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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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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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羞愧地说:“你知道得比我都清楚——你能不能根据你的经历,编本教材?”
  “教材?”
  “就是类似《三字经》的书,教别人念的。你也知道表哥是干什么的,那么多人来了我这都糊涂着呢,你就写一个能让他们明白的书。比如第一章就叫我是谁,第二章叫这是哪儿,第三章叫历史上的今天我在干什么……等等。”
  李师师当然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咯咯笑说:“你不想让他们把你当神仙啦?”
  牌子很快写好了,李师师只是给我描个几个大圈,然后把笔往我怀里一扔,说:“描黑的活你自己干吧。”
  我专心致志地描着牌子,却见李师师还不肯走,看着牌子上梁山两个字欲言又止。我叹了口气说:“这次……没燕青。”
  李师师茫然若失,淡淡一笑。
  那牌子描出来以后很是好看,上面有四个斯文秀气的繁体大字:梁山好汉。
  第四十五章 纳头便拜
  第二天9点多我开始接到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他们的目的也很一致:听说我一次招了300个学生,希望我给他们“匀”几个。
  现在是7月,各大学校招生队伍开始四处流窜。很多人对所谓的“招生”其实并不了解。90年代末,“自考”开始流行,很多正规高校设置自考班,招收对象很广泛,主要是刚参加过高考的应届生。开始的招生人员多是学校的杂务人员,后来逐渐被头脑灵活的学生代替,再后来渐渐成了特定时期内社会闲散人员闻风而动的淘金期。招一个学生,根据其所学专业不同,可以得到十分优厚的回扣,多则几千。
  换句话说,现在的招生大户都是有些小黑势力的地痞流氓,他们利用威逼利诱对生源巧取豪夺,七八月份正是他们事业的高峰期,“江湖”上群魔乱舞血雨腥风啊。
  这个消息不用问是癞子透露出去的,而且我猜想他要不是有这活儿忙着,也早投身教育事业了。
  一次收300个学生,那几乎是神话一样的所在,有人眼热毫不为奇。
  开始的几个电话还比较客气,知道说人话,跟我攀关系,说认识我们郝总什么的。这类的,我也一律客客气气摆明态度,说这300学生是我从某农村挖出来振兴我国武术的,学费全免云云。
  后来的几个也不知道是真有实力还是前几个挂了电话的觉得自己被耍了又换人吓唬我,这些人的主要意思大概如下:一,我知道你姓萧的在哪儿住,是干什么的;二,那300人我们不全要,大家出来混要讲个面子上过得去,我们开了一口你起码得给我们匀个一百五十的吧;三,这一百五十的我们是要定了。
  对这样的我一律回:有本事自己去拉去,拉走一个我个人奖励你们500块钱。
  我说的是真心话,结果被误会成了挑衅和叫板,他们愤怒地说:姓萧的你在哪儿呢?
  我还得告诉他们我12点到火车站接人,有事到那儿找我。
  我是11点45到的车站,一路上这个牌子给我带来不少尴尬。我是个粗线条的人,没想到用纸呀塑料袋什么的挡住点上面的字,等出了门才发现人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我。牌子太大,挡还没法挡,我拿着一片半人高的写有梁山好汉的装过电冰箱的纸片子,边边沿沿还参差不齐的,好几次巡警都几乎要拦住我了。
  到了车站,我站在站台外等着。12点一过里面开始大批地出人,我赶紧把纸片子举过头顶,迎面出站的人看着我纷纷掩口偷笑。我身边一个也是等人的中年人,开始还没注意,后来因为离我站得太近,又见很多人冲这笑,不自然起来,开始检查自己的拉链是不是开了,头发是不是乱了,还趴在铁质的广告牌上照自己脸上是不是有鼻涕什么的。我实在不忍心了,跟他说:“大哥别看了,不是笑你。”
  中年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地看见了我手里的牌子,不禁也乐了,说:“你这是接人呢还是搞行为艺术呢?”
