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多说,忘了就忘了吧。反正,淡忘是人类的通病,谁也别说谁。
且说无名。
赵红兵并不是个羽扇纶巾谈笑间强橹灰飞烟灭的翩翩浊世的周公瑾。
无名也并不是白衣胜雪一剑光寒十四州的顶级剑客。
他们都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是已经不再年轻人,是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风霜,满脸都是风霜。上过战场,坐过牢,胸口曾戴过大红花,手上脚上也曾有过枷锁。从云南的红土地烈日到山海关外的寒风,他们都曾经历过。这世间至极的痛苦与幸福,他们也都曾体验过。
赵红兵、无名和大虎一样,也在走钢丝。谁心里素质差动作变形,谁掉下万丈深渊。谁一时大意,也将掉下万丈深渊。
赵红兵、无名这两个中年汉子,将如何在2001年我市那个春寒料峭的季节再次慷慨壮志击缶悲歌一曲?!
在黑社会团伙里,惶犯轻易绝不会用,养着一个惶犯十年八年不做事都有可能,谁都不愿意动用惶犯。因为一旦动用,必将是生死存亡的关头,show hand。谁在街头打架斗殴还弄个惶犯出去震慑去?丁晓虎、大耳朵等人出面就够了。
二狗不知赵红兵手中是否还有其它的牌在保护其它的家人。但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是惶犯无名。
无名的任务就是保护已经怀孕的高欢。
高欢自从怀孕后,上下班都由赵红兵的那个一心想加入黑社会组织的司机老火接送。老火虽然一心想混黑社会,但他绝对没混黑社会的本事,只能算是个称职的司机。老火,肯定不是大虎那群如狼似虎手下的对手。
高欢每天晚上都要在学生约10点晚自习放学以后回家。
无名究竟跟了高欢多久、保护了高欢多久,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保护的高欢,没人知道。需要无名出现时,无名出现了,这就够了。
在大虎的公司被停业整顿的第4、5天后的某个晚上,夜间十点,行人已经稀少的二中门口的大街上,一辆黑色沃尔沃被一辆车牌上蒙了块布的白色面包车迎面截下。
面包车上窜下了四条大汗。
“下车!”
“”司机老火懵了,跟着“赵红兵”混了这么多年黑社会,倒却真第一次遇见这事儿。
“下车!”
“”
此时的高欢和老火已经无路可退,在几条枪的威逼下,又能有什么选择?
据说,老火当时彻底麻爪了。两手紧握着方向盘,一声不发。
人勇敢与否并不在于平时是否叫叫吵吵自己有多大能耐、多大本事。而在于,当真正有大事来临时,是否能表现出瘁然临之而不惊的态度。
“下车!”又是一声喝。
老火手抖了,哆哆嗦嗦的去开车门。
“老火,别动。”高欢说。她很镇定。
老火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老火以求助的眼神望着高欢。老火比高欢高了足足有一头,体重足足有高欢的两倍。但老火知道,眼前这个略显瘦弱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强者。弱者在此时,只能寄望于强者。
强大的人,只强大于内心,这和体重、身高、性别、年龄都完全没有关系。
“下车!”又是一声怒喝。显然大虎的人已经不耐烦了,枪管戳到了车窗玻璃上。
当时的高欢留着棕黄色的长发、齐眉的头发帘。
高欢轻轻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帘,朝着车外轻声说了两个字:“不下。”眼神自信而坚定。
这个早在十几年前就不畏惧几乎是全世界最强大集权的女人,在十几年后,会被几支枪吓倒吗?轰隆隆驶来的坦克都不曾躲避,几支枪,又何足畏惧?
车外的人未必听见了高欢说的话,但,从高欢的口型和表情,他们看到的是:绝不服从。
“不下车就崩了你!”车外的人咬牙切齿的喊。
“那你崩吧!”高欢语气很轻松。
高欢的眼神和嘴角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赵红兵说过:如果高欢是男人,那她,就是张岳。
赵红兵的女人,能是俗品吗?已经写了八十万字的二狗,是一般人吗?能随便太监吗?在二狗出差的这段日子里,很多人说二狗是太监、没有小鸡鸡。二狗琢磨着:这么说话的人,一定是浑身长满了小鸡鸡。
“下车!”车外的人有点声嘶力竭,空洞且无用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如果说,这些大虎的手下一直自认为强大的话,那么今天,他们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强大。
在高欢的眼神中,他们看到了鄙夷。
在高欢的嘴角,他们看到了倔强。
在高欢的在头发帘中若隐若现的眉梢,他们看到的是绝不屈服。
这是一个从不会向暴力折腰的女人,这是一个内心无比强大的女人。
很多男人、很多枪,面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竟无计可施。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无畏,竟让这些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汉子望而生畏。
他们的任务是绑了高欢,不是杀了高欢。他们本以为,几条枪一指,高欢肯定马上就跟他们走。他们万万没想到,高欢竟然如此不“配合”。而且,在他们以开枪威胁高欢后,高欢竟然还是依然故我,不配合。
现在难题留给了大虎的手下:
走?没法向大虎交代。
开枪杀人?大虎只让他们绑了高欢,可没让他们杀了高欢。再说,在街头杀人,他们真的敢吗?
