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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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乱-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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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兴说:“太好了,这酵母三天不用就会坏掉,所以必须每天开工,哥哥们又喝不了那许多,我正愁剩下的往哪儿放呢。”
  我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立刻闻到一股更加浓郁的酒气。几个工人戴着口罩,正光着膀子筛酒糟呢,一间小房的木板上,停满了貌似豆腐的块状物。再往进走几步,才明白杜兴为什么那副打扮了,这酒闻着香,走到近处那味道却刺激无比,尤其是那间“豆腐房”,根本不可靠近,否则连眼睛都睁不开。
  杜兴又把眼睛扣上,手巾捂上,进去招呼几个工人把成品酒一桶一桶往外搬。他指着院子角落里的几瓮酒说:“那些都是我刻意留下的,过三个月再喝,味道才正。”
  “好好,那些将是六星杜松,咱装在瓶儿里卖。”
  我见存货都已经拉上,听声音才到水箱的一多半,我跟杜兴说以后可以多酿一点,拉水的老乡听我们说话,把脑袋凑过来说:“以后你拉酒就专门雇我这车吧行不?”
  我说:“那你卖水的买卖可就不能干了。”
  “你管我卖不卖水呢,肯定不耽误你的事不就行了?”
  “就怕你不方便。你想啊,有那对酒精过敏的喝了你卖的水犯了病,还不找你麻烦?”
  老乡闷闷地点头:“那倒是。”
  我说:“这样吧,你以后就专管拉酒,跑一趟给你200。”
  老乡高兴地说:“能成,那可说好了。”
  等我们再回来,金大坚把装着听风瓶的盒子给了我,因为还有事,我也就没和他细聊,他只说补好了。
  200万呀!这回可不能再随随便便扔到车斗里了。我正为这个犯愁,忽然见我的摩托车旁边,李静水和魏铁柱在太阳下立军姿呢。我走过去问他们这是怎么了,李静水哭丧着脸说:“我们徐校尉嫌我们丢了人,要把我们开除出队3天。”魏铁柱不说话,泪蛋蛋就在眼眶里打转。
  我也很不是滋味,“丢了人”,是怎么个丢法?是因为他们没有保护好我,还是嫌他们受了伤堕了岳家军的威名?徐得龙这人看似简单憨厚,但给我感觉城府很深。一支穿越了近千年来到新环境下的军队,没有一个人脱离组织,而且没有一点叛逆的迹象,除了他们对岳飞忠诚度高之外,徐得龙的指挥艺术也不可小看。
  他处罚这两个小战士,大概就是从我们这些“百姓”永远不懂的角度出发。不过李静水和魏铁柱在和人交手的时候确实一开始有些大意,而且差点因为一时激愤惹下大麻烦。
  想到这儿我也释然了,跟他们说:“走,跟哥回去。”我上车后把盒子给李静水抱着,这倒是无形中解决了我一个问题。
  我带着一车酒回到酒吧,喊朱贵和张清他们出来帮忙,又把酒都倒在早准备好的坛子里拿回去。坛子到最后还是不够了,车里还剩不少酒,我无奈地说:“没办法,再倒到缸里吧。”
  那卖水老乡边往缸里倒酒边说:“人家是往酒里兑水,你们是往水里兑酒。”
  我说:“我们这又不卖钱,你废什么话?”
  老乡嘿然:“那可都是好东西,你们就等着它馊了?”
  把我气的,你说他一个农民嘴怎么那么刁呢?
  这山泉兑酒,注了满满一缸,当水喝吧有点辣,当酒卖吧肯定被人告,等着它长虫子吧着实可惜,把我逼得实在没办法了,跟孙思欣说:“你去搬个小梯子来,咱们缸里这东西谁想喝谁喝,免费!”
  孙思欣只好搬来一张台阶式的梯子架在水缸前面,又把一摞一次性口杯放在旁边,在水缸上贴了张条子,写着“免费品尝”。
  我背着手站在远处一看:这他妈太行为艺术了!
