指着另一个身材高大之人。

    乙安宗三十岁左右,比贺然高了半头,浑身上下透着精悍勇武。

    见礼之后贺然硬把他俩按在坐席上,番人不是跪坐而是盘腿而坐,贺然也如他们那样盘坐,跪坐了几年他都有点不习惯盘腿姿势了。

    “大致情况搭疆已经跟我说过了,最近可有新的变化?”贺然首先发问。

    “东行坨子芒那畜生与我彻底决裂了,决定带族人向东南方迁徙了。”

    “走了?”贺然微感诧异。

    “嗯,与辛岩图良大战在即,他就这么走了,亏我一直把他当兄弟!”番王神情万分恼恨。

    “与辛岩之战大王是不是没有丝毫胜算?”

    番王愁苦的摇摇头,“这几年我手下兵马折损太多了,每次征伐中原辛岩都找各种借口推诿出兵,现在看来他是早就与赵国有勾结了,唉,我却毫无察觉,他也在一直暗中拉拢各部族,我先前虽有所耳闻却没太当回事,认为他不是那种人。

    伐赵我折损数万人马,这狼崽子见时机到了,给我来了个落井下石,拉拢对我不满的各部公然对抗,这恶果是我自己种下的,二弟以前没少提醒我要提防辛岩,唉,我当时还责备他呢。”说到这里他歉然的看了一眼阿达尔。他二人以中原语言对答,讲到关键所在番王就翻译给两位兄弟听。

第二十七章 初会番王(下)

    贺然对番王的性情有了些了解,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喜欢待人以诚,尤其是对自己兄弟,缺少帝王该有的戒备之心。

    以前贺然认为明君各个都是宅心仁厚的,待人以诚的,书上也确实是这样写的,可走近这个圈子后,他明白了,明君之所以成为明君,恰恰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比寻常君主心机更多,城府更深,手段更狠辣,掩饰功夫更高,或许还要加上更无耻。

    人无完人,处于权力顶端的帝王更不可能是完人,极度的集权导致极度的腐化,这绝对是有道理的,品德再高尚的人处于那个位置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自律。

    明君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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