  我只能告诉他我和外地的网友组织了一个模拟梁山俱乐部。现在网上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中年人也不以为奇,问我:“那你扮演谁?”
  我没好气地说:“西门大官人!”
  中年人笑:“好角儿啊,接的网友里有金莲吗?”
  我们就这样胡扯着,后来才知道从海南来的那趟车晚点1小时,我愣是傻站着举着那倒霉牌子白等了40多分钟。
  大概1点零几分的时候,第二批人流高潮到了。随着唏里呼噜地往外冒人,我的心情也有点紧张,毕竟这54位里也不乏响当当的角色,怎么说当年为了看电视上演他们的故事也没少耽误去电子游戏厅……
  那个中年人是来接他老婆的,也是从海南来,本来挺急的,现在反倒希望他老婆最后才出来了,他比我还想看看这54个人。
  好汉们往出一走我马上就认出来了。最前面那个虚腾腾的胖子一看就是有钱人,长得白白净净,细看挺帅。他身后跟着的是最好认也是梁山的品牌之一黑旋风李逵,因为是短头发大黑圈脸胡,要不是举手投足有点粗鲁,跟导演似的。李逵旁边走着一个杏核眼的姑娘,牛仔裤上卡着MP3,边走边哼哼,看样子不像是他们一起的。
  再后面一个高挑汉子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空可乐罐,出了站手一使劲把罐子捏扁,照着一个垃圾筒做势欲扔。与此同时潜伏在火车站周围的好几个老头老太太边往胳膊上戴红箍边往这边跑,我还没来得及喊他他已经出手了。
  那罐子势若流星一样钻进了垃圾筒,我刚松一口气的工夫却从另一头钻出来了,我一眨眼叹气的当儿,那罐子又飞了几秒,钻进了与第一个垃圾筒相隔十几米远的第二个垃圾筒里。
  我和那个等他老婆的中年人一起傻了。我顾不上卢俊义,过去一把拉住那汉子的手说:“你是哪个?”
  汉子微微一笑:“好说,没羽箭张清。”
  张清的名字倒是经常听,不过好象不算最有名的。
  那个年纪不小的帅胖子果然是卢俊义,他笑呵呵地拉住我的手说:“你就是小强吧?”我忙客气:“卢……卢……”卢俊义笑道:“叫哥哥吧。”
  我把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向后面的人群张望,问:“我林冲林哥哥在哪儿?”
  那个杏核眼美女忽然一把把我搂住,用大姐姐欺负小弟弟那种口气说:“就知道他们天罡,看不起我们地煞,嗯——”她把我夹在肋下,用拳头拧我头皮,拧完一个绊子把我扔那儿了。
  我头顶火辣辣的疼啊,这次可不敢小瞧这女人了——她把我夹住我一下也动不了。见这美女胸高腰细,一双美丽的杏核眼在言笑之际带出千般的威风,想到矮脚虎王英那个欲求不满的家伙爬在她身上耕耘我就痒痒得厉害——极品熟女呀!
  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温和的男人,豹头环眼,把我拉起来,呵呵笑道:“三娘喜欢和人玩笑,你莫在意。”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带着哭音说:“林哥哥,你一定要把林家枪教给我呀。”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当年扈三娘就是栽在林冲手里的。
  跟我一起等人那个家伙惊叹道:“像,太像了,简直就像是真人复活一样。”
  除了这几个人,我都没来得及细问后面那些人是谁。这些好汉们提着旅行包,出了站台或闲聊,或四处张望,居然再没人理我了,好象我是一个他们花钱雇的小地陪一样。
  他娘的,我也没指望他们“纳头就拜”,也没指望他们一见我就亲热地拉住我喊我“小强哥哥”,可也不用这样冷淡吧?连传说中热情似火的李逵都不带理我的。
  卢俊义把一个戴眼镜的儒雅半大老头介绍给我:“这是吴用哥哥。”
  “吴用哥哥好啊。眼镜多少度的?”