  谁也没想到,这无意中的错上加错以后居然成了“逆时光”酒吧最大的特色。
  我把李静水和魏铁柱放下,自己抱着盒子打车去古爷那里。这听风瓶还真得出手——我最近钱又有点紧了。
  到了听风楼,只有寥寥的几个顾客。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古爷居然又戴着墨镜坐在那儿装瞎子,抱着一把二胡,正在那儿忘我地拉着。间或还真有人在他面前放几张零钱。他见我来了,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包厢,继续拉他的《二泉映月》,一曲终了,这才用湿毛巾擦着手来跟我见面。
  老家伙进来以后笑呵呵地问我:“什么好东西?”
  “就昨天跟您说的,听风瓶。跟您这茶楼的名字特配。”
  古爷两眼放光,接过盒子,放正,缓缓打开,然后就愣住了。过了良久,他才沉声道:“这东西……”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纳闷地站起身来到他背后,向盒子里只看了一眼全身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那盒子里,确然是那只听风瓶。但是,在它原本细腻柔滑的瓶身上,多出了数不清纹痕!
  也就是说,现在的这只瓶子,一望可知是补起来的。
  听风瓶这种古玩,取的就是它弱不禁风的雅意,一但摔了那是大煞风景的事。一只碗、一个酒杯碎了都可以补,但它碎了那就立刻毫无价值。
  现在,奢华的盒子里摆着一只这么个玩意,简直就是对古爷的蔑视,金大坚这回可把我害死了。古爷这种人,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得罪。
  我吸着冷气去把盒子合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囫囵离开古爷这一亩三分地了。
  古爷“啪”的一下把盒子按住,眼光发狠地盯着我。我尴尬地冲他笑了笑,说:“那个……我……”
  古爷仍旧那么盯着我,好半天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300万,卖不卖?”
  第七十三章 赌注
  医学证明,一个人在被气急了的时候往往会语出惊人。这其中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不知所云型,话说我上学那会儿,班里一男一女吵架,女生势弱,情急之下忽然指着男生说:“我和你爸生了你……”
  众人皆愣,更绝的是该男生迟钝了一下,马上说:“妈,我要吃奶……”这就比较险恶了。
  还有一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型,比如那天我见街上俩人吵架,某甲指着某乙大骂:“我唾你丫一脸臭狗屎……”
  古爷大约还属于第一种类型,300万在这里可以看成是语气叹词,可想而知老头已经被我气得不轻了。
  照我的意思,赶紧说两句好话就走。哪知古爷得理不让人,老家伙肯定是练过内功,手按在盒子上我两手都扳不动丝毫。他看着我口气不善地说:“年轻人,别太贪了,300万不少了,我古爷做生意向来是公道一口价。”
  看看,气糊涂了吧?
  我赔笑说:“您就别拿我开涮了,这是有人想陷害我。”
  古爷又揭开盒子,小心翼翼地端出瓶子,用指尖轻轻抚摩着瓶子上的裂痕。我估计他把所有裂痕摸完一遍就该进入狂化状态了,忙说:“这瓶子以前是好的。”
  古爷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瓶身上的纹路,不经意地说:“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好的。它在没摔之前不过是个一般货色,但摔了之后就不一样了——”古爷抬头看看愕然中的我,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哦……为什么呢?”
  古爷这才又继续埋头赏玩,说:“这只瓶子不是什么名匠的作品,就算完好保存到现在也就200万吧,但是修补它的这个人可不一样……”古爷闭上眼睛,用手指细细摸着瓶底,忽然说,“这人叫金大坚。”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古爷微微笑道:“有名的工匠出于自负,一般都会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作品上。这金大坚我一时想不起来,但绝对是一个技艺出神入化的人,他在瓶底上刻了四个字:‘金大坚补’。补瓷这门手艺现在基本已经失传了,这金大坚应该是和这瓶子同一时代的人,经他这么一补,意义非凡,这东西可就更值钱了。”
  我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古爷炫耀眼力,我还蒙在鼓里。老金这回可玩大了,幸亏古爷这个骨灰级老古董识货,否则我今儿就得横着出去。
  古爷给我扫完盲,捧着瓶子又看个没完,最后赞叹道:“难得的是他把这裂纹补得像画上去的一样——哎,我说你到底卖不卖?”