想绑了高欢的大虎手下,现在倒好像是被高欢挟持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下车!”大虎手下几乎是绝望的喊。
“”高欢不说话,已经不再看他们了,平静的看着车窗外。
高欢的态度让大虎的手下接近癫狂。
“我崩了你!”
“那你崩吧!”高欢还是这句话。
“哗啦”“哗啦”,沃尔沃的车窗并不结实,被恼羞成怒的大虎手下砸碎。
高欢下意识的躲了躲。
枪管伸进了车里,“我崩了你!”。
同时,还有手伸进车里去抓高欢的头发。
此时,刚才还在战战兢兢的老火忽然勇敢了起来,从驾驶位上扑到了高欢身上,左手抓住枪管,右手抓住伸进车窗的手的手腕。
“我草你吗,你们敢!”1米80多的老火一声怒吼。
一只狮子领导的绵羊,终于也变成了狮子。
狮子是看起来像绵羊的高欢,绵羊是看起来像狮子的老火。究竟现在谁曾经是狮子谁曾经是绵羊已经不重要了。此时的高欢和老火,都已经成了狮子。
僵持只持续了不足10秒钟。
一声闷哼,一人倒地。
一声闷哼,一人倒地
再咔嚓一声,又一人发出惨号。
又一声闷哼,又有一人倒地。
两秒之内,大虎的手下全部被击倒,几乎是同时。
随后出现在高欢面前的,是一张只有一只眼睛一条眉毛的脸,看起来很邪恶,但他的脸上此时挂着笑容,让人觉得很温暖。
穿着一身旧且整洁的运动服的他怀里抱着几条长短不一的枪,还朝高欢笑了笑。
一个曾经历战火洗礼顶级特种兵,从背后袭击几个土流氓并缴械,很容易。
据说,他从后面悄无声息的出现后,第一下重击了一人的后脑,一击致晕,第二下故技重施,又重击了一人的后脑,第三下掰断了一人的胳膊。经典镜头是第四下,当时,第四人已经察觉,正端着枪回头,却被他无比凌厉的一拳重击在小腹上,又是一击倒地。
第四下朝小腹去的这一拳,打断了那人的肠子。
一拳打断了肠子。
二狗看小说,知道有“七伤拳”,但听说一拳打断人家肠子的,这倒是唯一的一次。好吧,既然从武侠小说典籍中找不到这一拳打断肠子的拳法,那么二狗就给无名的这种拳法起一个很忧伤的zhuangbility的名字:断肠拳。
“下车!”无名对面包车上的司机说。无名手里,握着把枪。
那个司机,不是高欢。
“把他们都拖上车去。”
“”
“拖!不拖我崩了你!”
“好”
那个司机,的确不是高欢。
后来,无名也上了车。
“大哥,咱们去哪儿?”
“你们要把那个女人带到哪儿,就带我去哪儿。”
“大哥,这个”
“不去我崩了你。还有你们,都别动!谁动我崩了谁!”
“恩。”
大虎的手下,不但都不是高欢。而且,他所面对的,是惶犯。
无名要去的地方,很简单,就是大虎那。
无名要对大虎做什么?
十八、狗仔狗仔!你老销魂了!
二狗在北京晃荡了近一个礼拜,回来发现人气不行了,来吧!感谢峥嵘岁又除等各位天涯狗友狗友们的热切支持,老感动了,二狗自己先摇旗呐喊几声昂!
狗仔狗仔,你老霸道了!(小沈阳喊的。)
狗仔狗仔,你老销魂了!(二狗自己喊的。)
呐喊完毕,进入正文。
可以确定的是,那天夜里,无名见到了大虎。无名究竟对大虎做了什么,没人知道,的确没人知道。
但同样可以确定是,无名一定对大虎说了什么。
二狗曾就此事专门咨询过一些知情人士。大家都说:当夜,无名见到大虎以后,在大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持枪挟持了大虎。但具体把大虎带到了哪里,众说纷纭。
有人说:大虎被无名带到了南山上,和大虎“畅谈”了一夜。但还有人说:大虎被无名带到了陆羽茶坊,见了赵红兵。更有人说:无名把大虎带到了一个废旧的厂房里,以常人难以想像的方式折磨了大虎一夜。
二狗根据赵红兵一向做事儿的原则分析,第一种说法最有可能。
二狗可以简单臆想一下无名和大虎这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在南山上的对话:
这两个年龄加起来接近100岁的男人,不大可能像20出头的毛头小伙儿一样剑拔弩张、大声喝斥对骂。他们一定春??用低沉的语调在对话,声音都不大,但却都掷地有声。
“今天带你来这里,是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谈你要死还是要活。”
“我大虎像是怕死的人吗?”