  吴用扶扶眼镜,笑眯眯地说:“加起来一千五。”
  这时,一个脸上带着一层水气的汉子做着扩胸运动问我:“你们这没海是吗?”卢俊义给我介绍:“浪里白条张顺,后面那俩是阮小二和阮小五。”
  我从小就特佩服会游泳的人,你说人都是地上生地上长的,怎么就能跑水里扑腾去——还不死?
  我十几岁那会儿集中练过几天水,跟着一大帮小混混去我们这一个内湖玩,每天玩完肚子都鼓鼓的。后来虽然就我一个人没学会游泳,但喝啤酒他们谁也喝不过我。
  看张顺和阮家兄弟那肤色蓝里透绿,都快赶上两栖动物了,估计是没水活不成,这得去游泳馆办月票去。
  第四十六章 我辈中人
  李逵习惯性扶扶后腰——那以前是他别斧子的地方——跟我说:“嘿,现在去哪儿啊?”不爱跟这些在看守所工作过的人打交道,太没礼貌了!
  我问卢俊义:“你看呢,卢老大?”
  扈三娘说:“你们这儿哪儿最好玩?”
  张清说:“先吃饭吧。”
  林冲说:“我看先下榻吧。”
  我头有两个大,看来宋江没来真是一个问题,这帮人严重有组织无纪律不拿卢豆包当干粮。人群里有人不耐烦地说:“要不分开走吧,给个地名咱们晚上会合就行了。”
  我见已经有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我死死拉住他,冲他喊:“哥哥,咱们还是先回住的地方再自由活动,那地方有点偏……”
  被我抓住那个男人奋力地挣扎,我央求他说:“先跟我回住的地方行么?”
  男人说:“不行,我有女朋友了……”
  我看着卢俊义,卢俊义也看看我。我说:“老大,你劝劝他吧。”
  卢俊义有点为难地说:“我们不能帮你干这事。”
  “他不是你们的人吗?”
  卢俊义往身后看看:“我们的人都全了。”
  ……
  我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同意跟我先回住处。那个等老婆的哥们老婆也出来了,他匆匆给我留了张名片就和老婆团聚去了,临走说非常想加入我们的俱乐部。
  我领着这54号人穿过火车站来到不远处的长途汽车站,租了一辆大巴。我站在车门口一个一个点数,点到53没了,我惊了一头汗,一问才知道双枪将董平嫌热,是爬窗户进的。
  等我再把人数清点了一遍才放了心,这才体会到我们老师的痛苦,上小学学校组织旅游,我真不应该一路上老出么蛾子。我站在车头部位,刚想说几句,一个瘦小的汉子忽然站起身,捂着自己的口袋大叫:“我钱包呢,我钱包没了!”我急忙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刚才还在兜里呢……”说到这瘦子忽然把手从兜里直接探出来了,敢情是让人拿刀片划破把钱包掏走了。
  我安慰他:“不要紧,丢了多少钱兄弟给你。”
  瘦子后面坐的人嘿嘿直乐:“这小子居然让人偷了,也不嫌丢人还有脸说。”
  我一个激灵,问瘦子:“怎么称呼?”
  瘦子不自在地说:“时迁……”
  我几乎就喷了:贼祖宗让贼孙子偷了。不过这也好,给这群人打打预防针,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火车站卧虎藏龙,稍一大意活该吃亏。
  时迁沮丧地说:“我身份证还在里头呢。”
  我奇怪地说:“你哪儿来的身份证?”
  时迁小声说:“刘老六统一给我们办的假的。”
  时迁前面的老头扭回头来说:“没事,我找个萝卜再给你刻一个,再让萧让给你写上字,保准谁也看不出来。”
  我用置疑的目光看那老头,老头冲我微一点头:“幸会,玉臂匠金大坚。”然后指指身边的白面男子,“这是圣手书生萧让。”
  你还真别说,这俩珠联璧合,刻章办证一条龙,除了买点吹塑纸,万事不求人。
  哎,这次梁山上鸡鸣狗盗的能人全来了。
  车到了地方,一眼就能看见300岳家军的帐篷。开始我也挺奇怪,后来才想到他们现在多了一个启蒙老师,大概不太方便显露他们的军人作风了。
  54条好汉一下车,我指着不远处的工地对他们说:“以后那就是咱们的老窝了。”扈三娘撇嘴说:“这太偏了,买趟衣服得坐多长时间车啊?”吴用看看了地形,说:“为什么不依山而建?这里孤立无靠,易攻难守啊。”这土匪看问题就是不一样,老想猫在一个安全地方再祸祸别人。
  张顺又问:“这附近有水吗?”