  “卖!绝对卖!”刚才我还谋划着把盒子卖个三两千就万幸呢,差点就买椟还珠了。
  “小强啊,这瓶子要到识货的人手里上下还有余地,不过这个时期这种人可不好找,300万卖给我,也算物有所归。”
  我笑道:“那是那是。”我决定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摔了让金大坚补去,古爷以后就是我的长期饭票了。
  古爷依依不舍地把瓶子放回去,盖上盖,这才吩咐人去准备钱。我听老虎跟我说过,这老头身家巨富。他这一脉人都是旧中国的风云人物,因为动荡大多都游历到国外定居,而且奇怪得很,老古家千顷地就古爷这么一棵苗。在古爷40岁头上,他还是一个游侠任气的混混型人物,突然有一天从某资本主义大国发来的一份讣告上得知,古爷的二叔与世长辞,老古给小古留下了700万美金的遗产。小古还没从也不知是悲伤还是惊喜的情绪里挣脱出来,某资本主义二号大国又发来讣闻,小古的三叔嗝屁着凉,给小古留下了1800万英的遗产。小古还没换算出合人民币是多少,某盛产人妖的东南亚国家小古的四叔撒手人寰。这次差得远,只给小古留下了3000万泰铢——他四叔在古氏家族里属于穷人阶层的。
  小古有7个叔叔……
  其后每过几年,随着一个古家精英的穿越,古爷帐户上就会多出大笔资金。古爷的经历使他感慨万分遂达到了宠辱不惊的境界,只要把他的遭遇如实地记录下来,那就是本YY小说。现在的古爷心如止水,以冒充瞎子骗点小钱为乐,间或收拢些古玩,过得非常哈屁。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一句歌词:突然有一天邋遢他变了,邋遢大王他不邋遢我们都喜欢他……
  可是过了好半天打发出去的人还没回来,我心里琢磨着老古是不要耍什么花招啊,保守估计有两三亿的人过户300万都这么久?我正想着,两个大汉提着两只大皮箱回来了,在古爷的示意下把箱子往桌子上一放,打了开来:里面是满满澄澄的老人头!
  话说经我手流动过的资金也有几百万,可那都是过户,就是一串串数字的变化而已,真正见到这么多钱还是头一次。那一捆一捆的人民币啊,像板砖一样整整齐齐码在箱子里,把半个屋子都映得红彤彤的,难怪许多值1000万的东西拿900万现金就能买到手,这视觉冲击太大了!
  我冒汗说:“古爷,不用这么夸张吧?打我帐户里就行了。”
  古爷道:“咱们江湖爷们办事就是要实实在在的,把钱打你帐户里,你走到街上不是连根冰棍都买不了吗?”