“不像但你的家人呢?他们也都像你一样不怕死吗?”
“”长时间的沉默
南山上,积雪还未融化,枯草还未变绿。微弱的星光下,大虎可以见到无名那张诡异的脸,无名也可以看到大虎那标志性的红脸蛋。
“你什么意思?”
“人命,我手上已经有多条了,再多几条没什么。”
“”又是沉默。“赵红兵敢让你杀人?!”
“我杀人,可能是因为抢劫未遂,也可能是未遂,甚至还有可能就是一场车祸。你可以放心,肯定和赵红兵无关。我是个干什么的,你应该清楚吧。”无名笑了,但是笑的一点都不温暖。
老江湖大虎应该从无名的身手和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气势感觉到,无名所言非虚。
“赵红兵想怎么样?”
“他们小孩子的事儿,就该让小孩子自己解决,对吗?”
“”
“捅了人的,该道歉就道歉,该赔钱就赔钱。对吗?”
“”
黑社会团伙间的恶战往往都由小事儿爆发。
“你们东北人有句话叫: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和赵红兵也算是认识了有些年头,得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开始你找人去找赵红兵麻烦,我们没怎么样,现在你又去绑赵红兵的老婆,有点过份了吧。”
??赵红兵难道就不过分?他想把我的生意都搅黄。我生意黄了,那些兄弟去哪儿吃饭去?”
“有事儿好说好商量,先让你那捅人的外甥出来谈谈,事儿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等他们的事儿谈清楚了,你和赵红兵再坐下来谈谈。”
“我要是不答应呢?”
“杀你全家。”无名的一条眉毛抖了抖。
当然,以上只是二狗根据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猜想,做不得真。
但有两点是肯定的:1,那夜过后,大虎依然毫发无损。2,大虎主动让一直东躲西藏的谢老二去找二龙和谈。
的确,除了大虎、无名、赵红兵外,真的没人知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名绝不会说。
赵红兵绝不会说。
大虎更不会说。
在这场斗鸡博弈中,大虎先退了一步。
本来,大虎稍微向后退了这一步使这场互相根本看不见对手的两个黑社会团伙间的较量已经接近了尾声。
通常,这场纷争该按照程序结束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赵红兵和大虎意向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又使这场恶战得以进一步延续。
因为:前去谈判的是二龙和谢庭锋。这哥俩儿,大脑可能都有点经常性的短路。把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儿再次搞得复杂化。
二狗虽然不认识谢霆锋,但二狗却熟识二龙。
对于二龙的谈判能力,二狗持怀疑态度。
二狗清楚的记得当二狗米、4岁时发生的一件事情,此事二狗至今仍记忆犹新。现在把这件事儿说出来,让大家“预测”一下二龙的谈判能力。
话说有一日黄昏,二狗和几个少年玩伴坐在马路牙子上聊天,其中有二龙。
当时,二龙说自己腮帮子疼。当时二狗特别坏,一张嘴就没好话。
“哎呀妈呀,二龙,你是不是得了淋病梅毒?”二狗大声惊呼了一句。
在二狗13、4岁时,我市几乎所有的电线杆子和公共厕所上,都贴着那些治疗性病的小广告,就是“一针见效,三天痊愈,为患者保密。”那种。
二狗说完,看了看二龙,二龙面不改色,冷眼看着二狗。
“哎呀妈呀,二龙,你是不是得了尖锐湿疣?”玩伴A跟着二狗也朝二龙喊了一嗓子。
“哎呀妈呀,二龙,你是不是阳痿早泄?”玩伴B也开始起哄了,一起调戏二龙。
“哎呀妈呀,二龙,你是不是劳倦?”玩伴C也大声跟着起哄。
二狗那个年代的孩子,都能把电线杆子上贴的那些小广告倒背如流,因为天天能看到,想不背下来都不成。
二龙不回话反击,看样子是对二狗等人的起哄不以为然,脸上,还带着点自信的微笑。
“哎呀妈呀,二龙,你昨天还流了口水,是不是白带过多呢?”看二龙没什么反应,二狗越说越不上道。
“哎呀妈呀,二龙,你不会是月经不调了吧?”。
“哎呀妈呀,二龙,”
二狗等人把电线杆子上小广告里的病统统的说了一遍,有点黔驴技穷了。
可人家二龙,依然微笑且自信的看着二狗等人,不急不恼也不说话。
在二龙确定二狗等人的确没什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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