  我把癞子喊来,跟他说:“咱们校园里不是有一个老乡废弃了的池塘吗?你给我改一个游泳池,钱另算。”然后我瞪了他一眼,“这300学生的事是你给我捅出去的吧?”
  癞子见呼呼啦啦地又来了一票人,不安地说:“强哥,你这到底要干嘛呀?我怎么这么不塌实呢?”
  我挥挥手把他赶走。癞子其实儿子都上小学了,他是60年代末的人,敢跟我80后斗,老流氓栽小流氓手里了吧?不过我现在见了90后也躲着——2000后会给我报仇的。
  然后就该解决吃饭问题了。其实我刚才是想领着他们先吃饭来着,但自从我发现他们喜欢听曹方和许巍的歌以后就改变了主意。海南那个传说中的好地方已经把这群人锻造得小资情调浓重,这帮家伙简直像一群专吃旅游团的游客一样刁钻,领着他们吃炒饼去就情等着他们关门放段景住(金毛犬)吧。
  吃好的目前还请得起,但我已经意识到我必须省着花钱了,幸亏悍马不买了,这才缓开点。我第一次认识到钱这东西为什么永远没够了,亿万富翁要是也住商品楼开金杯,用舒肤佳擦蓝天使香水,那钱确实花不完。一个档次是一个档次的活法,就比如我,现在都不抽软白沙改红云了。
  好在粮食有的是,菜也从癞子他二叔那儿买上了,锅碗瓢盆都现成。我正策划着怎么让好汉们开锅起灶呢,张清跟我说:“你别白费工夫了,你看我们这些人谁是会做饭的?”我这才想到这些人说是土匪,其实都是高级将领,手下都管着上千人,绝不可能跟坐山雕他们那个级别的土包子一样,日常的穿衣吃饭自然有喽罗张罗。
  林冲看着正在做饭的岳家军说:“你让他们多做点,我们一会儿过去吃。”听口气他们能过去吃都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后来我才知道林冲确实是出于厚道才这么说的。好汉们和岳家军在阴间就小有矛盾,而且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交过手也没在宋朝见过面,但一方是投诚了的贼,另一方却是正规的政府军,互有芥蒂也很正常。林冲委实是看我为难才想了这么个办法,这都使得好汉们颇觉委屈。
  徐得龙见到梁山的人以后过来打了个招呼,意图很明确,就是希望两方能够和平共处。岳家军显然不愿意节外生枝,一心只想完成那不为人知的使命。我跟徐得龙说了吃饭的事以后,他笑眯眯地说:“小事情,以后做好了我派人给他们送过去。”
  在帐篷分配上又出问题了。这帐篷标准是能睡5个人,我买了100顶,以为管够,没想到梁山众位头领即使是在行军打仗时也是一人一个帐篷睡惯了,所谓能睡5人云云,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300岳家军加上作为储物仓的5顶帐篷,剩下的帐篷只有35顶。这次我也不管了,反正就这么多,不能再惯着他们了!最后一群人把我逼急了,我跳着脚大喊:“要帐篷没有,要命一条!”
  好汉们一愣,随即都乐:“原来也是我辈中人呀——”
  第四十七章 三姐
  好不容易安顿了好汉们,我到岳家军的中军大帐一看,没人。帐篷里只有一面刷黑的小黑板,上面用土坷拉写着:一只乌鸦口渴了,到处找水喝……
  我问正在站岗的魏铁柱:“你们颜老师呢?”
  魏铁柱下意识地正了正军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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