  我说:“我提着这两箱子钱也不可能买冰棍去。”
  古爷呵呵笑:“点点吧。”
  我直接把箱子扣上:“点什么点,古爷给的钱只会多不能少。”
  古爷翻着白眼说:“小狗子,你少拿话将我,出了这门我可不认了。”
  我一手提一只箱子往出走,说:“您不认我认,少个一二百万我都不带和您再要的。”
  古爷叹息道:“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年轻时候的神韵。”
  ……
  出了门我可犯了难:我提着这300万该先去哪儿呢?回家?跟包子就说是捡的?我猜她可能不会信……
  存起来?那就更不划算了,现金多方便啊,再说银行会不会盯上我,等我去取钱的时候告我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想来想去还是先回酒吧再说,那里至少有安全感——现在我看见腿比我长的心里就没底,他们只要抢走我一只箱子我就起码损失150万,因为我要想追上他们就必须把手里的箱子放下,而熟知狗熊掰棒子定律的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我没打车,而是雇了一辆摩的。这就是我聪明的地方了,摩的不但视野开阔,而且绝不会有人想到摩的上坐的人手里提着300万现金。
  我胆战心惊地到了酒吧门口,见我新买的那口大缸周围站满了工人,每人手里端个纸杯子。缸口上爬着一个戴安全帽的民工,拿自己的大搪瓷缸子舀上缸里的水酒挨个给他们倒着喝。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稀罕一样往这里瞥着。
  我先顾不上这么多,进了酒吧先找到朱贵和他要上经理室的保险柜钥匙,把钱放进去,顿觉满身轻松。整个酒吧都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气,中人欲醉。杨志张清已经闲不住出去逛大街去了,还带走了李静水和魏铁柱。
  孙思欣托着下巴隔着玻璃看那些工人喝我们自创的水酒,他忽然说:“坏了!陈总来了。”
  “哪个陈……”话问到一半我马上反应过来:陈可娇来了。
  陈可娇从她的小标致里走出来,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大概以为自己停错地方了。等她看到“逆时光”三个字这才确信自己没走差,她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大缸,高跟鞋噔噔噔紧走几步来到跟前,抬头问缸口那民工:“喂,你们干什么呢?”
  “喝酒呀,”那工人俯下身拍了拍缸上贴的“免费品尝”的条子说:“白给喝的,你来一杯不?”
  这时我和孙思欣接出来了。陈可娇指着一群工人,目光看着我,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接二连三地重复:“你……你……”
  “进去说进去说。”我给了她一个谄媚的笑脸,把她推了进去。然后问那个民工:“哥们,味道怎么样啊?”
  “好喝!又甜又辣,还凉丝儿的,喝了特解乏。”
  孙思欣跟他们介绍:“这是我们的负责人。”
  缸口上那位说:“谢谢你啊兄弟,以后还给白喝吗?”
  我说:“只要有人喝,我就往里续。”
  那人连忙说:“有人喝有人喝。我们是旁边街上施工队的,一会儿我们走了再换一拨过来,倒班儿喝。”
  我和孙思欣往里面走。他说:“强哥,以后每天门口围一群民工影响怕不好吧?”
  我说:“那有什么办法?总得让他们先把这缸干掉,要不臭了影响更不好,大不了以后多兑点水给他们喝。”
  孙思欣想了一下说:“我看多倒点酒是正经,他们喝完干活犯困,工头就不让他们来了。”把我气得直乐说:“你小子坏心眼可真不少——咦,你怎么不去陪你们陈总?”
  孙思欣看了我一眼,一语双关地说:“我是跟着你出来的嘛。”
  陈可娇已经没了往日的优雅和高傲,她一屁股坐在舞台上,身周都是酒坛子,气咻咻地看看这个,推一把那个。我把准备舀酒的小木勺递给她:“尝尝吧,这次真的是我请你了。”
  陈可娇一把打掉木勺,指着满坑满谷的坛子,有点激动地说:“这就是我们说好的?”
  “陈小姐,我可是严格按照合同,没动你这里的格局一分一毫,只不过是在门口立了一口大缸,在里头摆了一些小缸而已。”这托词是我早就想好的。
  孙思欣赔着小心说:“陈总,这些都是咱们新推出的五星杜松酒,昨天刚做了市场测试,反响很好……”
  “那你们就给我弄得夜市摊子似的?”陈可娇打断他说,“你们是不是还准备在舞池里摆个烧烤炉?”
  “那不行。”我十分确定地说,“不过你要是同意,我打算把吧台拆了,打一长溜木柜台,后面全是格子,里面摆上咱的五星杜松、六星杜松……你同意吗?”
  陈可娇看来是气急了,她猛地站起来,冷笑着说:“好,我今天就等着看你们的五星杜松酒到底火不火得起来——萧经理,我们打个赌吧,这间酒吧日平均营业额是1万左右,一会儿我们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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